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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中的天空

你眼中的天空

周六是个绝美的晴天,冬日的阳光显得温和,友善,游乐园建在绿色清新的环境之中,游乐园的旁边就是一座小山以及一家优质庞大的公园,我站在门口就闻到了乡间清爽、洁净的空气。这么愉快地站在约会地点等人,也许是进入大学以来第一次吧。心中的那份悸动和期待,对我来说真是久违的体会。说起来还真是奇妙的,没想到夏露竟会主动打电话来邀请我一起去游乐园。

我双手拎着包,听着音乐,靠在游乐园外墙上看着络绎不绝结伴前来的游客们,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那种开怀爽朗的笑容看起来特别真实、特别幸福。有些人是几个朋友结伴而来,互相嬉笑打闹,氛围甚是热烈;有些人是情侣携手而来,相互之间透露出非常默契的表情,感觉十分浪漫;有些人是举家前来,亲人间快乐融洽的模样,感觉十分温馨。在这样充满爱意的氛围里,自己整个人都觉得更加愉快了呢,即使是我平时最不喜欢的等人,也变得有劲了。

“嗨!莹莹你好!久等了吗?”

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夏露从远处的车站跑来,热情地向我挥着手,大声地呼唤我。不得不说,她的身材和容貌真是让我嫉妒,如果我能够和她拥有同等的美貌的话,也许我就不用这么拼命地活着了吧,女人之间的妒忌心理真是有些可怕呢,有时候都会想去摧毁她的美貌,这样好让我心安。按心里来说,认识夏露后,对她的看法倒是改变不少。曾经我把她当做是不可接近的孤僻的陌生人,虽说认识,但是根本不了解,关系并不是很好吧,完全只有工作关系,她对我的态度挺苛刻的,肯定对我不太满意吧,像我这样戴着虚伪面具活在大家目光中的人,怎么能够入了她高贵冷艳的眼中呢。不过,现在对她的看法是大大改变了。人的情感真是不可思议啊,只要放下曾经的成见和看法,打破了隔阂,很快就能够熟络起来。在夏露高冷无情的外表,没想到还藏着这样一个可爱的少女面貌,不过想来也合理吧,毕竟她和我一样是女孩子,喜欢漂亮的衣服,喜欢好看的东西,热爱着可爱的、好玩的新鲜事物,我们没有什么差别。是的,我和她就像是姐妹一样,不再想去破坏她的美丽了。

我冲着她摇了摇手,“夏露你好,没等多久呢,我也才刚到。白夏呢?”

其实我早就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等了多久了,因为心情特别愉快,所以根本没有在意时间。

夏露热情地上来拥抱了我,暖暖的让我觉得特别温柔。她笑了笑,对我说“今天没有白夏呀。今天是我们两个人的约会。”

“啊?”说实话,除了惊讶之外,我心里有点后悔,尽管我和白夏之间有着较大的隔阂,但是至少我们还是非常和谐的朋友,在一起玩耍确实有过非常愉快的回忆,倘若白夏不来的话,两个女孩子逛游乐园有什么意思呢?我可从不习惯与女孩子如此亲近,就算对夏露的看法有很大的改观,我也不至于陪女孩子一起逛游乐园啊,从小到大我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女孩子不就应该和男孩子一起玩耍吗?

夏露似乎很明白我的想法,她摸了摸我的头安慰我说,“安心啦,我会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带着你玩的。来吧来吧,大老远赶过来,不要浪费时间了。”她拽着我的手,兴奋地拉着我进了游乐园。她那灿烂的笑容,带着我走在前头的样子,倒真像是个男孩子的模样。我跟在她后头,浅浅地笑了一下。

夏露牵着我的手,带着我玩遍了整个游乐园,在过山车上享受呼啸而过的速度和刺激的离心力;在跳楼机上感受到从天空中急落下来的**和小腹的猛烈收缩;在海盗船上体验在天空中左右猛烈摇摆的乐趣和头晕目眩的激情,我尽情地享受着惊险和刺激,狂放地吼出来、尖叫着,在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尽情地享受着合二为一的完整的自己,向着耀眼的阳光,大声地抒发着。

我很快就放下了原有的戒心和隔阂,不再纠结于白夏来不来的问题了,没想到我也可以和夏露一起这么舒心地、放肆地玩耍,我就像身边那些成群结队的开怀大笑的人们一样,我是真正地快乐着,完全没有感觉到平日里在人群中虚伪地笑着的那般孤单了。

“玩累了吧?请你吃冰淇淋吧!”

