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好时机……”
“我……没有……我没有开玩笑。”千鹤往手上哈着气,转身看了眼屋内,“你刚刚在我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
这是千鹤第一次在我面前将未理的家称为“我家”。
而且我也不太明白她在这个时候问我“只有你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我所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她在自欺欺人,但千鹤的眼神却十分认真,暂时看不出有在故意说谎的意思。
“嗯……现在算是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拐弯抹角地顺着她的话题说道。
“现在算是?”
“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
“等等等等,再声明一次,如果你是指刚才说到的未理的事的话,我,并不认识她。”
根本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千鹤再次强调。
“差不多就行了吧……你再怎么欺骗自己——”
“差不多就行了的是你,而且这么晚你一个人跑进我家里干什么。”
“……别演了千鹤。”
“你今天吃错药了吗?我有什么好演的,莫名其妙。”
千鹤瞪了我一眼,说着语气强硬不容置疑的话。
这不是我认识的千鹤。
绝对不是。
不行,我骗不了自己。
千鹤现在所说的,全是真话,我能感觉到。我也找不出她在说假话的理由,找不出她所说的一切是精湛演技的证据,除了无视现实依靠对过去的幻想来强行猜测以外,更无法得出千鹤是基于某种理由装作不认识未理的结论。
眼前的这个也许是千鹤的人,确实,不认识未理。
但是。
我突然想起,她说过——这里是“我家”。
她从未对这栋屋子使用过的词汇。
上一次使用这个词,指的是她搬进未理家中之前的那个家,也一直只指代那个地方。
所以现在这个将这栋屋子称为“我家”的人却说自己不认识未理,这不可能。
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
“所以你到底在我家里干了什么?”
“……尸体。”
现实是不会改变的。
不管千鹤是假装不记得,还是真的因为受到冲击而失忆,记忆在现实面前是无可辩驳的。
“啊?尸体?还是说是我听错了吗……”
“去看看就知道了,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什么啊……故弄玄虚,要整我吗。”
千鹤将信将疑地望着我,一副有陌生男子要借住在自己家里一样的表情。
“所以说,去哪?”
“未理的房间。”
“我说啊,未理这个人——”
“来。”
我拉起千鹤的手,在手中微弱的抵抗下将千鹤带进了屋内。
让一个试图逃避的人重新直面现实很过分吗?
也许吧。
但是,如果千鹤的失忆或假装失忆是逃避的话,那么我连逃避本身都不会允许。
她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很火大。
每一句话,每一个台词都像在将过去的一切全盘否定,都像在构造一个只对自己有利的反面世界。
抱歉。
我一边拉开未理的房门,一边在心中默念自己的歉意。
看清楚,千鹤,真实的世界其实是——
“哎。”
未理不在床上。
不是下了床,而是,单纯的,不在这里。
不存在。
仿佛她从来没有在那个地方,仿佛那个地方本身就不存在一般。
而且尽管床所在的位置确实有一张床留在原位,但是,那不是未理的床。
“怎么……”
因为这一点太过直观,我愣了一会后才发现,实际上,整个房间都变了。
家具摆放,灯的类型,甚至是墙壁上的花色,全都不一样了。
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刺激性较强的味道,也不再是原本淡淡的香味。
无论如何也无法称之为未理的房间,找不到理由,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借口。
我特意退了两步看了眼走廊和周围,确信这里就是原本未理自己的房间。
不,就应该是未理的房间。
毫无疑问就是她的房间。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里现在会完全成了另一副样子?
……幻觉?
不,不可能的。
这个房间不可能是未理的,她不会在这样的房间里生活。
还是说,机关?
“我的房间有什么问题吗?”
千鹤皱着眉问道。
“……你的房间?”
“不然呢,虽然以前是有人住过,但我已经在这住了有一段时间了,说是我的房间没什么奇怪的吧。”
“以前有人住过……那是谁?”
由于发生的事情太过不合常理,我只能试着去找到一些和未理有关的关联处。
考虑到之前千鹤的表现,我本以为她会回我一句“不知道”,然而……
“你是故意的?”她瞪着我,像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明知道那个人对我来说——”
千鹤的话突然间伴随着浑身的一次震颤而中断了。
楼下传来了房门打开,以及高跟鞋在地板上踩踏的声音。
线香阿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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