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
而他的心不停在呐喊,正寻找着各种论点。
“为什么,为什么?”……
等眼望往窗外天空,见是残酷得那么恐怖,仿佛所有的追求与梦想,不过犹如白云,随时都可能被风撕得支离破碎,瞬间就永不复存。
而在万千的俗语当中,有那么一条叫‘施仁布德’,对相同的事情,能用它来解释出数种含义,因为这是哲理,也是生活的一面镜子。
人每当面临偏左或偏右的决择时,往往还会想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佛训仙诲,但是若好心就有好报,为何凡间还有深悲渊痛。
不觉中已陷入旋涡,慢慢迷失进退,无论多么坚强,但情感却永远属于脆弱,只因事出突然,曾经的谨小慎微,此刻感到的却是迷惘。
“该怎么办?”
正想叫直升机折回时,可他又暗说。“为了找出凶手,必须救活证人。”
“去了再说。”
在自言自语中转过身,见脸色全是惭愧的医生,表情有无尽内疚和万千不安,因此尴尬已无可避免,虽然看不到机司,但突然间,挡光玻璃慢慢自动上升关闭。
越想就越觉得上对不起父亲、下对不起小坚,泪水再次不停地滑落,眼前仅有俩人,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是医生,可是现在彼此之间,谁也不准备发言说话。
他等闭目养神片刻,心才得以稍微平静,睁眼时除一盏又一盏的灯光,还发现这是间超现代化的空中急救窒,有着各种先进设备,虽不大,但设计与布置合理。
当舱门开启,直升机已降落在不知其名的大院,可螺旋桨还没完全停止转动,医生就匆匆而去,留下来陪他的,除了莫名其妙的困惑,其余的全是空虚和焦急。
“证人,究竟变成了怎么样?”
暗说的话未完,挡光玻璃已开始下降,而机窗外的围墙高至少三米以上,四周很多大树,且枝叶茂密,远处有病人在漫步或坐息,但数量不多,显然都是贵族。
可假山背后的竹林,却有个既不是贵族病人,更不可能是清洁工,或医院的医生,却正古古怪怪的偷偷看过来,样子非常狡黠,目光一对接,心即时开始颤抖。
“糟糕,果然有人想害我。”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可几乎与此同时,呸呸的脚步声,正急急从窗下走过,这一惊非同小可,好在马上就发现跑着来的人,并没有敌意,但也在短短的瞬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汪生您好:我叫卫卢卢,是这里的护士长,请到招待室用茶。”
才刚转过头,就见位年轻貎美的姑娘,已爬上了舷梯,因为惊吓未定,所以他并没有用语言来回答,只是点了下头,跟着卫卢卢,当出了大院的门后,药味扑鼻,感觉即时变了样,随走廊,上到楼上招待室。
在角式沙发中间,有张既不高,也不大,但很精致的石台,上面摆有多种高档食品,并且茶都已沏好,只是他既不坐,更没有吃喝的打算,目光不停望向窗外,表面是想着他的无尽心事,其实正顾虑安全问题。
“把你接来的那个医生,姓陈名鼎,四十岁了还没有成家。”
汪龙听着这个与主旨毫不相关的话题,一时间根本就搞不懂究竟是什么意思,片刻过后才开口发问:“那你把情况说来给我听听?”
