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的第二天，10月18日的傍晚，我们的主角大大洛寒同学在镇上那条一道下午四五点就会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河傍道上漫步。都不知道多少回了，看样子像是对这里情有独钟的样子。
公园长椅？嘁！洛寒对于这个自降身份的暂居所显露出非同一般的鄙夷。
【不过确实应该严肃地考虑一下归宿的问题……】
【说起来，我好像还有个愿望能找那个萝……Sophia兑现。】
【啊～不行不行，怎么想那种东西也不应该时候用。才刚刚开始，这种东西果然要到「那个时候」再用……】
虽然当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洛寒后来的经历确实证明了他把这个愿望留下来的正确性。至于「那个时候」究竟指什么，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不过这至少告诉我们主角不会是那种在戏拍到一半就“被杀青”的货色。
“既然都做到这种份上了，却连个新手杀必死都没有啊……”少年无奈地盯着远处的夕阳苦笑着：“连新手勇者都有初级皮甲和全村最好的铁剑，反观我这边……”
回想昨晚在旅馆里所做的调查，Sophia给他留下的东西，确确实实地是按照他写给她的便条来兑现的。以一种与信徒信仰忠实水平对等的，完全的「真实」：
其一：钢铁侠装甲MARK2-MARK47，加钢铁爱国者。这一点确实有做到，然而昨晚他查看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事实，那就是所有的装甲都只是空有物理硬件而没有装操作系统，甚至没有方舟反应炉！换句话说，就是一个人没脑子，还没心脏！
其二：Tony Stark的智商。此愿望已经Sophia官方认证宣告作废。
其三：DC绿灯侠戒指。戒指里面要有一个可以让人进入的储物空间。但他昨晚把戒指拿出来的时候发现这东西根本还没认可他。套用DC漫画里的原话来说，“戒指尚未选中他作为持有者”。在达到某个契机让这个东西“开光”之前，它和少年在漫展上给买的10元装饰品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其佩戴舒适度还不如漫展上买的那些个小玩意。更重要的是，他忘了要给戒指充能的提灯。这代表就算他做到让戒指觉醒，它充其量也就相当于游戏里的那些一次性氪金道具。
其四：忍术。他看过技能表，全系技能均被锁定并标示着：尚未觉醒。换种说法就是，在达到那个少年毫无头绪的觉醒条件前，此愿望是废柴。
其五：控制矢量的超能力。这是他到现在为止发现的唯一有点用的技能。当初能够想到许这个愿望还得归功于自己那个一年前去学园都市进修的好友。感谢他之前跟他说学园都市有个能力为矢量控制的「最强」。稍微想想的话既然能够控制矢量的话，能够成为最强也是无可厚非的吧。那么根据同是他好友给他提供的能力评定大概标准，少年现在所掌握的能力，恰恰是那“能够弄弯调羹水平的能力”，LEVEL 1。甚至还不如，大概会被看做是LEVEL 0.5，因为他昨晚试了一晚上，最好也只是做出恰能隔空移动一个纸团的程度……
他可不指望能凭这个来变帽子戏法给自己赚钱。
“啧！”背后传来一声充斥着不满气息的声音：“我说你这家伙别太得寸进尺啊……”
少年下意识地回头。
“你的登场方式就不能正常点吗？”
名为Sophia的神袛位于少年背后的一颗不知名的树上，皱着眉嘟着脸做着像是傲娇女主一样可爱的生气表情瞪着少年抒发着自己的怨气。关于坐标更准确的描述是：整个人卡在两个树干的分支之间。造成这种尴尬处境的原因……大概转移又出了问题吧。
“啰嗦！”她红着脸努力在树干间挣扎着，奋力而又徒劳地挥动自己纤细，看起来毫无力量感的胳膊试图挣脱束缚，并在同时与少年辩论着：“你以为我干这个干了多久？要不是先代的那个神那么不负责任，我才不至于沦落到靠着你这种人维持生活的境地呢！你个死宅！”
大概也是在这种非常规环境弄乱了思路，少女展现出与昨晚完全不同的一面。不知是被洛寒看到这种难堪的境地还是过于努力地想要挣脱束缚，她的面颊染上了一层绯色。
