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啊-啊!啊!啊!”
魔物迷宫的地牢内,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一个近乎崩溃的嗓子中哭嚎出来。单单只是守在牢外,奈莎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即便是她这样以血液为食的吸血鬼也在恐惧着那种折磨,那永远无法解脱的痛苦,那永远在你头上高悬着,但却遥不可及的希望。
奈莎也曾经是人,相对的,即便作为吸血鬼,除却对食物的需求有所不同,还有思考的方式逐渐向着黑暗的那一面倾斜之外,其他的地方,她跟人类大同小异。
也可以说是她是以某一种“人”的方式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苏伦不同,她不是人,奈莎不知道自己现在效忠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用自己所认识的任何一种方式去思考。
当某个个体的智慧强大到一定程度,它就成为了一种无法抗衡的力量。
看着那个地牢内不断因为电流的冲击而发出惨叫的女人,奈莎的后背忍不住一冷。
希望、绝望,原来是那么令人恐惧的东西。
只要有一个小小的承诺,一个对方完全不知道她会不会去履行的承诺。抓住了那朵希望之花,就能肆意的把对方玩弄在股掌之间。
忍不住再去看了一眼那个女人之后,奈莎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最后的命运如何,但那都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
“主人,伊瓦大人将新一批的材料送到了三号牢房。”一个大概十几岁左右的女孩从阴影中走出来,向着奈莎微微躬身道。
从她的称呼,还有那双无神的双眼中,不难猜出这个女仆的地位,她是的仆人,准确来说是个血仆。
血仆,是吸血鬼的等级达到一定程度以后,依靠自身特有的某种能力来役使的一些生物。
在奈莎曾经听闻的故事中,有的吸血鬼会役使猎犬、野狼、乌鸦等等生物,但是役使弱小的人类似乎更加方便一点。
也更加能够体现自己的地位。
一方面,血仆能够作为奴仆驱使,而另一方面,她们还会为主人提供源源不绝的新鲜血液。
绝对忠心、不害怕阳光的照射、品种多样,只要小心一点,甚至不会有任何麻烦,这一直都是那些吸血贵族的最爱。
只不过在这阴暗的地宫下面,这些奴仆更多的是为了让奈莎看起来像是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而不是笼子里的囚犯。
“我知道了。”奈莎挥了挥手,那个血仆很快退入了地牢的阴影之中。
过去多少天了呢?
黑暗之中总是会让人迷失自我,在黑暗能量充裕的迷宫中,奈莎甚至不需要太长时间的睡眠,更不需要为了躲避阳光的渗透而被迫躺进棺材里。
时间的流逝速度在她的大脑内逐渐模糊,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出去捕猎了嘛?
追随了苏伦大人之后,这位新的主人给她提供了更好的食物获取方式,而不像是曾经那样,需要趁着夜晚去抓些喝醉了的佣兵,或是无知的村民。
虽然完全没有必要呼吸,但奈莎还是假装打了个哈切,她冰冷的身体感受着地宫里充斥着魔力的异样空气,这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一个死人居然渴望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真是有点可笑了。
迈开步子,虽然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但奈莎知道,自己必须去工作了。
而她曾经站立的地方,那个牢房内近乎崩溃的惨叫声还在继续着。
.......
当这位地宫的管家离开之后,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这座迷宫财产真正的主人,令她时刻陷入恐惧之中的女王便出现在了地牢之中。
“真冷。”
从那顿温暖的早饭之中脱离出来之后,原本住惯了的地牢也忽然变得有些寒冷了。
是因为冬季的缘故,还是因为那些被河水清洗的水果呢?
轻轻的眨了眨眼睛,配合着各种探测系魔法的帮助,苏伦很快搜集到了地牢内的全部信息。
跟她离开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唯一值得一提的可能就是热源多了吧。
是为了衬托地牢的风格所以点起了火把嘛,还是说奈莎难得的想要装饰一下她的地牢。
地牢就该有地牢的样子,如果是什么白色的大理石跟奢侈的珠宝、绸缎还是免了吧,但如果只是火把、铁架、炭盆,苏伦倒是并不反感。
她迈开步子,走入了前几分钟奈莎站立的地方,刺耳的惨叫声让她微微皱了下眉头,紧接着苏伦伸出了手,轻轻的按压在了面前透明的玻璃罩上。
那释放了加固魔法的玻璃牢笼缓缓的张开,就像是一朵紧紧裹住猎物的食人花那样,一层一层,很不情愿的松开了“嘴”,然后苏伦迈开她高贵的脚步,走入了最高处的台阶上。
她的到来,使得整个房间之中的魔力装置陷入了短时间的暂停,也令那刺耳的惨叫声变成了无力的低吟。
这喘息的机会囚犯自然不会放过,但那双狭长而冷艳的眸子还是死死的盯着苏伦,里面充斥着的仇恨似乎连带着空气一起点燃了。
“你比我想象的要坚韧。”
苏伦打了个响指,束缚着对方的铁链缓慢的化作了银光消散,女人无力的身躯“啪”的一声跌落进水中,像是落汤鸡一样,说不出的滑稽。
“嘎吱。”在这一瞬间,蜘蛛女王伊莉丝咬牙切齿的晃动了一下她的额头,浑身上下涌出的无力感与痛苦阻止了她扑上去撕咬这个女人脖子的打算。
但即便她能扑上去那又能怎么样呢,换做以前,伊莉丝还能够使用自己自信的毒液来给对手造成致命的伤害,但是现在,那些该死的电流破坏了她的身体,多年来的努力全部在对方的折磨之下化为灰烬。
她还有多久就会变老,几个月?一年?或者几年......
