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线香阿姨回来了没错,但是千鹤的反应……
对了,未理的妈妈不会不记得的,只要问她总会知道些什么的吧。
我感到有些急躁,莫名其妙的现状没有一丝在做梦的感觉,但却处处与我记忆中的现实产生误差。对于现在的状况我一点头绪也没有,甚至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别的世界线里。
如果抛离那些非常识的想法,未理是已经不在人世了的,那么到底是谁把这个房间完全变了个样子?
而且,千鹤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恐怕在她的记忆里这里真的是她的房间,也记不得有未理这个人,可是,在我一个人走进屋子里之前,她一直都是好好的啊。
更何况一开始就是她来找,我才会知道未理的情况然后来到这里。在我见到未理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线香阿姨已经在往楼上走了,能听见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而此时更让我在意的,是身边的千鹤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惊恐的眼神。她一动不动地僵直着身子,像在等待对自己的审判和裁决。
……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快我们的班主任向我们走了过来,除了神情较为疲惫完,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看上去至少不会像千鹤一样连性格都整个变样了。
或许只是看上去而已。
我本以为她会问些关于“你怎么会在我家里”之类的问题,然后还想着千鹤失忆了(大概)要怎么解释,结果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对我说什么。
没有对我,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千鹤,只对着她一个人说道:
“织歌,带朋友回家之前记得先跟我说一声。”
……织歌?
等等,该不会这个人其实不是千鹤?是她的双胞胎姐妹?所以才不认识未理……也不对啊,只要她是住在这里那不可能不认识未理……
啊啊脑子里一团糟。
想不出结果……再看看吧。
“对不起……”
被称呼为织歌(但外貌完全就是千鹤本人)的女孩战战兢兢地答道,不知为何她好像很怕线香。
也许是因为线香性格太过严肃和这个女孩不太合得来——我一开始是这样想的。
直到线香无视了我径直走到织歌的面前。
在这几步远的距离逐渐缩小的途中,织歌始终显得极为恐惧,头也不敢抬,失焦的视线盯着地面。
而线香,在站在她面前之后,伸出手。
用力地、充满怒气地、完全不顾对方感受地,揪住了她的头发。
死死地揪着。
痛苦的程度从织歌的脸上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就在我的眼前。
但是她为了不发出喷涌而出的悲鸣的欲望,用着几乎要咬破嘴唇的力道拼命地堵住了自己的嘴。
“在……干什么……”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身边发生的事,停滞的脑回路完全进入了无法运行的状态。
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线香一把将织歌拽到走廊一边的墙上,不小的冲击力导致织歌咬着嘴唇的牙齿划破了唇瓣,一丝黑血顺着下颚流了出来。
“够了……”
这不是我认识的班主任。
不对劲。
所有的事,从未理离开之后开始,全部都不对劲。
还是说,变得奇怪的是我吗?我也被传染了什么奇怪的病?
“我女儿不会说这样的话。”
我微弱的制止声并未传入线香的耳中,她的注意力完完全全放在了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的织歌身上,仿佛我根本不存在于这里。
……
她刚刚是不是说了“我女儿”?
“对不起……”
“我说过多少次了!”线香的怒吼声伴随着刺耳的撞击声,在她的蛮力下织歌的后脑勺再一次狠狠磕在了坚硬的墙壁上,“我的女儿是不可能这样道歉的!”
织歌的道歉反而加重了来自线香的惩罚,她也在这一下后选择了闭口不言。或者,也许只是痛得无法开口。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脑回路终于打开了死结,迎来了久违的思考。
线香刚刚说的话,是我唯一可以用来推论的证据。
“我的女儿是不可能这样道歉的”。
换言之。
“你还不足以成为我的女儿”。
如果这样来理解的话,那这个女孩根本就不是什么织歌,就是千鹤本人。
以刚才发生的事来考虑的话,这个时候的线香很有可能是遭到失去女儿的打击而把千鹤当作了她的女儿,起名为织歌。然后变得暴戾的她无法容忍千鹤与未理所不同的地方,于是开始施加暴力。
而千鹤性格的变化则是为了让自己接近线香口中的女儿,免除责罚。
我知道现在所说的一切很不靠谱,“从未理去世到现在才几分钟的时间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这根本是自顾自编了个故事”,但是我必须得出答案,哪怕是错误的答案。
否则我将无法动弹,在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大脑的支配下去干涉别人的事情,我做不到。
总之,现在我得到了“理由”。
不管我中间是不是跳过了什么重要的时间段,就当我自己真的已经穿越了一次,就当我之前所经历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就当我如今看见的才是起源。
因为千鹤现在所遭受的痛苦绝对不是假象。
这是现实。
哪怕是走错了世界线,哪怕这是个我的身份对这个家庭无关紧要的世界线,就相信它吧。
我在这里,一定是存在着理由的。
从最直接的事情开始,改变吧。
“……放开她!”
我鼓起勇气,对面前身容如同暴走的怪物一般的线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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