夏露洋溢着快乐的笑容,蹦蹦跳跳地就挤到人群中去买冰淇淋了。完全没有等我的回答,我叹了口气,没想到夏露还是这样可爱的人呢,不过她知道我喜欢什么口味的吗?

不一会,夏露便灵活地拿着两个冰淇淋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嘿嘿,喏,我是不是猜中了你喜欢的口味?”夏露将两个冰淇淋展示在我面前,一个是香草的,一个是巧克力的,还真是我最喜欢的两个口味。

我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夏露像个孩子一样笑着,“嘻嘻,我了解你呀,都是女孩子嘛,”她把香草的递给了我,这是我第一喜欢的口味,能够体验到清爽纯洁的味道,随后她坐在了我的旁边,“尝尝看吧。玩了那么多刺激惊险的东西,吃点冰凉的东西压压惊。”

“大冬天吃冰淇淋真的好吗?”

“没事啦,正因为是大冬天所以才刺激嘛。一般人不会在冬天吃冰淇淋的,因此显得独特,只在夏天吃冰淇淋不是显得很无聊么?”

我疑惑地听着夏露的言论,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品尝着冰淇淋,“哈……总觉得,没什么道理,不过,是我喜欢的口味,我开动了。”

我咬了下去,冰冰凉凉的,含入口中,沁人心脾,没想到在冬天吃冰淇淋倒是这么不错的享受。惊险刺激的活动后,晒着微热的阳光,冬天的冷风为我降温,清爽的冰淇淋舒畅着我的口腔,这样的体验还不错呢。

我正吃着冰淇淋,夏露热情地将她的巧克力冰淇淋凑到了我的面前,“喏,给你咬一口。这样你就可以吃到两个口味了。”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我的心也十分高兴,我毫不客气地咬了下去,巧克力味的冰淇淋融化在我的口中,酿造出一种浓厚的香醇。我接着又把我的香草冰淇淋摆到了她的面前,她对着我会心一笑,随后轻轻地咬了一口。

“好吃。果然还是这样吃冰淇淋有意思。”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么吃冰淇淋,我还是第一次。”

夏露不怀好意地看着我,眉毛挑动着,“是第一次和女孩子这么吃,还是第一次和别人这么吃呀?”

“哎呀,你不要开玩笑嘛。当然是从来没有和别人这么吃过冰淇淋啦,无论男女。”

“好啦好啦。我觉得,吃东西还是大家一起才有意思啊,其实做什么事都是呢。看看成群结伴的人们,一个个的多开心呢。”

“是啊,感觉这里好像是梦幻世界呢,每个人都没有烦恼一样,尽情地享受着愉快的时光。”

夏露看着人群看出了神,死死地盯着人群,回答着我,“是啊,这里就是一个廉价的乐园,在这里可以尽情地做美梦。”

她的语气有些奇怪,越说话,声音越发轻了,我疑惑地看了看她,“夏露?你怎么了?”

