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农历十五的天虽然阴云密布,但四周的境况说不上绝对的黑。
只是山风时吹时停,乱声交错的感觉非常阴深,处处都令人发怕。
已经被敌人‘相反方向’阴谋害惨的汪龙,好在命大,跳崖时落入深水潭竟不死不伤,不过现在早变得学聪明,他并没有从原路下山,而是相反方向,凭着对地图的记忆,一步一步地朝上华镇走,他决定以‘相反方向’来反攻‘相反方向’。
他每踏一步,都想着‘相反方向’四个字,这四个字,何止反反复复念过千万次,到现在至少已过十万次,甚至更多,他希望能将相反方向这四个字的特殊功能练到炉火纯青,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不远处有机械声,但并不敢因此有开心念头。
“原来是车。”
在轻轻的默念声中,心慢慢感到更加紧张,他忙屏气敛息,突然,竟传来非常熟悉的声音,即时令他神经收缩,再仔细观察,距离并不远,可靠近并不容易,因为中间有个无路可行的山垇,虽作努力,只可惜仅走几步,他自己却先累晕饿昏。
“我好怕。”……
这话是桃菊梅重说,可却等不到潇清数回答,所以又重复了多遍。
“我好怕。”……
因为现在不是时候,咬牙切齿的潇清数,始终没回答桃菊梅,一大箱的工具,早已摆在了身边,双手紧握着两根铁管,而眼睛,却紧盯着反射镜,只要背后有任何不敬的的动作,不是被杀,就是杀人。
时间至少过了半个小时,这几个匪徒还算是格杀行家,始终一动不动,潇清数突然空出右手,本在椅的胶钳已直飞而出,不远处的一只大鸟即时从树上落到地下,仅仅是两声惨叫而已,再没有动静。
“还不够满意吗?”
灰衣匪徒:“不是的。”
“难道欠你什么?”
怒更盛,瞬即就已进了新的作战状态,并且左右手已开始运力,慢慢做好准备,根本就不会打算再坐以待毙。
三匪徒虽警惕性倍增,但见过潇清数破镜取玻璃,现在又是扔钳击鸟,而每次都用时不足一秒,终于有所顾虑。
“屋内有我们三个人的衣服,跟我们进去随便穿一套吧。”
桃菊梅:“若真有诚意给他衣服,就拿出来。”
“拿衣服的诚意,我们肯定有,就怕你们怀疑我们做了手脚。”
的确如此,防人之心不可没,防范魔头的心就更不能小,尤其是出口闭口要杀人的灰衣匪徒,绝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桃菊梅不敢回答。
潇清数却不愿理那种话,尤其是暗含有羞辱的话,别说回答,当听到的时候,就已万万的感到恶心,甚至还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在作用。
“车上虽有足够多的油,但却已经没有了半滴水。”
桃菊梅:“你们就不可以帮我们打一桶水过来吗?”
“水可以帮潇清数打一百桶,就是不可以帮你打一滴。”
求人并不是谁都会喜欢的,甚至有些人,任何时候都不想求人,桃菊梅当然就是这种人,可她却不想让危机无止境的升级。
潇清数自然能明白其用心良苦,所以开始抑制着心中的怒火,解除炸弹的事,也许钥匙早被毁,当然不排除是个阴谋陷阱。
“也就是说,送你们到了这里,我们就可以回去,请问对吧?”
