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嘉艺走在楼梯上，底舱下边就是水密舱，按照海腾堂的尿性，主要货物定然不在甲板上，水密舱里也不可能放置货物。这么想来，底舱里应该有一个隐藏的小舱室存放着他们要清除掉的那些机械。那么龙嘉艺只需要把甘比诺那帮家伙的注意力集中在底舱之上便好。
可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只有一个人。这艘船说大不大，却也不小。容纳三四十个人还是可以的，也就是说，龙嘉艺面对的是三四十个甘比诺成员，这还算他本人保守估计。
“这个家伙，把所有麻烦事都丢给我，兄弟俩一个德行，”龙嘉艺自言自语地抱怨道，“算了，不和他计较了，谁让我先答应了别人要好好看着他呢。”
话音刚落，人就已经登上了甲板了。
甲板上的巡逻人员正坐在值班室里打盹，龙嘉艺上来的时候也没遇见什么人。
奇怪了，这么大一艘船，没人守夜巡逻么？
不对！与其说是没人守夜巡逻，不如说是故意装成有人在巡逻！
他环顾四周，除了值班室里的那个家伙，连个人影都没有！
龙嘉艺感到极其不妙，连忙踹开值班室的门。那人猛地惊醒，说时迟那时快，龙嘉艺手里的袖珍手枪已经按住了他的脑袋。
“会中文吗？”龙嘉艺用英语问道。
“会。”那人用蹩脚的普通话答道。双手高举，面色惶恐。
“这是运什么的船！说！”龙嘉艺审问道，“你最好乖乖实话实说，如果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你的脑袋就不用要了！”
“运什么……就普通的五金啊，螺丝钉什么的……”那人愣了一下，“这难道也犯法？”
“你在骗我！”龙嘉艺的枪按得更用力了，“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再给你一次机会！”
“那个，大哥，真的就运五金啊……”那人拖着哭腔，“你听我这口音，不像自己人么……”
“你老家哪里的？”龙嘉艺突然愣住了。
“我胡建的。”那人答道。
龙嘉艺皱了皱眉：“胡建？”
“对呀，胡建。”
“是福建吧？”
“对呀，胡建，国内还有胡字开头的省份吗？”
龙嘉艺无奈地扶额，随后问道：“这里还有什么人？”
“一艘运五金的小船有什么人？”那人懵了。
“没有人？”龙嘉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们当中有人持枪！你当我傻子么！”
“持枪？怎么会？”那人惊恐道，“明天才有人来呢，这艘船现在就我一个人啊……”
龙嘉艺细思恐极！
“艹，中计了！”龙嘉艺松开那个福建老哥，叮嘱道，“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那老哥一脸懵逼。
“这艘船是恐怖袭击的目标！”龙嘉艺一边简短地解释着，一边打了一通电话。
“喂！桥南公安厅么！我是桥北特派专员龙嘉艺，现在西南港口将要发动恐怖袭击！重复一遍！西南港口将要发动恐怖袭击！请求反恐部队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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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天和程思柔在底舱里来回徘徊，别说机器了，连块一人高的铁块都没有。
“奇怪了，乔伊阎的情报有误么？”凌若天开始怀疑起来，“连个人都看不到。”
“好安静啊……又黑……”程思柔缩在凌若天身后，捏着他的衣角，“你走慢点啊……”
“真不知道黑有什么好怕的，”凌若天对此感到不屑，“又没有鬼，不就看不见而已嘛。”
“你……你管我啊！”程大小姐语气虽然还是蛮横，但是已经不再那么强硬了，与其说是怼凌若天，不如说是在给自己打气。
“不对，很奇怪。”凌若天突然停了下来。
程思柔一不小心撞在凌若天背后，吓了一跳，惊道：“干嘛突然停下来啊！吓死我了！”
“我突然觉得你是对的。”凌若天喃喃道。
“有鬼吗……”程思柔弱弱地问道。
“太安静了……”凌若天刚刚说完，数道强光猛地从天花板上爆发出来，凌若天连忙转身把程思柔护在怀里，如果再迟一步程思柔的眼睛可能会被这强光造成永久性失明。
光芒过后，凌若天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用枪抵着。
“瓮中捉鳖啊，高，实在是高。”凌若天不由得赞叹起来。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成为呈堂证供。”声音的主人极其熟悉。
