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姐你还是一贯的绝情啊,尽想要他的命。”乔洲苦笑。
“全世界都想要他的命,一点活路不给的那种。只有我们在逆流而行,竭尽可能给他开辟出一条生路。乔洲,换你来:被送到英国神协成为试验抑制激素的小白鼠,或是力量失控,变异成熔蚀,被神协的执行部人员诛杀在自己亲妹妹眼前,你选哪个?”
“我选箱子。找个箱子自己钻进去,然后托人把我沉进太平洋里得了,与人方便。”乔洲笑了几声,“只是想不到我们的老校长还挺能的,你想要啥都能给你偷来,我都以为他退休了。”
“他二十年前就这么在学院里说了,迎新舞会倒是一年不落,就是不退休。我估计个八九不离十,他就指望每年在舞会上和一年级的新生女孩们共舞一曲。”路姐无奈。
“老大一把年纪了还挺风流!比决策部的老头儿们酷多了。”
“是啊,那些老古董胆小怕事,不知变通,所以像我这样为数不多的年轻席位在决策部里不仅格格不入,还毫无话语权。”路姐把袖口拉上来了一点,双手撑在桌沿,脸色严肃起来,“上上周六在决策部的议会上,圆桌十二席投票,是否将有潜在成为‘残烬’可能的十八岁少年林起云移交英国神协监管。我投了唯一的反对票,结果就是十一比一通过,我还收到了来自他们一致的白眼。切,如果决策部的举动都是内定的,那还要投票做什么?”
乔洲叹气:“他们肯定觉得,镜神神刀失窃也只是英国遭殃,死道友不死贫道。”
“没错,他们只想要喝喝茶签几个文件就能安逸度日,才铁了心要把林起云这个不安分因素移出国境,他们的狗眼是老花镜戴多了不好使了吗!又不是林起云没了神协就稳定了,他们难道不知道偷走神刀的人就是……”她说得有些恼火,又喝了口杯里的茶。
“我们75届的学长嘛,我知道!”乔洲抢过话茬,脸上露出了坏笑,“我从新生那年开始,就觉得那个老兄一直都不安分,总想搞出点大事。现在出息啦,连英国神协的真神神刀都敢抢了!话说,他上学时候是不是还想追路学姐你来着?”
“乔洲你再多嘴一句,我让决策部投票把你踢出工程局这种事还是做得到的。”路姐显然有些红了脸,不只是刻意的还是被水呛了,干咳了两声。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轻声地接着说:“就是因为那次投票,才让我彻底决定反抗决策部,做最后一搏。反正还有老徐坐镇,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三者具备。力场峰值两次,III阶熔蚀出现,现在老徐已经把箱子偷了出来,我们就坐这儿看林起云的造化了。如果成功,林起云身体里的力量会暂时稳定,那我们还有跟决策部周旋的余地,英国神协也暂时失去了带他走的理由。”
乔洲看到投影屏幕上林起云正缩头缩脑地在一楼大厅门口徘徊,就是不进去。
“情况不妙。‘熔蚀’踪影全无,该不会跑到别处去了吧?”他抓耳挠腮地焦急起来,“计划是改造林起云,可让技术不精的第五小队单独面对III阶熔蚀,是不是过于冒险了?那家伙的妹妹还在里面……”
“老徐他自有分寸,放心。‘熔蚀’正躲在暗处,从刚才的战斗中自我痊愈,但最终会不自觉地被林起云体内的‘残烬’气味吸引,基本不会再伤害我们的队员。而在生死关头搏斗所产生的肾上腺素,就是引燃林起云体内力量必须的催化剂。”
“瞧这怂包,要救你妹妹就快点进去!”乔洲操控无人机往前进了几十米,悄悄跟随在林起云的后面。他恨铁不成钢般地抱怨,朝屏幕上的踌躇不前的林起云挤眉弄眼,最后叹着气转向桌旁的少女,“要不是为了决策部许诺的研究经费,我才不会冒险跟路姐你做这种事情……”
“关掉投影仪!”那个少女已经沉默了好几秒没有回话,却在此时突然大喊出声。
“啊?”乔洲一时被她说懵了。
一声砰响,她手中的瓷白茶杯被生生捏碎,茶水混着陶瓷粉末四处爆开,飞溅成四周的墙壁上的点点斑驳。随着她手腕挥动,掌中仅存的三枚残片如暗器一般射向墙壁另一侧的投影仪。“哧哧哧”几声闷响,摆在柜上的投影仪被直接击飞得钉上了墙壁,“啪嚓”摔到地上,电火花伴着青烟从穿了三个大洞的机器外壳中迸发而出。
画面里的林起云刚踏出一只朝大厅里走进去的脚,他的身影顷刻间就随着投影仪的损毁而消失无踪。
“别呀!”乔洲大叫,“那无人机可没有自动驾驶功能!”
