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并不是是个好日子，作为一周的伊始，让人倍感疲惫；特别是轮到我做饭的日子，尤为的痛苦。
但是为了表现出我并不是一个会逃避做饭这件事的人，我还是早早的收拾好了书包，自信满满的期望能在姐姐回到家之前，把晚饭做的有些样子。
可我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门口多出的一双女式鞋。
我没在鞋柜里见过这双鞋，也不可能是姐姐新买的，因为我已经听到了客厅里外人的声音。
“柏老师，您还跟其他同学有联系吗？”听上去像是二三十岁年轻女性的声音。
“你们同学之间不是联系的挺多的吗？一般都是他们联系我，我也很少主动联系他们。”这明显是爷爷的声音。
“这样啊……”
我带上了门，客厅里的对话停了下来；等我走进去的时候，才真正看到了客人的样子。
三十岁不到的年轻女人坐在姐姐经常做的位置，对面就是爷爷的主座；她穿着简单的便服，并不多加修饰的浅红色上衣和朴素的牛仔裤，但是看上去依然是女人味十足；见我走了进来，她显的有些惊讶。
“您好。”我主动打招呼。
她从上到下打量着我，似乎从记忆里寻找着什么。
“你好……”
“怎么了？”爷爷看出了异样，问道。
她转身看向了爷爷，连忙解释：“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洺然的儿子，柏斐然。”爷爷说出久违的爸爸的名字，显然这位女性也认识爸爸。
她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啊，原来是洺然学长的……长得确实有点像啊……”
女人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她像爷爷问道：“我高中那会是不是见过他？”
看着爷爷点了点头，她小声的念叨说：“难怪总觉得在哪见过啊……”
我的记忆里并没有她的踪影，但是还认识爸爸的话，那估计至少是十年前的样子，过了十年居然还是原来毛头小子的样子吗？十年的饭真是白吃了啊。
她很**觉到自己太过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了，赶忙不在此纠结：“啊！你还记得我吗？小时候你跟我一起玩过哎？”
那是我只有六七岁，连小学都没有上。
“记不得了……”我老实的说。
女人和爷爷一起笑了起来，让我也只能跟着他们笑了起来。
在笑闹之后，女人看着我，有些感触：“跟洺然学长很像呢。”
我忽然想到，她觉得我眼熟的原因里，也有可能是认识我爸爸的缘故吧。
“呵……”爷爷再次笑了笑。
女人站了起来：“那今天我就先走了，柏老师我下次再来看您。”
“不在这吃饭吗？”
“不了，我还是回去吃吧。”
短暂寒暄过后，女人便离开了。
/
我一边做着做饭的准备，一边跟准备打开电视的爷爷聊起了天。
“刚才是以前的学生？”
毕竟也是认识爸爸的人，还说了“很像爸爸”这样的话，总是让人有些在意。
“嗯，以前我们班上一个有点调皮的，后来转走了，所以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的事迹我倒是记得不少。”说着说着，爷爷笑了起来，想起了过去美好的回忆，“大概十年前吧；现在在N市；一直也没有回来过，今年正好要回来出差，就回来看看。”
“哦……”
我从冰箱里拿好了姐姐之前准备好的半成品。虽然我嘴硬，但是实际上大部分做饭的工作都是姐姐做的，就算是轮到我做的日子，也基本是把姐姐之前准备的差不多的东西煮煮抄抄而已；因为是姐姐基本准备好了的东西，所以我要做的东西并不复杂，也就有了闲工夫去想别的事情。
爷爷的电视已经打开，听上去是昨天的续集，我一心三用的在厨房里说起了话。
“她认识爸爸？”
“嗯，你妈妈也认识；以前经常来我们家的，还说小时候的你好可爱，经常逗你玩。”
像是想起了以往快乐的回忆里，爷爷的声音逐渐变得愉悦了起来，就连听着他说话的我也情不自禁嘴角上扬了。
“过的真快啊……都十年了……哎……”
爷爷发出了一声长叹，让我愉快的心情变得低沉了一些。
已经十年了，就算能活一百年，人生的十分之一都已经过去了，无数过往的事情已经忘记，这还仅仅是十年而已，要是我到了爷爷的那个年纪，我又会忘记多少事情呢。
但是至少有一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就是现在和姐姐爷爷的幸福时光，就算过去二十年、三十年、一百年也不会忘记。
爷爷的电视声越来越大，而我却越飞越远。
/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被关门声带回了现实。
“姐姐？”我没看向门口，忙着手上的炒菜。
门口传来了一声冗长的“嗯”声，过了一会，姐姐出现在了厨房里，默不作声的从冰箱里取出了蔬菜，拿起菜刀切了起来。