“真是，说什么当上神之后不管什么异世界都能随便去，到最后扔给我这么一个烂摊子就不知道跑哪去逍遥了，”
“说起来，都是这家伙的错吧，许了些乱七八糟的愿望耗光了信仰储备，现在连空间移动都成问题了，”
“我那天究竟是脑子哪根筋搭错才会选他当眷属的啊，吊桥效应？开什么玩笑！”
最后完全变成了这样意义不明的小声牢骚。
◀我倒比较倾向于她是在生气。▶
反观洛寒现在的状态，嗯，非常尽职尽责地代入了吃瓜群众的角色，全程无表情围观，脑门上还挂着几根黑线。
【为什么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笑都不想？】
心怀感激吧少年，碰到这样的神袛让你穿越，某种意义上能够安全地来到这个世界也算是一种运气呢。。。
少女在一阵挣扎未果之后，视线偶然地再次移到少年那边，在看到洛寒一副僵尸脸毫无上来帮忙的意思后，积攒的怨气终于集中爆发，对他发动了LOLI女高音75分贝轰炸。
“还不快来帮忙啦！！”
……
少年倒是没费什么力气就把Sophia给救下来了，但大概是因为被少年看到难堪的一幕，之后的一路上她都没再多说什么。
“于是，神大人有何贵干呢？”顺着河傍道领着少女来到河滩的洛寒跟她一同站在西岸的高地上，一边居高临下俯视着下面河对岸守形前辈的帐篷一边用自己厚到可以防核弹的脸皮厚颜无耻地问道：“莫非是听到了信徒虔诚的呼唤前来指点迷津的么？”
“虔诚？如果你这样也算是虔诚的信徒的话，我上一个信徒大概能够直接被封为圣人了。”对方对于他的厚脸皮没有丝毫的动摇，只是单纯地看着他，没有一丝表情，颇有些不怒自威之感：“如你所见，我是来正式建立契约的。”
“契约？前天的那个不算？”
洛寒指的是初遇那天他向Sophia许愿后，在穿越过来后那次“十指相扣”的经历。说实话，苏羽之后他再没和哪个同次元的女孩子有过接触，成了彻底的御宅族。当时那样突然地来那么一出反倒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那个只是单纯地在向你灌输力量而已。要想建立契约关系，连基本的仪式都没有怎么可以？”
“仪式，么？”
“你那是什么语气？对你来说不是很容易接受吗，这种设定。少女成为马猴烧酒之前的契约仪式不是常识吗？”
诸如E莉亚啊，鹿目○香啊，化野Red绪啊什么的，成为马猴烧酒前不都有个吉祥物样的**物体让他们签订奇怪的契约吗，类似的常识还有很多不是么？
◀话说最后那个根本不是马猴烧酒而是隐密欧姬了吧▶
“总有一种自己会变成魔装亚洲舞王一样存在的不安感……”少年脑海中浮现出了全身粉色系少女装扮手持电锯的某亚洲舞王的形象，一阵恶寒油然而生，浑身一抖。
“真是吓到脑子都在颤抖。”少年的额头再次滑下三道黑线以表达内心之动荡。
“你脑子里的东西是有多恶心……”Sophia对洛寒的脑补表示出一种虽然好奇但完全不想知道的神情。
“撒，开始吧。”
少女转身面向他，便准备在此开始她口中的那个「仪式」。
说起来你们在守形前辈的眼皮子底下搞这种东西真的没关系？大丈夫？
“稍微等一下。”
“这回又怎么了？”本来已经在舞动双手的少女因他的打断而停止动作，有些不满地瞪著他，仿佛在为他的拖拖拉拉而恼怒。
“应该有调查过我吧，既然能够搞到我本地的NERV-Gear缓存数据的话。”和之前略带神经质的说笑态度不同，洛寒的眼中流露出的，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情感。其神情的一改之前有些刻意的那种逗比，转而变得……
严肃。
从之前面对苏振的那最后一次在「现实」中的冲突后，这怕是他第一次露出这样深沉的神情。前一刻咧开的嘴角下一个瞬间紧紧地抿着；双拳紧攥，指甲深深嵌入掌中浑然不自知；目光锐利，视线凛冽仿佛要将这个娇小的身形穿透。
「Azure Nova」。
这一刻，被洛寒深埋在心中的那个名字，那个曾一度被他所遗忘的「剑士」的魂，此刻仿佛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不知来自何方的大风，在二人之间呼啸而过。风下的摇曳树影将朦胧的光影投在二人的脸上，但这风却始终无法撼动这凝重到压抑的空气。
“是啊，那又怎样？”
