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白金两色光芒形成的星球。
在白色光芒普照的一边,开满各式各样生机盎然的花朵,它们被微风拂过昂头仰望,给它们生机的白色光芒。当微风停下来,花朵缓缓地绽放开来时,带着跟它们一样的颜色的生命,就会从花蕾中出现在白色光芒里。张开可以飞往想要去的地方,跟他们的头发一样颜色的翅膀。
他们像个刚从妈妈肚子里出来,想要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的孩子们,缓缓地睁开一双第一次睁开的眼睛,一双双带有跟头发一样颜色的眼睛,看向脚下的花朵。花朵上面刻有他们的名字。
一个只属于他们独一无二的名字。
一棵站立在那些花朵旁边,独自远远看着紧紧依靠在一起花朵的桃树,在纯白色的光芒中,缓缓张开枝桠上的花朵。桃花纷纷扬扬绽放开来,花蕾中不断地诞生出,拥有温柔的粉白色长发的人们,他们接连睁开粉白色的眼睛,看向脚下给他们生命的粉红色的花朵。
桃树的一个分叉枝桠顶端上的一朵桃花上,显示着一个名字;御苌。看向这个名字的是一个拥有一头粉白色长发的女孩,女孩开心得眯起粉白色眼睛笑了一下。
名字叫‘御苌’的女孩,张开粉白色的蝴蝶翅膀,跟着飞往金色光辉下的地方,为了寻找可以给他们力量的主人的人,向着她未知的主人飞去。
在他们诞生后,要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飞往金色光辉里在那里寻找到这一生必须守护到底的主人。不管主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他们都得守护住他。当找到主人后,主人就会把自己的一部分感情力量,当做是他们守护自己的报答给他们,让他们可以拥有力量守护自己。
金色光辉下的世界,跟白色光芒中的世界,完全不一样。在金色光辉下的世界里,随处可见的大部分都是金色沙尘,在沙尘上面的是,像迷宫一样曲折伫立的房屋,和形形色色在沙尘上来回走动,带着不同表情的人类,人们互不干扰,和平共处。他们身边都跟着,守护者,守护着他们的生命不被伤害。
这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美,像是置身在没有纷争,只有美好温暖的希望里。
可隐藏在这一切下面的是,角落里看不见的,以强欺弱,卑鄙无耻的争夺。
穿梭在人们其中寻找自己的主人的御苌,在一家人面前停下来,站在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前。小婴儿好像知道站在面前的大姐姐是自己的守护者,冲御苌开心得笑个不停。
御苌停顿了一下,想想该怎么开口回应小婴儿。最后,她还是决定跟小婴儿一样,冲着面前的小婴儿咧嘴大笑。
瞬间,小婴儿大声哭起来。
因为第一次尝试对别人笑,所以特别的僵硬,像是被吓到哭泣的胆小小女孩。
抱着小婴儿的母亲,看到同手同脚束手无策,想要做些什么让小婴儿重新笑的御苌,浅笑一下:“没关系的!不用担心。”
听到抱着小婴儿的女人这样说,御苌放下了同手同脚想要去触碰正在哭喊的小婴儿,想要安抚面前的小婴儿的双手。站在原地,像个什么都不懂,在学习这个那个的孩子一样,看着女人是怎么安抚小婴儿。
小婴儿在母亲的安抚下,渐渐地重新笑起来。小婴儿冲着站在原地不动,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御苌,重新笑起来。
御苌这次,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面前正在对自己笑的小婴儿。
抱着小婴儿的女人,轻轻地举起小婴儿的一只手,温柔以待的看着御苌:“你叫什么名字?”
御苌缓了缓开口回答:“御苌!”
女人严肃的问:“你愿意拿自己的一切来,守护着自己的主人吗?完成主人所有的愿望吗?直到最后,做得到吗?”
御苌看着面前一脸肯定的女人,在脑海里寻找最合适的答案。犹豫了一下后,她看着面前的女人回答了寻找到的答案:“我愿意用拥有的一切,和一生去守护住主人!完成主人所有的愿望!”
