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你了!大夫!把我整个人都麻醉吧!你这局部麻醉不给力啊!我还是感得到疼啊啊啊啊啊!”凌若天一边拍床板一边鬼哭狼嚎,那样子说他死了爹妈都不为过,甚至有进一步发展的趋势,“要不我们喝红星吧,这玩意我觉得比较容易上头啊啊啊啊痛啊!”
医生一边面不改色地给凌若天进行手术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怀疑着眼前这个病人应该先去报精神科而不是外科。这哪是手臂被划拉一个大口子的病人啊?这分明就是精神病人吧?有喝白酒做麻醉的么,还有就算疼也不是这幅死了全家的表情啊,你是在哭丧吗兄弟?
“行了行了,医院里禁止大呼小叫,给我安静点!”医生显得有些无奈了,要是按凌若天这么吼下去别说医院,周遭的住宅区估计得以为医院半夜杀猪了。会被人以扰民的名义报警的。
“那你打多点麻药给我啊!我疼啊!”凌若天此时已经疼得脑阔疼,仿佛化作疯狗一般狺狺狂吠,“麻药很金贵吗!这么不舍得用!老子可是病人!哎呦大哥求你了轻点,我他妈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不要喊那么大声,万一有人报警还以为我这是黑医院呢,专门做人体组织的买卖。”医生不耐烦地说道。
“人家就算割肾,也是打的全身麻醉,不疼的,可我就是手臂被拉了个口子,你连个半身麻醉都没有吗!”凌若天痛呼道。
“你也知道就是手臂拉个口子,要什么半身麻醉,局部麻醉不够了到几时,还有,半身麻醉指的是上下身体,不是左右,你个医盲,”医生剪断绷带,绑了个蝴蝶结,说道,“行了,记得一天换三次药,不能碰水,每四小时换一次绷带,注意通风透气,一个月后来我这儿拆线。”
“哇,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花了钱来这里治病,就是给你骂的?信不信我医闹啊!”凌若天嘴上说得狠,但还是乖乖地自己跳下床,“我告诉你,我朋友是警察,现在就在外边等着,你不要嚣张。”
“慢走不送。”医生理都不理他,把他当成空气。
“我……好,我走……”凌若天原本想伸个中指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医生是个令人敬畏的职业,凌若天对那种对生命负责的职业还是有着崇敬的。
龙嘉艺靠在医院外边走廊的墙上,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诊室的门打开了,凌若天一边“哎呦”地哼哼着,一边慢慢踱步出来。
“没事了?”龙嘉艺问。
“没事了。”凌若天答道。随后继续哼哼着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
“海腾堂怎么办?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会轻易罢休。”龙嘉艺跟上来,问道,“虽然不会有大动作,但是暗地里肯定会对凌家造成影响吧。”
“管他呢,到时候再塞一次枪到他嘴里就老实了,”凌若天答道,“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回家面对苏筱墨而已,给她看到又要出事。”
“有人关爱不好吗?”龙嘉艺不解。
“那叫关爱吗?那叫溺爱,”凌若天说道,“你不懂,你就是个木头,你懂个屁。”
“说我就说我,干嘛骂人,”龙嘉艺有些无奈了,“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要回去了。”
“你不送我回去吗?大半夜打个滴滴我怕会出事啊。”凌若天碎碎念道。
“你又不是空姐,再说了我觉得半夜带刀的人才可怕,我估摸着司机更加怕你。”龙嘉艺甩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切,拽什么拽,老子还看不上你的辣鸡车呢,我坐车不是千万级别老子都不坐,”凌若天一边损着龙嘉艺,一边开了滴滴,“东风雪佛兰,距离老子两公里,三分钟到,哎,还蛮快的……”
要是龙嘉艺在场,估计会说一句:“你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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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包个夜宵,为什么那么久?现在都半夜四点了,”苏筱墨一边生气着嘟着嘴,一边堵在门口质问道,“夜宵呢?”