蓝衣匪徒抢着说:“是的。”
“那请三位现在,二十秒内下车,一路服务不周,但只能请愿谅。”
在说话的同时紧盯着左面、右面、中间三块反射镜的潇清数,始终一动也不动,但左右手的两根钢管,早已扬起到最合理的博击位置,只要一用力,背后绝对是两声惨叫。
“一路有劳了您﹗”
潇清数:“客气话可以少讲,但我可以告诉你,跟我在一起的人叫云天雷,是由上海调到云雕接管警察局的,目的是查找杀我养父养母的凶手,如果我出事,他掘地三尺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国家领导也绝不会罢休,到时看你三个怎么死,不信可以用手机查查,现在的云雕警察局最高领导人是谁。”
这段话一说完,蓝衣匪徒不竟是久经世面的人,即时爬出去将车门打开,突然非常客气地说:“其实老二这样做,也不过是对你一个提醒,既然阁下如此执著,我们也不方便再多言,就此告辞。”
“世人自会各有志,无须你强加己欲。”
虽然灰衣匪徒还想开口,但手早已被蓝衣匪徒抓着,硬拖下车,黑衣匪徒也同时在另一方向下去,很快三个都走入木屋中。
车上现在,就剩一男一女,在黑暗中相互看了一眼,速度几乎是同步,终于在提心吊胆中松了一口气,只是感到危机更重。
“你好勇敢。”
潇清数:“其实不是,我以前很怕事的,不知今天,怎会突然变得那么大胆的,竟会不把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放在眼里。”
桃菊梅:“快想办法打水,先逃了命再说。”
“好,知道。”
可这时,突然传来冷笑,虽然刚才两人所谈不多,但马脚却因此而露出了一大截,就算潇清数提到与云天面有关的话并不是全假,只是不知情的人肯定不会再放在心上,一两分钟后再次传来灰衣匪徒冷笑,不知不觉又被上了一节课,本来借敌人顾忌后果的条件,能迅速逃离虎口,可因言词不慎现在已不同。
“别管他,请快去。”
潇清数:“可是魔头把摇控器伸出了门口。”一等又是二三十几分钟,
“请快去,别管他。”
把四周观察几秒,潇清数提桶终于向水沟冲去,虽速度很快,等回来时,还是看见黑衣匪徒走近了车,令他当即大怒,但嘴并没有因此而出声,只是力已运劲在右手的铁管上。
既没有语言顶撞,也没有肢体磨擦的冲突,是随时都有可能拼命的紧张,因为潇清数已愤怒到了极点,好在对方此后再不敢动,蓝衣匪徒突然冲到,马上将黑衣匪徒的枪拿掉。
“请阁下恕谅,都怪我没有将他们管好……。”……
用愤怒的双眼,看着蓝衣匪徒硬将黑衣匪徒拖入木屋,潇清数自始至终都不作任何回答,因为到此时此刻,已没有任何回答的价值所在,注入水后,见灰衣匪徒抓摇控器的手也收回去,他即时上去将车启动,在高速中调头,可刚摆好方向,就停下不前。
“为什么不走,现在他们已知道你刚才说慌,迟就没机会。”
潇清数:“莫名其妙,竟天旋地转的,我头好晕。”
桃菊梅:“刚才那个不出声的黑衣魔头,他在没下车前,在你背后抽了很多烟,那烟可能有迷晕药,快打开车门通风看看。”
虽然门已打开多时,可头晕却不减反增。
潇清数:“刚才我喝的饮料,因为是放在驾驶椅侧面的袋里,有可能已被那个不出声的黑衣魔头,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桃菊梅:“现在你把灯打开,先把车检查一次。”
“知道。”
可当灯一亮,脸色即变的桃菊梅,瞬间就如着了魔,既不动,也不说话,仿佛已被定身符,定了身一般,久久没有任何的反应。
潇清数看着她,慢慢两人对望,虽然不知原因,但这是从离开广场至今看得最认真的一次,甚至越久就越想看,并且想永远看。
“你怎么啦?”
桃菊梅:“现在我,要求你一件事。”
“是什么事?”