女人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欣慰的笑起来:“他叫,华米优。华米优愿意用自己的血和一部分感情力量,跟你签订永久守护之约……”
御苌从胸口拿出契约花朵,她将粉白色桃花放在小婴儿被女人举起的小手前,开口念出印在她记忆中的咒语:“守护为契,感情为约……永久守护之约,签订……”
瞬间,染上华米优血的桃花进入了他的身体里。他的一部分纯真的感情力量,幻化成白色的风,把御苌包裹住,让她染上他感情力量的纯真。
她和他的契约已经,签订……
每个守护者,只要跟人类签订契约,就会染上主人的一部分个性。比如御苌,她就染上了华米优的迟钝和肚子大的个性,做什么事情都不怕出事,别人在暗着说她坏话她都不知道。有几次,华米优被她气得要死,直接大声骂她。
因为御苌从头到尾都没有我过别人,男女是个什么意思,也没有人向她解释过。所有在她看来,自己跟华米优是一样的人。直到华米优三十岁的时候,他听到别人说起男女是什么意思,还有男女只有结合才能在一起。而他跟御苌,一刻都没有分开过,他在那里她就在那里,就连睡觉的时候也一样不分开。
正在跟以前一样准备洗澡的衣服的御苌,跟以前一样先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掉,围上一条粉红色的纱巾,站在浴盆边,帮华米优洗漱身体。本来这是他爸爸做的事,因为他爸爸笨手笨脚的,动不动就弄哭他,就直接让跟签订契约的守护者御苌来做。华米优跟以前一样,看完书就走进了浴室,他习惯性的在门口边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掉,一口气跳进装满水的浴盆里。沉入水里,淹没掉一天的疲倦。
当他看到站在浴盆边,身上只有一条纱巾,露出白里透红的身体的御苌后,连忙手忙脚乱拿起扔在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转身背对着她。
他面红耳赤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结结巴巴的开口:“你先……把,衣服,穿上……”
“为什么?”御苌疑惑的看着面前正在不自在磨脚的人,“穿上衣服帮你洗身体,会弄湿身上的衣服!”
“今天,我自己,洗……以后,我也自己,洗……”站在原地踏步磨脚的华米优,紧紧用衣服包裹住身体,“我已经,长大了……以后,就不用,你帮忙,了……”
“可是是你爸爸让我帮你的!”御苌向他身边走,想要把他抱进浴盆里,“能帮你洗身体,我很快乐啊……我是你的,守护者。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你是傻子吗?跟着我也该分个时间地点!不要洗澡的时候也跟着我!”他气得大声喊:“你给我停下来!我现在命令你,把衣服穿上,出去……”
守护者,不能违背主人下达的命令。
御苌只能听从他的命令,把衣服穿好,离开了浴室。
直接到房间里的御苌,因为有点累,躺在床上像婴儿一样睡着。
累,是因为她跟着好奇心特别强的主人去了国王的城堡里,想要去看看不能出来看光芒的公主,被守在城堡外的护卫和他们的守护者赶了出来。她的幻境力量抵不过他们,只能拉着气得想要打他们的华米优,离开城堡。远离城堡后,华米优命令她暂时别跟着他,让他一个人呆一会儿。
御苌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不能违背命令。
最近,人们都在议论他们的国王有了个孩子,而且还是个特别美丽可爱的女孩。就连守护者从来不问世事的女王,也对国王的女儿提起了兴趣。可惜的是,在她满月的时候,国王抱着她到城堡外面给人们看看,刚走到金色光辉下她就大声哭起来,眼睛不停流下血泪。经过琥珀守护者的检查,得知她不能看耀眼的光辉,不然很可能死亡。国王立马下令,把城堡里所有的窗户和门,都披上一层黑布遮挡金色光辉。
公主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城堡。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金色光辉是多么的好看。
陪伴她的,只有暗沉无色的烛光——无尽的黑暗。
御苌本来是想回家的,却不知不觉来到白色光芒下,她站在一片没有开花的白玫瑰中。她环绕着四周,本来准备看一下就原路返回,目光却定格在白玫瑰正中央的一棵没有花只有绿叶的大树上。
不可能会有这样树。她想,疑惑的小心翼翼接近那棵没有花的树。
没有花的树,只有在金色光辉下才能看到。
她突然停下了接近树的脚步,呆嫡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
因为树下躺着一个人,人被黑色斗篷遮住了脸,跟全身上下,只有鞋子是白色的。那个人,把手放在长满青草的地上撑着身体,靠在大树上,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御苌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想要掀开那个人披在身上的黑色斗篷,看看到底怎么了的时候,被突然醒过来人用悬浮力量,吊在大树的枝桠上。
御苌连忙解释:“我是不小心来到这里的!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睡觉的!放我下来……”
“不小心?”那个人抬头看着,吊在树上像犯了错在接受惩罚的一样的女人,开口问。
御苌低头看着正在看自己,却依然看不到脸的人,解释:“我本来是想回家的,却不知不觉到来这里!看到你后,以为你受伤了,就想着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没想到你只是在睡觉……”
“以为受伤了?想过来看看?”站在原地看着她的人,有点意外的问。
“因为没有谁会在外面睡觉的!看你很难受的样子,看到你的人都会以为你受伤了……”她解释道。
站在原地的人,突然冰冷的笑了起来,看着御苌说:“我喜欢在外面睡觉!还有没有人可以伤害到我!不接近那里会被伤害……”站在原地的人,抬起放在黑色斗篷下的手,“回去吧!”