“哇,姐姐你还没睡啊,熬夜对身体不好的,长出黑眼圈就不好了,快点回去睡觉啊,乖。”凌若天像哄小孩一样捏捏苏筱墨的小脸蛋,然后推人便进屋。
“不许动!不说清楚你今晚就在马路上睡!”苏筱墨可不吃这套,叉腰立在凌若天面前,威风凛凛。
“啊姐,就(bei)畀我入去啦,”凌若天操着一口流利的粤语,央求道,“出便好鬼冻嘅,求下你啊,姐姐。”
“你不要说你们那边的话,我听不懂。”苏筱墨头扭过一边去,不看他。
“进去再说行不行?你看我站在门外,那么可怜,还不给进去,这要是被别人看到,还以为我被净身出户了呢。”凌若天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像是犯错了被主人扔到花园里反省的小狗一般。
“……算了,你先进来。”苏筱墨看着凌若天,还是服了软了。转身进了门,凌若天也屁颠屁颠地跟了进去。把门关上以后,苏筱墨便转身回头,问道:“说说吧,去干什么了?”
“吃夜宵啊。”
“那你很棒棒哦,从晚上九点吃到半夜四点,请问一下你的主食难道是干吃法棍吗?”苏筱墨一脸“我不相信”的样子。
“你不要黑法棍,那是法国劳苦人民智慧的结晶。”凌若天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少来给我贫嘴,说!大半夜干什么去!我闻见了新鲜的药味。”苏筱墨好像是有点生气了,语气都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你一定要听吗?”凌若天低着头,可怜兮兮地小声问道。
“说。”
“那你不要生气哦。”
“我不生气。”
“那你说话不算数怎么办?”
“那样我就打你。”苏筱墨挥挥小拳头,狡黠道。
“……能不打脸吗?”凌若天弱弱地问道。
“看心情。”
“……”凌若天无语了一会儿,便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地说了一遍。本来一个没啥亮点的普通故事硬是被他讲得天花乱坠,全程毫无尿点,深刻地把两方的文斗武斗都原原本本地展现了出来。让人活脱脱吓出几身冷汗。
“也就是说,食人事件是这半个月的开始咯,”苏筱墨眼神凶狠,声音带着怒气,“也就是说,你瞒了我半个月?还骗我说去打工?”
“这个……打工不算是骗你……你看,工作是一回事,发不发工资就是另一回事了,我这就叫白工,很多人抢着要呢……”凌若天只能用那无力的笑容看着已经快要爆发的苏筱墨,连连摆手,“毕竟……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会打工,做生意又不会做,只能是做这种事情,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他说着说着,便慢慢停了下来。
因为,苏筱墨在轻轻地哽咽着,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这个……疼么……”她伸出手,轻轻脱下凌若天半边身子的大衣,尔后慢慢地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地划过凌若天右臂上的伤处,哽咽道。
“刚上的麻药,药效没过,没什么感觉……”凌若天难得地感到第二次愧疚,这是他少见的一天感到两次愧疚。
“你还贫嘴……为什么不和我说?”苏筱墨把脸轻轻贴在伤处,感受着凌若天手臂的温度,问道。
“我……我怕你担心嘛……”凌若天左手挠挠头,答道,“你看,你每天那么忙,忙这忙那,要是再分出心思管我的话你不就累死了,所以我自己能解决的事情我就自己解决,不麻烦你为我操心。”
“你不说我更担心……以后不许隐报瞒报,省得我多想。”苏筱墨轻声说道。
“你不要把眼泪流进伤口里哦,医嘱说不能碰水,”凌若天说着,用左手轻轻揩去苏筱墨的眼泪,“所以啊,不要哭了,搞得好像我是个负心汉似的。”
“你就是个负心汉了,不要侮辱好像这个词,”苏筱墨破涕为笑,尔后发现表情不对,连忙整理一下,摆出一副傲娇的样子,说道,“行了,你现在是养伤期间了,不许再去做这些危险的事,如果非要你去不可,那就带上我。”
“这个……”
“你不答应?那你今晚滚出去睡。”苏筱墨抱胸转身扭头,哼道。
“这个……你舍得吗?”凌若天一副贱笑的表情,然后开始挠苏筱墨的痒痒肉,“外面好冷的,万一我又被冻伤了怎么办?”