卫卢卢:“他把所有收入都用来救治那些无助的病人,并且向银行借了佷多钱,而他自己,却每天在省吃俭用,就拿潇清数来说,并不是云特医院的病人,本属云雕医院的,就在潇清数被推往停尸房的时候,刚好被到那里开会的陈鼎撞见,才转到云特来的,但费用,得全部由陈鼎来垫付,包括刚才租借直升机,因为警方,已不再管潇清数的事,并且警方警告陈鼎,因此而引起的后果,要陈鼎负全责,还逼陈鼎签下负全责的保证书。”
汪龙估不到仅仅的一个多小时里,背后已出现如此轰烈的善举,所以这次,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回室内,说:“当时我,一眼就觉得他很特别,没想到真的是个好医生。”
卫卢卢话题一转,说:“对了,陈医生在机上给我发信息,有三个问题,他需要你特别的考虑清楚。”
汪龙:“请说。”
卫卢卢:“第一、你可选择捐血,也可选择不捐血,如果选择不捐,机司会马上把你送回葬礼现场。”
汪龙虽然考虑了好一会,但最后还是开口说:“我捐。”
卫卢卢:“第二、你捐血后,我们并不敢保证,能把潇清数救回来。”
汪龙:“这我明白。”
卫卢卢:“第三、当你大大的超量捐血后,至少要在我们医院调养二十四个小时。”
“先谢谢,我能理解你们对我的关心。”
虽然医院,是救人的地方,但只要是医院,就总会有些人救不回来,所以医院不但是个死人的地方,并且是个令人产生恐惧的去处。
而会不会发生悲剧,当然是与病情的严重性有关,其次,是整个医疗过程的具体细节有没有行差踏错,可第三,则是病人的意志力。
意志力,是病人与阎王抗争的主要武器,有了意志力,意志力会使重病变轻,反之,如果失去意志力,那么本来轻的病情也会变重。
再看看潇清数现在,从表面观察,和死人已再没有两样,但紧握的拳头却是例外的,因为两个拳头,始终是握得紧紧的,叫人心寒。
突然,汪龙再次感到颤抖。
因为如果不是收到两条意外的短信,现在他也许已经被眼前的人所杀。
把头转向门口,他想离开。
“汪生,我能理解你的处境和心情,所以你现在还可以选择,即重新做决定,捐或不捐。”是陈鼎在说话。
汪龙的双眼,不由自主地再次移向那对很可怕的拳头,还慢慢站了起来,正当准备拒绝的时候,可现在目光在高处,已无意中落在了潇清数死一般的脸上,不知是何因,竟突然改变已到嘴边的话,开口就说:“我捐。”
陈鼎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虽然脸露出了感激之情,但马上就急急地说:“可是,如果还按常规办完手续,也许连最后的机会都因此而再没有。”
“捐血证对我不重要,手续更加对我不重要,直接抽吧。”
闻言的卫卢卢,这才敢开始忙,而在门外的助手,马上将工作车推了进来,没过多久,血,一滴一滴地,流入了潇清数的体内,眼与眼的相同之处,都在望向电脑显示屏,因为感觉到,死神始终驱之不散,直到黄昏时,本已快成直线的心仪图,才出现稍微弯曲。
汪龙见陈鼎等四个人一直在忙,时而小声讨论,时而翻书查阅资料,时而进行各种论证,台上,摆满了各种备用药,虽然这里是间超现代化急救室,宽敞明亮,有着各种先进设备,主室有过百平方,两边还有数间作应备用的,可门牌却不知为何会写“豪庸急救窒”。
“是这样的。”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没想到背后有声音传了过来,调转头,见说话的是陈鼎,而陈鼎手中的书,已经合了起来,显然不是有空,而是出于礼貌所致。
“这急救窒所有设备的资金,都是由令尊捐赠,才会以令尊的名字而命名。”
汪龙:“原来是这样。”
陈鼎:“其实今天我也该早早出席令尊的葬礼,只是国际研讨会首次在云雕举行,所以不得不推迟出席,送走来宾后,本想租直升机前往,但没想到在通道里,碰上了正送往尸库的潇清数。”
汪龙:“只希望你们能把他救回来,我要问问他究竟谁是凶手。”
陈鼎:“知道,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不惜一切代价的,如果有空,我想告诉你关于我的故事……。”
“有救了,潇清数的动脉已出现反应,有救了。”
这时,卫卢卢手舞足动,已兴奋地叫了起来,实在太激动,转眼,所有人都马上围过去,因为潇清数的脸色,不再像死人,至少与输血前相比,已出现了可用肉眼就能感觉得到的好转。
“汪生,真的难为了你﹗”
“没事,你们也很辛苦。”
卫卢卢:“汪生,如果你觉得这里,因药味太浓而不习惯,就请先回招待室,刚才我已叫一个同事在那里恭候,并准备好了各种营养饮料。等帮潇清数换好吊液,约十分钟后我就到﹗”
汪龙:“成,我懂得照顾自己的,你们就放心继续忙吧﹗”他再看了看‘豪庸急救窒’五个字,心情,觉得因此而沉重。
陈鼎把话接过来,说:“汪生,这位院长为你设的招待宴在七点三十分开席,因为我们还要开个小会,研究如何用药,请原谅我暂时不能相陪﹗”
这才知道,急救室内的两个助手当中,其中有一个人竟是院长,但他已无心过问这些,慢慢地站起来,边向门口移步边说。
“不用客气,其实你们也是为我好﹗”
随后独自离开,到了走廊,正想上楼,突然发觉,那个怪异的人就在对面监视他,想了片刻,慢慢退了下来,转身朝医院的大门口走去,本来,是想借此到机会避开对方。
只是走着走着,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五六岁的女孩,正无助地向四周张望着,一眼就能觉得,是个流浪孤儿,之所以他脑海,因此而开始不断把小坚的将来与之相比。
他靠近准备问候,却见小女孩流着泪在傻笑,无意中拿出手机,可手机已没有了电,即时想到登机前的情形,又想到小坚母子现在已无家可进,心不禁既惊慌又无尽焦急。
等相隔半米,就蹲下来想速速了解下,只是突然感到眼前生风,刹那间,对方不但直扑而来,且左右手各藏奇毒无比的细针,好在足球守门员的他,最终逃过这一生死劫。
“你,你是什么人?”……
虽然已重复问了几次,但对方并不回答他,等汪龙回过神,慢慢爬起时,正好有辆公交车在身边停下落客,且有个站名非常熟悉。
“妈,他想拐卖我。”……
现在除了下车的,还有好几个人把他围在中间看热闹,而小女孩正抱着一个女人的腿哭过不停,怕再次上当,不管三七二十一,调转头就走,因为惊吓未定,并不想对旁边的人作解释,事因已深深感到这里非久留之地。
可刚走几步,却见不远处有个流浪汉在烂冰箱找吃时,手被玻璃割破正流血不止,血早已把地染红,他听灵开说过,那流浪汉叫黑傻三,但已经是几天前的事,虽还想过去看个究竟,但在背后却传来了令他愤怒的尖叫。
“人贩子,你别走。”
汪龙不作回答,匆匆靠近车,说:“请问司机,大冲路口,是云城那个吧?”
