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雷亚托斯·辛·阿朵露·卡雅双手作射箭状,左手三指作弓,右手二指为箭。无色的冰凭空出现连接其间。淡蓝色的灵力流如丝带般缠绕在冰箭上,一个缥缈的身影从空中落下。
“加息!掀掉屋顶!”一只家猫大小的鳄鱼抓附在费雷亚托斯·辛·阿朵露·卡雅的左肩上,对那只怒视着屋中的巨龙喊道。
巨龙抬头看到那个熟悉的大人的身影,迅速反应,只见他擒起自己的前肢,挥动厚重宽大的巨掌,将整个屋顶掀开了,暴风雪瞬间灌了进去,一只冰箭也如期而至,刹那间,蓝色的灵力流在整个房子里以箭矢触地处为原点开始游走,白色的冰迸溅开来,一瞬间的时间里,所有能动的,不能动的,都变成了冰的雕塑。
“卡雅大人。。。”加息似乎有些惊讶,作为箱庭最强最古老生物的它,能让他惊讶的事情少之又少。现在却是一脸惊愕和疑惑。虽然在满脸鳞片和疙瘩的龙脸上看起来不那么明显。“为什么您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是来专门看望你的,不要太感动哦!”那条小鳄鱼从费雷亚托斯·辛·阿朵露·卡雅的左肩爬到右肩,探出个脑袋,肥肥厚厚的下颚张张合合,打趣道,“还不去接一下那个小鬼。”
“诶?小鬼?”加息抬头望向入口的方向,一个黑色的小点正在下坠,隐约可以听到啊啊啊的呼救声。加息看向费雷亚托斯·辛·阿朵露·卡雅,见她点了下头,加息便振翅朝空中飞去。
费雷亚托斯·辛·阿朵露·卡雅正站在冰上,瞟了一眼冰层一下被冻结的人,然后说道,“埃瑞尔,开始工作吧。”说罢就用手在空中划了几下,划过的地方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冰层,无端地浮在了毫无倚靠的空气里。做成了一把天然的雨伞。
“工作。工作。”嘴里念念叨叨的小鳄鱼埃瑞尔从费雷亚托斯·辛·阿朵露·卡雅的身上跳了下来,摇了几下嘴巴变身成了人形,自带服装特效,满身鳞片,粗壮的尾巴,和一个鳄鱼头,便是他的全部特征,只见它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个红十字的袖章来,别在左臂上,然后走到有人被冻住的地方,呼呼地吐出几团稍纵即逝的火焰,不到一分钟,冰就融化了。“这可是对卡雅冰的专用火焰哦。”不知道在向谁解说一样,埃瑞尔说道。声音与之前相比变得粗犷了很多,让人不禁点头,“嗯,这的确是鳄鱼该有的声音。”
不一会儿,将狐白,卡洛斯,四风铃,柊都救了出来,再把白洛,雷亚,雷米救了出来,黑洛和橙子,一昕安人被同时救了出来,留下一个苏瑾。期间,狐白和卡洛斯刚被救的时候,惧怕着这个来路不明的鳄鱼,但是也没有人做出多余的举动。只是表达着最基本的感谢,四风铃被救后伤势很重,鳄鱼笨拙地她旁边踱步,仔细瞧了一瞧。小心翼翼地用两个爪子夹住她的后衣领,并用另一只手托着,送到了费雷亚托斯·辛·阿朵露·卡雅的身边。
之后救了雷米等人,并没有多余的故事,之后黑洛被救的同时,跪坐在空中的冰上的费雷亚托斯·辛·阿朵露·卡雅,腿上枕着四风铃,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马尔科说的新人就是这个家伙吧。”
“好,工作完毕。”鳄鱼转向依旧满心疑惑地狐白等人,尾巴往后一扫,啪地,被黑洛用双手挡住了。
“哦?看来恢复得不错,灵子共享似乎很顺利。”费雷亚托斯·辛·阿朵露·卡雅自言自语道,并且把目光放在了连接着四个人的发光的金黄色的灵力流系带上。点了点头。
“啊啊啊,抱歉,抱歉,真是对不起!我真是太不小心了。”鳄鱼又慌忙转身低声下气地道歉,然后又很不安地看向狐白和卡洛斯,连忙摆手道,“我。。我绝不是什么坏鳄鱼,我是好鳄鱼。我是医疗鳄,看我的这个袖章。”很怕被误会似的,他很焦急地向我们展示着自己地袖章,大大嘴巴微张着,一脸委屈的样子。不断左右转头,眼神在我们几个人之间游离。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扭头把自己的尾巴拽过来,翻过来,把没有盔甲的底部展示给我们,尾巴尖的一块空白的地方有着一个印记——一个类似天秤座的标志的图案。然后继续说道,“看,它还会发光。”然后那个图案的纹路线条出就溢出了微弱的红光。
“冷静一下,”我说,“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但这个又表示什么?还有。。。”我把目光转向了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的女人身上。
没等我说完,狐白捂着自己的胸口,被卡洛斯搀扶着,说道,“这是庭外制裁者的标志。”
啊?怎么这么熟悉,话说,不是法外制裁者吗?但这只是我的内心的活动罢了。
