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我全身紧绷,就像是绑在座位上的木头。
全身的肌肉僵硬程度估计要靠近被称为“死后僵硬”的水准了吧。
不过这样紧绷着并不代表我这样舒服,但是肌肉的疲劳却让我更加地紧张。
我和白华坐在经济舱的第4排,位置靠窗。
白华坐在内侧,我坐在外侧。
白华虽然眼睛是看着窗外的云,但是嘴角一直保持着抽动的笑容。他应该是在笑话我的表现吧。在他将这个姿势保持了一个多小时后,他终于还是发出了“呵呵呵呵”的声音。不过他的笑声也已经持续了快二十分钟了。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保持着这紧张的状态。
不是不想放松,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坐飞机了。但是以往,和我一起坐飞机的都是一般的人。再普通不过的人。就算有一次最后排坐着三位架势“不寻常”的人,至少他们都是人。
这趟航班,和我同坐一趟的,还真的没几个是人。更不用谈“普通人”了。
就连我自己,在遇见了白华以后也变得有些不是很“普通”了。
这趟班机坐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七百多个“非人”和不到五十个“人”。
以人的形态示人的狼人,带着人皮面具的人狼,穿着黑衣用帽子上的黑纱遮脸的女性巫妖,打扮得和那些位来自伦敦塔的魔法师导师一般的吸血鬼贵族们,一些变成人形的不知名的东方妖物,还有一群似乎是和格林童话里面的负面形象有关的怪物。
单单只是这些乘客,便让我觉得这个航班随时都有坠毁的可能。
可是这趟航班不只有这些乘客。再加上那些算是“人”的乘客。传说中的英雄贝尔沃夫的血脉、伦敦的魔法师、北欧的恶魔猎人还有驱魔师之流。他们这样一群人类,对于这架飞机的威胁还是相对稍微小一些的。
问题在于这架飞机上双方的人都有。
这对立的双方同时存在于一趟航班,已经不仅仅是危险性提升的问题。乘客的数量不悄悄地减少就已经是奇迹了。
这趟旅途绝对会多灾多难。
“不想问我什么吗?”
白华伸了个懒腰,手脚都绷得笔直。
他又打了个呵欠。这个呵欠很长,足足有十多秒。
“问什么?”我有些纳闷。
我知道这次的目的地,我知道这飞机上的乘客有多怪异,但是有什么问题呢?
有什么“异常”或者“不合理”能比“和一群怪物、魔法师坐在同一架飞机上”更加的异常呢?
“想不出来?”白华用手背敲了一下我的右胸口。
“嗯。”我瘪着嘴点了点头。“请讲吧,店长。”
“为什么这些人都要在北京集合?”白华说着,举起了左手的食指,很自然地摇了两下。
我愣了一下。这我倒是真的没有想到。
完全没有去在想这么简单的不合理的事情。因为不合理的程度和与魔法之类的东西相比弱上太多了吗?