夏露似乎回过神来了,马上笑容又浮现出来,“啊,嗯嗯,额,没什么啦。边走边吃吧,玩了几个惊险刺激的,现在去玩些安静的吧。看!那边那个!”我顺着夏露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游览游乐园和公园的巡游列车,可以从远近高低各个不同的角度来参观这个梦之世界,“就坐那个吧!坐那个看看风景休息一下。”

“嗯。”

夏露很快就牵着我的手,拉着我上路了。她特意走在了前头,不让我看清楚她的表情,似乎她在思索着什么的样子。

我和夏露乘上了游览列车,列车带着我们一路缓慢地在铁轨上行驶着,在两边欢快的人群之间穿梭而过,车内卡通般的装饰宛如是一列通向梦幻世界的列车。

夏露淡淡地笑着,看着窗外的风景和天空。

天空清澈湛蓝,在冬日的映射下显得温馨晴朗,几朵云彩在纯蓝的画纸上任意地摆出了不同的造型,肆意地发挥着自己的创意,偶有鸟儿自由地在云端翱翔。

“真是漂亮的天空啊。”夏露侧着头,注视着这片湛蓝的晴空。

“是啊,非常美丽的天空。”我附和着夏露。

“吶,莹莹。你说,这片天空是什么颜色呢?”夏露望着天空,若有所思地问着我。

我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那片毫无疑问是湛蓝色的天空。

“当然是蓝色的啦,纯白色的云彩在湛蓝色的天空中漂浮着,橙黄色的阳光普照大地。”

我疑惑地看着夏露,她似乎对我的回答不是特别的赞同。

“嗯,稍稍有些太过主观了吧。莹莹,你觉得是先有这片天空还是先有我们人的存在?”

“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点不能够理解夏露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啊,我们看出去的天空,真的是同一片天空吗?天空之所以看上去是蓝色的,从物理意义上说是由于瑞利散射,可是,所谓的物理不也是我们人类所创造的吗?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不,从哲学的角度来考虑吧,任何的外界的信息都是经过处理后反映在我们大脑中的,那么究竟是先有世界再有我,还是有我才形成了世界呢?”

“我觉得吧,当然是先有了这个世界,所以才有我。”这当然是所有心智正常的人都该有的想法,这是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这片天空当然是蓝色的,即使我们闭上眼睛不去看它,它也依旧呈现蓝色。”

“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这片天空可以是任何颜色,即使是你我看出去的天空,颜色也不见得会完全相同。我眼中呈现的景色,这些色彩是我的世界,是经过我的大脑处理的属于我的世界。所以,在我看来,正因为我的存在,这个世界才会存在。”

夏露的想法十分地独特,不过并没有招致我的反感。这个社会一旦发现了与主流观念相违背的想法时,主流大众都会不约而同地带着敌意去泯灭这些独特的想法,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相反地,我倒是对夏露的想法很感兴趣。毫无疑问,在我看来,这片天空是湛蓝色的,然而在夏露眼中的天空究竟是什么颜色的,我十分地好奇,她似乎不止能够看到那表面的湛蓝,更能看穿隐藏在这片湛蓝之后的本质。

“你想说的意思是,我们每个人看到的世界都是自己脑中呈现出来的世界,那都是不一样的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夏露沉思着,“总觉得还不够到位。”

“但是,我们总会在对很多东西的看法上达成共识啊,比如说,世人皆知天空是蓝色的、血液是红色的、青草是绿色,即使是色盲,他也能够知道他眼中的反映出来的颜色并不是这个客观世界的真实色彩啊。这不就说明了,这个客观世界的存在吗?”

夏露转过头看着我,“客观世界当然是存在的,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们掌握了它的本质。在我们大部分的人眼中的事实,并非是这个世界真实的面目,色盲所认知的不是这个客观世界的真实色彩,而是我们这个社会秩序所赋予的色彩,为了和我们一样,所以才会如此认知。世人所普遍接受的准则或者道理,有时候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相反地,我认为这就如同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操控着,普遍接受的并不一定是真理,还有可能是愚昧。如果这个社会的大众趋于统一,达成共识,这个社会的秩序就会井然有序,便于管理。即使真实世界与我们认知中的世界差别明显,但是只要我们这个社会的人达成了共识,那么,我们眼中的世界就便是真实的。”

果然,夏露这个人很有意思,比起男人要有意思得多。那些糟糕的男人,要么整天无病呻吟,空谈着梦想、理想,胡扯着什么远大的政治抱负,分析着宏伟的战略格局,批判着社会的不公与缺陷,要么整天耍帅装酷,学些半吊子的诗歌、艺术,做作地讲究品牌、着装,就为了脱裤子和女人上床!整天说着自己的思想抱负、展示着自己的优越,他们甚至比不上夏露的一丝一毫!

