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朵拉斯特,登格鲁最大的拍卖场。
带着银狼面具的男人身形修长,一身骑装,高领窄腰,冷硬的金属扣雕刻着紫罗兰的花样,长腿被恰到好处地裹在白色紧身马裤和黑色长靴中,手上的黑皮手套和细窄的手杖吸引了路人全部的注意力。
他有张精致的脸,薄唇,下颌极尖,眼睛是彻夜星云深处最纯粹的紫,无光无影,无论望向哪里都是毫无兴趣的冷淡。
引他进门的侍女是少见的黑发黑眸,容貌清纯,声音甜美,格瑞无需凑进近便能闻到馥郁的木香,透露着雨林的狂野和酣畅,与环场狰狞的兽形浮雕与华贵暧昧的暗色水晶盘柱一拍即合,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反差诱惑。
他明白这是个圈套,邀请他来的人毫不做作地在信札中写道自己想与他玩一个无伤大雅游戏,咏叹调似的口吻就像是在唱一首冗长的歌,笔墨字迹却将那人凌厉的风范一览无余。
从大体到细节都是谜团,都是陷阱,可正如信中所说,他不得不跳。
他不知道寄信的一方为何人,也不知那人究竟是怎样找到他的住处,他对外的居住点不过是一间已经废弃了的古老建筑,真正的住处绝无人知晓,远离人境,远离荒野,甚至偶有飞鸟途经此地,在屋顶上留下一点行踪。
【我相信您是聪慧之人,绝不会错过这一场精妙的游戏。】
这封信连续一个月出现在他的枕边,没有惊扰地面上特意洒下的白面,没有触碰门窗涂抹的木炭,日复一日准时犹如天明日落。
现在他不得不来了。
他们走过了八重巨门,转入一条幽暗的通道,奇形怪状的壁画分布于两侧甬道,用色大胆,内容不明,除了展示出主人那一团乱麻的灌水脑袋,格瑞看不出任何潜藏的艺术价值。
“我不明白您为何一定要邀请我参加这次的拍卖。”他在通道尽头的门口停下,假装没看到侍女眉宇间的失落和遗憾,将手杖平放身前,礼节性地俯身行礼,“您应该知道我对这种活动毫无兴趣。”
他当然没兴趣,午夜的城是贵族的狂欢,紫罗兰这种娇贵的花喜阴凉忌燥热,于是相应的,紫罗兰侯爵也是个不善应酬的高傲之人,喜静,厌闹,性格孤僻,待唯一的亲人死去后便一个人住在母族的旧寨之中,仅有少量的侍卫与女仆能够出入宅府。
他是个被视为诅咒的迷,战功赫赫却不受敬重,相传他会巫术,在王的危急存亡之战中带领着骨兵杀死了所有的入侵者,有人传闻见过他饮食用幼儿烹饪的食物,反正在平民眼中的贵族都是磨牙吮血的,他们踩着无辜之人的白骨享受血浴肉食,无视地狱里传来的哀嚎诅咒。
没有回声。
格瑞轻叹一口气,挥退了侍女。他摘下面具,推开大门,深色的橡木长桌上摆放着果盘,兽皮沙发纹路精美,灯盏重重叠叠地坠在天花板上,若是他早来一些,这里应该是一间华美的待客室。
但现在不一样了。
精致装点过的果盘被啃得七七八八,肉沫洒在被削去了一脚的桌面上,果核却被精心堆成了塔,沙发垫上的爪痕触目惊心,好似某种大型兽类曾在此暂留片刻,透明的灯盏摇摇晃晃,四分之三的夜明珠已经黯淡无光,变成了无法拼凑的碎片。
印花信封摆放在这堆狼藉中央,哥特式的字体优美潇洒,与这环境显得分外格格不入。
格瑞将手杖放靠在沙发扶手上,脱下手套,拿起信封,封泥不似他见过的任何一种印记,就像是那个神秘的主人直接用自己的手当做了印记
【礼遇有所不周,望见谅。但我相信这不会成为阻碍,道具即将为您奉上,接下来,请尽情享受您的游戏。】
这里是拍卖会。
拍卖会,便意味着是销售东西的地方。
从未见过哪个游戏里甚至需要由玩家出资才能开始,如此荒谬的一切,也许他最初就不该来。
格瑞近乎自嘲地一笑,过去的现在他应该坐在书桌前处理公务,或是读一本当下颇受争议的书籍,他喜欢高蛋白的热牛奶,厚重的口味让他安心,时局不定,过去一百年内所谓的文艺复兴让无数自诩拯救者的艺术家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他们绘制着一幅幅表达解放与批判的画作,在教会的鞭挞与迫害下高喊着自由与道德,就像是中了魔一样吹捧着人文畅想。
格瑞从未搭理过这些。
他就像个与世隔绝的隐士,同外界的联系不过是衣食住行之类的琐碎小事,空富盛名,世间流传着他的传说但无人知晓他曾出没过哪里,那些早先留下的足迹经过了风蚀地堑,春日里风过大地,席卷而来的野草便彻底将其覆盖于下,再也看不见了。
他倚在还算完好的墙壁上,避开了一地的玻璃碎末,透过一层单面的镜子能看到被大红帷幕遮掩起的高台上,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从侧台溜了上去。
如若不仔细观察,那矮胖的身形就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
【这一章内容有记录丢失,大意是奴隶金被买下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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