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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zio

垃圾zio

「拜托啦,小宫。要是等到这孩子出事以后才处理,就太迟了。再说,跟踪狂搞不好也会危害其他团员。你能不能替我把人揪出来?我猜应该不只一人,或许得费不少功夫,不过要多少钱都没问题。」

「我拒绝。」

我冷冷地说道,站了起来。或许是我的语气出奇严厉,吓著他们了,只见在场众人都一脸错愕地看著我。

「我本来是打算在能够帮忙的范围内尽量帮忙,但是我改变主意了。」

「为、为什么?」总经理慌慌张张地抬起腰来。由于持续支撑他的体重,纸箱像是吃到一半的司康饼般塌陷。我不是对著总经理,而是对著桃坂琴美说:

「你在隐瞒实情。你不说出不能报警的真正理由,却想叫我替你解决麻烦事,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回去吧。」

少女的脸上浮现明显的惊愕与羞耻之情。

「……您……您怎么知道……」

「我光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的表情明明烦恼得要死,说出来的理由却无关紧要。当我是白痴吗?」

「不、不,等、等等,宫内老弟……琴美,他说的是真的吗?」

总经理慌张失措地交互打量我和桃坂琴美,就连梅川和安达也开了口想说话,但是我一点也不想听,快步走出仓库。

回到店里以后,我交代晚班工读生,如果刚才那些人又来了,就跟他们说我已经回去。接著,我躲进里间。

越想越不爽,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去听那些废话,我明明还有一堆杂事要做。

我用传真一口气向出版社下完所有订单。或许有人会认为,这种时代还用传真下订单,简直蠢得可以;然而在我们业界,下单基本上就是透过传真。读者只要点击一下,便能在网路下单、隔天收到书籍;但是书店订书,却还是得把订单一张一张放进化石般的机器里,等候一个多礼拜才能拿到书。难怪赢不过亚马逊──我忍不住如此埋怨。

至今仍无法善用发达的网路,依旧仰赖传真的业界还有一个,就是黑道。不知何故,他们不信任电子邮件,所以我写给桶谷老爹的道歉信也是用传真发送的。我拒绝了荒川总经理的请托,扫了你的面子,对不起。

结束诸事之后,我趴在事务机上。

打从昨天开始,麻烦就接踵而来,我真的累垮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我看了出勤卡一眼。吉村小姐似乎已先一步下班,看来今天不必向她说明原委。

然而,那一夜并未就此结束。

我在日期即将变换时回到家,冲了个澡,坐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翻阅《达文西》月刊时,门铃突然响了。

玄关外,站在快熄灭的日光灯下的,是头戴毛线帽、身穿藏青色粗呢大衣、围著炭灰色围巾的娇小人影。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窥探帽子与围巾间的些微空隙数次,但那确实是桃坂琴美。

「……呃、呃……对不起。」

她用宛若毛线互相摩擦的细微声音说完这句话以后,便默默地垂下头。我犹疑一会儿,姑且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进屋里、关上门。桃坂琴美发出惊叫声:「呀!」敞开门站著说话,若被邻居看见可就麻烦;但如果不理她,直接把门关上,她在走廊上嚷嚷则会更加麻烦,所以我只能让她进来屋里。

我把她搁在脱鞋处,走进厨房烧开水。天气冷得受不了,我拿起拉弗格威士忌酒瓶含了口酒。血液回到指尖。

「进来吧。我不知道你来干什么,不过至少可以泡杯咖啡给你。」

桃坂琴美脱下靴子走进屋里,正好是我冲好咖啡的时候。我拿出另一个马克杯,放在暖炉桌上。桃坂琴美战战兢兢地环顾屋内。放不进书架的书本和杂志淹没了地板,几乎无处可坐,无可奈何之下,我把吉川英治和横沟正史的书堆叠起来,腾出空位。

她在暖炉桌前怯生生地坐下,脱下帽子和围巾,但大衣依旧穿著,目不转睛地凝视著热气腾腾的咖啡。

我感到后悔,应该跟经纪人讨张名片的。

不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对劲,居然找上门来,偷偷联络经纪人带她回去,是最为和平的解决方式。然而,刚才我冷冰冰地把他们全都赶回去了,根本没索取联络方式。

我用双手捧著自己的马克杯,观察桃坂琴美。低垂的长睫毛,高低起伏的脸颊与鼻子,留有些微稚气的锐角嘴唇。

真是了得──我如此暗想。该怎么说呢?她拥有命中注定的美貌,给人一种错觉,彷佛是专为自己绽放的花朵。将这种错觉当成南柯一梦享受的人,买了几百张内附握手会入场券的CD,而痴迷成狂的人则是去打探她家住址、偷舞台服装、寄送恶心的情书。两者都是艰辛的人生。

她悄悄抬起眼来,察觉到我的视线又垂下头。我朝著马克杯叹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

「……呃、呃……刚才我打电话给桶谷先生,请、请他告诉我的。」

那个臭老爹,居然多管闲事。喂,桃坂琴美,你好歹是个艺人,做事别这么鲁莽行不行?竟然打电话给黑道老大打听某人的住址。

「总经理和经纪人知道这件事吗?」

桃坂琴美摇了摇头。

「……是我自己跑来的。」

我想也是,他们怎么可能同意她大半夜里,孤身跑来男人的住处?昨天她来我们书店,似乎也是独断独行。真是个伤脑筋的女孩。

「你到底有什么事?」

感觉起来反倒是我比较蠢──我一面如此暗想,一面询问。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在午夜零时过后找上门,我该做的不是立刻把她扫地出门睡大头觉,就是立刻把她拐上床睡大头觉。可是,我却特地泡咖啡听她说话,到底在想什么?