我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一般在我做饭的时候，姐姐要不来嘲讽几句离开，要不确认完我做的没问题离开，根本没有过我在厨房，她也在厨房的情况。
我想起了上周五的我，估计姐姐也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于是，再抄完手上的菜之后走了过去。
我假装无心的问道：“怎么了？”
姐姐没有太多的回应，又是一声长长的“嗯”。
我停下了所有的事情，看向了姐姐。
姐姐没有换上居家服，就连发绳都没有下掉；两眼无神的盯着手上的菜，一只手机械的上下移动着，发出的声音低沉无比。
我有些担心，于是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肩膀。
脑袋在一瞬间归为了空白，仿佛受到重击一般，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过了好一会我的意识恢复了过来，我发现我还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一只手碰着姐姐的肩膀，呆呆地站在原地。
“什么东西……”
我明白是我的能力发动了，但是实在是太过奇怪了；我对刚刚感觉到的感情毫无记忆，仿佛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
换句话说，我感觉到的是，空白？
我一脸懵，但姐姐像是回过了神。
“咦？”
姐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她看了看手上，又看了看周围，像是刚醒一样，看向了我。
“怎么了？”
“能让我先反问一下你吗？”
姐姐像是还在适应着周围，过了一会才回话：“我是在切菜吗？”
我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还丢回来一个反问句……还有麻烦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姐姐呆愣着看向拿刀的右手，一把把它丢了下来，然后再次打量起周围。
“感觉好奇怪……”
我走过去收好了刀，在确认完我的安全之后问道：“你是梦游了吗？”
“还是白日梦？”我补上一句。
姐姐无暇理睬我的吐槽，摇了摇头：“不……我记得从学校出来，然后回来，接着进厨房……”
“但是我进厨房干嘛？”姐姐不知道是在问我还是在自己。
我根本没办法回答她这个问题，于是仗着这几年才高过她的身高敲了敲她的头：“你是傻了吗？”然后躲到了远处，防止她的反击。
没想到姐姐根本没有理我，反而还在回忆着：“不是……就是感觉刚才……头脑一片空白……”
我也感觉到了空白，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那就是傻了。”
我笃定的说道，然后打开水龙头冲洗了一下脏了的手。
“你才傻了。”姐姐终于恢复了以往了神采，对动作鬼鬼祟祟的我皱起了眉头，“还有不要再往我身上洒水了，求求你成熟点。”
我一时忘记关掉水龙头，也正好隐藏了我幼稚的想法。
之后的姐姐把厨房琐事丢给了我，晚饭的时候，也不忘吐槽我的饭菜。
“你还是傻掉比较好。”我感叹道。
“可是要相比你更傻，还是有点难度。”姐姐叹息道。
另一边的爷爷似乎眼神里带着点惋惜的感觉。
///
9月25日。
“你和2班的黔茉咲很熟吗？”邻座的男同学问道。
我有些厌烦的摇了摇头：“不熟。”
“斐然你好幸福啊，有那么漂亮的姐姐，还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就和别的班的女同学走的那么近。”下课临时坐在前座的男同学玩着我的笔说道。
“还是那么漂亮的女同学。”后座的男同学在我的后背画着圈圈。
“羡慕。”这三个人发出了整齐划一的声音。
我被着立体环绕音吵得有点烦，低头看起了语文书；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却好像一炮三响光了屁股一样。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前座的同学抢先说道：“你和黔茉咲成为相亲相爱一家人了吗？”
“我不想多个姐姐或者妹妹。”
邻座的同学摇了摇头：“你和黔茉咲怎么关系这么好的的？你那边还有关系好的女同学吗？给我们认识认识。你姐姐也行！”
“我们关系不熟。没有。你想当我姐夫请自己争取，但是觉得我姐姐不会喜欢你这种不想着好好学习、就想着找个人谈恋爱的男生。”
后座的同学啧了声嘴巴：“我们就想知道，你和黔茉咲在一起了吗？”
“你们只要看到两个人在一起说话，就是在一起吗？”
我猜有这种想法的高中生应该不止他们三个。