“不好意思，请问我犯了什么法？”凌若天笑着，随口问道。
“你涉嫌拐卖绑架人口，勾结恐怖分子危害国家安全，真是罪大恶极，”那人笑着，手里的枪更加用力抵着凌若天的后脑勺，“你有要辩解的话，和法官大人解释吧。”
“我说你，TVB看多了吧，”凌若天转过身来，用脑门抵着枪口，冷笑道，“少看点电视剧，对智商好，赵英易学长。”
“若天先生，还请您配合工作。”赵英易冷笑道。
“赵学长？你怎么在这里？”程思柔看着赵英易，一脸惊讶，“你干嘛啊？这都是自己人哎。”
“思柔，你没事就好，”赵英易假装松了口气，挥了挥手，几个警察就把一个外国人推了出来，“这个是甘比诺的头领，江组长刚刚已经把他抓捕归案了，从他的嘴里撬出了情报，今晚你的保镖，要在这里把你交给甘比诺，换取金钱。”
“原来我认识甘比诺的人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凌若天冷笑。
“何必狡辩呢，若天先生，”赵英易也冷笑一声，“带走。”
一群国安局的人从四面八方蹿出，跃跃欲试。
“等一下赵学长，这可能是误会了，”程思柔连忙挡在凌若天前面，辩解道，“若天怎么可能会……”
“怎么可能不会，”赵英易一副极其痛心的样子，“思柔，你被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啊！”
程思柔转身看着凌若天，一脸迷茫。
“他半夜三更没事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赵英易追问道，“这不是很清楚了吗？”
“是我要和他一起过来的……”
“或许他在诱导你和他一起过来也说不定啊，”赵英易说道，“我连审讯的录音都有，没有证据，我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说完，他拿出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前几天，那个保镖与我们约定，今晚凌晨把程思柔交到我们手上，他通过我们的人找到了我，之后一直通过手机联系，我们也出了预付金两百万……”沙哑的英语在底舱里回荡，经过人翻译后，程思柔不可置信地看着凌若天。
“好心机，好手段。”凌若天听完，大笑起来。
“这么说，你认了？”赵英易挑了挑眉，“那就请你配合工作，伸出手来。”
“就凭他的一面之词？”凌若天指着那个所谓的证人，冷笑道。
“难不成还要听你的不成？”赵英易反驳道，“要按你那么说，岂不是所有的嫌犯都可以为自己的罪行开脱？那这个世界要法律有什么用？”
“我不相信……”程思柔弱弱地说着，转过身来，看着凌若天，“可我又不得不信……”
“我该相信你吗？”她轻声问道。
她开始动摇了，可是她还是不愿意去相信赵英易说的话。即使有了证据可以证明他赵英易是对的。
程思柔知道，自己只是需要凌若天说一声“相信我”。
一句就好，一句就足以给她抵抗赵英易的勇气。
她想帮他。他救过她很多次，这次自己也要救他一次。做人要讲义气。
“我要害你的话，为什么还要把枪给你。”凌若天温暖地笑着，看着她。
程思柔摸了摸包里的枪，突然坚定起来。
她明白了。
对啊，为了自己的安全，他还专门打电话叫了一个警察来保护她。
还把自己的命交到她的手里。
如果这样的人都不能去相信，那还能相信什么？
她张开手，横在凌若天身前，像是护犊子的老母鸡。
“赵学长，你一定是误会了！”程思柔大声地喊道，坚定不移。
“我都是为了你好。”赵英易无奈地摇摇头。
“这是我的保镖！”程思柔说道，“如果他要害我！你根本就见不到我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要潜伏在你身边当然不能那么快暴露！”赵英易也大喊着，“思柔！不要再骗自己了！”
“我没有！”程思柔反驳道。
“赵英易！你私自调动国家护卫力量！以下乱上以权谋私！已经触犯了宪法！现在将你抓捕归案！束手就擒吧！”突然从头顶上传来一声怒吼，众人抬头望去，却是龙嘉艺。
“龙组长，这是桥南内部的事情，你无权干涉，”赵英易冷笑，“你只不过是个特派专员而已。”
“私自调动国家护卫力量，放在古代，你这是造反的罪名啊，”龙嘉艺说道，“赵公子，听我一句劝，收手吧。”
“等我把凶手抓捕归案，大功抵大过，也就那样。”赵英易冷笑。
“我已经以恐怖袭击为名让公安厅派了特殊部队过来，如果你再不住手，你就是造反，正好镇压了。”龙嘉艺威胁道。
“我拿枪指着他，就算造反？”赵英易冷笑，“他算什么？区区一个保镖，难不成他在中南海是保镖头头？”
“你大可以开枪打死他，我敢打包票，他绝不会反抗，”龙嘉艺把手伸向背后挂着的太刀，冷冷道，“只是你以后的人生会比坐牢还要不堪。”
“你威胁我？”赵英易挑了挑眉。