“确实不合理。”确实是不合理。我没意识到的“最简单的不合理”,不是事象,而是逻辑上的不合理。适应了事象上的“不合理”的我,最难让人相信的事象上的不合理已经让我不再去在意了。逻辑上的不合理不是表面上的,我却居然就这样忽略了考虑。
“因为我在这里。”
白华说着身子在座位上挺了一下,吐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身子以更加贴合座位。
“我在的地方,不允许有纷争。”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字面上的意思。“那么为什么呢?”我不知道应该怎样问他更加深层次的这个“不许有纷争”的含义,只能勉强用“为什么”向他询问。
“他们原本散布在世界各地。这些‘猎人’和这些怪异。”
不错。我的思维渐渐跟上了他的话。
“如果他们各走各的,也就是说从各自的所在地乘坐飞机或者别的交通方式前往我们这次的目的地,免不了会碰见。这次的事件是对于我们所有的都具有深远影响的事件,所有的都会派出代表去。如果碰见了,遇上好说话的,吵一架,小打小闹地你摸两下我捏三下也就过了。遇上不好说话的,自然不会去管飞机上的其他人。大打出手两败俱伤倒是好的,倘若哪怕是伤到以为乘客都是要引起‘两个世界’的纠纷的。那到时候我就必须介入,如果无法调解,就有可能变成‘三方战争’。”
我点着头。
白华在此的意义很明显了。
“我在的地方,对于我们的‘这个世界’来说,就是中立地带。不允许任何纷争发生。对于这样大型的事件,这样是最为安全的。所以他们都要从北京走,而且必须要和我一同走。”
“不过这一次有一些独特了。这一次的事件,也就是我们要去的葬礼,对于他们双方来说都是很隆重的,因此他们双方都会格外重视。就算有那么几个偷偷摸摸自己跑过去的,也不会轻易动手就是了。”
“对于他们来说都‘很隆重’是什么意思?”我发问。思维渐渐地开始恢复了对于逻辑严谨性的苛求。并不是我不知到“隆重”这个词的意义,只是我不明白有什么东西对于这两种对立的存在来说是同等重要的。
“不仅仅是他们。那些个‘王’,虽然坐在一起,但也只是很难得的。除了每年在我那里的茶会,一般都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他们七个毕竟是‘王’。‘王’有自己的领域,又自己的子民。他们必须下一盘权利和势力的棋。你还记得‘尖峰的契约者’是如何对待那个使魔的吗?虽然这个摩擦并不大,但是却是他们之间矛盾的缩影。”
嗯,我能理解。
也就是说,他们虽然坐在一起,勾心斗角却都是压在座位垫子下面的吗?
“那么你的茶会的意义呢?”我问道。
细细回忆那几个月前的喧闹的的场景,我感觉不出任何的勾心斗角的氛围。
“哦,那个啊。是我的命令。让他们每年能放松一个晚上罢了。”
白华说完了这么多的话,闭起了眼,又调整了一下坐姿。他舔了一下嘴唇,似乎是口干了,便按下了呼叫乘务员的按钮。
“你还真是够辛苦的。”我半带着讽刺的口吻说着。
白华斜了我一眼,笑了笑,闭目养神起来。
约莫半分钟后,乘务员就推着小车过来了。
我瞥了一眼小车上的东西,不禁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小车上不仅仅有酒,有烟,有一些闻起来味道有些奇怪的草叶,一些小瓶罐装着的棕褐色粉末,装着黑色片状物的大玻璃罐。令我头皮发麻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五个血袋。
标注着200cc鲜红的血液的血袋。
血袋上面还有着医院的名字。
我的思维反应似乎有一些过快了,立刻便知道了那是做什么用的。
胃部一缩,整个人都弓了起来。手从座位底下迅速摸出塑料袋,将头埋了进去。
尽管因为之前并没有吃东西,所以吐不出什么,但是干呕更加令我觉得不适。
胃一阵又一阵地收缩,要想使打算把肠子给抽出来一样。
我一下又一下地干呕着,不禁觉得没有胃的蚯蚓是多么的幸福。
在并没有什么声响的机舱里,我的干呕的声音显得异常的令人觉得恶心。
“Crap(废物)!”
不知是谁轻骂了一声。
这骂声并不响,但是机舱里大部分人应该都能听见,毕竟只有我的呕吐声和那个“某个人”的不满叫骂。
可以理解。没有谁会觉得高兴的,如果自己正是打算睡觉的时候有人制造出了令人觉得恶心的“噪音”。
我稍许缓过了一点劲儿,用余光瞥了一眼白华,想看看他的反应。
相当出乎我意料的,白华并不平静。如果用形象一点的描述方法的话,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满”。他的眉毛扬着,侧着头,扫视着是周围的乘客们,似乎想找出到底是谁。
“一杯尊尼获加。”
我用右眼的余光看着白华的动作。
我想看这个中立人到底要怎样表现他的“中立”。
白华用中文对着乘务员说这。乘务员点了点头,从小车的第二层取出一只高脚杯,在里面倒入了名为“尊尼获加”的黑威士忌。
白华解开了安全带,站了起来,从乘务员手中接过酒杯,稍稍点了下头。
他转身,一手捏着酒杯的“脚”,一手扶着座位。
他举起酒杯,像是在对所有人致意。
“Dare to reveal yourself blood thirstier(敢现身么,嗜血者)? Nobles do not speak like that (贵族可不是这样说话的).”