事先打破这厚重氛围的，是脸上显得毫不在意的神明大人：“事先声明，就算是神，寻找眷属的时候也是会经过挑选的，姑且不论能力如何，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连「祸津神」都不会拉去做眷属。”
“所以，从昨天到现在，你一直在调查我咯？”
“没错。那天在机场你能够看到我，说明吾等确实与你有缘，所以先暂时把你送了过来。那时的行为也只是向你灌输能量便于定位而已。”
“顺便一提，因为当时对你还不太了解，为了防止你乱来，你那些个愿望所得之物我都或多或少地做了限制。”
“原来如此。”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少年却很好地将这个弧度控制在了一种看不出感**彩的范围。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些东西都不能用了：“于是呢？你调查的结果是我有资格做你的信徒吗？”
“嘛，本来我就不是那种高位神，选眷属的时候就没那么多要求……”
做出了这样的回答，那么就等于变相地肯定了。
不过不等她说完，少年便打断了她的话，带着冷漠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真的没问题么，我这样的人？”
“「Beater」、「第九灵」、「雾之国的死神」……”
“「杀人犯」。”
……
“你以为我到现在为止接触过多少人？”少女缓缓转身，如同被少年表达出的什么东西激怒，神色突然变得泠然起来。
一瞬间像是针锋相对一般，少女的脸也仿佛凝上了一层冰霜，披在后面的长发在夕阳下映着耀目的橙红，与身下同样被夕阳镀了一层金辉的百褶裙摆一起无风而动，在少女所散发的气场下摇曳。
“那种东西对我而言有什么意义？管你是开挂的还是打鼓的，海拉还是赫拉，现在的你也只是本小姐的眷属！”
“我才不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什么宏图伟业，”
“偏安一隅成为英雄也好，不满现状征服一切也好，哪怕你最后把这个世界搅个天翻地覆，哪怕你最后把这宇宙都化作虚无。和我又有何关系？”
“你的一切我不想管也不会管，我现在只是在履行契约，无所谓你的过往。”
“听好了，我给你，我的眷属的唯一任务，就是好好记住本小姐的名字，时空神门系下之末裔，掌管时空跃迁之神Sophia。神明因信而生，这是我作为神明对你的唯一要求：把你所谓对神明的「虔诚」，刻在你的脑子里！”
“至于你怎么看你自己，那是你自己的事！”
少女说完，便一直凝视着洛寒，那个站在一边，神情淡漠的少年。
尔后这个家伙的脸上居然再次出现了笑意！
◀抖M吗这货！▶
对于Sophia的这一席话，洛寒始终没有打断。除了一开始表露出对于少女态度突然转变的些许惊讶外，平静下来的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这一番强硬地像是命令般的言语，不曾打断，不曾分心。
【何等地相似……】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用相似的态度，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看来连神也会被「小事」所烦恼啊。】·
想到这里，他便又不由自主地觉得有些好笑。
权利、财富、名誉。
有些人穷其一生去追求那些他们可能一辈子都追求不到的所谓“极致”，认为只要达到阶梯的尽头便能在层楼之巅一览众山小，却不知这种追逐就像是妄图在分形图中找出尽头一样可悲可叹，更不知有些人，究其一生都还要被生与活二字所困。
这些道理，难道是全宇宙，多空间通用的么？
合着就这东西还有通用技术标准？
“呵～炸毛了哈……”
他松开攥紧的拳头**上衣口袋，眯起眼脸上开始带着一如之前的玩味，脸上的笑更浓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另外纠正你的用词。”
对于少年所说的“炸毛”，Sophia并没有过多地提出异议，或是她懒得与他在这种细枝末节的问题上纠结。大概余怒未消，看他的眼神里依旧带着些锋刃。
“你是借助了我的力量的人，比起你口中所说的「信徒」，你与我的关系要更进一步，是代替神明给世人传播信仰的「眷属」。”