“那……你觉得真实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

夏露对着我自嘲地笑了笑,低下头,“这个嘛,我还一直在探寻呢,这个世界真实的面貌,以及它存在的意义……还有,我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这片天空在我的眼中,无疑是湛蓝的,但是在这表面的湛蓝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颜色,我很想去探知。不可思议呢,为什么这种颜色被人们叫做蓝色呢?如果在我的潜意识中,将蓝色认为是绿色,进行两个颜色认知的置换吧。久而久之,对我来说,我眼中的绿色就是大众眼中的蓝色了吧。如果同一个时间,大家同时更换了脑中的观念,那么,长此以往,天空是绿色的就是普世的准则了吧。为什么当初会给这种颜色取名为蓝色呢?”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总觉得称为蓝色,感觉很浪漫、很舒缓呢。”

“嗯,但是,这层表面的湛蓝之后,肯定隐藏着什么,一定是一些未曾有人能探知的东西。说不定在那里,我就可以找到我人生的意义。”

人生的意义,这正是我在探寻的。我从小就在世人的目光下长大,要去竞争,要去胜利,做得比别人更好,为了得到表扬,为了能够不被社会淘汰,为了成为社会的一份子——被世人认可的优秀的一份子。所有普世的准则和道德,我都要刻板地遵守着,所有的荣誉、所有的成绩,我都要去争取,成为大家心目中最优秀的人,成为对社会有价值的人。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这一切是多么地无聊啊。我傻呆呆地盯着眼前的试卷,深感面前的字母和公式是多么地可怕,这好像是特意为了筛选我们而存在的一般。难道我们存在的意义就像那些屠宰场里的猪一样吗?这个社会无情地对我们进行着筛选,为我们贴上标签,分出个三六九等,随后将我们投入到这个庞大的机器里去贡献出自己的一生,优秀的人能够得到一切,失败的人终将一无所有。这完全就好像是弱肉强食的动物社会一般,那么,我们提倡的人性究竟在哪里?

无聊,对,我意识到我的生活空虚且无聊,为了进行筛选,为了竞争,我在十六岁的花季不能享受恋爱的萌动;我在十七岁的青春不能投入艺术的怀抱;我在十八岁的年华不能追求自己热爱的音乐,留给我的,只有漫漫无终的坐在书桌前一遍一遍地做着习题。终于,这一切到了大学就彻底改变了。我可以为所欲为了!不,情况没有任何的改变,我还是要竞争,还是要优秀。在迈向成人的阶梯上,在这个充满着诱惑与危险的世界中,我就不断地,在日常与堕落的边缘徘徊着,想要跨越雷池,却又收回了脚步,想要回归人们期望的正规,却又寂寞无聊。也许我的人生就永远在这样的反复无常和内心挣扎中结束吧。我常会这样想:就这样,度过这虚伪、无意义的人生吧,到时候找个适当的工作,找个适当的丈夫,生儿育女,走向终老。如果就这么下去的话,我也会像芸芸众生那般一样平庸一样普通吧,对人生的意义和世界的真相毫不关心,每天想到的只有柴米油盐。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希望的是更精彩的人生,然而在残酷的竞争下,我感到的仅有空虚。我费尽心思学习,站在领奖台上获得应得的奖励,台下的人们为我鼓掌,可是我无法满足,因为总有人站在我的前面,比我站得更高。我想要更加成功、更加精彩,可总是事与愿违。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开始思考,我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意义是什么。

“好啦,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好好享受这个梦幻世界的愉快时光吧!”