桃菊梅:“别再犹豫,现在你快把我杀掉,我是干浄的,死的时候也要干干净净的死,千万别让那些魔头玷污了我。”
“嘿,我这里最脏的是屎坑,但我的屎坑却永远比你干净一万倍。”传来的是灰衣匪徒的声音。
桃菊梅对话不作为理会,又看着潇清数,说:“你快把我杀掉,千万别让那些魔头玷污我。”
潇清数也看着桃菊梅,说:“别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若你喜欢那妞,可以先享受一下,反正我们不会让你把她,带回云雕去再害人的。”传来的还是灰衣匪徒的声音。
潇清数在大怒的大怒中,突然大声怒喝:“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出来。”
“老三知道你是正直之人,所以才会在你的饮料里……。”传来的同样还是灰衣匪徒的声音,但没有把话说完。
潇清数:“死魔头,如果你有种,就出来……。”
“废话都已说了一天,还不够吗,抓紧机会来点实际吧。”
闻言的潇清数,现在才知道头晕的原因是什么,当然到此时此刻也能明白为什么桃菊梅会叫他杀她,怒上加怒的他已怒到理智尽失,开始放声怒喝。
“黑衣……魔……头……,你出来……。”
“蓝衣……魔……头……,你出来……。”
“灰衣……魔……头……,你出来……。”
“三个都给我死出来,我要跟你们拼命。”……
重复着相同的话,越喊越急,但木屋却久久没有回应,几分钟后,声音突然停止,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潇清数的脸已变得火一般的红,并且手,还像簸箕一样的抖过不停,他拼命抓着方向盘,可牙齿又震得咯咯地响。
“别要吓我,你怎么啦?”
潇清数:“快,快拿起,你脚下,那条铁管,对着我的头,对着我的,头猛打,把我杀掉,快……。”
桃菊梅:“可我不敢……。”
潇清数:“我我,我知道,你闭起眼,我自己打我自己的头,你你你别要看……”他突然松开了手,一弯腰,就抓起了铁管。
“……不……”
桃菊梅突然用力抱着潇清数连连发抖的身体:“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还要带我离开这里。”
“我好难受,快快快放开我,放放开我,不不不然你把把我杀掉……”
本来此刻,潇清数想在说话中将桃菊梅推开,可高烧的身体,除了发抖,就是头晕,别说用力,就连坐也坐不稳,甚至连抓着的铁管,也很快就滑了下去。
“看着我,别要怕。……”
“看着我,别要怕。……”
“看着我,别要怕。……”……
只是高烧的身体,越烧越可怕,从脚到脸,全身像火一样通红,又听潇清数断断继继地说:“我答答答应过……垃圾夫夫夫妇……不做坏事的,……快快,快把我我我杀杀杀掉。……”而早就红透的身体,此时此刻,就像已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火球。
“……不……”
“现在你不能死。”在说话中,而手,是她自己的手,将下装全部滑落,让敏感与敏感之间自然碰撞,桃菊梅紧紧地抱着潇清数,慢慢躺了下去,反复大声喊:“你不能死,看着我……”……
未怨天有云乌密布沉,
无奈林木交夜自成森,
该决不断醒时成悔恨,
怜敌换来恐惧千万分。
此刻泪已慢慢地从潇清数的眼里涌出,而手脚还不停地发抖,滚烫的身体,神智几乎全失,时昏时醒,人早变了样。
正穿回衣服的桃菊梅,她先捋了捋头发,跟着就揉了揉糊涂的眼睛,可木屋,又开始传来了带有针对性的恶言毒语。
“老三,你究竟给潇清数,吃了些什么东西?”