“我在提醒你。”龙嘉艺解释道。
“我这里人证物证确凿，你要包庇他么，”赵英易把录音笔丢到龙嘉艺脚下，说道，“警察包庇嫌犯，也是死罪。”
“屈打成招而已，能做什么证据。”
“按你的说法，这世界上所有审讯犯人的方法审出来的东西都信不得咯，”赵英易针锋相对，“你让审讯人员怎么想。”
“至少，你这个证据不可信，”龙嘉艺说道，“也轮不到你来执行抓捕，我才是警察，要抓也是我抓。”
“你意思是我越权了？”赵英易反问道。
“把枪收回去，否则在造反罪名后边再加一条涉嫌私自使用枪支，死得更难看。”龙嘉艺警告道。
两方平静对峙，气氛紧张起来。程思柔感到呼吸困难。
“不会有事的，”凌若天低声安慰着程思柔，“是个误会罢了。”
现在挑拨程思柔与赵英易之间的关系没有好处，反而会让赵英易更加针对自己。倒不如卖他个人情，让他不再那么肆无忌惮，至少明面上可以阻止赵英易搞小动作。凌若天是这么想的。
“龙嘉艺，你有种，”许久，赵英易放下了枪，说道，“今天的事我会如实报告给父亲。”
“赵学长。”凌若天叫住了赵英易。
“什么？”赵英易不耐烦。
“那这件事算是误会吧。”凌若天提醒道。
“到时候我会把这个录音笔交给程伯伯，我看看老人家认为这算不算误会。”赵英易把录音笔捡起来，转身离开。
“像你这种只会打小报告的，在小学的时候这种人每天要被打好几遍的。”凌若天冷笑道。
“……”赵英易没有反驳，径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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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阎被凌若天按在吧台上，脑袋上鲜血淋漓。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酒液混在一起淌在地上，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喂，凌少主，你这样过河拆桥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乔伊阎吐了一口血水，嘲讽道。
“过河拆桥的前提是要有桥，要不然怎么过河，又怎么拆桥，”凌若天冷笑道，“你的情报有误，说吧，被谁收买了？还是技术性失误？我建议你选后边这个，那样我只要把你揍成高位截瘫就可以了，还能捡回一条小命。”
“情报有误？”乔伊阎皱皱眉，又咳出一口血水，说道，“不可能！我在警察局里有眼线，这桥南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技术性失误不存在的！”
“事实就是我去了你所谓的西南港口，被人瓮中捉鳖了，”凌若天冷笑，“赵英易你知道吧，我差点就进了局子了。”
“那我可没办法，我收到的消息就是今晚甘比诺会在海腾堂的掩护下撤离……警察没过去么？”乔伊阎疑惑道。
“突然出现交通事故，堵住了警察，所以在清理道路。”凌若天说道。
“没有交通事故啊，今晚安静的很，”乔伊阎一脸迷惑，“如果有交通事故大到可以堵路，早就上新闻了。”
凌若天猛地惊醒。
对啊！这么大个交通事故，居然现在一点风声都没有？
龙嘉艺的那通电话可能是假的？连他也被利用了？
一旁看戏的龙嘉艺也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打了个电话。
一会儿后，他叹了口气：“这是圈套，根本就没有警号9527的那名警员，连电话号码都不是公安厅里有备案的。”
“真狠啊赵英易……连环套啊……”凌若天感叹道，“以权谋私到这种境界，也是个人才了。”
他大概理清楚思路了，赵英易故意透露出来的假消息通过乔伊阎告诉自己，再把人埋伏在那里栽赃陷害。要不是提前先把龙嘉艺叫过来，他凌若天一张嘴巴根本辩不清楚。
那赵英易怎么知道龙嘉艺会和凌若天一块行动呢？凌若天百思不得其解。
“我传输了画面过去，应该是那个时候赵英易的眼线发现了我传输的画面，旋即通知了赵英易，”龙嘉艺分析道，“那个微型摄像头桥南的特殊部队都鲜有装备，单独只有我一个有，被认出也是很正常的。”
“……你们杨家的信息战领域实在太垃圾了，这样都可以被人家眼线截杀到，我估计人看到你的影像，直接截下来了，根本就没有通知到公安厅。”凌若天扶额，放开了乔伊阎。
“不是所有的势力都有一个苏筱墨，你应该庆幸自己的未婚妻拥有这种能力，要不然，凌家早就狗带了。”龙嘉艺辩解道。
“所以啊，我很好奇你们杨家的电子档案是怎么保存的，那防火墙该不会和纸一样吧。”凌若天打趣道。
“劳你操心了，杨家的防火墙可以直逼国家级别的水准，苏筱墨就算带领智组所有人全力进攻，一时半会也拿不下。”龙嘉艺面无表情。
