9月24日。
新的一周的开始让人提不起精神,特别是这一周,让人格外的压抑。
周围的人似乎也是这么想的,每一个人都带着无精打采的表情,迈着万分沉重的脚步。
但似乎其中还是出了例外。
“早上好!”
我的后方窜出来一个女孩,不按学校的规定绑起头发,也不顾周围所有心沉低落的人们,上前拥住了另一个女孩。
另一个女孩显然被吓到了:“原来是你啊,吓我一跳。怎么一大早就这么有活力啊……”
“因为快要放十一长假了啊,你难道不开心吗?”
女孩拖慢了原本和我速度相同的同学,渐渐被我追赶了上来。
“在那之前还要连上七天的课啊!我宁可让我正常的上五休二啊!”
“想开一点啊,和我一起上七天的课不也挺好的嘛!”
“正是和你一起上课才不好啊!"
“哎~这样我会伤心的啊~"
看着逐渐靠近的身影,我似乎认出了后来的女孩。
那是……上个周五看到的女孩吗?
那在周末里已经几乎消失的悲伤又涌现了上来,光是想到触碰到她时的悲伤感,就让我无法自拔了。
我盯着熟悉又陌生的女孩,想确认自己的想法,逐渐超过了她们。
女孩们有说有笑,在与我擦肩而过之时,那个后来的女孩歪过头,无意间看到了我。
在我与她的眼神相交之时,我确认了那确实是上个星期的女孩;但我又更加的不确定了。
不确定的是上个星期我感受到的悲伤是否是正确的。
女孩带着驱散清晨雾霭的笑容,让人为之一震,似乎沉闷的清晨都变得有趣了起来。
她并没有跟我打招呼,而是在短暂对视后又转向了她的同学;我也不回头,顺着人流走进了学校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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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学校光是一个年级就有了接近八百名学生,所以无时无刻都能看到很多人;一个年级学生之间相互交流,经过一年之后我也认识了不少人,不过大部分只是停留在“见过面”的程度,但是就算是不同楼层的同学,也不会完全陌生,大概就是"三人之内必有联系"这样的程度。
所以就算升上高二、文理分班之后,大家也并没有过多的陌生感,课间自然是吵闹不断,与新交的朋友、以前的老友一起做着各种各样的事,就算只是趴在桌子上写作业,也会喋喋不休的讨论着最近发生的趣事。
今天的我却有些恍惚,提不起精神的同时也在想着那个女孩。
我的能力是从我记事开始就已经学会的。
那时的我还兴高采烈的告诉别人,姐姐撅着嘴巴说不相信,爷爷却说我是第六感很强,但到底是怎么样,谁也说不清。
一开始我还高兴于告诉别人我感受到的情感,后来长大一些才发现,情感本身也属于别人的隐私,大庭广众说出来会引起别人的不满,渐渐的我也就不再主动说出我的感受。
我逐渐学会用感受到的情感处理人际关系,在别人伤心时不让别人心烦,在别人开心时让气氛更上一层。
因为只要触碰到别人,我就会无意识地感受到别人的情感,这一切对我而言轻而易举。
所以我无比的相信我的"超能力",它不会出错。
然而那个散发出“从未感受过的悲伤”的女孩,却让我感到迷茫。
大部分人的情感在外表上都会有所表现,就算是伤心时强装快乐,也总会在我感受到他的情感之后,被我发现强忍的痕迹。
但是这个女孩并没有,无论是上个星期,还是今天早晨,从外表上看,我根本看不出她意思的悲伤。她反而是让人感受到活力的人,光是看到他就让人觉得精神一振。
这与“悲伤”完全扯不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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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沉思的我忘记了时间,后排的同学拍了拍我的肩提醒道:”体育课,你不去吗?“
我虽然不是那种热爱运动的人,但是也不讨厌唯一可以忘记学习压力的机会。
于是我站了起来,跟着后排的同学前往操场。
正当我们刚走出教室的时候,一阵笑声让我们不由地回过头。
四五个挤在走廊上的女孩刚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有说有笑的样子看上去就是关系不错的闺蜜,其中的一个有些眼熟,是早上一开始走在我前方的女孩,而那个奇怪的女孩……
女孩们都是处在青春的十七岁,每一个人都是人生最美的年纪,而走在最中间的女孩却似乎比她们更加引人瞩目;并不是她有多漂亮,而是她灿烂的笑容。
我愣了愣神。
"喂,走了!"