夏露见我一脸愁云密布、深思的模样,立刻恢复了之前欢笑的容颜,试图将我重新拉回这个梦境之中。

巡游列车停下了。这是它在游乐园旁公园的停站。这座公园内有一个大湖,阳光照射在湖面上,微风拂过湖面掀起波澜,湖水泛着金光,粼粼耀眼。

夏露兴冲冲地把我拉下了车,“走啦,我们去划船吧!”

夏露真是个我行我素的家伙,刚才还愣愣地望着天空思索着虚无缥缈、难以解答的哲学问题,现在又立刻恢复了享受梦境的心情,拖着我去划船。我叹了口气,紧紧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不断向前的背影,不知为什么我心中充满了憧憬和期待,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地告诉着我:跟她走吧,跟她走吧,你会找到心中所期待的乐园,那是真正的梦幻世界!

我和夏露乘上了小船,小船在湖面上摇摇晃晃,阳光映射到湖水,泛起闪闪光芒,让我有点睁不开眼,堤岸的绿林和人群在璀璨的金光中与我渐行渐远。小船带着我和夏露一路踏着浪花来到了湖中央,所有的人与物都与我们隔岸相望显得朦胧而遥远,似乎现在我所在的位置,才是梦境的正中央,这才是真正的梦幻的疆界。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我和夏露坐在一叶扁舟中,欣赏着如此宁静的湖光湖水。

“好安静吶,有一种心灵都被洗净的感觉。”

“嗯,是啊,这才像是个合格的乐园。”

夏露看着平静的、偶尔泛起涟漪的湖面,回答着我。

“如此祥和、如此清澈、如此美丽,与那个廉价到可以用金钱衡量的梦幻世界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

“但是正因为廉价,那样的幻境才显得有价值。”

夏露摇摇头,“不,那只是单纯地逃避罢了。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门票钱,暂时享受极致的欢快与梦幻。可是一旦走出了那个大门,生活还是一尘不变,如此无聊、如此苦闷,所有在这里的欢笑仅仅成为了回忆,一去再不复返。”

“人还是要活在现实当中。因此,这样廉价的乐园有存在的必要。”

“在他们看来,这里的天空和现实的天空没有什么区别,”夏露抬起头,望着天空——还是那般蔚蓝,“在我眼里,却有着天差地别。这是绝然不同于往日的风景。”

这个人,不可思议。我从心底里这样想。如果让我评价夏露和白夏的话,我认为,白夏令我捉摸不透,即使在身边却又似乎相隔着千里,而夏露虽然同样有着一个与我眼中完全不同的世界,但是她却好像与我心心相惜,彼此理解。她的世界令人向往。

“莹莹,如果有时候你发现自己的生活不受控制,仿佛被他人随意玩弄,被不怀好意的眼神注视着,被流言蜚语评头论足,你会怎么做?”

我心里一紧,我何尝不在受着这样的折磨呢?

“那就成为自己生活的导演吧,把剧本掌握在自己手中。”

放纵自己,舍弃规则,成为真正的自己。

“成为自己生活的导演……”夏露怅惘地望着天空,嘴里嘀咕着、思考着。

突然,夏露仿佛恍然大悟,笼罩在她的眼前的迷雾眨眼间消散,天空中的太阳显得更加耀眼,纯白的云彩不知藏到了哪里去。

“对!莹莹,我想到了!太棒了!果然你就是最理解我的人。”

夏露热情地拥抱我,惊得小船在湖中央剧烈地摇晃,涟漪泛起似乎要传达至遥远的彼岸,也惊得我在她怀中小鹿乱撞,不知该如何安放着异动的少女心。我和她又重新绽放了笑颜。

我在夏露的怀中,望着天空,好想知道她眼中的天空是什么模样啊,好想让她了解真正的、完整的我,然后让我们站在同一片天空下,并肩而行。可是,事到如今,我却又不知该如何将自己那平凡、庸俗的故事说出口。她会愿意了解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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