很突兀地,机舱里响起了这么一句话。就和那个不是很礼貌的词汇一样突兀。
我侧过头去看说话的人。
那是一个中年人。他穿着的应该是黑色的鹿皮猎装,脖子上围着整条狐狸座位围巾。他的手中也握着一个牛皮的水袋高高举起。就像是在对白华致敬一般。
“Never meet a more ‘noble’ one(没见过更加“贵族”的了).”中年人一边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什么,又说了一句话。这句的话是反讽。
他难道是在为了那个不知道是谁说的“crap”而生气吗?
在为了我生气?
这个中年人并不眼熟。
为了一个陌生人生气倒并不常见了。
不眼熟?
不,有一点眼熟。
猎人?
猎魔人?
是他!
我想起来了,那一日,在店里交给我怀表的那个中年人。
他交给我的不仅仅只是一个怀表,还有怀表里的秘密。
不知道那个弄破了我的窗子的女孩怎么样了呢。
我算是从干呕中缓过来了。腹部由于刚才干呕是用力太厉害酸疼得无法支起身子,只能仍是保持弓着的样子。有点想谢谢那位中年人,我只能举起小臂以示“我明白了”的意思。只是我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罗德里亚,爵位是骑士,贝尔蒙特氏族的代言者,姑姑是贝尔蒙特的旁系。你见过的。”白华低声说道。
我见过的?
这位中年人至少也有接近四十岁。他的姑姑自然应该是比他年长的。在认识白华的这么几个月以来我认识的唯一一个和恶魔狩猎有关的只有一个少女。
年龄明显不符合。
等一下,这么说来应该是这样的吧。我大概明白了。
罗德里亚的姑姑就是那个怀表中照片里面的女性。
“那个女孩是他的表妹?”我说出了自己推理的结果。
只是仅仅说这么几个字,我都觉得腹部酸疼。
刚才那阵吐还真是伤身。
白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个中年人。
白华似乎在等什么。
“Yes I do(是的我收过很好的教育).”
面色惨白的男性说这也站了起来。
他穿着土黄色的外袍,右胸口绣着一多看起来有点像百合花图案。因为他并未在飞机上扣起外袍的扣子,外袍下的白得如同打印纸一样的衬衫和领花也露了出来。
“While you were just an embryo I was teaching literature in
Cambridge(当你还是一个胎盘的时候,我已经在剑桥大学教书了). Young little Knight
Roadleah(年轻的骑士,罗德里亚).”
这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扬着眉毛,像是多动症一样地一直动着头。
这个人有着非常典型的伦敦口音,每一个单词咬字极其清楚。
如果用更具象的方式来形容的话,他的每一个吐字可以说都是方形的,棱角分明。
这是吸血鬼吧。
那些血袋应该就是给他们准备的饮料吧。
虽然想到这里就觉得浑身发麻,但是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了。
这就是白华说的矛盾吧?
但是很矛盾。
白华分明说了,有他在的地方,这些人和非人就不敢这样做。但是为什么现在他们就这样当着白华的面着样针锋相对了呢?
勇气吗?再多勇气也不够和白华对抗的吧?更不用谈勇气并不能用来衡量实力。
那个猎人和那个吸血鬼对视着,谁也不让步。
乘务员看没有别的乘客有需要了便推着车往后舱走了。
车轮和轮轴摩擦发出的声音此刻成了整个舱里面唯一的响声。
我看了一眼白华。他眉宇间的不满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融化了,嘴角带着一丝不明一味的笑容。这笑容像是在嘲讽他们,像是表达不满,又像是在自嘲。
“For the eternal rest(敬死者).”白华忽然说了一句,然后一口气将高脚杯里的威士忌喝完了。
“Aye(赞美).Aye(赞美).Aye(赞美).”