同学拉了拉我的袖子我了,我才赶紧收回了视线,跟他快步走向操场。
我能感觉得到周围的目光被笑声吸引,集中在身后的女孩们身上,但是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那其中笑的最大声的女孩心里,藏着无尽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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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着哪位球星更厉害的同学们在篮球场上争着球,也觉得中国足球没救了的小将们在绿茵场上奔跑着,眼前的空地上也有来回打着输赢全靠风的羽毛球。
我则躲在树荫下休息着,时不时跟打着篮球或羽毛球的同学逗逗趣,悠闲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原本我是篮球或者足球或者羽毛球的替补队员,但是今天篮球想打5V5、足球想踢全场,羽毛球只剩两个没坏,所以只能坐在这里看着他们。
不远处的另一个班也在自由活动着,我发现了那个奇怪的女孩和她的闺蜜们,她们轮流的打着羽毛球,笑声一阵接着一阵。
原来她们这一节课也是体育课。但我也并不意外,因为可见就已经看到了她离开教学楼的身影。
她似乎运动神经不错,一直没有输下场,或者说今天的风比较帮助她。
但是她绝对不是那种文弱的女孩,强有力的挥拍球速极快,运动时才系上的马尾辫在风中吹拂的时候,完全就是在疾风中飞驰的马尾的翻版。
“喂!斐然帮忙捡下球!”
我暂时移开视线,起身去捡滚到几米外的篮球,然后用力把球抛了回去,等我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时,那里已经坐着另一个人了。
女孩的脸颊上还有残留的汗液,但她似乎是不愿它们出现一样,不断擦拭着;在这尚未入秋的季节,露出奶酪般柔软的肌肤。
看到我回来,她抬头向我打着招呼:“嗨。”然后让出了一个位置,显然是想让我坐下来。
旁边都是在毒辣太阳光的管辖范围内,即使我不愿意,我也只能坐到了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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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了擦汗的手,抱住并紧的双腿。
“你是不是变态啊,一整天都在跟踪我。”
我正感到莫名其妙,她马上笑着看向我。
“开玩笑的。”
我并不记得我们的关系有熟悉到可以开这种侮辱人格的话,但我并没有对这有所表示。
那边的同学还在打着羽毛球,只是终于把霸占了半节课的女孩给换下了。
“你好像很在意我嘛,是喜欢我了吗?”
她变本加厉的提出了问题。
“你会喜欢上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到的人吗?”
“会哦;如果是帅哥的话。”
“那你看人可真是浮于表面。”
“浮于表面不好吗?为什么要深究别人的内在呢?”
“因为不了解对方的话,会因此收到伤害;只是因为外表而注意到对方的话,迟早会因为外表的改变而失去兴趣。”
我看了眼女孩,她居然也在满脸笑意地盯着我;被吓到的我立马不再看着她。
明明是在和她争论什么,但她却完全没有争论的感觉。
在旁人看来,我们只是在愉快的聊着什么话题吧。
“如果你的外表改变的话,我还是会注意到你哦。”
“谢谢;但我觉得你只是在说客套话。”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我说的是真的。”
我再次看向她,这次看到了她揣摩不透的双眸,印出的人看上去还算冷静。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却皱起了眉毛。
“你真的很有意思哎。”
“但是我却觉得被耍了。”
这次轮到我盯着她看了。
女孩显然愣了一下,她的笑容逐渐的消失,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我并没有在耍你。”
“那你是在做什么呢?”我带着怒气的问道。
“只是在陈述我的观点而已。”
“什么观点?”我继续追问道。
她并不像在做什么决定,反倒像乐在其中一样:“在我眼里,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只是单纯的,利益互换而已,所谓的亲情友情爱情,都只是在用一个好点的词粉饰了他们的本质而已。”
我完全不理解她说的话:“……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向我解释道:“父母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世界留下自己微小的足迹,所以养育孩子、把未来托付给孩子,这叫亲情;因为自己能获得快乐或者其他什么,所以与别人交往,这叫友情;防止自己孤身一人、孤独一生,所以和别人组成家庭,这叫爱情。这些本质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来行事而已,只不过这些利益或裸露出冰冷的本质、或包裹着名为‘爱’的虚伪外壳而已,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我不假思索的回答,“你为什么能把这些情感看做是利益这样的东西呢?!”
“你看,你也只是在质疑我这个人,并不是质疑我说的话呢。”她轻笑着说,“看来你其实无法反驳、甚至也有些认同呢。”
“怎么可能认同!”