三个人齐声叹了一口气。代表一随后说道：“不光是我们，现在班上还多女生都以为你们俩在谈恋爱；几个以前和黔茉咲一个班的，说她们就没见过黔茉咲和男生说话说的那么开心。”
估计是她以前的朋友吧，那些不知道她本心的“朋友”。
代表二一边给上完厕所回来的女同学让座，一边说道：“你昨天体育课和她有说有笑的，我看那个女孩子都笑成花了。”
我不知道哪朵花有她笑的那么可怕，霸王花还是妙蛙花。
代表三可能是画圈圈画厌了，开始拍起我的后背：“你不是也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难道我笑得也像妙蛙草了？
见我默不作声，三个人更加有恃无恐了起来。
“今天你怎么这么冷漠啊。”
“不会是生气了吧？”
“你倒是说句话啊！”
今天的我确实有些冷漠，只是一直盯着语文书看而已。
但是我觉得我这么一直冷漠下去会耽误他们，所以还是告诉了他们我冷漠的理由。
“马上语文课默写文言文，你们背好了？”
我偷瞄了眼呆滞的三人。
前座的女同学看着之前抢占他座位的男同学着急的跑回自己的座位，语文老师伴着铃声走进了教室，立刻开始了默写。
///
我对于班上的传言并不在意；只要我不再和她接触，这种传言很快就会消失了。
但是很显然，这个传言并不仅仅在班上存在，已经蔓延到了全校。
/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正收拾着书本，一群女生带着哄闹声挤到了我们班的门口。
带头的女生环顾了班级，看到收拾完书包的我正要离开，立马朝我招起了手。
我对她还算有点印象，是星期一早上黔茉咲打招呼的那个。
“听说，你喜欢我们家咲咲？”
她开门见山的问，周围女生的哄笑让我格外的不适应。
“谁说的？”我问道，心里认定八成是当事人黔茉咲。
女孩“吃吃”地笑了起来，小声的跟旁边的同学说：“没否认，真的哎！”
然后转回来说：“好了，没什么了；不好意思打扰了。拜拜！”
说完一群人就哄散走了。
我对八卦的女生们叹了一口气。
/
花了些时间从男同学们的盘问中逃出来的我，精疲力竭的走到与以往不同的回家路上。
与经常走的、布满樱花树的大道不同，这里的道路有些狭窄，甚至有点接近于巷子的程度；连两辆迎面走过的车都让人担心是否会撞上，不过好在都还在安全的距离上；但是比起车流滚滚的大道，小路这里还是安静了许多，就连行人也比大道少上不少。
只有一层的门市房可能比我的年纪都要大，但是生意却都不怎么样；能算上热闹的也就只有位处中间的超市了，不过因为位处小路的中间，所以也要比在大道上的超市要冷清不少；这个时间段，为了晚自习在附近吃完的东西的学生，大部分都要顺带进超市买点什么，所以门口人进人出十分频繁。
所以也容易让人撞上熟人。
不，不是熟人。
我和黔茉咲同时注意到了对方。要是我提前一点发现就好了，这样就能转身离开，就算撞上后出来的八卦同学，也绝比现在好很多。
可能现在也来得及也说不定。
“嗨！”
她踮起脚尖跟我打着招呼，我无法视而不见，只能停下了步伐。
女孩跑到我的面前，手上拿着刚吃了两口的雪糕和竹勺子，肩膀上的双肩包差点就要掉下来了。
“好巧啊，你也走这。”她把一勺新的雪糕送入口中，然后品味了很久之后拿出来又挖了一勺，递到了我的脸前，“要来一口吗？”
“不要。”
我拒绝了对方的好意，黔茉咲也没有在意，再次把勺子放入口中。
她朝着我预定的方向走了过去，顺路的我也只好与她一起上了路。
/
吃着雪糕的她也没有闲着，趁着间隙对我说：“今天我同学去找你了吧，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是拦不住。”
“还不是因为你乱说话。”我忍着怒气说道。
黔茉咲听到这句话，拿着勺子手停了下来，紧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才放下勺子。
“我可没说，都是她们瞎猜的。”
我皱了皱眉头：“你吃雪糕也能噎着吗？”
“不是，只是被冰到了而已。”她说着又挖了一小口。
我看着她的表情，仿佛这是她经历过最幸福的事情一样。
吃完后她才继续解释：“她们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什么都没说；说什么怎么和你聊得那么开心，我说就是谈关于倒垃圾偶遇、早上偶遇、课间偶遇这些事。”
“我们说的重点是‘偶遇’吗？”
“由‘偶遇’延伸的嘛，我就说先是聊为什么偶遇，然后聊了聊关于喜欢的事；紧接着她们就说‘绝对是他喜欢你才假装偶遇的’，我就‘哎~不可能啦~’这样回她们了。结果好像她们认定是你喜欢我，还吵着要去验证，说‘要是回答“谁说的”就肯定是喜欢’，我怕她们来纠缠我，就先跑了。”
我想了想，好像黔茉咲并没有说错什么，只是……
“你就不能直接说我们说了什么吗？为什么要用那么暧昧的说法？还有那个回答，怎么听都觉得是在说假话。”
