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衙差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地是一个个如临大敌,纷纷拔出佩刀严阵以待。
那妖怪轻蔑的扫了眼这些衙差,随后将眼神定格在姜素身上,并未马上回话,慢慢的一撩袍子,露出真容后上下又打量了一番姜素反问道:“你是不是姓姜?”
姜素敛容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妖怪呲牙一嘿嘿笑,得意道:“我就是前些日子被你们抓进大牢熊妖的弟弟熊凉,会过那个使破妖剑的小子后得知了你们的障眼法骗局,又听说出这主意的人是那日帮助过我哥哥的姜姓小哥,一时计上心头特来诈你们。”
宫婼昀听到这妖怪提到马昂,俏面一白,神色紧张道:“师哥,我师哥怎么样了!”
熊凉神色不岔的从背后解下马昂落下的青虹剑,戏谑道:“那个没用的小子,本事不大,脾气到不小,要不是有这把破妖剑我早就一掌将他轰成渣了。”说罢,不屑的掂了掂手上的青虹剑顺势往地上一插,一脚踩踏在剑柄之上,态度极其嚣张。
他人不知青虹剑的来历,宫婼昀却深知这把剑对马昂的重要,见熊凉如此羞辱于马昂,不禁柳眉倒竖愤懑地道:“恶妖!使诈偷袭打伤我父在先,现又在此羞辱我师哥,圣一教弟子岂能容你这般狂言犬吠!”
随即又向周遭的衙差厉声言道:“各位差大哥,这恶妖形单影只,双拳难敌四手,若让他遁走引来岐山众妖破城而入,城中妻小老弱尽将屠戮至死,此时不奋力围杀更待何时!”
周遭的衙差一想到自家妻儿老小被破城以后的惨像,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个个满面怒容,摩拳擦掌,鍚国男儿好战的血性成功被宫婼昀激起。
熊凉冷眼一扫这些个作势就要扑上来生吞活剥了自己的衙差,轻蔑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扬声道:“就凭他们?”随即一手扯掉了身上的袍子,身形一纵,暴喝一声,周身的妖气炸裂而飞。
随即一声低沉的熊嗥声伴随着这飞沙走石的场面而出,只见一头硕大的长毛棕熊立在原地,用血红的双眼俯视众人。
姜素一惊,连忙喊道:“各位差大哥小心,这熊妖显原形了,切不可与它正面相斗。”
话音未落,只见化作棕熊原形的熊凉嗤笑一声,纵身扑入人群,四下挥舞开来,锋利的尖爪划过那些衙差的身躯,开膛破肚,鲜血飞溅。
衙差们平日里干的都是防火捕盗,维护城中次序的,哪经历过这种血腥场面,一个衙差的大好头颅飞天之后,他们那一瞬间被激起的群威群胆顷刻间化为乌有,一个个惊惧交加,慌不择路,乱轰轰的四散逃逸。
宫婼昀虽然修行位阶要比马昂稍胜一筹,但实战经验却不足,她见衙差们纷纷落败而逃,心中大急,未把姜素之言听进耳中。
俏脸一横,脚下生风,从两个的败退的衙差身旁闪了过去,直扑熊凉。她柳枝儿般娇怯婀娜的身段儿,一动起来竟也矫健若斯。
宫婼昀一闪即入,一矮身,避过熊凉挥来的一爪,拔出佩剑,身形一跃,直直地刺向熊凉的要害之处。岂料,熊凉好似知晓她动作一般,后脚一撤,单腿立地堪堪躲过这一剑,见宫婼昀身形稍稍一滞,反身就是一扑一把将她按住。
熊凉哈哈一笑,乐得眯起了眼睛,张开血盆大口,用满是倒刺的舌头就要刺向宫婼昀。宫婼昀此刻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
姜素见状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四下望了望,发现不远处有座还未造完的房舍,姜素走到近前,长吁一口气,挑中其中一根充作顶梁的木头心下一横,右手向下,左手抱住上截,运转体内血丹之力,大吼一声,把腰一挺,将那根木头抱在怀中。
姜素抱着那根木头,脚下不停,横着将木头拦在了宫婼昀和熊凉舌头的中间。熊凉眯着眼张开大口,一舌头舔了过来,宫婼昀差点被它口中的腥恶之气熏个半死,那热呼呼的大舌头一下子就舔在了木头上,一大块皮立刻就被它的舌头带了下去。
姜素见状顺势一送,把整根木头都塞进了熊凉怀里,熊的眼皮极长,一但眯眼,长长的眼皮就会掉下来,再要睁开来可就需要费上些时间了。
姜素趁着这个机会把宫婼昀给带了出来。熊凉终究是兽妖,身上还保留着很多野兽的习性,他抱着怀里的木头一通乱舔,这会才感觉到不对,抬爪子一撩眼皮,见抱住的是块烂木头,顿时倍增恼怒。
逃脱了熊爪的宫婼昀被姜素拽着踉踉跄跄逃开,有许是还感到有些后怕,只觉两股颤颤、双脚发软,没了力气。
姜素见恼羞成怒的熊凉已反应过来,站立着张牙舞爪的直扑向自己,哪里还敢耽搁,伸手一抄,横抱起宫婼昀掉头就跑。
姜素浑身热汗直淌,心道:化作原形的熊凉身形太过庞大,自己实力又未恢复,人力终究有限,时间一久,形势必然对自己一行人不利,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十几支利箭划破天空直接命中熊凉,姜素心下一喜,连忙向发箭处望去。只见原来是县帅陶大然领着几队兵士及时赶到连连发箭,这些兵士都是城防营编制在册的正规军,训练有素、骁勇善战,有了他们的加入,先前节节败退的劣势稍有好转。
“相公!”
