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里还有一个活的小女娃,我们赚了!”男人兴奋的粗糙嗓音传进了意识不清的莫妮卡的耳朵里。
对于这种黑色交易来说,最值钱的莫过于幼年女性了。由于年龄幼小,她们可以被轻易训练,并被用于广泛的途径,仆人、私人用品甚至是间谍和杀手。因此,在地下的拍卖市场上,她们常常会拍出不同于一般奴隶的高价,这就是人贩子如此兴奋的原因。
“不错,这番运气还可以。”另一位男人的声色完全不同与之前,空灵地令人寒碜,像是让人掉进了冰窟窿一般。
“你们几个,过来把这小女娃带好了!”
莫妮卡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粗暴地拖离了原地,砂石的摩擦弄得她的腿阵阵发疼。本就半昏半醒的她,娇小的身体受不了剧烈的疼痛,彻底地昏死了过去。
——
“......”众人听了莫妮卡的描述,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谁又能想象这个少女的命运是如此的戏剧性?
莫妮卡转过身,面对着黎钰,两只眼瞳盯着金发公主,缓缓说道:“威廉小姐,你知道这些人贩子是什么身份吗?”
黎钰有些莫名其妙,其实她的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答案了,但她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疑问,等待着莫妮卡揭晓最终的答案。
“漆黑结绳。”
“什么?”艾琳娜有些惊慌地叫出了声。
“艾琳娜别慌,听姐姐继续说。”莫妮卡温柔地看了看青发少女,安抚道,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
“起来,这些东西记得吃了。”
铁器撞击的清脆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阳光透过缺口挤进来昏暗的牢房,莫妮卡惊醒了过来。
好冷。
冰凉的体感在第一时间传遍全身,她颤抖着,小小的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从送餐的窗口照进的阵阵微光,女孩看见自己的呼吸化作阵阵白气,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过了许久,年幼的她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气息勉强平静下来,但是,自己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莫妮卡看着这漆黑的四周,眼中的泪水有些包裹不住。作为族长的女儿,莫妮卡以前可没有遭受过这种非人的待遇,全身伤痕累累,时不时的发出阵痛,又被丢在这又湿又暗的牢房里。她脆弱的心灵,在残酷的外在环境的压迫下,出现了深深的裂痕。
“不要!”
阵阵惨叫声回荡在莫妮卡的耳边,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火光冲天的村庄里,父母被巨魔砍倒的情景一遍遍的在她眼前回放着。鲜血晒满了大地,惨叫声不绝于耳。
“救命!”
莫妮卡承受不了这剧烈的精神刺激,抱着头痛苦地蹲在地上,娇嫩的喉咙里发出那不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骇人嘶吼声。
“碰!”
牢房的房门被重重的推开了,莫妮卡停止了尖叫,她被过强的光线刺激得捂住了眼睛,许久才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满脸皱纹但又面带微笑,银发苍苍的一名和蔼老妇人。
这是莫妮卡的第一反应。
老妇人牵着莫妮卡离开了阴暗的牢房,将她换洗干净,给她穿上了新衣服,让她吃上了热腾腾的饭菜。
在这一刻,在年幼的女孩小小的心灵中,以为自己得到了天使的救赎。
“不过…”莫妮卡低着头继续讲述着自己的经历,捏紧了双拳,语气中充满了愤怒,“这一切的不过都是作秀罢了。”
——
“第5号拍卖品!迷失于森林的猫人族幼女,可爱、乖巧、身体健康,是您训练私人杀手、贴身下人的不二选择!起拍价,100万塔里尔!”身着暴露衣着的主持人兴奋的介绍着,令人讽刺的是,主持人头顶上也顶着一对猫耳。很明显,她在贩卖自己的同族。
当覆盖着笼子的那层红布被人掀开的一瞬间,身着一层孤零零白裙的莫妮卡,才明白过来,原先所受到的所有关心与帮助,不过是为了将她以更好的价钱卖出去所坐的“必要工作”罢了,毕竟对于拍卖会和人贩子组织来说,她可是一个完美的商品和一块巨大的黄金。
“110万!”
“120万!”
“200万!”
莫妮卡一出现在场上,现场就立马沸腾了,各个卖家都开始争相竞价,像莫妮卡这样的商品,最近因为政府的打压,越来越不容易弄到手了,有价无市。错过了这个村,可能就没这个店了,他们可不愿意放弃这样一件好货。
“好的,这位先生出200万?还有人出价吗?”
猫女主持高兴地挥舞着手臂,话筒里发出兴奋地叫喊声,即使是商品是自己的同族,也没有能在她的心里激起一丝的波澜。
“210万!”
眼见自己心仪的商品就要被人抢走,坐席上的宾客又开始加价。
“好的,这位先生出210万!”
猫女的话语声回荡在整个拍卖厅,想一把把利剑,刺穿着莫妮卡的内心,但是她却没有哭。万人喜,一人悲,莫妮卡呆呆地坐在笼子里,等待着命运地选择,是死是生,现在已经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无需在此浪费自己的感情,女孩想到。
“1000万。”
清冷的女声发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报价,在一群兴奋失智的男性吼声中显得异常独特。
“欸?”
现场突然一片寂静,没有人再进行加价,就连刚才兴奋的主持人小姐也发出了惊讶的呼声。
“一千万,疯了吧?”
“究竟是何方神圣?”