“是的,难道你是外地人。”
等再次调转头时,见那怪异的人也走到了小女孩的身边,原来居然是同伙的,顾不得再多想,抬脚就急急上去,可很快,就出现了头晕,他忙找个位置坐下,伏着休息。
慢慢地,在不知不觉中睡熟,可睁开眼的时候,在迷迷糊糊中,发现车上的人虽然不多,就只有那么十来个,只是每个人都用种很特别的表情看着他,所以又一次受吓。
车在高速中继续行驶着,没过多久,司机也开始不停地回头看,因为开惯了座驾,突然间,他终于想起自己还没有投币,勉强站起来,慢慢移步,艰难地走到投币箱前。
不过用手往口袋一摸,却即时大吓一跳,现在别说钱,就连钱包也在刚才入梦时被偷,心急与愤怒相交,头晕的强度迅速加剧,正想开口查贼,可冰般的冷笑却先传到。
“看来你的演艺很不错。”
汪龙:“我的钱包刚才被人偷掉,你帮我问问是谁干的。”
司机笑着大声问:“他说他也有钱包,你们有没有谁拿。”
“请你认真点问好不好。”
“没钱坐车就请下去,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看样子你已三天三夜没钱吃饭了,看样子你已三天三夜没钱喝水了,以后千万别让我再撞上你这霉样,这样说,够不够认真?”话还没说完就急刹,将车停下,并且打开车门。
“我……。”汪龙动动口,本想继续解释,本想请求报警,并打算求助,但马上发现情况不对头,因为司机不但早已站起,一手拿一根钢管,并且两根钢管接连撞击,叮当叮当的威胁声,听得兀是心生恐惧,犹宰畜前磨刀。
脑海里,可这时小坚的身影,又不断地闪现,那撕裂的凄凉哭叫声,仿佛正在一浪接一浪地响了起来,尤其是爸爸两个字最令人心碎,虽然已回国了几天,但因隔阂与接待,父子竟连话也没说过,何况还有怪男毒女的阴影。
之所以低着头,并不打算因此而下车,但他又不敢再开口,只因怕被误判而发生意外,在哀求的目光中,仅仅是用眼角看了看比魔鬼还阴深的面孔,希望对方能产生一丝丝同情心,救人于水火,别在绝境中把人再往崖里推。
无奈钢管声,却越敲越响。
汪龙拿出手机,表示这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只可惜司机,根本就不看。
“等我数三声,若你还不滚下去,那就别怪我下手太恨,一……,二……。”这次真的把司机若火了,恶样像要吃人。
既不敢说,也不敢留,只好下车,虽然速度不快,可也不算很慢,但后腰,还是被脚狠狠地推了一下,马上扑倒在地。
头无助地望向车上,既没有谁伸以援手,也没有谁开口发问,甚至坐在窗边的那些,没想到竟会有的连看也不愿多看。
一旦人落难,不管当事者是谁,又或当事者曾经有过些什么样的光茫,但最终都会被抛弃,甚至成为笑话,惨遭虐待。
站起即天旋地转,可突然却闻背后有响声,大惊中忙急调头。
“你你你,是什么人,别过来。”
在汪龙喝问的时候,见三米外的干沟中站起了一个人,并且那个人很快就爬了上来,而年纪、身材、发型、相貌竟与他差不多,尤其是发型,肯定是在十多天前参照同一部电影的同一名国际影星而造出来的,显然都是拜星一族,虽一眼就能感觉到同样是个饿鬼,但肯定不傻,应该是小偷之类的人物,距离越逼越近。
“把钱拿出来,小废话。”
汪龙:“如果我有钱,就不会被赶下车。”
小偷:“看你身上衣服,至少是花几千块买来的,会没钱我怎信。”
“虽然你目光确实不错,可是我说没有就没有。”
眼逼视着了眼,只是小偷越看就越不信,他转身急急观察一遍四周,一下就将有气无力的汪龙拖落到旁边的干沟,干沟至少深一米,且宽也有一米,然后对汪龙通身全搜,但钱竟真的连一分也没有找到。
“身穿着这么贵的衣服,你又怎会没有钱,究竟是藏在那个口袋。”
汪龙虽然非常之气愤,但想了想,还是说:“衣服是我在机场偷老外的,有钱我就不会饿到连饭都没有得吃,你摸摸我的肚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