“啊……很疼的……”
御苌从树上掉到地上,正好坐在了一块石头上。疼痛感瞬间在下身蔓延开来,站都站不稳。
她捂住下身,怒气冲冲的看着面前无动于衷的人:“你放我下来的时候,能提前说声,我好做好准备!很疼的……”她还是忍不住骂起来,“你主人的个性肯定特别差,才让你这么傲慢无礼!不会有人靠近你,是那些人做得最明智的事……”
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斜头看了她一眼。
她知道自己说过了头,往后退了几步,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在身边的白玫瑰:“怎么?还不能让人说吗?想再把我吊起来吗?”
站在原地的人,重新坐在地上靠在树上:“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不然就要真的永远离开他的身边!”看了看御苌手里抓住的白玫瑰,“就算拔掉它们,也没有任何关系!”
她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不是我们守护一生只能使用一种力量吗?刚才你不是使用过悬浮力量的吗?还有拔掉是什么意思?”
守护者一生只能用一种力量,就连守护者选择出的王,红玫瑰守护者,也只有一种力量。所有的花朵都不能拔,因为只要拔掉一朵那么那朵花的孩子(守护者)就会失去他应有的力量。
带着这份没有得到答案的疑问,跟疲倦的御苌,抱着当做是华米优的枕头睡着了。
很快就到了华米优,找另一半的时候。他的父母时不时向他介绍合适的女孩,都被他用视而不见的样子回绝掉。
吃饭的时候,他的妈妈拿出一张女孩的照片,放在他的饭碗边。积极的对着他,介绍女孩的好和家里情况,还说过几天见一面,女孩她很喜欢他,只是不敢主动接近他,才要人帮帮她。
华米优看了看,坐在对面其实不用吃饭,埋头吃饭的御苌,把照片推到坐在他左边妈妈的饭碗边:“妈妈,现在是在吃饭!”
他妈妈第一次气得地拍桌子:“你知道你自己在奢望什么吗?是个不可能得到的空无遐想。”
“消消气!”坐在他右边的爸爸,看到妈妈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忙开口,“米优,就答应去看看吧!我也看过这个女孩,是个好女孩……”
他打断了爸爸后面要说的话,往嘴里放了一口饭:“就算是无法得到答案的奢望,我也不会放弃的……”
妈妈气得语无伦次:“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就不该让她……”
“御苌,你先出去!”他知道妈妈后面要说什么话,连忙开口叫御苌离开,“等下给你买好吃的!”
本来准备问,为什么,的御苌,看到华米优放下手里的银勺子后那肯定的目光后,放下手里的银勺子,看了一下饭碗里的好吃的,‘哼’了一声,不甘心的走出了饭厅。关上门,她就轻轻靠在门边,因为华米优的目光有点奇怪,她想要知道到底有什么事要支开才能说。
还拿好吃的来诱惑她离开。
原本抱着想要抓住他的秘密,好要挟他买更多的好吃给自己,开心得趴在门上偷听。当听到门的另一边人的谈话后,她突然没有了所有力气摊坐在地上,眼泪不停地从眼睛里流下来,一滴滴落在冰冷的地上。
“如果知道你会爱上自己的守护者,我就不该让你跟御苌签订契约。”
“就算违背了禁忌,我也不会后悔,自己爱上她……”
“你知道吗?你和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啊……你们的爱注定会引领你和她坠入死亡……”
“那就让这份爱,永远变成我对她的守护……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把我当成是主人……所以算是我求求你们了,让我永远保持现在的样子……好吗?”