“与那些向神明乞求奇迹的人不同，汝为「创造奇迹之人」。”
“创造奇迹之人……”洛寒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冲她喊道：“喂我是巫女吗！”
你要意识到虽然你也算是个「蓝白」，但你跟守矢神社的蓝白隔着一整个银河系的距离。不论是从信念还是实力。
“谁知道呢。”对方淡淡地应了一句：“如果以后你能给我建个神殿啊伏魔塔啊神社啊什么的，我会酌情考虑让你当个执事的。”
“不过你要是你有女装癖硬是想当巫女的话，我个人倒也无所谓。”
“谁是女装癖啊！”
“行了快开始啦！”
气氛不知何时开始再次回到了日常，Sophia再次瞪了洛寒一眼，为他突然岔开话题导致原本早就能完成的仪式至现在还未开始而生气：“天黑之前要是还没弄完，我可就不会再来了！”
最近的孩子都这么傲娇是闹哪样啊……
“Ok ok. It’llbe a imperishable night.”洛寒挠着头漫不经心地应着，却也还是走了过来，站在Sophia身前。
“永夜……”Sophia一面这么说着一边目不转睛地在虚空中划出一圈散发着橙红色光耀的符文，为接下来的「仪式」做准备，一面对被她所划符号而吸引着的少年说道：“你怕是还没见过真正的永夜之时吧。”
“只是老爹的口头禅——”
！
原本在Sophia掌心转圈的符文一瞬间炸裂开。如同被唤醒的精灵，更多大而密的金色符文环绕着二人的周身旋转跃动着，像是在表达初生的喜悦。而站在原地不知该干什么的洛寒这个时候也只有呆看着Sophia的份。偶尔会有几个金色的符文飘到他们的身前，如同被风吹落的散华之樱般消解消散。
啪！
洛寒正为这绚烂华丽之景所震撼，身旁的少女一声合掌，将他拉回了现实。
“でえきだぜ！”
【你是把「完成」和「DA☆ZE」合体了么……】
少女无视了洛寒的吐槽，扬起手自顾自地念起晦涩的咒语，而那迸裂的符文也随着她的咏唱，在少女的指尖纷飞起舞。这些金色妖精们的舞蹈跃动摇曳，如同和着一支柔美的华尔兹，与夕阳的金辉一同形成一幅灵动而不失华美的画卷，令人神迷。
“Dii a nullo videntur ipsi autem omnia vident. Alea jacta est. Natura duce per aspera ad astra……”
【拉丁文……么？】
「人困天命，然神可观六路。世有因果，遂人应顺天求。路虽坎坷，亦终通达群星。」
凭借女孩口中所发出的些许特殊的特征音节，洛寒只能做到辨其语种，至于具体含义，他亦无从知晓。不过从少女咏唱时的庄重神情所推测，洛寒能够猜出是某种有着启示意义的语句。而伴随着Sophia嘴上咏唱的进行，他感受到的异样倒是着实吸引了他的注意。
虽说这是建立“契约”的仪式，但少年却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变化，不存在身体变强壮、长得更帅或者哪怕让他长高一点这种哪怕微妙的变化。那些漫画里主角贯通经脉后所谓的“力量充盈之感”也没有，恐怕也不大可能会有。
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
一瞬间强烈的即视感。
虽然只有转瞬，但那刹那间的恍惚，也确确实实地被他察觉到了，而且在他眼中漫长到让他仿佛重新审视了自己至今的生活轨迹。
从儿时至今的记忆，
一幕幕的景象，
一次次的邂逅，
每一句听到或是说出的言语，
每一个相遇或是会面的人……
对于至今为止所经历的的一切的一切，少年都萌生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那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错觉，这是少年能够肯定的唯一一点。
曾经那些让他可以说是永生难忘的耻辱与痛苦，以及痛苦之后自己所犯下的罪恶……唯有这点，唯有这些「黑暗」他绝不会记错。那是在永夜中迎来黎明曙光后的他，无论何时都不会，也绝不可能忘记的东西。
然而他在那一瞬所感受到的“错觉”，却与自己真正经历过的「真实」在细微之处存在着微妙的差距。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你在发什么呆!”