小偷掀起衣服,就真的按来摸去,肚果然像他自己一样的空空无物,就问:“难道在机场偷东西,你也不怕被老外抓。”
汪龙:“因为我只偷出境的老外,从不偷入境的老外,然后把自己打扮好一点,谁还会怀疑。”
小偷:“说得对。”
“你要干嘛,莫名其妙。”
现在的小偷,根本就不想回话,转眼就硬将汪龙的衣服脱了下来,换到了他自己的身上,而他自己那一套烂衣服,则丢给汪龙。
汪龙就算非常之气愤,但无奈之下也只好把小偷的烂身衣穿在身上,正想离开,可突然感到头晕眼花,倒地转眼就不醒人事。
“喂喂喂喂,喂喂喂喂。”
小偷连喊几次,见汪龙没有反应,就不再理汪龙,独自爬上了干沟,他长这么大,还没有穿过这么贵的衣服和皮鞋,还有袜子,所以此刻心情相当的不错,走起路来也挺精神的,可刚离开原地十来米,就有部小车开到了他的背后,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就被人封着,转眼推入车内,当被打一针后再没有知觉,过程根本就没有机会让他解释抓错了人,其速犹闪电。
两三分钟汪龙才慢慢醒来,虽把手机找回,但是泪水不禁又凄然而下。
自从有记忆以来,一向以绝对的优秀成绩,而得到老师与同学们的爱戴与尊重,可此时此刻,无助两个字重重压在他身上。
朦胧中,虽不断地反复鼓励,开始尝试着各种各样的动作,但最后还是要借助身边的小树,才能勉强爬上去,且已全身无力。
他的而且确,已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并且这三天三夜,或跪着、或站着,连坐都很少坐,而床则连碰都没去碰过,只因太痛。
现在,离医院已有很远的一段路程,他觉得,走路回头凶多吉少,不过出国已太久,这里是什么地方,又根本就猜不到大概。
在这条冷冷清清的马路上,竟等不到一个往来的行人;
四周就像影视的死亡隅角,恶煞随时都可能蹦跳而出。
心很是惊慌,却又不见有车路过,逼于无奈,只好向前走,大约五六十米之后,前面是岔口,一条是四车道,另一条则两车道,不过对于如何选择,却总感到摇摆不定。
“该走四车道,还是该走二车道……。”“但这里是郊区,所以按理……。”“四车道,应该才是通往城中的……。”……
随着四车道又走了二三十米路,侧面有条沟,他想靠近看看有没有水,只可惜水没有见到,人却晕倒在草丛中,再没有知觉。
世事万千,虽出有因;
但多又乱,均难料估。
汪氏山莊门卫室的小阁楼,里面有三个人,分别是李平、小坚和灵开,虽然有椅有沙发,但都不坐,个个都直挺挺地站着,气氛显然相当的紧张。
“妈妈,爸爸怎么还不回来的?”
李平:“手机打不通,我也不知道。”
灵开:“不如我开车到云特医院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
李平:“问题是他本来就想避开我,怕只怕会因此而更加惹恼他,但怎决定由你抓主意。”
灵开:“儿子都已这么大他又真是的,还去跟姓踪的搭什么的关系,会不会是他有意把手机关掉。”
李平:“可我也不知道。”
灵开:“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老傻等。”
李平:“还是刚才的那一句话,你作主吧,现在我的头感到好乱。”
“妈妈我好担心爸爸,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闻言的李平,这次并没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机,可拨了又拨,都没有反应,除了焦急,就是无尽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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