姜素听到唤声回头一看,只见路小莺嘟着小嘴有些不满的瞪着自己。顺着她的眼神,姜素看了看自己,发现宫婼昀由于先前的紧张死死地搂住了自己的脖子,俏脸趴在肩头一双媚眼闭的紧紧的。
这个姿势确实有些暧昧,难怪这小妮子会不高兴呢。姜素轻咳了两声以缓解尴尬,宫婼昀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一睁眼正巧看见路小莺那有些幽怨的眼神。
再一瞧自已以一种很暖昧的姿势趴在姜素的怀中,她腾地一下俏脸飞红,像被蛰了似地跳离开姜素的怀抱,脸红红地站在一旁。
姜素厚着脸皮站起身走到路小莺身旁,嘿嘿傻笑道:“莺莺你怎的和陶县帅一同来的?”
路小莺忽略了他心虚的傻笑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出。原来路小莺得知了姜素的位置后即将来寻时,房泠突然想起以前在岐山时错把熊凉认作熊炎,结果被熊凉打的很惨的一次经历说了出来。
路小莺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念头,她觉得房泠与熊炎相处那么久了都会把他们两兄弟认错,而姜素才以熊炎相处不到半月的时间,若这个熊凉伪装成熊炎的模样使用诈术,自己的相公定无法识破,那岂不是有危险。
这个念头一出,路小莺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马昂也是后知后觉,认为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发生。为了以防万一,他连忙解下身上的腰牌递给路小莺,让她凭着腰牌去求见县帅陶大然,请他带兵前去相助。
鍚国的军队之所以能够逢战必胜、百折不挠的重要原因除了鍚国男儿的阳刚血性之气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的武器非常精良,杀伤力大。
一群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制式军人只要相互间配合的好,斗杀熊凉这些个兽妖还是很有可能的。
说来也巧,路小莺拿着马昂的腰牌去见陶大然时,这位兵油子县帅才刚刚从城防营回来,解了衣带,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与几个副将正在喝酒。
一听门房传报县衙前有一女子手持圣一教腰牌求见自己,他是知道宫志保他们几人今日计划的,好好的突然派一个陌生女子来寻自己定然是遇上了棘手的事情。
一想到有战可打、有架能干,陶大然一双铜铃大般的牛眼中满是兴奋之色,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喝道:“点兵!”
姜素这会再看向陶大然带来的兵士,只见那些围着熊凉的兵士在经过刚交手时的小乱后,渐渐的稳定了心神,变的有条不紊起来,他们开始摆出各种军阵相互配合起来。
每当熊凉挥舞利爪时,一队持盾的兵士冲锋上前挡开利爪的攻击,紧接着跟在后面手持长矛的兵士立刻趁着熊凉被格挡开攻击的短暂空隙向它的要害刺出。
待熊凉吃痛回过神来时,后排的弓弩手在最快的时间内瞄准熊凉的脑袋发出一轮攒射。与此同时,先前手持盾牌的兵士又换了上来,牢牢的护住刚刚退下去的弓弩手。
周而复始,连续几个来回,这些兵士们已经掌握了如何和这种体型庞大的野兽对战的技巧,惊人的作战天赋和战场环境的适应力让姜素暗暗吃惊。
陶大然带着士卒见到眼前化作棕熊原形的熊凉时,也被它那巨大的体格所震撼,心中惊诧不已。过了几个来回后,他慢慢发现手下的兵士已经渐渐地将熊凉拖住,便定了定神,一挥手,吩咐一名弓弩手将背上的弓箭取下,接过来弯弓搭箭,趁着熊凉与长矛手搏杀间的一个短暂空隙,突施冷箭,一箭命中熊凉左眼下方的薄弱之处。
熊凉吃痛不轻,痛苦的低吼了一声,挣脱开围在身边的长矛手,嚎叫着直冲出几步,想要逃走。
城防营的兵士们哪肯让它这么轻易地遁走,几个来回后,姜素定睛瞧去,他发现这熊妖虽然此刻气势依旧凶悍,模样瘆人,但它的动作、反应和先前比都开始变的有些迟钝,身上的破绽也是常常暴露出来。
姜素心下一动,决定试它一试。从一个长矛士卒那要了一杆长矛,待弓弩手的攒射齐发后,一个箭步挺身而上冲到近前,三步点起一跃,趁熊凉忙着拨开箭矢时,看准空隙狠狠的朝着它受伤眼睛扎去。
熊凉这会不得不承认自己却是有些轻敌托大,化作兽形以后并没有很好的分配体力和妖力,此刻他已感觉到身体上的吃力了,就连视线也开始变的有些朦胧模糊。
忽然一道身影闪过他的眼睛,一点寒芒随后而至。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熊凉双手捂住鲜血四溅的左眼,疼的满头大汗。他再也不多想,连忙收回妖力,变化成人形,随时准备遁走。
姜素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一步跨出摆好了一个仐轲掌中最厉害的一式宫商伏䀶图的起手势。这套招式是姜素在圣一教时从师父授的仐轲掌中自己领悟出来的,威力巨大,姜素巅峰时期曾经连续击打出一百二十七掌。
变化成人形的熊凉好不容易站稳身形,心里咯噔一下,出于野兽的警觉,他感到自己此刻像是落入什么陷阱一般。
一低头,惊愕的发现自己脚下隐隐约约有副乾坤八卦图,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便觉一股劲霸的道力破风袭来。
“砰、砰、砰、砰。”
姜素双臂纷飞,出掌连连,短短一瞬间轰出三十二记仐轲掌。熊凉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风中摇摆,向前轻踏一步,一个踉跄,僵扑在地。
众人看见姜素那飘逸的身形、凶悍的掌法纷纷咋舌不已,连连拍手叫好。姜素收了势,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心中闷闷不乐: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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