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外面的战况不提,在经历了数日的分别之后,沙克罗终于又见到了冥铃;但是此时的冥铃不论是在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时正悠然的站在沙克罗的面前。
“沙克罗,你果真没让我失望,我还在想你来的这么慢,会不会错过我最后的表演呢。”兰伯特漫不经心地说着,用剑尖在地上划着一个又一个的圆圈。
“的确......”沙克罗毅然踏出了一步,双眼之中是抑制不住的怒意,“的确太慢了,我早在遇见你之前,听说过你的一切恶劣行径之前就想要将你杀之后快了。这一切都等太久了,但是,不会更久了!”
随着金色的火焰在火伐上燃起,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骤然升起,无数道肆虐的火蛇从兰伯特的眼前略过。
兰伯特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嘴角不由自主地咧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会更久了,因为我已经胜券在握!”
“我的愤怒,你能抵挡多久?”沙克罗又向前进了一步,却见兰伯特将剑对向了冥铃。
“我说的‘胜券’不是败你的自信,而是————”利剑从冥铃的胸口处穿过,“她!”
“!”沙克罗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尽管他深知冥铃不会因为这种伤而死,但是在那把剑刺入的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情感压在了他的胸口上,那股沉重感就好像是沙克罗自己也被用剑刺穿一样;他加快了脚步,口中发出了怒吼:“你竟敢!”
此时他并没有注意到,一股紫气从冥铃身上的伤口处喷出,随即消融在了空气中;当他距离兰伯特不过五步距离时,身体突然失去了力气,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
沙克罗挣扎着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在他做出下一步的动作之前,一阵剧痛从头内传出,紧接着是一段段模糊的影像,在他的眼前与现实中场景不断的交替着。
与此同时,在设施中的战场上,所有人都突然嗅到了一种诡异的芬芳香气;这种味道虽然很淡,却盖住了冲天的血腥味!
“嗯?这是......”马利克坐在地上,也闻到了这股香气;正当他内心的警觉开始上升时,一阵刺痛传出了他的头部,马利克也看到了幻像。
一时间整个战场的厮杀都停止了,众人都匍匐在地上,抱着头痛苦地哀嚎着。
房间内,看着沙克罗痛苦的样子,兰伯特欣喜若狂地说道:“这就是死途花的力量...真正的净世之能,我终于做到了!”
“啊!!!”沙克罗强忍着疼痛,克服了幻觉,朝着兰伯特走去了一步,结果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兰伯特!你————干了什么!”
兰伯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只不过是激活了冥铃体内的死途花而已,随着这个扩散速度,整个山脉,帝国,大陆都会被死途花的力量所影响;人们会回想起自己的罪恶,并为之而感到痛苦,以此得到净化!”
“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罪恶’,倒是你————为什么会不受影响!”沙克罗艰难地抬起了一只手臂,指向了兰伯特并质问道。
“根据书上所言,人们的灵魂都是由上一世代代传承下来的,而死途花则是能唤起现事与往事记忆的花;因此,你灵魂中关于罪恶的记忆,哪怕是来自你毫不知情的上一世,也会被回想起,然后对你造成痛苦。至于我嘛,哈,我既然什么都不在乎,区区‘罪恶的回忆’怎么可能影响到我!”
兰伯特将剑从冥铃的胸口处拔出,血也不擦就收回了剑鞘里:“人类总是不免会犯下错误,为了能让我们自省,神让人类获得了罪恶感;但是人类的变化显然超出了神的掌握,罪恶感没有让人类学会自省,反而让他们学会了各种避免感到罪恶的方法:狡辩,撒谎,自我催眠......创造了万物秩序的神偏偏算漏了一点,今天被我补上了这个漏洞;因此我就是唯一能够和神齐肩的人!就如同神不会感到罪恶一样,我也不再受这些束缚了!”
“所以...这个死途花只会惩罚有罪恶感的人...对你这样罪恶滔天,恶贯满盈却不自知的人却是不自知的人竟毫无影响...”沙克罗拼尽全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这是...狗屁神的力量!不过是恶魔的把戏而已。你口口声声的说要‘净化’,但最终还是为了私欲————为了填充你对神力的渴望,为了将你自己带入一个和我们这些凡人不一样的高度!”
“最关键的是,我带来了我想要见到的混乱。”兰伯特替沙克罗补充了一句,“无论如何,我已经心满意足了;魔书上所写的‘全知全能’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从来都是这混乱————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达成了这个条件,我不妨就尝试一下成为全知全能————真正的神的感觉吧!”
这时,沙克罗背后的房门在一股力的影响下自己打开了,本该是哀鸿遍野的屋外竟然是一片寂静,而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缓缓走来进来。
“可惜,我是不能让你如愿的。”沙克罗勉强回头,发现进来的人居然是隐者。
沙克罗不可思议地问道:“隐者.....你怎么会也不受到影响?”
隐者左手抬起,将一道光射进了沙克罗的头中;随即,痛苦的感觉还有那些幻影都一去不返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感......
看着在地上昏睡过去的沙克罗,隐者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你是谁?难道也是和我一样的人吗?”兰伯特第一次失去了脸上的轻浮神情,疑惑地问道。
隐者将左手背在了身后,轻轻一笑:“你不是在那本魔书上看过我的故事了吗?”