少女打断了洛寒在那一瞬的惊诧，仰起头怒视着他，像是头盯着猎物的小狮子般冷冷地瞪着着。
“呃……那个啥……欸？”
少年被她的眼神“震慑”，连忙摆摆手以示无碍，但在抬起手的那一瞬间，他注意到了手上奇怪的“烙印”……
“这是啥？”
意义不明的图案像是纹身一般出现在少年左手的手背上。
“啊那个啊，是证明和保证你我之间联系的，”女孩瞥了一眼洛寒的手背，若无其事地拂了拂衣袖，掸去上面尚有残余的仪式的痕迹淡淡地说道：“高维映射刻印。”
“作为终端，你在这个位面作为「个体」的全部信息已经全部经由它转存到了我这里作为信息备份，以防不测。”
“喂喂喂，别说得好像我随时会死好吗？”
“别说得好像你就能一直平安无事下去。”
“你并不是「先行者」，明白么？”
“又怎么了……”
“刻印将会作为你在这个位面的标示，其中的信息每天更新一次，只要我还存在，这个刻印就会一直存在。”
“通俗点用你们的话说，就是个加了信息标示簇的加密数据传输协议。”
通俗……可我怎么感觉不管是“信息标示簇”还是“加密数据传输协议”都让人更加摸不着头脑呢……
“说到底不就和‘令咒’这种东西类似么，”少年半开玩笑地笑了笑：“不过想不到你也知道加密数据传输协议呢。还以为你们神明都是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淡的家伙。”
“上一任的神明诞生在上世纪90年代的美国，当时熊鹰之间可都还在一边养膘一边怼冰棍呢。”Sophia轻挑眉毛撇着嘴一副不屑的神情，不知是不满于少年低估自己而显得略微轻浮的言语还是出于对前代神灵的怨念。尔后其娇弱的面庞露出一份淡淡的失落，低声道：“至于神明……我们从来就不是那种通情达理的物种……”
“铃【LENG】仙【ZHAN】呢……也难怪。”洛寒只听到少女前半段话的内容，对于其后她的低语尚未放在心上。说起来，神明的感性与否，本身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大关联。在身处空美町的自己安定下来之前，人文与哲学问题的探讨，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记得藏好别被人看到了，这种东西发现了也很难解释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千方百计要把这种东西藏起来，不过既然这么说了的话……想来和别人解释什么神灵、刻印什么的，不是被当成中二病就是被当成神经病，还是收敛点行事比较好。
“我是不是还得一年四季在左手上套个手套？”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把这东西放在左手上的？”
“我惯用左手欸！”
“你右手用的不也听灵便的吗？”
“为啥不放背后啊？”
“你以为以后每天晚上数据同步的时候我会想看你宽衣解带？”
◀嗯，合法萝莉，值得考虑。三年稳赚，血赔不亏。可以少年，这波稳。▶
“稳你一脸！这里没你的事！”
洛寒一个箭步侧身上前，给突然冒泡的伪旁白一记回旋踢将其踹出镜头外以抒发自己对于这家伙这般不负责任又毫无节操的言论的愤怒。这家伙那么长时间不见，一出场就污力爆表，一看就是想搞事情。
“不是正好吗，身为左撇子的你如果不是想要把这只左手“封印”的话，当初又何必费劲把右手练成惯用手呢。”
“你了解太多了啊。”
“是么，我倒是觉得这是基本信息啊……”
“嘁……”
夕阳下，二人的交流便是如此这般平静地进行着的。阳光在大气的折射下呈现出温暖而耀眼的橙红，仲秋的晚风拂过脸庞，这大气热力环流所催生出的妖精轻巧灵动地在这个宁静祥和的镇子上巡视着自己的领土，将白昼残余下的燥热驱逐，为静谧暗夜的降临开辟道路。
“嘛，接下来就是你喜欢的环节了。”