「呃……刚才的事……很抱歉。」

她依然垂著头,吞吞吐吐地说道:

「可是,我没有撒谎。跟踪狂对我做的事,还有我爸爸的事,全都是真的。」

「我知道。」我故意冷冷地说:「你并不是擅长撒谎的那种人,说的应该都是真话。不过,你也没有说出所有实情。」

桃坂琴美终于正视我的脸。偌大的双眸彷佛在水底摇荡。

「所以你特地跑来道歉?在这种大半夜里?」

「总经理也劝我打消拜托宫内先生帮忙的念头……可是,除了宫内先生,我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帮忙,所以想再郑重地拜托一次……」

我喝光了咖啡。看来事情比我想像的更不寻常。

「这代表你有不能向总经理和经纪人说明的理由吧?如果你老实说,我就姑且听听看。」

她的脸颊和耳朵边缘逐渐染成红色。

「……您真的什么都知道……刚才也一样,光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烦恼得要死……」

喂,那当然只是在套话啊,就算猜错也没有任何损失,所以我才随口胡诌。别的不说,昨天你也是孤身跑来找我,这么做代表你有不想被人知道的苦衷,所以我才猜出你刚才在仓库里说得口沫横飞的只是表面上的理由而已。

──不过一一说明这些细节太蠢了,所以我只是默默点头。

「你说跟踪狂去过你家好几次?」

桃坂琴美开始一点一滴地诉说。

「甚至还曾经闯进我家。我家在老公寓的一楼,要闯进去很容易。可是,呃……有一次,跟踪狂受了伤,倒在地上。」

我皱起眉头,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入侵她家的跟踪狂负伤倒地?

「有天傍晚,我回到家,发现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人倒在我家窗边,头部在流血。我吓了一跳,大声尖叫,那个人听到我的叫声以后就清醒过来,慌慌张张地跳窗逃走了。」

跟踪狂从窗户偷溜进屋的时候滑倒,头部撞到地板,昏迷了一阵子──是这个意思吗?不过,听她的口吻,似乎没这么单纯。

「还有一次,有个摔得稀巴烂的数位相机掉在我家前面,上头还有血迹,很恐怖。后来我检查相机里的记忆卡,发现里头全是偷拍我的相片。」

一股不快的感觉爬上喉咙。

「还不只这些。有个在网路上很有名的……有点让人伤脑筋的粉丝,他在部落格上说握手会结束以后,他守在外头等我出来,打算跟踪我,却被人用棒子打晕了……」

「也就是说,你怀疑有人替你四处制裁跟踪狂?」

「对。」

这样不是很好吗?既可以省下保镳的薪水,就算出事,被逮捕的也是那个多事的家伙……但光看她的眼神就知道,这件事不是开这种无聊玩笑便能打发过去。

「不必给我看,白痴!」

我压在她娇小的身子上,书山随之崩塌。

但我隐约看见了。

刻划在苗条侧腹和胸脯上的无数伤痕。

大概是被皮带抽打的伤痕吧──我对于分辨得出的自己感到恶心,一股呕吐感涌上喉头。

这个女人疯了,她的脑袋铁定有问题。她昨天才刚认识我,居然如此坦诚相对,太不正常了。不过,她拥有充分的理由变得如此不正常──我对于能够理解这点的自己也感到恶心。

我撑著暖炉桌,想离开不慎压倒的她,然而,桌板似乎早就歪掉,大大地倾斜浮空,马克杯里的热咖啡整个洒到我的运动衫上。我被烫得发不出声音,连忙脱掉运动衫,擦拭侧腹。

桃坂琴美倒抽一口气,摀著嘴巴,怯生生地坐起身子。她那双睁得大开的眼睛凝视著我的胸膛。

凝视著我那身宛若用烤肉网烙印过一般,满布浅黑色伤痕的皮肤。

「……那是……」

她喃喃说道,哑然失声。

我把弄脏的运动衫丢向浴室门口,恨恨地咬著牙。

「我还是个屁孩的时候,常和朋友比赛谁身上的伤比较多。育幼院里尽是这类成长环境有问题的屁孩,蠢毙了。」

我挪开书山,走向橱柜找衣服穿。混蛋,都怪我偷懒不洗衣服,现在连件T恤都找不到。

「……文字……?」

桃坂琴美喃喃说道。我俯视自己的右侧腹。

一道格外醒目的伤痕,形成五个楔形文字状的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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