兰伯特失声道:“不可能!你要真是‘那个人’,你早应该不存在与这个世界了;而且,你有什么理由去阻止我?”
“你无须知道太多,我曾经也做过和你一样恶劣的事...只不过我没有你那么宽心就是了;漫长的岁月里,我早已经挣脱了道德与伦理的桎梏,所以死途花才不会对我有影响。”隐者微微一顿,似乎回想起了远久前的过去,“说回正题,那些魔书被创造的用意就是为了能够让人能读到,可是我却算错了一步。你知道的,那时死亡军团的降临导致了三大支柱其二的毁灭;自我从失我星殿回归之后,发现这么些年以来,范古雷大陆的支柱竟然还没有被修复;我的力量已经大不如前了,等待了一百五十年的时间也没有恢复到足够将其修复的状态。我没想到,当初我留下的魔书已经流传了起来;如果让你成功了的话,这个世界就会再度遭遇灭顶之灾,而这一次可就没人能阻止了;所以我才要亲自出手,确保你不会成功。”
听到这些令人费解的话后,兰伯特却好像是了解了什么,叹气道:“我原以为,那本书上的内容不全是真的,虽然死途虫这一部分已经得到了证实,但后面的内容未免也太离奇...尽管我受到法阵的影响,全盘接受了那本书的内容,可我还是疑惑————你说,神真的存在吗?”
隐者点了点头。
“不可能!”兰伯特却自己否认了起来,“神如果真正存在的话,怎么会对我的行为置之不理!既然神因为人有罪而惩罚人,既然他通晓一切,即使是让原本纯洁的人产生了‘原罪’也是因为神想要给人予试炼;那,为什么神没有阻止我?难道我对那些无辜的人的迫害也是神对他们的试炼?”
这一次,隐者发出了一阵冷笑:“你认为所谓‘神’是什么呢?至高无上的正义吗?你所理解的神也许存在,反正我没听说过。真正的神是【绝对】的,神的一念就可以创造与毁灭万千世界;他通晓大千世界中从起始到现在,从现在到尽头的一切事物,任何人做的事,他们内心深处的想法都被神掌握了。神的眼睛可以看到宇宙的尽头,他所见过的‘悲剧’,‘不公’无法用数字去衡量;但是,神不在乎;他可以记住他所感受到的一切,挥一挥手,所有人都能得救;但是,神不在乎。即便神连一根手指都不用动,众生的命运就能被改变,但是神偏偏就没有做,因为神不想做。你,明白了吗?“
”哈...哈哈...嘻哈哈哈哈!!“兰伯特颠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我曾经是多么的愚蠢,竟以为自己能做到‘神做不到的事’,没想到,神是一个比我还无情无数倍的存在!主宰一切命运的神竟然不站在正义的一方,这是何等的绝望,哈哈哈哈哈!“
说着,他剑尖指向了隐者。
隐者用略显以外的语气说道:”哦?你是要对我动手吗?“
”如果我这就认输话,你会放我一命吗?“
”不会,“隐者摇了摇头,”你已经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了,所以必须被除掉。“
”但是我没有束手就擒的理由,来吧,动手吧!“兰伯特恢复了他轻浮的神态,早已将生死置之身外,但在有不确定的可能性下时,即使几率为零,只要有这个选择,他也会一搏。
隐者耸了耸肩,右手五指向内合拢,掌心的空间出现了扭曲,凭空间隐者竟然拿出了一个枪头。这枚枪头通体呈银白色,枪尖处却有一片扎眼的黑色焦糊的印记。隐者将手中的法杖横置过来,将其顶端插入了枪头底部的镂空处,两者结合为了一杆长枪。
兰伯特眨了眨眼:”你不是使用魂术吗?怎么用起了长枪?“
”你的灵魂污秽不堪,用我的灵魂去攻击你简直是自贬身价;这支枪也算是有来历了,可惜你没机会听了。“黑杆银头的长枪在隐者的手中转了一圈,他双脚前后分开,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吧,你的枪法!“兰伯特话音甫落,身体已然来到了隐者的身前,速度丝毫不比马利克要慢。
三道剑影几乎在同时划过了隐者的身体,却全部落空;隐者身体后仰,将手中的枪奋力一刺,其威势之强竟然到了能够卷起一小片旋风的程度。兰伯特在千钧一发之际才堪堪躲过这一击,决定后撤几步,保守进攻。
但隐者在站稳了身体之后,却直接收起了枪头,就像是当初取出时一样,让它凭空消失了。
”怎么?你改变主意了?“兰伯特谨慎地观察着隐者的一举一动。
隐者甩了一下袖口,平淡地回答道:”我权衡了一下,还是不想让你的血污染我的枪;所以,我决定让别人给你最后一击。“
话音落,兰伯特右肩上的衣服便裂开了,随后是内衣,最后整个肩部上都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开口;整条手臂只有一半的肉还连在他的身体上,鲜红的血如同喷泉一般喷涌而出!
(话说有没有人要资助我一个炎帝啊?滑稽.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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