狐白继续说道,“静风庭的大人到这来有何贵干吗?”狐白的语气很温和。我不禁有点小羡慕。不过这静风庭。。。恐怕不会有第二个静风庭了吧。不过那个天秤的标志。。
鳄鱼看到误会解除了,高兴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用让人不习惯的粗犷的语气说道,“呀,真是的,不用这么恭敬。我和费雷亚托斯·辛·阿朵露·卡雅大姐头。。大人来这里,是来找一个叫做洛慕的人。其实好像就是你,哈哈,”鳄鱼用他粗短的手指指着我,就这么笑嘻嘻地说出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
“那么,我们走吧。”鳄鱼说道。
“现在还不能!”我,白洛,雷米雷亚几乎同时说道,在一旁的其余几人也凑了过来,雷米说道,“埃瑞尔,你去把那个人也救出来。”
鳄鱼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说了句那好吧,就过去了,橙子和其他人都显得有些不安,但也没人阻止。有些事情必须在今天了结,我看了一眼白洛,说道。他点头。狐白等人也只好把心中的想法作罢。雷米看了看我,看了看雷亚白洛,雷亚像做错了什么似的,低头向姐姐道歉,对不起,做了这样的决定。。。不过。。。说不过的时候雷亚抬起头来,看着雷米,雷米打断她,抱住她说道,“不过,这是正确的决定。”
话说回来,我看着自己的身上的黄色的灵力流系带。感受到了一股不是我的强大的灵力,但却意外地与我的身体亲和。灵子顺从的服从我的调配。身体的创伤虽然仍旧在散发着疼痛。但是感觉不再那么痛苦。甚至感觉过不来了多久就能恢复。至少现在,我感到身体里无穷尽的力量在涌动。域能毫无疑问可以灵活使用了,此时我的手里也已经出现了一把无限黑箱叠加堆砌而成的刀,不是与雄环雌环战斗是的昙花一现的太刀形状,而是更加接近于水果刀的一把小匕首,而我瞟了一眼白洛,他的右手臂上满是鲜血,这不是因为受伤什么的,大概是他的域能,我的目光聚集在他的右手上,五指紧紧并着,外面似乎附着一层薄薄的血。看来他要以他的方式结束这一切,但我们俩并不矛盾,事实上我也没把他看作我的代替品,毫无疑问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完全可以照着他的想法来。
此外,最明显的其实是我们的身体,我们身体一下子复原了。我的右眼变成了黑色的空洞,眼角有肉眼可见的黑气如火焰窜动着。右手臂上也有黑色的条纹。而白洛的头发则变成了白色。
雷米向我们解释道,“我们四人已经已经建立了凭依联系,灵子已经共享了,虽然我蓝已经耗尽了,但是雷亚作为一个域主的灵子足够你们战斗用了。你们的身体现在应该也轻松不少了吧。身体的变化则是融合调节时个体产生的不同的效果,现在还是未知的。”
我们两个洛慕点头。正要说些什么,雷米说,“抱歉,一切结束后,我们会向你谢罪的。”这句话不是面对着我说的。但我知道,这是对我说的。
她说完就对雷亚说了一句走吧,就去到了费雷亚托斯·辛·阿朵露·卡雅的身边。
鳄鱼回来了,带上闲杂人等离场,我好说歹说,让一昕带着橙子也离开了,她们也到了叫做费雷亚托斯·辛·阿朵露·卡雅的身边,她的名字这么长,应该很厉害,在她身边会安全点,我是这么考虑的。其实我通过屋外的加息头上的那个人——马尔科——已经大致知道了,静风庭来的救兵。。。吧。
不过她和这只鳄鱼比起来好像不那么友善。嘛,先不管她了。
好了,此时场地里只有我,白洛,苏,两张椅子,一顶桌子和几个杯子瓶子。此外,还有一些战斗的痕迹,
看了看四周,其实连屋子的墙壁也倒塌了一半了,其实还很符合这里古希腊的建筑风格,现在变成遗迹了反而更有韵味了。
此外,一昕将整个屋子都框在了黑箱里,这个黑箱也是有史以来最牢固的,旁人想要从里面出去恐怕也得花些功夫。倒不如说,我们三人本就打算在这里做最终的决战,这的确是个再好不过的地点。
“哈哈哈,”苏突然笑了起来,“看来无关的人都离场了,那么这位先生可否请你也离开呢,他暗示白洛,但是白洛并不会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动摇。”
反而是亮出自己的右手的血刃作为了回答。
“哦?是吗?冒牌货是伤不了我的。”
“不是已经伤到了吗,”白洛率先朝苏跑了过去,相比于嘴遁,白洛更想用自己的手**他的肚子来回答一切。我也快速从另一个方向跟上。
几乎同时,我们分别在其左右朝着他刺去,在快刺到他的时候,他突然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手刀和刀相互交叉而过,我们默契地侧身躲过对方的攻击,踉跄地闪向一侧。勉强站定,四目追寻追苏的踪影。他出现在了原本我们站立的方向。
我们开始意识到,要是没有主角光环我们似乎不会站在这,不管怎么样,两方的实力相差太多了。
“你不是要让我杀吗?怎么躲什么?”