“那是很强烈的高效畜用**,就算他不死,也会昏迷好几个小时。”
“潇清数是个男子汉,你做得太过分了,小心报应。”
“老二,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现在我想将潇清数杀掉,先去掉后患再说,当然妞要留下来。”
“不,但那个妞可以杀,并且应该杀掉,免得她再害人,至于潇清数就把他软禁起来再说。”是老二灰衣匪徒的声音。
“荒山野岭,哥们都是男的,留个妞没有什么错,而潇清数肯定是个后患,不得不抹除。”是路上一直不出声,那个黑衣匪徒老三的声音。
“现在我就去把那妞杀掉。”
“你若杀妞我就杀潇清数。”
“都饿了,饭已熟,先吃饱,一个小时之后再作决定。”是老大蓝衣匪徒的声音,老大不竟是老大,一句话,就把另外两个匪徒的嘴都封住,再听不到声音。
“六十分钟……”……
一个小时,就要决定生与死,桃菊梅在自言自语中,做着各种自杀的可能,她尝试着咬断舌头,她尝试着撞头,她尝试着割断动脉,可在突然间,却发现了一个火机,那是黑衣匪徒老三抽烟时留下的,很快她就想起了,车主说的那桶备用汽油,于是将椅放下,又慢慢地,把潇清数移到后面。
“想问你一件事,愿不愿,跟着我一起死?”
“愿意。”回话中,嘴竟微微地笑了起来。笑,是在昏迷中的笑;笑,是幸福的笑;笑,是骄傲的笑。潇清数慢慢睁开眼睛,又在糊糊涂涂中,笑着说:“我……愿愿愿……意。”
桃菊梅也笑了:“那我就在魔头来之前,点燃汽油。”
潇清数:“好。”
桃菊梅又问:“陪我死,你不后悔?”
潇清数:“我很,高高兴。”
桃菊梅:“那我数三声之后,就将汽油倒出来。”
“好,知知道。”
桃菊梅:“三、二……”
“听着我是汪龙,现在可别倒汽油,你们注意安全。”
声音不大,但清晰有力,人影进入的同时,钥匙已旋转,车即时启动,车在起动中加速,在加速中前冲,荒野短暂的寂静因此而被打破。
“我要加速,将车冲离子弹的射程范围,你们小心。”
在恶梦中反应过来的桃菊梅,忙将油桶盖重新拧紧,大声说;“知道,你只管开车……。”她停一停,等转过头时,马上又叫起来:“汪龙,那三个魔头,都在后面追来了,快点快点……。”
“知道。”
车速虽高,但这里是树林,所以意外连连,仅仅开了四五百米,只因后左轮下了坑,竟无法再爬起,白焦急。
“……汪……龙……”
桃菊梅在惊慌中大喊:“汪龙汪龙,他们有我脖子上的炸弹的摇控器,并且两个魔头手里都有炸弹的摇控器,快想办法。”……
“………好………”
车试着前冲,但失败。
车试着后退,也失败。
车试着转弯,都失败。
“请慢。”
转眼间,灰衣匪徒老二和黑衣匪徒老三,果然两个人都是,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炸弹揺控器,已先走到了车前,硬将路拦着。
“在开车的人,是叫汪龙吗?”
汪龙:“我是。”
灰衣匪徒老二:“刚才老大有一句话,要我相告,不知阁下是否想听……”
桃菊梅抢着大喊:“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汪龙别要听他们的鬼话。”
“现在,还没有轮到你开口,闭嘴。”
听着如此不敬的语言,汪龙突然将车灯启亮,然后看了看已哭得发傻的桃菊梅,用眼神暗示她要冷静,然后将头伸出窗外,观察了一会四周的地形,发现早已是别人的砧上肉,逃肯定是没有机会的,也许只因已是绝境,不知不党觉中,心情反而放松,神情也变得从容,甚至无拘无束。
“就一句,再不多。”
灰衣匪徒老二:“是的。”
“那请说。”
“稍等。”就在这时候,插话的黑衣匪徒老三走到了老二的身边,说:“老大好像碰上了麻烦,否则现在也应该已经到。”
灰衣匪徒老二:“那你回去看看。”
黑衣匪徒老三:“你也知道,我与老大有了矛盾,还是你回去吧……。”
“汪龙……。”桃菊梅突然又尖声叫了起来:“我好怕好怕,快走,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那个黑衣的还是个色鬼,他刚才的话,肯定是想找机会准备杀你和潇清数两个,然后想把我……。”
“知道,但问题是,我们现在已走不动,请先冷静。”汪龙跟着把头伸出窗外,对老二说:“刚才桃菊梅说的话,只希望你也能听进去。”
“呵呵当然,很抱歉,要你久等。”
汪龙:“什么意思?”