整个机舱里的倏地爆发出了这么一个词。一个被重复了三遍的词。
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这这么一个字眼,三遍。
感觉飞机都在因为他们的喊声震动。
也许是气流的缘故。
我被吓了一跳。
不仅仅是他们整齐的声音,还有他们气势。
气势,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给我带来一种莫名的感动。
他们,虽然相互对立,但是那一个“aye”里面,饱含的尊敬却是同样的。
我已经知道这次是要去参加一个葬礼。
是什么样的人或者是非人,值得他们都去尊敬?能获得他们如此的尊敬?
“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葬礼呢,店长?”我问着已经坐下来的在闻着酒杯里的威士忌余香的白华“能让他们一致地尊敬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一个很普通的人。好了睡一会儿吧。”白华说着,用双手压住酒杯的长脚,一搓,酒杯就消失不见了。他看着我挤了挤眼睛。
很普通的人?什么意义上的“很普通”?
“唯一将他区别于很多人的,是他将一生奉献给了他的事业,从他16岁开始做那个工作,到现在,71年,一直坐着同样的工作。”
白华对着那个她口中的“普通人”给出了给多的信息。
几十年反复做着同样的事。听起来是很普通,但是却有几个人能办得到呢?能办到的人也都成为了伟人了吧,也不再普通了吧?那么为什么这个人还是只是“普通人”呢?如果是名人去世的话,各种大中小报纸都会有报道的吧?
还是矛盾。
“哦对了,他们的矛盾是你故意的吧?我自认为还没有这么起眼。”
那个吸血鬼和那个吸血鬼猎人的冲突显得非常生硬,就像是为了冲突而冲突。
我叹了口气,不觉身上已经放松了许多。
“谁知道呢。”
白华笑着继续看窗外的云层。
我也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作为对他的回答的不满。
只是少许放松了一些,倦意就袭来了。
我闭上眼,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戴上了飞机上的耳机,也开始休息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踢我的脚。
胃里也突然有了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这感觉很明显,我是饿了。
是到了吃饭的时间了吗?
一定是白华吧。
我又打了个呵欠后才慢慢地睁开眼,眼前还是略微朦胧的一片,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个呵欠。
睡成了这副模样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
吃点东西能稍微清醒一点就好了。
“我要牛肉的。”
白华没有反应,连用一句嘲讽都没有,送餐的乘务员也没有说任何话。
这反应不对啊。
“起来啦!”
胳膊在被拽着。
嗯?这声音听起来完全不是白华的声音,反倒应该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吓?是你啊Dantalian。”
我被她弄得清醒了一些,看明白了她的身姿。
我坐直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顿时觉得自己有些丢人。空荡的机舱里只剩下一个半人。
我算一个,Dantalian算半个。
“笨死了,怪不得主人说你笨。快起来啦。大家都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
她这句话几乎吓得我浑身一震。
我一下就要跳起来,但是被座位的安全带勒住,卡住了腰,又坐回了座位。这拉扯得有点狠,整个人都快被分成两半。
“果然是笨蛋啊。”
变成小女孩模样的魔神借机狠狠地“啪啪”拍了两下我的头,不知道是不知在为它的主人报“没能过生日”的仇。
“小家伙。”
我很难把这样形象的魔神真正地当作“魔神”,我只把她当作不懂事的小妹妹。我嘀咕着解开了腰带。。
魔神Dantalian走在我的前面,带着我走下了空无一人的飞机。
阳光
“看来最近还真是积蓄了不少压力呢。”
我一走下飞机便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开着我的玩笑。
一张涂了象牙色油漆的小圆桌上放着三份菜,每份菜有四道,一道红酒黑椒牛排,一道黄油土豆,一道生菜色拉,还有一道焦糖布丁。三张椅子可能是按照120度夹角摆放着的。两张椅子上已经是坐了人
白华和一位少女正坐在圆桌边用餐。
两人动作优雅,像是贵族。少女确实是贵族,只是白华的身份却又再添上一丝迷雾。
“我这是托哪位大人物的福呢?我只是一个小人物罢了,只是个名字都不被人所知的小说家。”
对于这个人,我毫不吝惜自己的嘲讽的才能。
“Enough(够了)!Come here and sit(过来坐).”