我的声音提高了很多,引得近处的同学看了过来;但很快他们移开了视线,我也做着深呼吸放低了分贝。
见我冷静了下来,女孩继续说道:“所以我说的并不是耍人的假话,而是真会注意到你,因为你有我感兴趣的东西,也就是属于我的‘利益’。”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何德何能,到底有什么闪光点会让她注意到我,但是我明白我自己的内心,我明白我正在讨厌她。
“家人是最为温暖的港湾,朋友是可以互相依靠的支柱,爱情也是无比美好的心动。”
能把这些归为“利益”……
真是太过令人费解,太过恶心了。
“是吗?你是这样理解的吗?”她依旧笑着说,“和我不一样呢。”
她平静的样子像是在嘲笑我错了一样,让我无法平静。
“你的朋友如果知道你的内心的话,也一定会这么觉得。”我说。
她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们不会认同的。”
我知道接下来的话会有所伤害,但是我知道即使是因为愤怒,也不能伤害到别人,所以理智的停了下来。
“继续说下去嘛。”
我没遇到过这么奇怪要求的人,要别人继续伤害她,但看着她一脸轻浮的的表情,我的怒气又增长了几分,最终冲破了理智;我依照她的要求说了下去。
“你表面是个十分乐观的人,但内心深处非常的黑暗,说什么‘世界已经毁灭了’、‘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益’这种消极的话,你是觉得每一天都过得不如意吗?还是眼里只有或明或暗的利益?难道你对你的朋友也是这样计较相互的利益?你这样叫表里不一,表现出来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是正常人最不喜欢的类型。”
她停下了无所谓的笑脸,静静的看着我,并不对我的任何一个词进行反驳。
“你……”我在愤怒之下,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的心里藏着的悲伤难道是你对别人的愧疚吗?”
当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
她先是睁大了眼睛,但只是一瞬间,很快恢复到了以往的笑容,不是开怀大笑,而是努力憋住的笑容,甚至埋到膝间,让愤怒的我感到莫名其妙。
明明在说她的不好,却好像是在夸她一样。
但是我觉得我说对了,让她产生了动摇。
她终于笑完了,抬起憋红的脸,舒着长气说道:“你真是……太有趣了,哪有人像你这样一本正经的说别人的坏话啊。”
我真的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有趣。
然而她的表现又不像被我说中了。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个消极的人,但是表现出积极的一面;但是又有什么不对呢?”
我说:“表里不一难道正确吗?比如你在表面上说着世界真美好、朋友真好,心里却想着这样的世界已经毁灭多少回了、计算着朋友之间的利益,带着无情的漠视,难道让人觉得舒服吗?”
“那又有什么不对吗?”她再次说道。
我不懂她想表达的意思。
“我的朋友只要看到我好的一面就可以了,她们是因为我的趣味才和我成为朋友的,并不需要知道我的内在,我们只是简单的利益相合而已;能接触到我内心的只有我的敌人,既然已经是敌人了,又不需要在意她对我有什么看法;所以这两者是不冲突的。”
“那如果你的朋友知道你的内在呢?你有考虑过她们知道你的内心之后的感觉吗?”我直接明了地说,“如果你她们认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会全部离开你吧。”
她马上平静地回答我:"不会的。她们只会看到我好的一面,当她们看到我坏的一面时,她们已经是我的敌人了。"
我不知道怎么反驳她。
“你太过理想化了。”
“并不理想化。”她看向了天空,“我已经这样做了十七年了,从来没有出过错;我并不觉得我的朋友会比你少。”
我无法想象会有这种人存在。
她沾染着致命的缺点,却能和别人处好关系,作为努力用体恤别人心情的我,无法认同。
栏杆外的道路上,一辆货车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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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你都把我从头到脚了解透了。”然后说到:“该说说你了。”
“好像你的一切都是主动说出来的吧?我可没有打算和你说关于我的事。”
好像是在强迫我一般,我很讨厌这种表面公平、实则强人所难的行为。
我本来就对她有些不爽了,所以并不想理睬她。
正当我想起身离开之时,她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两只手叠加着按住了右手,对方的情感立马从她的掌心穿涌了进来。
我有些被吓到,下意识想挣脱,但对方几乎把全部的重量都压到了我的手上;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嘴角留存的笑意像是在嘲笑我的失态。
“不要这么抗拒嘛,”她说,“只是简单的聊聊嘛,比如……”
我逐渐的冷静了下来,对方的情感也照常传入了我的内心。
不是像之前悲伤的情感,这次变成了不明不白的情感,像是在高兴,但又有些迷茫的意味,我很少感受到这样的情感,但是我还是很好的体会出了她的情感。
“比如你是怎么感受到我的悲伤的?”
她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直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我一般;那是符合她心情的表情,是“好奇”的表现。
但是她的这个问题很棘手,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
我不会轻易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别人,特别还是这种有可能拿着我的信息去换取更大利益的人。
“是靠读心术吗?”
“哎?”正在考虑怎么说的思绪被她打乱了。
女孩眯起了眼睛。
“好像有点区别呢……嗯……应该叫做……‘情感感知’更合适一点吗?”
“!”
