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惰化的虚空。
陈俊有些懵逼。
——如果说平时，虚空对他而言是予取予求的忠犬，现在就变成了半死不活的二哈。
……领会精神。
此时，他依旧是几乎毫发无伤的——即使是虚空的巨型震动也没有对它的孩子造成损伤。
除了——手上的这道，被名为祭刃的邪神之刃割伤的伤口。
伤口处原本应当存在的愈合的扭动消失了。
“不死性……被剥夺了？”
依旧能够调用虚空——但此时的虚空已经过于脆弱且惰化。
伤口不再复原，也就意味着：
虚空生物，在这一片虚空里，变得“可以被杀死”了。
陈俊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原本的邪神已经消失无踪，但原地却留下了一张被深渊严密保护着的信纸，如无根浮萍般飘荡着。
陈俊木然地接过信纸。
【还好吗？
看到这行字的时候，就说明我已经死掉，再也没法亲自将这封信烧掉了吧。
说实话，我大约也没什么后悔的——阿撒托斯说过，神力，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有点办法”的力量。
但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解决问题的万能药。
所以，即使死了，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了吧，我已经拼命地计算过，拼命地生活过，拼命地……做到了。
我算到了我对你毫无办法——如果不是神格膨胀到极致，我就连伤到你都做不到吧。
所以，最终我只能选择用你的力量来杀掉你自身，这样有些绕圈子的方法。】
陈俊无言——自己的行为难道这么好猜吗？
【言归正传——现在的你感觉如何呢？
我的计算中，两份源意志宣言会给虚空同时设定两个目标——其中一个锚点是我，另一个锚点是你的下属之一，被惰化深渊污染的希灵集群意识。
再加上你当时设置源意志宣言所产生的虚空震荡，理应会产生极大的蝴蝶效应——而且是在不利于你的情况下。
但我，已经看不到那一幕了吧——我甚至不确定我的神格能否在这样的震荡中将我再一次在另一个宇宙重生。
你的现在，已经是我看不到的未来了。
——但我已经答应了你，会回答你的问题了不是吗？所以我将你可能会问的问题在这封信中解答了……如果有所缺漏，就请原谅我吧。】
有些……不，是十分谦卑的言辞，简直想象不出是那个疯狂的邪神所写的信件。
【首先是……我为什么要杀人——我觉得这大概是你最为疑惑的部分了，毕竟虽然我的行为看起来毫无理性，但这一点毫无疑问是与人性违背最深的。
我就承认吧——我，恨着人类，憎恨着人类，因为曾经作为人的短暂时间中，我无数次认识到了人类的阴暗面，背叛，屠戮，将无辜之人卷入……尽管那些人都是在某个催眠师的影响之下才变成那样的，但我也仅仅只是一个不完整的人格罢了，说实话，那段时间，即使对于现在的我而言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但那只是基础而已，像是幼苗之于森林。
后来的事情，才是造就我的扭曲的根本。
——是的，我，比谁都更清楚我自己的扭曲，并在开始旅行的很久之后，将这份扭曲深入了自己的灵魂。
原本，仇恨这种东西，是很容易钝化的。
我单纯地憎恨着人类的时候，仅仅只是一开始而已，尽管并不愉悦，但却有着奇妙魅力的毁灭行为，填满了我的心灵。
杀戮，杀戮，杀戮——每到一个新的世界，我就持续着这样的心灵磨损。
但……人的心灵，尤其是单一的感情，是有其极限的。
若是爱，就是移情别恋，若是恨，就是冰冷难言，若是厌恶就是暴躁愤怒，若是苦涩就会麻木不堪。
强烈的感情尤其如此——别奇怪，即使用的是邪神的身躯，我的，作为人的精神也是会磨损的。
缓慢的，缓慢的，我的杀心变得迟钝了，毁灭的速度也变慢了。
再这样下去的话，我说不定会找个地方与自己的附身者隐居在某个山区，度过许多许多年的时光吧。
但……有些事情发生了，让我改变了想法。
第一次，我没有在三年内毁掉一个世界——虽然之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毕竟我在能量级数低于一定程度的世界是无法在外人面前现形的。
另外就是，我的附身者都是拥有着强大的“自我毁灭愿望”的家伙，基本上活不过几天，更不用说三年这么长的时间了。】
心中一紧——陈俊联想到了莉莉娜的情况。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不用担心，莉莉娜的情况比较特殊，她与其说是像修女一样，因为自灭愿望而召唤我附身的，不如说是因为自杀过而召唤了附身的。】
看到这一句话，陈俊才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言归正传——但巧合就是容易在邪神的身边发生。
在我在某座城市的街头徘徊的第三年——我还记得那里的小吃很好吃，但我已经不记得我吃了什么了。
当我买了些什么，没有付钱就沿着街道一路狂奔的时候，一些东西发生了。
世界突然破开了一个口，涌进来的东西，像是一道银河——在我的“眼”中与那种东西有些相似的东西，将我眼中的一切吞噬，搅碎，反刍，吐出。
最终的成品居然是对我言听计从的人偶。
原本应当是你们眼中极为可怖恶心的东西吧，但……在我眼中，“它们”就是普通的“有某种特性的东西”罢了。】
是深渊么——从之前祭礼的举动之中，陈俊也能推断出，深渊与邪神有着某些神秘的关系。
【我们可以本能地役使这种现象——我发现这件事是在无数年后了，毕竟之前我一直以为是我撞上了世界末日。
但这种役使是有条件的，我们只能将这种东西用于破坏——即使是保存都只能在最低限度，所以邪神们一般直接从虚空中汲取它。
我不一样——出于某种理由，我并不去使用深渊。
因为，深渊虽然强大并且能够用于破坏，但我并不认为利用深渊的我的复仇依旧算是我的复仇。
——听起来可能有些难以理解，你就理解为亲手掐死仇人和下毒的差别吧。】
【我是不是偏离主题了？——对，我老是有这个毛病。】
看到这里，陈俊已经满头黑线了——这个人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是不是人格有些偏差？
但又好像微妙的没有问题的样子，毕竟……邪神嘛。
【接下来来说说，我的扭曲……不，我的正直是为何物吧。】
与无性别的哥哥的相处手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扶她狂想》、《我的假女友正全力防御她们的进攻》、《抖S女仆和M的我》、《我不想和你一起重生》、《美少女控制我开始舔她的脚》、《女上男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