“我听着好像和我没关系啊，那我不是白挨打了？我要赔偿！”乔伊阎不满了，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自然是要好好敲诈一笔！
“我赔你妈个头啊，”凌若天不爽道，“老子听了你的情报差点命都没了，你还向我要赔偿？你卖假货还向买家要赔偿，你不怕我去315告你啊。”
“那我不管，情报这种东西都是你情我愿，爱信不信，我只负责提供，揣摩什么的都是交给客户自己去做的，再说了，情报有真有假不是很正常吗。”乔伊阎据理力争。
“哇，那我是不是多给你点钱又可以揍你一顿啊。”凌若天捏紧拳头，威胁道。
“只要钱够多，让我做鸭都行。”乔伊阎点点头。
凌若天无奈了，这事情本来就是他自己理亏。乔伊阎说得没错，情报这种东西都是你情我愿，只负责提供的当然有真有假。
他又想起刚刚进门的时候二话不说直接开砸，突然感到莫名心疼了……
“店面的钱就不要你出了，医药费就好了，保守估计五十万起步，”乔伊阎比出五根手指，说道，“还要看具体情况，对了，先帮我打120，到时候我直接寄账单给你。”
“你抢钱啊！”凌若天惊得蹦了起来，“那我给你打一顿我们相互抵消好不好！”
“我打不出您这种效果，还是赔钱实惠，大家都开心。”乔伊阎冷笑道。
“我给六十万，我还要你做件事。”凌若天正经起来。
“哦？做什么？”乔伊阎来了兴趣。
“帮我监视赵英易的动态，最好有视频佐证，可以么？”
“这……可是算偷窥啊，你让我去偷窥男人……”乔伊阎有些为难，“我在心理上感到非常不适……”
“再多二十万。”
“心理障碍总要克服的嘛，不过时间可能要久一点……”
“一口价一百五十万，爱做做不做拉到！”凌若天心疼钱了，怒吼道。
“人有时候必须要逼一下自己，要不然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克服心理障碍啊，”乔伊阎笑得百花齐放，“要不你再打两拳？泄泄气？”
“我先给一半预付！一周之内我要看到你工作起来！”凌若天气冲冲地，“如果达不到要求，这钱你有命拿没命花！”
要不是现在没有可用的人手，也不能过多与凌家接触，凌若天早就一刀劈死乔伊阎这个**了。
还好他任务经费充足，为了支持他行动，苏筱墨罕见地解除了凌若天的资金权限，额度提升到了五百万一个月。也就是说，凌若天可以每个月提取凌家金库里的五百万作为贿赂，治疗，购买装备等一系列事件的资金。
原来凌若天可以用的零花钱连两千块都不到，和其他有钱人比实在是太穷了。人家小孩花钱都是十万十万地花，他就只能精打细算地安排自己的钱，他发现自己的零花钱买了游戏还有一些新出的游戏DLC以后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事实证明苏筱墨的决定是对的，要是给太多钱给凌若天花，这个人就真的除了打架一无是处了……
“要不你给我算了，我作为特派专员，位置比乔伊阎好多了。”出了酒吧，龙嘉艺调侃道。
“我和你们这些警察没有共同语言，”凌若天没好气的，“还是乔伊阎比较好，这家伙隐于市井，灯下黑的他很难被注意到，赵英易那个假消息是在全市范围内扩散的，基本是个情报贩子都能嗅到味道，不能因为乔伊阎不知道这个是假情报就不信任他，乔伊阎人脉广，又是给钱就办事的万能屋，做这件事再合适不过了。”
“我会安排他的人的，”龙嘉艺转向小巷的另一边，“对了，程弘博大约后天回到桥南，你准备好应对赵英易了吗？”
“放心，”凌若天转头看着睡死的程思柔，笑道，“大不了我跑就是了。”
龙嘉艺微微点头，随后离开。
凌若天看着程思柔的睡颜，感到莫名地感动。
虽然两人一直不对付，但是关键时刻，这家伙也会像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挡在朋友前边啊。
程大小姐其实没什么朋友，除了惠惠就是小沐。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插科打诨平时打打闹闹的损友，自然是比较珍视的。
他和她一样，都身居高位。
他和她一样，都只能和身边的人做朋友。
这种相同的孤独感，让他们彼此更珍惜友谊。
“臭若天！又抢我面包吃！”程大小姐说着梦话，咬牙切齿地。
“我有那么贪嘴吗？在她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凌若天苦笑着摇摇头，发动车子。
低沉的轰鸣声响起，车子便缓缓地潜入夜色里，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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