“一个人快离开了,总想着带走些什么,比如那些人,苏朝外面望去,然后很扫兴地说,我是万万没想到有人来搅局。”
“不过,”他又换上了一副丑恶的面孔。“那个人类,就请你去死吧。”
消失了!
苏转眼间又出现在了白洛的身后,用膝盖朝他的腰部用力顶去,白洛没又反应的余地,甚至没有发现苏的位置,但是,苏的攻击并没有奏效,一层屏障似的东西在白洛的腰部若隐若现。白洛反应过来之后迅速转身跳开。到了我的身边。
那么来一记虚闪如何?
诶?
不由分说地,苏从嘴里喷出一道绿色的光线。向激光炮一样射了过来,由于距离很短,更加来不及反应了。然而我我毫发未损,而白洛被正中,重重地撞在了黑箱的内壁上。本想着应该不会有事吧,但发现白洛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这自古以来最能表现受到重伤的表现形式在现在看来似乎完全正确。踉跄地站立起来的白洛,只能扶着黑箱内壁勉强站立,小腿在颤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定眼一看,黑箱的壁上出现了裂痕。
也就是说,我们与他而言就是刀俎上的肉罢了,现在的情况大概就是两只老鼠和一只猫被关在了一个笼子里。
但是,这是最终决战,无论如何我也要结束这一切。哪怕是拼尽自己的性命。
这个苏,已经不是以前我认识的苏了,而且如白洛所说,他已经不可能成为清晰而统一的整体了,满身的污秽的他。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了,他完完全全地成为反派了,也没有洗白的必要了。现在我要做的只是送他离开。
“苏,你做了这么多,你想要得的,今天就能得到,”我说道,“你说过你要成为清晰而统一的整体。我也一直希望你实现它,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把我当作朋友,但是你确实改变了我。”
我此时展现了自己的狡黠之处,我是善于掩饰的,这是在下界作为人的时候一个人人具备的技能。虽然用卑鄙的手段一点也不热血了,但是,不是什么事都是热血能解决的。
我放弃了战斗的意愿,我走过白洛的身边,走过一张椅子,来到那顶桌子的旁边,看了看瓶子里的东西,只是一些连廉价啤酒,我在所有人的注意之下,倒了两杯,把其中一杯扔向苏,他平稳地接住了杯子。
“为我们虚假的友谊干杯。”
说完,我自顾自地干了那杯酒。
他的酒则还拿在手里,
我没有理会他,他好像也没有对我做出什么动作。
呆呆站在原地,我放下酒杯,将黑箱的颜色调成了纯黑色,确定外面已经看不见里面了。我又放置了同等大小的黑箱将其覆盖,这样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了,里面也看不见外面了。现在外面也许炸开锅了,但他们做不了什么。而且也不会做什么。我确定了这一切。由于源源不断的灵力流,我很轻松得做到了这点。
然后,我走向了扶着墙勉强站立的白洛,背对着苏,面朝着白洛,我们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我不知道他理解了没有。就当他理解了吧,我只能在他身上赌一赌了,赌一赌我对于精密操作的能力,我利用视角盲区在白洛的全身覆盖了无数的微米单位的小黑箱,将其四散流动的灵力流囊括在里面。
同时,我背对着苏说着,“我也要处理一下自己的事务了,不能容忍有两个洛慕。”云云。
“哦?果然,你要自己杀掉冒牌货吗?”苏似乎放松了警惕。可是还是不怀好意地说道,“你也变了不少嘛。”
然后,我要践行我的计划,那是我见到白洛域能时的灵感。
我故意做出很大的动作,将手里出现的黑色刀刃刺向白洛。
白洛没有反抗,而是睁大了眼睛做出真实被刺的表情。一脸惊愕,嘴角流出血来,肚子和我的刀接触的地方也非常真实地迸射出鲜血,不一会儿又开始汩汩地涌出鲜血,我的刀也被血染红了。
一切都很真实,我做拨出刀的样子。故意甩了一下刀身上的血,然后推了一下白洛的肩膀,他原本是靠着墙的。我一把把他放倒在地上,细节性地把他的脸朝向墙面。
背对着苏,我说,“看来他也只是死撑着罢了。一刀就足够了解他了。”