少女慢慢切了一下快牛排,却又很不“淑女”地用叉着牛排的叉子指着我。
“Yes
your highness(是,阁下).”我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能猜到她的意图,所以无论她的表现是多无礼,我都能一笑置之。
更何况我居然让一位王等着,而且还是年纪不大的未成年女性“王”,这还真是有一点罪过了。
她的身后站着四个人。一个是上一次见过的阿斯莫戴,另外三个我虽然不认识,但是能猜到他们也是使魔。一个手托红酒酒瓶那个,肤色灰黄如同枯树皮,双眼不看我们,却直勾勾地看着酒瓶;一个手中拿着两个圆球,似是老年人用的健身球,看过来的眼神有些阴森,就像一条毒蛇;还有一肩上还搭着小提琴,手里还握着琴弓,面带微笑,却完全不知心中所想。
“How dare you make me waiting here(让我在这里等你,胆子够大啊)?”
待我在圆桌边坐下,少女用左手的中指指着我,右手一边叉着新割好的牛排。指责完,她又将牛排送入口中狠狠地嚼着。
小丫头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作为“王”居然还等了我这么一个什么都算不上的人一个小时。真是委屈她了。
“Will you accept my apologies my lord(你会接受我的道歉吗,吾王)?”
我并没有动面前的菜,先能对着少女变笑着道歉。
“Finish this first(吃完再说).”少女也不对我的道歉加以评价,优雅地将牛排切成了一个个小块。
“Yes your highness(好的,阁下).”我点了点头,也开始慢慢地切起了牛排。
“By the way welcome to my land Castle Solomon(顺带说一句,欢迎来到我的领地,所罗门堡)。”少女擦了擦嘴角的汤汁,忽然对我微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这句话让我顿时觉得精神一震。
我握着刀叉,向更远的地方看去。
我看到了她口中的所罗门堡。我一瞬间感受到了什么流遍了我的全身。
心里有一种现在就像冲过去的冲动。
循着他们前进的方向,大概是在一里外的地方有城墙。而城堡和城市的内城高耸着,从我站着的位置就能看到。
我想去亲吻那些城墙,去躺在上城区的台阶睡觉,去宫廷的回廊里散步。
这就是中世纪时代的“城”!
我感动了,心脏都似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You don’t like this(你不喜欢这些菜)?”
我看着远处的城太出神了,少女见我光看着城堡而不动筷子,好奇的问着我。
幸好白华及时踢了我一下,否则我还会继续出神。
“Yes I mean no your highness everything is fine(是,啊不,我的意思是,阁下,菜都很好).”我慌张地答道。这些菜确实很好。但是这么“高雅”地吃的话,估计没半个小时是结束不了的。
我迫不及待了。
“I get it(我明白了). Asmody, take this meal to his room(把他的饭菜带到他的房间里).
Heat if he needs(他需要的话就加热一下).”少女将刀叉放在了一边,起身将椅子推入桌下。
“What about yours your highness(您呢,阁下)?”我看她的牛排才吃了一半,土豆和色拉还没怎么动,作为饭后甜点的布丁也是没动,便出声问了。
“I am the landlady here(我是这里的领主). I shall
show you the way (我应为你引路).”她从眼神阴森的使魔手中接过了白色的手套戴上,对我点了点头。“Come with me.”
我赶紧用餐巾在嘴边擦了两下。
她又露出了笑容。
我也忽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动食物,尴尬地点了点头,慢慢地跟上了她。
在迈了几步之后,我才记起此时忘记了一个人。
我回头,看见那个人果然又在双手抱在胸前看我的洋相了。
我瘪着嘴摇了摇头。转过头,继续跟着少女,同时举起双手背对着背后的那个人。
我隐约地能听见他在说着“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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