我瞪大了眼睛,自己的惊讶盖过了她的好奇。
“为什么你会……”
“就这么知道了啦!”她笑着歪了歪脑袋,却让我不寒而栗。
我第一时间想着会是谁告诉她我的能力,但是除了亲人,似乎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我的能力。
“你还有个同年级的姐姐啊……哦!这不是班里男生经常讨论的妹子嘛!”
我连忙问道:“你认识姐姐吗?”
但对方似乎不想回应,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家里还有个爷爷……咦?为什么你叫爷爷,你的姐姐叫爸爸呢?”
我被说的有点头皮发麻,感觉非常奇怪,于是对她大吼道:“喂!”
“等一下……”她还是没有理睬我,“你的爸爸妈妈……”
她突然变了脸色,笑容突然消失了。
由她的掌心传来的情感变了颜色,变成了我经常会体会到的“痛苦”。
只要想起那件事就会体会到的痛苦,简直一模一样,只是由当事人换成了旁观者。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收回了手跳了起来;女孩一时发愣,手上失去了原本的压力。
她见状突然叫了起来:“喂!等一下!我还没有……”
“先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打断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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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的能力的人只有我的亲人,如果她能知道我的能力的话,只有可能是从她们那知道的;但显然她似乎是刚刚知道我有姐姐和爷爷,所以更根本不可能认识我的亲人。
那么一切都变得诡异了起来。
她居然知道她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她注意到了我脸上的阴郁,很快笑了起来。
“你是在害怕吗?”
我当然害怕,一个陌生人,却能知道我隐私中的隐私。
她把手收了回去,转为了轻松的表情。
“别那么害怕嘛,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最起码不是我喜欢的那种人。”
“巧了,你也不是我喜欢的那种人。”
我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了她。
“你这种表里不一、心里阴暗的人真是令人胆寒的悲观傻瓜。”我说。
“你这种内心单纯、纯洁善良的人真是自以为是的幸福笨蛋。”她说。
我瞪着眼睛看着一脸兴致的女孩,对方在微风的吹拂下,笑容逐渐变得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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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拍了拍身后的泥土,然并不想和我争吵。
“我没有做什么坏事,那些信息都是我刚刚才获得的;我和你一样,只是我可以看到别人的记忆。”
看到别人的记忆的意思是……她也有着与我类似的能力?
我回想起她紧握住的手,在我获得她的情感的时候,她也同时读取着我的记忆?
她在没有得到别人的允许的情况下读取记忆?
“你真是……”我咬牙切齿地说道,“在你眼里就没有‘尊重别人’这件事吗?”
“彼此彼此啦,”她轻巧的说,“你不是也在读取我的情感吗?利益相抵啦。”
“但是我可没有把它告诉过别人或者以此为乐。”
“我也没告诉过别人或者以此为乐啊。”
她靠近了我,说话发出的气流甚至吹到了我的脸上。
“我只是想了解你而已。”
了解别人有很多种方法,但她偏偏选择了别人最不愿意的方法;如果不是因为我和她同样有着类似的能力,我甚至不知道她已经了解了我的过去。
在这种情况下知晓了别人所有的情报,她真的是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当做一件“东西”来处理。
我张了张嘴,但是骂人的脏话最终被我憋回了嘴巴。
我知道我们注定无法互相理解,因为我们的世界观完全不同,根本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相互交流。
因为我了解她,她也同样了解我。
我是乐观主义的积极向上者,她是悲观主义的万念俱灰者。
“我讨厌你。"我对她说。
“我也讨厌你。"她对我说。
我们走在相反的路上,吵架是多余的,在我眼里,甚至互相看一眼都是多余的。
因为那根本没有意义,谁都觉得自己是正确的,谁都觉得对方是错误的,所以没有任何交流的必要,即使强行的交流想要矫正对方,也只是做无用功。
/
她看着表情严肃的我,再度笑了起来。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和我一样拥有能力的人,所以才来找你聊聊的;我并不是什么坏人啦。”
“谁知道呢。”我警惕地说道。
她笑嘻嘻地向我靠近了一些:"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黔茉咲,我们交个朋友吧!"
我摇了摇头,向后退后了一步:"我叫柏斐然;至于朋友还是算了吧,我们不合适成为朋友。”
我和她无法交流,又怎么成为朋友呢?
黔茉咲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难得我们都有超能力呢,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有需要对方的时候呢?”
“还是算了吧。"我再度拒绝。
她叹了一口气:“哎……”
下课铃声突然响起,操场上的人们开始逐渐退去。
“咲咲!"
远处女孩的同学在喊着她的名字,她打了个招呼跑了过去,跑到中途她突然停住了,转头对我说道:“和你聊天很开心哦,下次有机会再聊聊吧!”说完再度向前方跑去。
我不知道她在期望着什么,我也本能的不想与她再见面,因为总觉得她会闯入我的生活,对我的生活进行破坏。
我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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