“讨厌你……走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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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凌若天睡得很舒服。像只猪一般在梦里哼哼。
“起来了……”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凌若天迷迷糊糊的,也没太在意。
“起来了……”
“你干嘛啊!不给睡觉是不是!”凌若天朦朦胧胧地骂了一句,然后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你快起来……要换药了。”
“换你妈个蛇皮蛋蛋!老子要睡觉!”凌若天刚骂完,就感到自己被人呼了一巴掌。生疼。
“干嘛啊!我昨晚都没睡好!有病啊是不是!”凌若天怒吼着,一个睡熊盲醒弹起身来,然后就看见苏筱墨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怎……怎么生气了……”凌若天有点蒙了。
“你说呢。”苏筱墨一副面瘫的表情,但是凌若天知道,她一旦开始面瘫就是真正生气的时候。
“这大早上的,干嘛呀,谁惹你生气了?”凌若天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开始装疯卖傻。
“没人惹我生气!我更年期提前,行不行!”苏筱墨气鼓鼓地给他解开绷带,“换药!”
“噢噢。”凌若天乖乖地做好,让苏筱墨给自己换药。要说也是麻烦,隔四小时换一次药,就代表他每睡四小时就要被敲醒一次。
真是痛苦……万一坐着美梦怎么办?凌若天想着。
就在这是,果果快步走了进来。向凌若天他们微微鞠了身,随后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凌若天,说道:“少主,这个给你。”
“什么玩意儿?”凌若天接过信封,拆开它,从里边抽出一张类似邀请函的东西。
苏筱墨也扫了一眼,皱眉道:“海腾堂?”
“说是六天后刚好是海腾堂选出新堂主的时候,请我们过去作为嘉宾出席。”凌若天说道。
“选堂主?”苏筱墨不解,“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海腾堂是个类似联盟的一个组织,选出一个共同的话事人很正常,”凌若天说道,“只是我很疑惑,如果是那样的话,昨天李瀚海被我杀的时候那个周之惠生什么气?按理来说我给他干掉一个竞争对手他应该高兴才是。”
“你的意思是……鸿门宴?”苏筱墨猜测道。
“有点东西,这个邀请函怕不是个瓮,就等着我进去。”凌若天说着,打了个哈欠。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筱墨给凌若天换好药,换了一卷新绷带,“你要去么?”
“去,干嘛不去,老子怕他个鸟,”凌若天毫不在意地说道,“我不仅要去,我还要去得足够张扬,这样才能让海腾堂对我们保持一个高度的戒心,让他们不敢妄动。”
“就是去下马威嘛,说得那么啰嗦,”苏筱墨无奈地看了看凌若天,拍拍他的背,“换好了,继续睡吧你。”
“多谢阿姐,我睏(fen)觉了。(粤语)”凌若天说着,打着哈欠继续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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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主,都安排好了。”海腾堂大厅内,几个喽啰在汇报着什么。
周之惠在檀木雕花椅上眯眼养神,听了喽啰的话,微微点头。
“老四的死你们都看到了,凌若天这个人,不是表面上看来的那种废物,”他缓缓向一旁分别坐着的七个人说道,“敢在我海腾堂面前杀我们的香主,此人不仅有胆量,还有相当的心计。”
“他应该是咬准了我们现在不想和凌家撕破脸皮的想法,否则又怎敢那么明目张胆杀老四,”一个大汉疾言厉色道,“大哥,要我看就该在他来的时候直接一枪撂倒,那多省事。”
“老三,要是真这么做了,恐怕凌绝峰的报复可是很疯狂的,虽然他在嘴上老损他孙子,但是要是真的不喜欢他的话,又怎么会派仁义两组在桥南给他铺路?”另一个儒雅的中年人缓缓说道,“要我说,还是小心一点,先摸清楚他的底细,再做行动。”
“二哥哥向来行事稳妥,我觉得还是听他的吧,”众人循声望去,那是一个极其妩媚的女子,她说道,“那凌若天,是个花椒,心黑手辣,硬碰硬我们不行。”
“行了,我自有分寸,到时候,你们不要节外生枝便是,一切以我的号令为主。”周之惠淡定地说道。
“诺。”众人应道。
“凌若天啊凌若天,我要让你后悔在我面前如此嚣张跋扈!”周之惠握拳透掌,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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