趴在门上的御苌,流着泪缓缓地爬起来,离开了。
自从华米优知道什么是男女之别后,御苌第一次躺在躺在他的床上,等待着他的到来,一起睡去。她听见他过来的脚步声后,故意闭上眼睛睡着。他看到她睡着了,就没有叫醒她。而是直接躺在她身边,看着面前的她渐渐地睡去。
当华米优睡熟后,御苌把自己的契约花,从他的身体里拿了出来。染上华米优血变成粉红色的桃花在她的胸口前旋转,顺着泪堕落到身上发出的微弱声音渐渐退回粉白色。
她和他的契约,解除了。
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就在桃花回到她身体里的时候,一团攻击力可以毁灭整个房间的火球冲她飞过来,她来不及带着华米优离开,潜意识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华米优。
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华米优却及时把她摁在床上,挡在她面前。火球直直打在他身上,燃烧起来。
“你还是太冲动了……”他用力把她从床上拎起来扔出去,对着往敞开的窗飞去的御苌说,“迟钝……太好了……”
“不要啊……”
瞬间,烈火炸开烧尽了一切。华米优永远消失在,御苌她没有尽头的生命里。
跟着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她,被一个人拉到了空中。
那个人披着黑色斗篷,他把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御苌,扔进了空中开启的空洞里。让她离开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
那个人警告她:“记住,不能回头……”
被空洞传送到地球上的御苌,因为沉溺在失去华米优的疼痛中,沉睡了不知多久时间。
等到醒来,已经是百万年后。
【下】
因为没有感情力量,她只能无形穿梭人们身边,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的什么东西。
她一次次与身边的人擦肩而过,一次次尝试跟经过身边的人交流。现实却一次又一次让她沉溺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让她独自忍受着孤独带来的寒冷。
每当黑夜降临,她都只是一个人呆在不同的地方,仰望着不管在哪里都一样空无一物的夜空。直到晨曦来临之际,继续漫无目的穿梭在人前,寻找连自己都不知道要寻找什么的什么东西。
她在一个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孩子生命的女人,面前停住前进的脚步。
那个女人,天生拥有一双漆黑宝石般的眼睛,和在面临死亡时依然自信满满的笑容。
这让站在面前的人,脑海里浮现出那本来已经深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那个被烈火烧尽的残酷事实,当她明白什么是爱的感情时,一切都在眼前消失殆尽。
永远都无法在回到她的身边。
她无法再看见他,触碰到他。
“我会永远守护着你的……我的孩子……”
突然响起女人微弱的声音,把沉溺在疼痛难忍的自己世界里的人,狠狠地拉回到陌生,却现实的世界中。
躺在手术床上的女人,不舍得的看着怀里有着一头长发的孩子,流下最后一点泪。她脸靠在孩子的小脸上,缓缓地闭上双眼。
漫无目的的人,重新开始穿梭在人前,这一次她知道自己要寻找的是什么东西。
是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复活记忆深处的那个人。
一个声音告诉她:“纯白色的玫瑰花,可以复活已经无法再回到身边的人……要找到它……”
我猛地睁开眼睛。面前的一切回到现实中,狠狠地掐住脖子,想要置我于死地,全身被血洗染的人,不是人,应该我的是心魔。
还在眼前。
掐住脖子的血手,越来越紧。
“放开我……”
我紧紧抓住面前的双手,用尽全力拉开掐住脖子的双手,扔到一边。
不能死。
我连忙站起来,想要去打开房门,逃出去。一刹那间,一个想法从脑海里浮现出在眼前,我抓住门把的手,停了下来。
不能再伤害别人了。我放下了放在门把上的手在心里想,不能让它伤害外面的人,必须要先打败它,让它没有能力去伤害别人。
站在门前深吸一口的我,鼓起勇气转身,面对面看着我自己的另一面自己。
另一面的自己,把被我拉断扔在地上的手捡起来,重新装上。它直直盯着是它自己的我看,缓缓地变成另一个样子。这一次,它变成原本的样子。
一头黑色的长发拖地,身体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双不同被鲜血洗染的眼睛,充满着恨意狰狞的看着这个世界。就像个只知道恨意的,只记得那些伤害,不知道什么是美好,把温暖当成是一切伤害的源泉,孤寂的恶魔。站在原地不动,远远看着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
它在等待着有个人伸出手救赎它。
可它又不想要被那双手救赎。
因为只要触碰到那双手,它就会被拖入死亡的深渊。
得到救赎的代价是,死亡……
瞬间,眼前的一切变成另一个样子。脚下的地面从平坦变成房屋的残骸,本来在院子里好好的桃树死气沉沉躺在眼前,上面已经凋谢的花瓣纷纷扰扰凋零,无奈散落一地,渐渐地坠入死亡的深渊。跟着绝望从残骸中伸出手,紧紧抓住我脚,想要把我再次垃进黑暗中。
站在残骸上的另一个自己,一只脚踩在躺在地上的桃树上,周围升起一双双鲜红色的手:“这是我们的原本样子,毁灭一切美好温暖……”
我回想起,那个跟现在一样的死寂画面:“这是我做的?”