带着些慵懒的神色伸了个懒腰后，少女嘴角一勾脸上露出带着一丝笑容。
硬要描述的话，大概可以说城是“姐姐在背后藏了要送给弟弟棒棒糖却想要瞒着他忍不住想捉弄他”这种情况下露出的，坏坏的表情。说起来这种小恶魔式的表情在Sophia脸上出现时居然丝毫没有违和感呢。
“新手杀必死，‘全村最好的铁剑’——开玩笑的。”
她将一个拳头大正八面体形状的盒子丢给洛寒后便转身向着阳光照耀的方向，迈开步子朝着回去方向的树林深处走去。
“基本上都是那个LOLI控老哥送我的，乱七八糟反正我平时也用不上，随便拿了点东西过来。”
“虔诚地献上你的信仰吧我的眷属哟～”
Sophia扔给洛寒的是在SAO中被称为「礼品盒」的道具，一般是在游戏里用来在节日或是活动期间传递祝福录音或是在与进行特定对象物品交付时所用到的类似储物箱之类的道具。Sophia既然没有直接把东西交给洛寒，这就说明里面的东西不止一样。
“喂我说……”
……
“走了？”
当这个反射弧可绕地球一圈的家伙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哪还看得到萝莉神明的影子。
“嘛不管了。既然人家大老远送新手福袋给我，咱也不能废了人家一片心意不是。”
“我看看，帐篷、睡袋，还有……个人信息登记注册？”
顺便一提，这是个SAO风格的银色操作面板。当初洛寒β内测的注册面板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的，不过Sophia甩给他的，是类似11区公民信息登记表的东西。
◀这能是老哥送的？抱歉我伪旁白第一个不信！▶
洛寒看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就笑出了声。
【什么嘛，谁说神明都不近人情？】
【你不就是个挺会体谅人的神明吗。】
……
因为之前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少年花了点时间才把帐篷搭好。这种时候他也不能再指望有人能给他送一份帐篷搭建指南了，倒也不是件难事。不过当他钻进帐篷，坐在睡袋上开始编篡自己的公民信息的时候，被「名前」一栏难住了。
基本信息就是照自己的实际情况填的，除了住址一栏改填成九州岛福冈县空美町，倒也没什么难度。但让他纠结的，还是名字。
【起名字什么的超麻烦的……但是又不想用现在这个名字啊，「洛寒」的话用日语读来超别扭的……】
强迫症的少年在经历了一系列抉择后打上了「苍辰」的字样，却死活再也想不出一个相称的名字。
【「羽宫」？不行……】
【「星莲」？很好，之后我就去了幻想乡开船了……】
……
他曾纠结于要不要在这里盗用一下好友的帐号，但当他把「桐人」这两个字打出来之后稍微考虑了一下，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就算再怎么憧憬，我的黑色和那家伙的始终不一样。】
洛寒侧过脸向河滩的对岸看去，目光所及之处，一顶橙色的军用帐篷突兀地立在那里，旁边的不远处便是点燃着不断跃动的篝火。他知道帐篷里住着谁，也清楚自己接下来将会面对什么。自己下一阶段的目标，就是和这个被戏称是「飞天变态」的学霸接触了。要做的还有很多。
半晌，少年最终敲定了最终答案，将档案发送给了那个萝莉神明。
走出帐篷，外面已经是黑夜。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御守。】
【苍辰御守(Aotoki Mimo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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