灰衣匪徒老二:“请问阁下有没有,带人来伏击我们?”
汪龙:“这绝对没有,难道你老大要告诉我的,就是这种话?”
“不是。”不知什么时候,灰衣匪徒老二已蹲在地下,过了好一会,才跟着说:“喝酒和尚有果树老人的地址……。”话说到这里,见他竟突然的跳了起来。
声音也因此而停止,原来竟是被吱的一声枪响击停的,早已做好准备的黑衣匪徒老三即时连枪还击,并向着远处的人影追去。
突然,木屋方向传出了一声惨叫。
格杀,已在山野中再次重新展开。
可汪龙,竟在这个时候下车走过去,也不管有没有危险,伸手就扶起已倒地的灰衣匪徒老二,问:“你伤得怎么样?”
“现在你们快走吧。”
灰衣匪徒老二迅速看了一遍四周,跟着又说:“我只被打伤腿,来者很可怕,在一百米外就将我击中,又不知他们有多少人。”
汪龙突然的,在他自己的裤脚下,硬撕了一块布出来,忙将灰衣匪徒老二流血不止的腿包扎好,说:“那保重,告辞了。”
灰衣匪徒老二因此而被感动,说:“慢,老大叫我告诉你,若你能顺利找到果树老人,你的心结也许会因此而解开,包括汪家的恩怨情仇。”
汪龙:“哦,为什么会跟我说这种话。”
灰衣匪徒老二:“因为老大有恩于你爷爷汪天雷。”他的话才刚刚说完,突然间竟听到在远处传来几次小小的怪叫声,显然是什么的暗号。
“可是你这些话令我感到意外。”
突然,狂风大作,不但把四周吹得啪啪地响,还有树枝不停地被折断,本来黑黑的天,慢慢竟露出了月亮,这样的话,不但令汪龙感到意外,就连半昏半醒的潇清数,也对灰衣匪徒老二的话感到震惊。
等到他开门想闪躲仇人,没想到因此而发现早被枪口狠狠对着,与此同时,桃菊梅也被吓傻,虽然门即时被她关回去,可想叫的时候,嘴却被潇清数按着,用意是别叫,装作没看见,否则会加速悲剧。
聪明的桃菊梅很快明白,想了想,之后不但不叫,并且在爬低前,还有意坐在窗口捋捋发,两三分钟过后,不远处有手电光亮起,但却固定在一个位置,虽然只是种警告,只是危机随着时间继续升级。
好明显,蓝衣老大早已到数十米的背后,正在上演着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惊险,而身为‘蝉’的潇清数和桃菊梅正怕到不知如何才是好时,外面又传来灰衣匪徒老二的说话声,语气是回答。
“只希望你相信确有其事。”
背对着车的汪龙并不知情,不知死活的,听了回答后竟转身走向车。
“那谢……”
另一个谢字没有说出,只因为始终爬下看着他的桃菊梅的尖叫已划破夜空,枪声即时响起,但与此同时,背后的蓝衣匪徒和前面和灰衣匪徒的枪声却先响起,所以有惊无险,对面的草林中,马上传出了两声惨叫。
“你们怎么样?”
桃菊梅:“我们没有事,只不过是车被打穿了两个洞,我是怕你也上车,才大叫的,我好担心你,知不知道。”
“已经明白。”
汪龙虽然还在大惊中,不过又再次转身,问:“而你的情况又怎么样?”