站在面前被恨意包围住的我,伸出没有任何生命里的右手,放开握住的手心,让我看到,攥在里面已经被血染成红色的雏菊发带,绝望得开口:“雏菊花的花语,还有一个,就是——离别。外婆她在做这条雏菊发带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吗?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你!这样她就不会步入死亡了。她真想,杀了你!就像现在的被血覆盖的雏菊一样。”
我准备往后退,尽可能跟面前的这个可怕的恶魔拉开距离。
面前的我,拿着代表着绝望的发带一步一步靠近,用一双充满着憎恨的眼睛瞪着我:“死亡之神,正在呼唤着我们。只要跟着她离开这个世界,你我犯下的过错都会得到原谅。爸爸妈妈和外婆,也会回到他们本来的世界,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
我无法打败这个知道自己最害怕什么的自己。我退到一面残破不堪的墙边,靠在上面看着面前的自己想,我根本没有可能性打败这个,知道自己所有弱点,特别清楚自己恐惧什么,的另一个自己。
“我会永远守护着你……我的孩子……”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靠在墙上恐惧看着面前的自己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个声音,是刚才在那些画面里看到的,那个抱着自己孩子的女人的声音。
“那个孩子,就是现在的你……”
就在我,不得不停下来,想要弄明白这个声音,为什么会再次响起的想法,回到现实,想该怎么办才能打败正在一步一步逼近的我时,那个在画面里是御苌的女人声音在耳边响起。
突然我的脑海里,极速浮现出外婆对我笑的画面,和那个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从未见过面的孩子生命的女人,最后满足的笑脸。
爸爸,妈妈,外婆,他们是爱我的。
他们不恨我……
这些想法一一冲进脑海里。瞬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的开心,只知道一味的傻笑个不停。
我看着面前的我,对着自己说着突然弄明白的事:“世界上,有绝望的恨意,也有无可取代的爱。眼泪跟疼痛,它们可以让你更加坚强。也许有的时候,它们会变成一层遮蔽方向的黑布遮住双眼,让你坠入只有疼痛绝望的黑暗里——看不见一直陪伴在身边的温暖。把自己关在疼痛带来的自卑里!但它……”
面前的我,停了下来,紧紧握住手里的发带,反驳是她自己的我:“温柔温暖,是那些人拿来伤害我们的一种残忍的方式!在里面的全是残忍的——谎言,和把我们伤害得遍体鳞伤的——狠心。他们只知道用我们的善良,伤害我们自己。”
面前的自己,说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之前对那些人的看法。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听起来特别得刺耳,特别得为那些人感到不公平。
他们不过是,被另一个自己控制的伤害别人的傀儡。就像外婆对我讲的那个被心魔控制的公爵,最后连失去了所有,都不知道。
我看着面前正在怒气冲冲对着我的自己,瞬间明白了外婆说的一切,轻笑着说:“就算被伤害了,也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我跟他们是一样,拥有感情的人……”我向站在原地突然乱了阵脚的自己,一步一步靠近,“只要拥有感情,我们就会渴望,会恐惧,会笑,会哭,会害怕失去所有。同样我们会伤害别人,会想要取代比自己更好的人,会嫉妒比自己更好的人从而伤害那个人。我以为,伤害,不会轻易地打败我,而是让我变得更坚强,更相信世界上的感情,真的存在……”
“不是的……”面前的自己,突然发起疯,用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头,跪倒在地痛苦得喊起来,“世界上……的感情……根本不存在……”
我停下了靠近她的脚步,看着面前痛苦不堪的自己:“如果它不存在,那我为什么会以为是自己亲手杀死了,爸爸妈妈,还有外婆……”
“就算你这么说……”面前的自己,艰难地抬起头狠狠地瞪着我,“也无法改变他们是因为你的降生才失去生命的,这个事实……”
我看着,面前正在挣扎着,不愿意去相信温暖的存在,拼命想要否定它的存在的,另一面自己。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披上以前样子的我的人,永远不会忘记它说的每一句话。
是它让我彻底弄明白,伤害的意义,也让我无法不去面对,和知道自己的弱点,直面自己的恐惧。
用尽全力去打败,心里的恐惧……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里,我一直在想,如果真的可以复活外婆和爸爸妈妈,我真的可以去相信吗?相信那个不存在在任何书本遐想世界里的,守护者,御苌,她说的话吗?相信那个连她都无法确定能不能找到的,纯白色白玫瑰守护者,真的可以找到它吗?
最后,我带着这些疑问句,跟着曾经拿出五十万救我的二姨,去往她在上海的家里。
我会回到以前,那个天真烂漫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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