苏上前来,用脚踢了一下白洛的身体,白洛很专业,完全没反应。
灵力流消失了,不仅是看不到了,而且还感受不到了。苏好像有点相信了,转向我说道,“呐,然后呢,要杀了我了呢,到这个时候了呢,呵呵。我还想多玩会儿呢,可是这里怎么也看不到外面啊。“
油腔滑调,喋喋不休,用言语来掩盖自己内心空虚的事实,苏不再是苏了。
”不,我说道,我自杀。轮到你帮我一下了。“我把刀搁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略微划开了一点皮肤,从皮肤下面慢慢渗出血来。
”只需要帮我推一下就好了,而且这里并不需要遗书。“
这是眼神的对弈,他还是那种我看不透的没有感情又包含了所有感情的眼神,而我是那种站在高楼楼顶望着地面,回忆过往的那种眼神。
他没有动静。甚至没说一句话,
”好吧。我只能自己动手了。“我故意对他这么说着,慢慢地将刀子嵌进自己的脖子。
苏终于等不住了,我赌在他最后的一丝求死之心。他冲过来欲夺我手上的刀子。
他接近了,不,还不够近,再近点!再近点!足够了!就是现在,我将搁在我脖子上的匕首往他的脖子划去,现在就算是他也不能避开。他的反应足够快,左手迅速想要阻挡在我的刀尖所到之处,在他的脖颈前,我的刀穿过他大拇指和食指的空隙,切实实地斜着划开了他的喉咙。划开喉结时的阻碍感和划开皮肤,嵌进血肉的真实感。以及溅出的鲜血,那种真实感让我有些喜出望外。
我成功了。我的笑容忍不住表现了出来。说道,”一切都结束了。“
但是,他没有死,虽然可以确定的是因为我的一刀,他确实受了很重的伤,但还不致死,还能勉强说话。不禁让人赞叹高阶的箱庭人的生命力。
我继续用力,但是刀子已经不能继续前进了。
苏的手里依旧拿着酒杯,但是酒没有之前那么满了,一半的酒晃了出来。
”只有半杯了吗,也好。我的酒量确实不怎么样,“苏举起酒杯,说道,”为我们虚假的友谊干杯。声音越来越轻,说完他喝了下去,酒和血已经分不清了。从被我划破的喉咙流出,沿着刀身流下来。“
啊,酒漏出来了,虽然他不会是会说这类话的人,但他现在就好像是说着这样的话然后诡异地笑着。
他已经命不久矣了。我心里忖度道,但是还是没有松开手中的刀,虽然也没再用力了,只是保持着那个形状。
唯一确定的是,在雷米等其他人的攻击下他确实能够完好无损,但是,我的攻击对他而言确实是致命的。
然后,苏看了一眼酒杯,突然将杯沿捏碎了,朝我扎了过来,我用另一只手慌忙做出反应。一下子我进入了可怕的幻觉当中。
另一方面,一直在察言观色的白洛也看准时机突然起身,将整只右手**了苏的肚子。大喊着,这个是雷亚的份,然后硬生生地把手抽了出来,血液四溅,我忍不住退后,保持着用手阻挡他的玻璃杯的样子,刀子也终于从苏的脖子上离开了。这还是雷亚的份!说着用把手插了进去。然后又拔了出来。即使是拥有同样的记忆,但是我却如此惶惶不安,而白洛的眼神里没有那个,毫无疑问,他是有关于苏的记忆的,但是,他现在在为雷亚报仇,仅仅如此罢了。他的天平已经倾向这边的世界和经历了,而我为什么还被禁锢在那些久远的地方。
说他是冒牌货无所谓正确与否,能确定的是他是一个全新的个体,从一开始就与我没任何牵连了。
”死吧!“白洛此时的面孔绝不是什么恶人的面孔,而是一个讨伐魔王的勇者该有的表情。这让我必须重新审视自己的怯懦和犹豫。从踏入这里开始,我就不该唯唯诺诺。现在的我也绝不该站在白洛身后颤抖,落井下石才是我应该做的,补刀才是我应该做的。不论任何个人原因,苏的所作所为对于我来说都是不该忘记的。
然而在我行动之前,白洛已经把他击倒在了地上。
胸口一阵阵的抽搐和颤抖中,仰面躺在地上的苏一边用手捂着脖子和肚子,一边不停地咳着血。
”最后的礼物收到了吗?好好带着这份痛苦活下去吧,咳咳!话说回来,啊——这就是死的滋味吗,还不错嘛。“
说完,他就一动不动着仰望着天空,不过那里什么也没有,没有云,没有雪,只是一个高十米的可触碰的黑色的箱顶。对于他来说这低矮的黑暗或许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而我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啊——眼前变黑了呢。“说完,他就死了,确确实实地死了,已经感觉不到他那股令人压抑的灵力流了。他最终什么也触碰不到,甚至感受不到这雪山上理所应当可以感受到的刺骨的冷风,我夺走了他的视觉,触觉,听觉。。。一切感觉,他死在了我为他准备好的黑色的棺材里。
