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你？】——祭礼那个时候的表情，柔弱没有丝毫霸气，像是个撒娇的孩子。
不像是个“神明”，反倒像是个“人类”。
——祭礼最为痛恨的存在
………………
在祭礼离开了祭品的怀抱中整整三分钟过后，在一旁的厨房里偷看了好久的姬音琦才开口说话了：
“好了，她上去了。”
祭品的双肩微微颤抖了一下：“啊？”
“……”
姬音琦捂着额头，第一次知道这种战斗力堪比赛亚人的家伙也会有这么呆萌的一面。
“哦……哦……”
说着，祭品还是没动。
“你先把你抚摸着空气的手给放下来好不？”
姬音琦叹了口气。
祭品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用右手在空气中磨蹭着——那里原先是在祂怀抱里的祭礼的小脑袋。
“至于吗？——你应该被告白过很多次了吧？不习惯？”
撇了撇嘴，新人大主教将厨房里的几个碟子端上了桌子。
“你还做饭了？”
祭品有些讶异——前两天可没见着她有吃饭啊。
“前天也做了——你在房间里打gal，我的神明说你不吃她就不吃，只有那个天师吃了一些。”
早餐在姬音琦的手里显得熟练而普通——煎鸡蛋和一片面包，没有中式的早餐那么多汤汤水水。
“你要吗？——我再去煎一个。”
看到祭品盯着自己的碟子上的鸡蛋发愣，饶是姬音琦也感觉有点发毛——很难说有多少是因为她擅自用了别人家冰箱里的东西。
——当然，要是她知道那些东西已经放了多久的话，会吐出来也说不定。
“额……不，我只是有点呆滞。”
甩了甩头，将迟来的早起低血压给强压下去。
“她的话让你很惊讶？”
“老实说有一点，我觉得她不会是那种会谈爱情的人……额，神。”
毕竟，大概没有人……没有正常人会喜欢那种幼儿体型吧？
“那确实不是爱情——尽管它们并没有什么分别。”
姬音琦耸了耸肩，嘴里还叼着一小块面包。
——她在考虑要不要加一份早餐，毕竟昨天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
“……怎么说？”
祭品抬起头，抿着嘴唇看向自家（没毛病）聪明的班长，希望她提出一份见解。
“我昨天接收到了一份梦境——她大概不知道，但是她确实有一份梦境泄露给了我。”
说着，姬音琦把嘴角擦干净，优雅地伏在餐桌边，眯起的双眼让人想起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不得不说，在祭礼的神力庇护下，姬音琦的样貌越来越充满邪气了，上勾的嘴角都带着莫名的意味。
“在那个梦境里，我的神明跟舰长道别了。”
也许是克苏鲁神系的通病——他们的思想都有着很强的污染力，所以，信徒们往往会因为直接看到邪神所看到的东西而发疯。
但是换而言之，姬音琦也有着通过神和信徒之间联系，从而直接读取祭礼思考的可能性。
“她亲口承认，她帮助舰长不过是因为投影效应——简而言之，她在这次的事件当中，把某个‘自己’代入成了‘舰长’。”
“……‘某个自己’？——我想象不出这两个人任何的共同点呐。”
祭品顿时产生了一种对方在逗自己的错觉——花花公子和邪神绝对不是一个世界观下的产物。
“大约是过去的她吧，足够长的时间能够让任何东西产生任何改变——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话，是她记忆最为深刻的部分。”
姬音琦分析道。
“你是指……”
祭品灵光一闪——又捏碎了一个沙发座椅。
“大概，是因为她刚刚才恢复了所有记忆，所以直接将自己代入了她还活着的时候……”
“咳咳！！”
一道装模作样的咳嗽声传来，祭品和姬音琦同步地抖了一下，随后转向了沙发靠背的缝隙之间——
一张布满愠怒和红晕的小脸。
“当你们在窥探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窥探你们！”
小小的神明看起来很生气——她腮帮子都涨了起来，祭品打赌放着祂自己来可不能做到涨得这么大。
姬音琦的嘴角一抽——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哼！我生气了！”
撇过脸去，祭礼像是一个赌气的小孩子一样：“你们居然打听淑女的隐私！”
……………………
谁都知道祭礼并没有真的生气——她就算是害怕也不可能生气——但祭品和姬音琦还是对她好一番安慰。
最终，祭礼还是屈服在了祭品“下次陪你出去玩”这种中国人式的空头支票当中。
然后，祭品依旧不知道，姬音琦口中“与爱情一模一样却不是爱情”的东西是什么。
但也许，祂很快就会知道了——祭品产生了这种毫无根据的想法。
可到底为什么，祭礼会对祂产生这种强烈的感情？尤其是——还表达了出来？
论样貌，祭礼可是不知多少岁的神明了，见过的人不知几何，不可能还有吃嫩草的想法吧。（……）
论战斗力，祭品绝不相信祭礼口中的“阿撒托斯姐”会比祂弱——甚至可能更强。
论品行——祭礼也不认为自己有怎样有魅力的地方，不过是个连人的心都不懂的怪物罢了。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祭品不禁叹了口气。
原本在自己的心中，那个爱好恶作剧却时刻为了祂着想的小孩形象逐渐模糊，变成了一片看不清晰的云雾——神秘而令人疏远，像是潮湿的毛线团。
一个恍若预定调和的答案呼之欲出，却被莫名的思绪带走。
今年的第一缕冬风来得很早，首先吹寒了祭品的心。
如果离别是必然的结局，那么也许，封闭自己的内心，不要那么痛苦会比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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