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④
次日“我”掀开被子,望见第一眼是榫卯结构的屋顶。而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却是。“呼呼呼”地水由壶入碗的声音。
“醒了?”
说书人的女儿,清澈的眸子中不染一丝一毫尘世的浊。她带着笑看向“我”,“昨晚的事考虑的怎样呀?”
“什么?”
或许是没缓过酒劲,“我”欲要起身只觉地转天旋。
“就是…就是…唉呀,悠着点,没想起就没想起来吧,陪我去街上逛逛?今天我正好歇息。好不好雯大哥?”
她的手指上有不少茧,这是在她携起我的手时感觉到的,是个苦命人家的女子。
“嗯,一起去吧。今天公子没有给我安排事爷。”
尽管我仍有些困意,还是强撑着跟她走。
就这样,我们走到嚷嚷的西市,她让“我”给她买了不少糖人。
“你在这等一下。”
她嬉皮地让我立在原地。
“你去干嘛?”
“你会知道的。”
她笑而露齿,发丝在寒风中送着,飞扬飘舞恰似飞天的霓裳。
五⑤
昨夜风寒时……
“闺女,也该给你寻个婆家了。”说书人,正给这个女孩梳理发丝。说书人对女儿是十分宠,如今都没有强迫她嫁了,而是一句一句的建议。
这个女孩回以微笑,宛如已经寻到归属的鸳鸯。
“阿爸,我给自己找了个婆家。您猜猜看是谁家。”
“李家?赵家?孙家……”
说书人认为女人心,脑底针猜那么多都不中。
“算了,不逗阿爸您了。是雯大哥。”
说书人摇头表示:“人家那么富贵,又那么有才。咱高攀不起,莫非你打算做小?”
“唉呀,阿爸谁做小?雯大哥一直单着的。”
她嬉闹地掐了她的阿爸一下。
“疼疼疼,那小子……”
说书人笑着要躲,折扇都丢在了地上。
“他和咱一样出身,不过以他现在的盘缠。够咱维持家计的了。”
接着女儿把后续给父亲讲完。
六⑥
“黄公子,你认为那个女子…!”
一个娘娘腔的仆从问着一旁雍容华贵的贵公子。贵公子开口了,带着几分威严,“桃花作面柳为腰,衣袂飘舞青丝展。惺惺作态观不见,玲珑剔透莫如她。”
“好诗,好诗!果然公子文武冠绝。”
两个仆从奉承道。而另一旁:
“老板娘来个钗子。”她拣了又拣,挑了挑又挑。
“作什么用,沐童妹子?先戴上看看?”
楚沐童摇头,苦笑着:“不了,送人。”
“送给那个姐妹?还是作……”
楚沐童指着一旁的“我”。她嫣然一笑,像是花骨朵的绽放光芒。像是冬日里的暖流。
“好诗是好诗!但这首诗是别人作的,被恭亲王形容余的表妹。佘这才出来就是寻那个人的。不过找个妃子也不错。”
“是是是,黄公子咱家听说弘锦严这小子牵线不错。找他试试?”
“走。寻了一圈了也没见。”
当这位公子走到“我”身旁时,念了一句:“桃花如面柳为柳……”
“桃花雪面灞柳枝,巧笑嫣然衣袂飘。一颦一笑无作戏,玲珑此女可谁依?墨香扶摇欲盘空,美人如画尘世中。寒风残枝捣衣声,寂寞如吾有谁怜?”
我自言自语……
黄公子走远了,他已经找到要找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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