“有吗？”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很快又恢复了吃雪糕时的欢快表情，“我不太会说话，不好意思啦！”
我不知道是她不会说话，还是太会说话了。
/
我们逐渐走出了小路，走到了另一边的正道，但是因为放学已经很久了，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我们也不必担心男女同学会看到我们。
“所以你回答她们什么了呢？”黔茉咲问道。
“当然是‘谁说的’。我以为是你说的。”我如实回答。
“这么不信任我吗？”
“当然。”
黔茉咲并没有流露出失落的表情，反而更加用心的把雪糕分为了整齐的两半，一半完全没动过，另一边已经只剩下了零碎的小块。
“你觉得她们幼稚吗？”她一边刮着粘在边上的雪糕，一边问道。
“幼稚。”
“为什么呢？”
“什么都扯上喜欢，真的很无聊。”
“你没有点青春细胞吗？”
“这根本就不是青春，这根本就是依照她们的幻想编织出的‘恋爱谎言’。”
因为我们并没有在恋爱，纯粹只是他们的臆想。
黔茉咲终于挖完了零散的部分，开始对完整的另一半雪糕动手了。
“‘恋爱谎言’这个词不错呢。可我觉得，恋爱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谎言。”
“嗯？”我以为她没听懂我的话，“我的意思是，她们幻想出来的恋爱是个无聊的谎言……”
她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所有的恋爱都是谎言，所有的爱情都是谎言。”
我这才想起，我眼前满面笑容的女孩，是个不折不扣的“悲观主义者”。
“所有人都不知道真正美好的恋爱是什么，却又在同时欺骗着别人，告诉别人恋爱是美好的，实际上他们自己也没有体会过想象中的美好恋爱，所以说恋爱就是这个世界编织出来的谎言；所有人都深信不疑的那种。”
“又在说奇怪的话……”我再次对这个女孩的奇特理论感到无法理解。
但女孩再次很耐心的向我解释：“所有人都憧憬美好的爱情，总觉得故事里的爱情才是最美好的，然后相信那样的爱情真的存在，接着再把这个故事告诉别人，最后所有人都以为美好的爱情存在了，但归根结底那都是虚假的哦。”
我反驳道：“你没有体验过，并不代表不存在啊。”
她反问道：“你体验过吗？”
“……没有。”
“那你是从什么地方了解到‘恋爱是美好的’这件事呢？”
我想了想：“影视作品……或者小说之类的吧。”
“那就好了，”黔茉咲笑了起来，“那些都是人写出来的，即使是再写实的作品，也不可避免的混入主观的思维；所以你所了解的‘恋爱’，都是编出来、假的哦。”
我总觉得她在诡辩，只是在用一种巧妙的语言避开了自己的缺陷。
“可是……我身边也有正在热恋中的人啊？这些是现实吧？”我说。
“你觉得狗或者猫之间有爱情吗？”黔茉咲不知道为何突然扯到了宠物方面的问题。
动物之间，应该更多只是本能吧。
“应该……没有吧。”
“那在几百万年前，人类还是他们样子的时候，会有爱情吗？”
我愣了一下：“应该……也没有吧。”
黔茉咲终于慢慢吃完了雪糕，把木棒扔进了盒子里。
“人类一开始是没有爱情的概念的，后来慢慢有了语言、有了文字，所有的东西都有了定义，而他们的那种本能，被定义为‘爱情’，接着出现了诗歌、小说来不断的拔高爱情，直到最后，所有人都把那种本能称作了‘爱情’，把达成本能的道路称为‘恋爱’；也就是说，你身边的恋爱也只是被粉饰了的本能而已。”
我慢慢理解了她的意思，缓缓地回答道：“你的思维……真是独特啊。”
她并不在意地寻找着垃圾桶：“觉得无法理解吧？但是你也没办法反驳吧？”
恋爱本不存在，因为有了人类，才有了‘恋爱’这个概念。我怎么也找不到能够反击的部分。可我依然不觉得她是正确的。
“无法反驳也不代表你是正确的。我无法认同你。”我顿了顿，“的观点。”
黔茉咲终于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垃圾桶，高兴的跑过去，然后留在了原地。
“嗯。没关系。”
我这才注意到已经到了路口，我即将左转。
“和你聊天是在是太有意思了。”她站在右侧，“你真的不考虑和我交个朋友吗？”
我摇了摇头：“不了。”
女孩仿佛没心没肺一般的神情，让无法触摸到她的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以我这几天的了解，她或许真的觉得无所谓。
但我是有所谓的，无法接受这样的人，这样的思想。
“我走这边。”我指了指左边。
“我走这边。”她指了指右边，“那就再见啦。”
我和她分道扬镳，并不期待再次相遇。
我留在原地等待着红灯，逐渐感到了大脑的缺氧，于是长舒了一口气，希望能在到家之前能感觉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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