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的某个猜想让皇帝陛下产生了兴趣，所以才会帮你各种擦屁股呐……”
回到天字第一号房，郝仁一手端着茶水，一手揉了揉自己刚刚产生的黑眼圈。
“……总感觉，你丫很看不起我啊。”
“对我来讲，一个裹着棉被都会觉得冷的家伙根本就没什么好敬佩的吧——尤其是在祂还是个会毫不犹豫地杀掉成千上万人的邪神的时候。”
郝仁耸耸肩，看向现在已经在被窝里缩成一团的祭礼。
“还真冷酷呢。”
“那要看对谁——对于你这种丝毫不珍惜身边事物的家伙，我可是很看不起的呐。”
郝仁，虽然并没有自觉，但他确实，是一位一直奉行着英雄的准则的人——但是首先，要保护身边的人。
英雄，就是用尽全力去拯救他人的人——但是首先，要保护身边的人。
英雄，就是要去多管闲事，去拯救苍生，去将那些人们心中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漂亮话给拼命做到的人——但对于郝仁来说，要是身边人都不能保护的话就无从谈起了。
“……我所认同的人，不会是你这种连最亲近的人都杀的人。”
邪神的行为，无法解析——从郝仁看到纱布·尼古拉斯将最亲近的眷属杀掉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对其抱有希望了。
所以，即使郝仁看到痛苦地在他面前倒下的祭礼，也没有一丝怜悯。
“呵……真羡慕你啊，你一定跟卫宫士郎关系很好吧。”
祭礼的声音低不可查，好似随时都会睡着，被子上已经不能提供多少暖意了，祂只好将自己的呵气吐在手心，缩成一团。
“红archer吗？——为什么突然提到他？”
有些意外，对方的关系网居然会这么强大，就连帝国的英灵都略知一二？
“因为啊……你肯定跟卫宫切嗣不是一路人。”
“……”
——这有什么逻辑关系吗？
郝仁顿时有些懵逼。
“我跟他很像哦——不过更加，更加偏执，也更加迷茫……”
其实祭礼说这段话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给你买个橘子”，仅此而已。
“……英雄，是只被允许重视‘人数’与‘规则’的家伙们呐。”
“但‘正义的伙伴’不同……那只是理想主义者。”
“我的话，既要成为英雄，又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哦——虽然最后做了邪神就是了……”
祭礼的声音逐渐变低，好似昏昏欲睡一般。
“……妈的，你想说什么？”
已经被绕晕的郝仁，果断放弃了理解眼前家伙的解释，摊了摊双手表示无奈。
——然而更无奈的事情是，他发现对方好像睡着了。
“真是……没有安全感的睡姿啊。”
皱了下眉头，看着祭礼将整个身体蜷缩起来的睡姿。
——不得不说，虽然郝仁内心极度厌恶眼前的幼女状邪神……但颜值就是正义。
无论是娇俏的样貌还是让人没有防备的娇小身躯，毫无疑问都会戳中每一个有父性的男人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这样的家伙，居然会是邪神啊……”
还不只是邪神，对方居然是以人类之躯获得邪神青睐，最终化为外神的家伙，
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叹世事无常，郝仁还是放弃了就此将眼前的孩子化为飞灰的想法。
——对方已经太虚弱了，甚至兴不起一点风浪。
而杀掉对方反而会让对方在另一个世界复活这一点，郝仁已经无数次领教过了。
回想起皇帝陛下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郝仁微微有些动容。
……………………
那是三千年前的第一次邪神战争期间，某皇帝与审查官一同逃班的时候发生的对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理解那个家伙（祭礼）的情况下还去放纵他吗？”
一边探头探脑，观察街上是否有任何人准备着一发天之锁将自己拉回万恶的工作台前，陈俊一边对旁边的郝仁问道。
“我鬼知道。”——郝仁没有这么回答。
“不知道——祂明明这么残暴，毁了这么多世界，咱们却如此放纵祂。”
翻了个白眼，郝仁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即使祭礼不停地在不同世界里复活，有着预言之神的希灵高层都没有坐视不理，相反，他们做到了在不同世界里连续击杀祭礼十九次的伟业。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好似陈俊就忘记了这回事一般，除了心情不好的时候杀一次自以为藏得很完美的祭礼泄愤以外，别的时候更多的是在由着祭礼破坏……
“终身监禁也是可以的吧？——毕竟咱们的第四区这么多空位。”
郝仁随口应付着。
第四区——帝国终极罪犯集中营，这里的人，杀人的数量都是十万起步，而且性情恶劣的。
又号称只要进去就别想出来的鬼地方。
罪犯们被判处相当于他们所杀的人数的次数的死刑——只要死了就给复活，帝国的科技不怕人活不过来。
只有最后一次，才会给予犯人最终的死亡。
而祭礼，作为一个不会死的神明，丢进第四区里当一个终身囚禁的罪犯也是科学的处理方法。
“……你知道祭礼身上的诅咒吗？”
陈俊阴着脸——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提议了。
“？”
“只要是他连续待到三年的世界，全都世界末日了。”
说出了让郝仁大吃一惊的话，手中街边买的煎饼都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理由多种多样——不过最多见的是深渊和……类虚空大灾变现象。”
陈俊接着说。
“……类虚空大灾变吗？”
虚空大灾变——“曾经”发生过的，每隔千亿年就会发生一次的，虚空中除了虚空生物之外的所有生物，痕迹，能量的抹消现象）——比深渊更恐怖的是，它是唯一一个在虚空范围内，跟虚空生物和虚空同为最高级的东西。
之所以说是“曾经”，自然是因为这个现象已经被陈俊干掉了。
“在我干掉虚空大灾变之后，虚空生物就具有了生育能力——与此同时，祭礼那家伙也出现了，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你的意思是？”
“虚空生物孕育了半虚空生物，而大灾变的终结，孕育了祭礼。”
“……”
“大灾变的残骸凝聚而成的祭礼，具有无视虚空生物干涉，只要在一个世界呆满一段时间，就会强制销毁世界的能力——与此同时，只要祂**掉，就会同步在另一个世界重生……”
陈俊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是我不想关他终身监禁啊——是因为朕的江山怕被糟蹋啦~”
既然杀不杀祭礼，对方都会毁掉世界，那么没有意义的战争，就只是徒劳地增加损耗而已。
（先更着，后面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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