灰衣匪徒老二回答说:“我也没有事,刚才的两个枪口,都只对着车,肯定是为追杀潇清数而来,好在被老大一直盯着,所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并且刚才老大在背后先开了枪,才会逃过生死劫,现在你们快走吧。”
“谢谢您﹗”
而听着外面客套话的潇清数,虽然刚才想闪躲仇人没有闪躲成功,只是三个恶魔已经令他受够,现在又来一个汪龙,并且汪龙也竟不但像预估的那样在上华镇,竟还与众匪徒同一座山,他不知他这次,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与可能。
“不用客气。”
汪龙:“对了,等我们离开后,麻烦你在不同位置,断断续续的开开枪,把敌人困在这里,否则我们很快会有麻烦。”
“已经明白,这你放心。”
等对方说完八个字,汪龙转身将附近的石头,一块一块地丢进坑内,可突然,全身无力的他,因运动量过大竟晕倒了在地上。
虽然很快就爬起,但速度很慢,并且每走一步都摇摆一下,当再次将车启动时,先朝后倒,再跟着往前冲,终于爬出陷坑。
车借风和月,没有开灯,偷偷驶离树林,到落坡时,又将动力关闭,以走路的速度,慢慢盘山滑下,因为感到四周杀气很重。
精力透支,饿得他连手脚都发抖,到了山脚,又开了十几公里,进入有人烟的地方,偷了些瓜果吃,他才开始有说话的力气。
“车好像不够气。”
桃菊梅:“能走就成,管这种事干部嘛。”
汪龙:“稍等,是说担心轮胎会不会出问题,让我先测量一下。”
“那你现在快点。”
还好,测量的结果属于正常,耳边的风声呼呼,慢慢离开了坎坷不平的土路,进入主干道时,终于可以放心加速,只是随着时间推移,现在的天色已渐亮。
“这是什么地方?”
桃菊梅:“已经到云雕郊区。”
汪龙:“现在我要下去一会。”
“知道,记住小心。”
过了垃圾池十米左右时停下,他趁四周无人,快步走了回头,刚好有个捡破烂的流浪汉在睡着,而有个袋,里面装着衣服和一些破烂等物。
残酷的磨练,已让他敢作敢为,拿起袋就走,这是他第二次偷东西,所以偷得很不心安,但头也不转,马上就将车驶离了原处,向前直奔。
十多分钟后,车驶入树林。
此时此刻的汪龙双眼看见:红,是火一般的红,潇清数还在高度发烧;昏迷,是死一般的昏迷,潇清数已经毫无知觉。他来不及再多想,忙帮潇清数穿上衣服。
“现在我要把他送到医院。”
“那你不等于是自投罗网。”
没有作出回答,但这是在与死神赛跑中的沉默,只因稍为再拖延抢救的时间,都可能会丧失最后的一线机会,因为他还想通过潇清数找到杀他父亲的凶手。
呜呜呜,可突然,警笛声由远而近,即时吓得他脸无血色,来不及多想,打开门就想跑,好在很快就发现只是路过的,但却有七八辆之多,并且全是交警。
“要小心一点,在路到处都张贴着的,是你通辑令。”
汪龙问:“那你能开车吗?”
桃菊梅:“发生了那么丢脸的事,我不想再见到任何人。”
汪龙:“可你脖子上的炸弹怎么办?”
桃菊梅:“这你总有办法帮我解开,对不对。”她停一停,又说:“要到警察局被人审来问去,我不如现在就死了算。”
“这……”
欲言又止,是因为汪龙的眼即时发觉,对方除了言辞激动,神情也非常不对,而锁,却是一把优质钢锁,但市面上到处都有得卖。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两种方法。”
桃菊梅:“那你告诉我。”
汪龙:“用特快向锁厂买一套锁,即钥匙的整个系列的锁。”
桃菊梅:“这样厂方肯定会问原因,那不等于,将我的隐私向全世界公开。”
汪龙:“另外就是做一条万能钥匙,但很要时间,还得买一把相同的锁作参考。”
“反正不想公开隐私,否则我一定会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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