其他箱庭人死后会被埋葬在这箱庭的土地里,肉体也会慢慢腐烂,最终成为灵子,回归到这永恒的箱庭世界里。然而,奇怪的是,苏在死后,身体散发着微光,一点点小小的光点慢慢地离开他的身体飞走了。不到5分钟他已经完全消失了,他的整个存在就这么消失了,让人没有实感。
让我不禁想起我在太宰治的小说《斜阳》里出现过的一首小诗:
”去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前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大前年也什么事都没有发。“
我解除了黑箱,对大家的质问和疑惑也都充耳不闻了。这感觉不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像是看完了一部立意深刻的电影一般,内心久久没有平静下来,心里似乎在想很多事,但回过头来发现什么也没想。
之后的场景怎么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很冷,毕竟屋子的顶已经被掀掉了,大自然的风雪肆无忌惮地灌进来,和屋子里残存的冰块相互碰撞着。其他人到底有怎样的表情呢。大概是喜极而泣了吧。或许还会有人为我露出担忧地脸色,然后询问我,安慰我。不管怎么说,我什么也记不清了,嘛,反正它已经过去了。
另外,有一点记忆我是清楚地记得的。
想着,现在我已经说不了什么义正言辞的话了,我利用苏最后的一丝犹豫和本心,欺骗了他,但我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相欠了,偶尔我也要做做坏事。我不想解释什么,不想听苏解释什么。也不想为苏解释什么。现在我可以走向新的生活了,唯独那个虚幻的场景像是无形的丝线捆住了我的心。我看了眼不远处的橙子,她脸上平静的微笑,我能守护到什么时候呢?
不,我会守护下去的,看着吧,苏。
我拨出了手掌上的玻璃片,把他捏成了粉末,让它随风而去了,混在纯白的风雪之中,再也没了踪迹。雪地上鲜红的血也会在不久后被新落下的白雪掩盖吧。
仅仅是这样罢了。
回过头来,我一个人躺在一间屋子的床上,这像是客居室,除了必要的用品什么也没有,但至少装修过,让人感觉很舒服,完全没什么令人压抑的地方。
我因此能够整理我的思绪,清楚地感觉得到左手上的伤痕还在,现在被白色的绷带缠绕着,有消毒酒精的气息。嘛,虽然月亮泉水是万灵药,但也不能浪费。酒精也不错嘛。我忍不住笑了。哈哈,那一定是假的吧。
记忆里有一个可怕的幻觉,那是一种幻觉!苏手中的玻璃杯刺进我皮肤的时候,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那个时候,我却完完全全地置身于幻觉之中,苏向我刺过来,还没刺到的时候突然橙子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玻璃深深地扎进了橙子的胸口。然后场景突然一转。橙子躺在地上,静静地等待死亡,而我只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片被落日余晖染成橙色的海面。一昕,克劳德,玛丽,久石、、、他们也在。大家都不说话,气氛像铅块一般沉重。我什么也不能做。。。。
然后,白洛的手刀就划开了他的肚子。我也从幻觉里面出来了,然后就像它不存在过一样,我的思考又全被被当前的事物所占据。唯独扎进手里的玻璃碎片带来的刺痛时刻搅动着我的心。
之后。就没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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