“不要出声。”她放低声音。
“谨言慎行,知白守辱”,这副草书书法始终挂在位于上海中心大厦103层,华东总决策部圆桌办公室的背景大墙上,那八个字像四双漆黑的眼睛,日夜在华东神协人员的背后盯着他们做出的每一个大小决策。年轻的决策部长官从不做没有意义,或是没有计划的鲁莽之举,她只是感觉到了背后有无迹可寻的微风划过,即使他们正在窗门紧闭的室内。第六感从神经的最深处大喊着提醒她,危险将在瞬息之间来临。
会议厅内严丝合缝的窗帘突然像经过飓风带的船帆一样鼓起,扬开,阳光潮水般倾下,帘后的玻璃完好无损,却有宛如鬼魅一般的妖风扑面而来。轰流未至,余波先行——她马上明白,有人在窗外用出了限制级的V级神印,“震爆湍流”!
“砰!”
一层透明气幕在窗外呈一条带状爆开,全景落地窗沿着气幕的延伸轰然朝里爆碎,在直射而下的日光中闪出白亮晶莹的浪潮,像婚礼高潮上漫天扬起的纸屑。悬在高空的直升机轰响震耳欲聋,伴随洒进室内的耀眼闪光落地的,还有两个挂在军用滑索上的黑影。
“Surprise!”她听到一句用英语说出的清脆招呼。左边的娇小身影麻利地解下身上的绑带,活动了一下身体,朝前走了几步。原来是个年幼的金发女孩,灰色的长风衣随风摆动,一顶米白色的毛织帽子搭在脑袋上,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到百米高的楼外。
她手叉着腰,模仿着电影里反派的邪恶笑声,一脸得意地说起了标准的中文:“唔嘿嘿嘿!没想到吧!你藏在哪里也没用,快把林起云交出来!”
“伊莎贝拉小姐,注意形象。”另一个高挑的年轻男子随即沿着滑索而下,一身白色的正装烫得笔挺,短发闪着明亮的红色光泽,他一落地就肃立窗前,朝屋里的两位鞠了个躬,“打扰了,玻璃的钱还请联系英国神协赔偿……”
窗帘的挂钩被气浪掀得脱落,堆落在地毯上,像被哗然拉下的灰紫色幕布。他们背对阳光的剪影映在路姐的眼里,宛如话剧里从天而降的反派角色。乔洲最担心的事情看来无法避免,两位来自英国神协的巅峰强者,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找到他们了!
啊,她就是伊莎贝拉,原来比档案照片显示的还要小只!而且中文说得好标准!真是我见过的九个最高仲裁官里最可爱的一个了。只是她叉着腰一副“我就是搞笑来的”样子,下一句说出口的台词该不会是“我们是穿梭在银河中的XX队”吧……
路姐本来在玻璃爆裂的一瞬间心跳加速,现在看着她反而就不紧张了,甚至还有点想笑出声来。倒是乔洲已经快被吓得疯癫,身子瘫倒在了沙发上,颤抖的手指指着破窗而入的两人,嘴里结巴地说着:“艾艾艾……艾德勒……”
“伊莎贝拉·艾德勒小姐,还有阿尔弗雷德·凡德莫尔探员,虽然我以前一直以为绅士淑女进别人房间前都会敲门……但总而言之,欢迎你们。”路姐脸上的表情轻松自如,仿佛刚刚踏入一场聚会,正尝试认识新朋友的女孩,在危机面前不动声色是决策部长官必备的素质,“按照安排的行程,两位今天不是正应该在重庆,和华西区执行部一起调查镜神神刀事件,然后吃着火锅唱着歌吗?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位置被暴露了?出了内鬼?不太应该,老徐和我精心挑选的团队叛变的可能性只有8%!她的大脑如机械运转,在精密的逻辑海洋与事件链中打捞自己可能犯下的疏漏。眼前是英国顶尖的最高仲裁官,诉诸武力绝对行不通,情急之下,备用的C计划迅速在她的脑海中构建起来。
然而那个女孩的眼神已经开始不友好起来,已经不像是能好好说话的样子了。
“阿尔动手。”她打了个响指。
“Animo Alliges,缚灵。”红发青年右手前伸,地板上应声腾出银白色的光带,如同舞动的蛇,在空气中游离的瞬间已经缠上了厅里两人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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