不能再多了,失去了黑色玫瑰的帮助,失去了献祭教众所换取的魔力,她的美貌肯定会还原成被她那该死丈夫迫害时的模样,像是一个丑恶的魔鬼,像是一个平凡的女人那样迎来老化与死亡。
年轻,是生命中最珍贵的一段时间。美貌,则是比生命还要昂贵的资产。
而伊莉丝选择的,就是不断体会这个过程、不断拥有这份昂贵的财产。
荣华永驻的青春,闻名遐迩的美貌,致命的毒液与诺克萨斯顶尖的权与力,这就是伊莉丝坐拥的财富,也是她的聪明、虚荣与渴望所铸就的一切。
“放我回去!”
在短暂的沉默中,伊莉丝回忆起了她曾经的丈夫,还有他那可怜而卑贱的小把戏,那该死的毒液将她的脸庞变成了一团烂肉,可怕的伤口,畸形的肌肉跟组织,每每回想起那个镜中的自己,伊莉丝的心脏便因为恐惧而窒息。
美丽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其次是虚荣心,然后才是智慧。
至于人命,唔,在这一点上苏伦倒是有些羡慕她呢。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苏伦伸出左手的食指,轻轻的掂起了伊莉丝的下巴:“你比我想象的要美得多。”
她微微一笑,期待着伊莉丝的回答。
对于伊莉丝来说,她的美貌被人赞美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对于面前的这个女人而言,她真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咬断她的手指。
“如果你还想看见这幅美丽的脸庞,我希望你能放开我。”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的说话了,这让她想到了她死去的丈夫,还有自己把刀子剜入对方心脏中的触感。
演戏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无懈可击的魔法,甚至颇具魅惑力。
“所以你想提出一个交易?”苏伦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实际上这已经不是伊莉丝第一次有这种想法了。
“我在扎阿范家族中颇具话语权,如果你知道这个家族的名声的话,那么我想你知道应该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伊莉丝冷冷的说道,她倒不是在威胁苏伦,而是对自己这个家族的自信。
不论是财力还是物力,甚至是在诺克萨斯之中的地位,扎阿范家族都是无可取代的尊贵世家。
即便是现在,诺克萨斯争夺资源的侵略方向,都很大的受制于扎阿范家族的决策。
只不过呢,在新的领袖上台之后,这个“老实”的家族并没有直接表现出对斯维因的敌意,相反的,他们对斯维因三角议会的掌权体系十分支持,即便这表明他们被开除了权利的中枢,但在这个世界上,力量就是力量,一个强悍的家族即便一声不响的矗立在那里,想要大声说话的人也需要看它的意思。
“呵!”对于伊莉丝的自信,苏伦只是不屑的笑了笑。
“我想我不该嘲笑你的没见识,但作为一个女王来讲,你是不是差太多了?”苏伦冲伊莉丝微微一笑,她饶有兴致的继续了谈话。
“我知道你的目的,某个蜘蛛的毒液,加上某个老巫婆的一点魔力,哦,好像还有一把匕首。”苏伦将伊莉丝最深处的秘密娓娓道来,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夸口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伊莉丝还是差点把一口银牙咬崩。
这个狂妄的女人!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把毒液注入到这个女人的脸上,让她的笑容扭曲抽象,然后永远的留在上面。
接下来她会让她一辈子顶着那副滑稽的表情,然后拉到诺克萨斯的大街小巷上展出!让所有对扎阿范家族族主不敬的人知道,胆敢冒犯她的后果是什么!
“啪!”苏伦又打了个响指,淡紫色的光芒找绕在伊莉丝的身上,她那虚弱的身体之中似乎被注入了一股力量,这让她不用继续跪在冰冷的污水中。
实际上那些水非常清澈,只不过对伊莉丝来说,光是这个动作,就已经该把这里定义为肮脏了。
“不过呢,我确实想跟你谈个交易,朋友总比敌人靠谱,即便是蝼蚁,说不定也有用到的时候呢。”看起来苏伦从辛德拉身上很好的学习到了傲慢的情感。
“是嘛?”伊莉丝对自己隐藏情绪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她眨了眨眼睛,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现在的她想要的,只有赶快逃离这里。
但这个女人确实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朋友总比敌人靠谱。
如果跟那个把自己掳来的女人为敌,她恐怕连睡觉都要提心吊胆。
“那么,请吧。”
苏伦微微一笑,她一抬手,带着伊莉丝从“肮脏”的地牢中走了出去,她们有很多事情要聊呢。
.......
诺克萨斯。
某处地下坟墓,黑色玫瑰据点。
“啊嚏!”
正在处理文档的乐芙兰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她不由得把自己的披风往身上裹了裹,天气已经这么冷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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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终于写到伊莉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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