窃窃私语声开始在场内弥漫开来。虽然猫族幼女值钱,但并不会上升值钱到千万的价位,要知道一千万可以购买很多珍惜物品了。况且这猫女也并不是这场拍卖的压轴产品,很多人还是想等等压轴物品,没有贸然加价。莫妮卡也被这一声女声所吸引,她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丝生存下去的希望,试图看看这位出价一千万的小姐的模样,但是很可惜,她没有做到。
“好…”,主持人擦了擦自己的汗水,旋即有恢复了那元气满满的模样,毕竟这对自己的拍卖场来说,可是一笔巨款,“50号这位小姐,出价1000万。”
“1000万一次。”
现场的议论声渐渐小了,大堂只回荡着主持人的确定价格声。
“1000万两次。”
“真是个冤大头。”
“1000万?真不如去某些部落买个五个这样的幼女了。”
“1000万成交!”
1000万,这可能是她们这家拍卖所这几年来拍卖这类“物品”的最高价铬了。
在拍卖官成交的呼声中,莫妮卡透过人群,仿佛看到了,那一双黄金色的、满是期待和关爱的黄金色瞳孔,就好像妈妈一样般温暖。
……
莫妮卡躺在铁笼的冰冷地面上,玩弄着自己的裙摆,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是对自己今后人生的担忧,还是惊奇于买家的大手笔,这些问题都只有她自己知道。突然间,铁笼的大门被人打开了。
“喂,你的买家来接你了。”守卫面无表情的说道,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他的工作。
“猫猫。”
声音传来,莫妮卡才注意到自己面前这位,身穿白色斗篷带着白色面纱的银发女子,金黄色如同金星一般的眼瞳看着面前的莫妮卡。与其说她是女子,不如说是少女,这初具形态的身姿以及带着些许稚气的声音,都表明了少女未成熟的年龄。
少女慢慢的蹲下身,竟然一只手就抱起了莫妮卡,看着怀中的少女,温柔的说道。
“跟着我来。”
少女抱着莫妮卡慢慢走出了拍卖场。一出拍卖场,少女低下头,快速转进了一个无人活动的黑暗小巷。
走到小巷的深处,少女停了下来。她轻轻地将拍了拍怀中的莫妮卡,温柔地安抚道:“猫猫乖,稍等一下哦~”
她眉头一皱,有些不爽地偏过头,看着自己地身后,发出低沉的质问声:“出来吧,刚刚拍卖场里,我都感觉到你们恶心的杀气了。”
“哈哈!”随着少女的话音消失,黑暗中的身影渐渐在虚空之中显现出来。几十个壮硕的人族,看着样貌,少女判断这些人应该是佣兵以及私人家族的护卫,全副武装,密密麻麻地将少女和莫妮卡围了个水泄不通。
“身为人族,在异国的领土上袭击本座,你们想好了吗?”
少女依旧抱着莫妮卡,冷冷地发出最后通牒。
“我不知道你是哪里的大小姐,还敢自称本座?”一位像是领头的矮子笑道,摇了摇头,“罢了,既然你抢了我家老爷的猎物,那就请你把命留在这兽人王国吧。”
“愚蠢!”少女冷哼一声,看着四周的敌人没有丝毫的恐惧。
“牙尖嘴利的小妞,马上就让你生不如死。”
男人大笑着。
“弟兄们,给我上!”
一个个持刀武士冲向中央的弱小身影,闪着寒光的刀刃就要落在两人的身体之上,莫妮卡看着飞速逼近的死亡,恐惧而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一秒过去了。
五秒过去了。
并没有发生想象中疼痛,但是,一瞬间,四周充满了惨叫,周围的暴徒像是一瞬间都受到了某种攻击一样。莫妮卡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却被少女的手掌给蒙住了。
“别看,猫猫。”
莫妮卡只能闻见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以及男人们的惨叫声,少女带着她离开了,至今她都不知道少女对那群人做了什么。
……
“所以呢?她是谁?”黎钰听得有些入迷,坐到莫妮卡的身边,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莫妮卡,询问道。
“就是就是,姐姐,救命恩人到底是谁啊?”
艾琳娜也是很好奇,莫妮卡说话说道一半停了下来,可是吊住了她的胃口。
两人很天真和好奇,在做别的人可没有。
银发,金瞳。
莉娅脑海中,闪过一丝身影,但当她想要去弄清这个人的面貌之时,又仿佛被某种力量给隐藏起来了,让她没有办法知道她的身份。
但是她却感觉到了,身边的安娜西雅身体传来的颤动。
莉娅抬头看着安娜西雅,发现这个平时傲娇强势的圣骑士,脸上竟然会露出恐惧。
“莉娅,准备好保护殿下。”
李低沉的嗓音传进莉娅的脑海,莉娅看见李那警惕的表情。
紫音将手轻放在腰间的匕首上,身体微微向前,随时准备去救下艾琳娜。
“名字啊。”莫妮卡的声音突然变得奇怪起来,故意拖了几秒,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她伸出手抱住艾琳娜的腰,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地妹妹。
艾琳娜则是被自家姐姐这莫名地视线,弄得娇羞异常。
莫妮卡转向另一边,伸出左手抱住黎钰,看着黎钰逐渐红润起来的脸颊,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放开了两人,看着众人,缓缓地说道。
“她的名字是…..”
“杀了她!”上一秒还呆滞的安娜西雅,像是着了魔一样,长斧瞬间出现在手里,飞速朝着莫妮卡头上砍去,甚至都能听到破空声。
“安塞尔·伊莎贝拉。”
莫妮卡微笑着,不慌不忙地说出了少女的名字。
轰!
安娜西雅的斧子重重地劈砍了沙发,硬生生地劈进了旅店的木质地面。
“殿下!”
莫妮卡、艾琳娜以及黎钰三人消失在了原地,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仿佛三人并不存在于此处一般,只留下了震惊万分的女仆和佣兵团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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