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听到俞哲的声音后缓缓收住了歌舞,她把扇子折叠后插入了自己腰间的衣带,朝着俞哲分花约柳地走来。长及地面的衣摆被她拖曳着前行,像是触及地面的羽毛。
在峻冷的月光下,这一幕的美好犹如吉光片羽。
裹着足袋的双脚从阴影中探出,及腰的长发在月光下仿佛晶莹的瀑布,头发下是一张下颔尖尖的瓜子脸,带着眉目含春的笑意。那真的就是舞踏子,舞踏子身着一件雪白的振袖和服,头插一枝殷红的大丽菊,华美而又不失古意。
舞踏子今年不过十八岁,少女给人的印象总是清新淡雅的,就像几乎透明的白雪。可今夜的她朱唇玉面浓妆艳抹,雍容中透着丝丝妖娆。她将素白的双手交叠着按压在腹部,任凭微凉的晚风轻轻吹起她的衣袖,婉若一只风姿绰约的白鹭。俞哲发现她的刘海被修剪成了精美的“三刀平”,这种发型是将刘海及两侧的发尾全部修剪平齐,是日本古代的一种姬式发型。这种古典的发型再配合她那亭亭玉立的姿态,瞬间又为她增添了十几分的古艳,就像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日本古姬。
俞哲显然是被这份压倒性的美丽所震撼到了,他傻傻地看着,一瞬间呆若木鸡。平日里舞踏子的中文说得极其流利,有的时候俞哲都忘了她其实是个日本女孩。可今夜的她摇身一变,成了大和抚子那般古典端庄的公主,俞哲再度感受到初次邂逅时的那种无所适从。
两人彼此都用迥异的眼神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再也按捺不住的俞哲使劲捏了一把自己的脸颊。
“诶哟哟···真疼啊···居然不是梦啊···”他喃喃自语。
“呵呵呵···哲君你在做什么呀?”舞踏子显然被俞哲的无病呻吟逗乐了,她以袖掩面,笑声细若银铃,“刚才的舞蹈好久没跳了,小的时候在家族的庙会里经常有跳给大家看,不要取笑我啊。”
“没···没有。”俞哲的视线左右摇摆,“挺好看的。”
“谢谢你。”舞踏子的语气极为正式,她双膝微微弯曲,摆出和风少女盈盈一拜的姿势来,明丽如桃花的脸上,笑容变得更加甜美了。
俞哲吞了吞口水,明明只是洗了个澡看了会月亮,舞踏子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一颦一笑都是媚眼流波,连声音都是甜润而又柔媚的,和以往那个有些青涩的少女判若两人。此刻他不太敢对上舞踏子那对曼妙而又有些妩媚的眼睛,可每每视线随着她颀长白皙的脖子下移时,又总会不禁注意到她精致性感的锁骨。他不知道究竟该把眼睛往哪边放,似乎用自己的肉眼去看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是某种罪恶。要不是那头光可鉴人的青丝识别度太高,俞哲差点以为自己是被哪个日本御姐给泡了···
“哲君在害羞什么呐?好好的看着我啊,这套和服是今天特地换的,好看吗?”舞踏子循循善诱的笑着,眼睛里又忽然生出一种能颠倒众生的动人。她原地的翩跹旋转,和服雪白宽大的袖子随着她的转身轻轻飞扬,仿佛白天鹅优雅地展开了它的双翼。
回旋时的舞踏子仿佛一片被风吹起的蒲公英,轻盈、曼妙而又婉约,今夜的她本就妍丽于平日十倍,这赏心悦目的一转更是有着令人恍惚失神的美,俞哲再度目瞪口呆。
片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说:“很···很合身啊,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哲君真是的,说话好奇怪呢。”舞踏子嗔怪着说,笑如烟霞,“这里不是大家一起订下的旅馆吗?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呢?”
“可,可是庙会呢?庙会怎么了?!”
“哦···庙会啊。”舞踏子的神情凝住了,翻了翻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嗯,我的身体也有点不舒服了,所以庙会就不去了。”
俞哲心说从各种意义上出发我都从没见过能把谎话说得那么动听的。哪有身体不舒服的人在月夜之下且行且舞,还打扮得那么漂亮高贵的!你和我说这是要去参加日本首相举办的和风晚宴倒是比较有可信度啊!
可俞哲心里的小动作虽然很多,嘴巴还是管得很牢的,他怔怔地看着舞踏子安然若素的走到他的身边悠悠坐下,遥望着夜空微笑:“而且,也很久没和哲君一起看星星了吧。”
俞哲也跟着抬头,天空中的云朵不知何时全都消散了,仿佛在刻意迎合着舞踏子的愿望一般。可见度变得格外良好,明亮如镜的圆月将夜空点亮成了某种奇妙的幽蓝色,数以千计的星辰将天空点缀得绚烂夺目,像是一片浩瀚而又璀璨的大海在天空中被温柔地铺开。
“嗯···”看了许久,俞哲轻声说。
“总觉得有些怀念啊。”舞踏子轻声感叹,“和哲君刚认识的时候好像也是像现在这样子,两个人什么都不做却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是啊···”俞哲的语气中也油然生出几分感慨。很神奇的,他忽然不再感到紧张了,刚才那些惊慌和忐忑仿佛都已经烟消云散。也许是因为这片无垠的星空太过空灵和神秘,又或许是因为舞踏子太过温柔,一瞬间,他的心中只剩下了平安喜乐。
“身体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地方痛吗?”舞踏子说。
“非常好,我现在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上五楼都不费劲。”
“真是的,又打哈哈了。”舞踏子不满地噘了噘嘴,却又宽慰的笑了起来,“不过还可以开玩笑,就代表哲君的状态其实还是可以的,那我就放心了。”
“让你担心了,其实我只是因为明天和令父的会面有点紧张罢了···”俞哲挠了挠后脑勺,“你就是为了这个专门来找我的吗?”
“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啦···”舞踏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轻声的说,“都是舞弦那孩子想的主意,总是催促我继续和哲君搞好关系,还说‘哲君心情变得低落,其实是个趁虚而入的好机会!’这样过分的话···连这身打扮都是她帮我弄得,真拿她没办法。”
舞踏子稍微苦笑了下,“那孩子···从小就一直被父亲大人惯着,所以可能有点被宠坏了吧,说话做事总是没有礼貌,没给哲君你带来困扰吧?”
“没有的事。”俞哲摇了摇头,“而且没有被宠坏啊,小孩子就应该活泼一点,我觉得她是个善良的孩子。”
“谢谢你。”舞踏子笑了笑,忽然做了一件令俞哲猝不及防的事,她把头轻轻地斜靠在了俞哲的肩膀上,就像那些亲密的情侣一样。
俞哲一下子感觉全身都僵硬了,他从没和女生做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刚才那些忐忑和惶恐再度回归。果然舞踏子和平时不太一样,变得大胆了许多!
“而且这也代表那孩子认可了哲君啊,真的把哲君当成了哥哥。”舞踏子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所以明天的面试,一定没问题的···”
舞踏子话说到一半忽然戛然而止,因为脑袋落空的关系她差点直接倒在濡缘的地板上。她抬起头,发现俞哲已经把屁股挪远了自己几个身位,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下,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对···对不起···”一时不知所措的舞踏子有些花容失色,“我不是故意吓到你的···”
“其、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俞哲低着头,握紧了双拳。
“问题···?”
“就是···就是···就是···”俞哲说得极其的慢,仿佛每吐出一个字都会感到痛苦,“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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