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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回 为情冒险

第22回 为情冒险

被滂沱之后的整个白天,乌云始终驱之不散,等黄昏过后,万物低首静默,夜色已渐渐牵动着,有着过百户人家的石家庄。

吊唁的亲朋好友,接踵而至,独身或成群,脸色皆灰暗,携祭礼,送纸蜡,等进入现场,最为显眼的,是奠字花圈及幡旗。

哀嗷连连,兀是凄酸,露天而设的灵堂很大,那朱红色灵柩就在正中间的后端,四周有记者、警察、族人、及社会各界。

而潇清数站在云天雷身边,病态明显,俩人穿着虽然迥异,但脸却流露出相同的表情,那就是在忧郁中,非常焦急地等待。

照片下方写着‘救人英雄石齐’,所以不时有人过来上香躬拜。

到了三更的时候,一个脚穿高跟鞋,全身黑色西装,胸亦丰满,头披长发,还戴着墨镜的女士,也从人群中走出,止步于灵柩前。

她的香还没点燃,某个开关就失了控,泪已先飘飘而落,与其他人大有区别,仿佛棺材里面装着的,犹她的父亲,全是无声凄悲。

泪,那是情感的结晶。

泪,一向是最真实的。

虽然始终听不到声音,但也正因为有泪而没有声音,疑心才会更大,潇清数凭着自己眼睛锐利,抬脚就想往前,但他的手,却马上被另一只强而有力手拉住,感觉非常严肃。

“这里的杀气很浓,小心你自己。”

潇清数小声地问;“有这样的事?”

云天雷很小声地回答:“目观全场,多看灵堂的四周。”

潇清数闻言后慢慢调转头,可心即时就已惊慌,说:“在背后一百米处,有个怪怪的人影。”

云天雷:“早已经看见,跟着我换个位置,警惕被偷袭。”

“知道,我们到墙下去,马上。”

走过去之后,可左右前依旧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但除脚下这块地方之外,已没有更安全的选择,突然,处处人影错动,仿佛正在布阵。

潇清数怕得不敢再动,因为他不但想起了垃圾夫妇被炸死的情形,还想起了两次在云雕死里逃生的经过,马上就紧张起来,身体渐颤抖。

“这里很恐怖,我们快走吧。”

云天雷:“她救过你两次,你不想救救她?”

潇清数:“你说那个‘女’的?”

云天雷:“对,‘她’已身陷天罗地网。”

潇清数:“‘她’自己有没有发现危险?”

云天雷:“王强一出现‘她’就知道,只可惜的是已无路可退。”

潇清数:“有这么严重?”

云天雷:“比你想的还要严重得多,只要‘她’一逃,因事关十条人质的生命,不管‘她’是不是真凶手,马上就会百弹穿身。”

潇清数:“为什么不把‘她’抓到法院去审判?”

云天雷:“原因还不得而知,但你可以看看现在进来的人个个都古古怪怪,显然是早已在暗中潜伏,并且鬼神相混,如果枪响,都不知子弹是由谁射出,甚至分不出是白道还是黑道,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引起黑白火拼。”

潇清数:“说白了就是想趁乱杀人灭口。”

云天雷:“这句话你猜对了,那些凡是手放进口袋的人,都是扣着板机的。”

潇清数:“你看,薛就星也藏在人群中,他录过我几次口供,其实他就是在录我口供的时候知道那个‘女’的已回云雕,从感觉可以看出他绝不是个好东西,早知这样,不该告诉他。”

云天雷:“在警察局,薛就星最坏最狠,千万别让他靠近那个‘女’的,否则我们想要的信息再找不到,必须把那个‘女’的救出去再说,其它什么也别管。”

潇清数:“虽然已经明白,可她蹲了下去,不知什么意思。”

云天雷:“现在对她来说,是最安全办法。”

潇清数:“但不会长久。”

云天雷:“最多一分钟。”

潇清数:“那怎么办?”

云天雷:“表面上‘她’在装作拉丝袜,其实是准备脱掉高跟鞋。”

潇清数:“可‘她’的手在颤抖,没有那种胆量。”

云天雷:“已没时间了,我们马上分工,从一数到十,每一秒数一下,数到十的时候我就开枪把现玚搞乱,到第三次枪响时,你带‘她’从开始说好的路线走,然后到约定地方见面。”

潇清数:“好。一……”

“二、三、四、五、六、七、八……。”

生死交锋,利在先机。

呯呯呯的挥枪中,云天雷一脚就将一个吸毒的人踢倒于地,并且在枪响中大喝:“我是警察,不许动。”跟着,又连放了数枪。

没想到与第一次枪响的同时,整个石家庄竟会突然停电。

还有本来亮着的烛光,也在转眼之间,被人全部弄熄灭。

现场有密密麻麻的人,听到枪响后马上乱成了一糟,当第二次枪响时,都以为发生了枪战,头撞头,人踩人,相互推挤,都纷纷往外逃。

王强和薛就星,不但被推倒在地,并且还被不知什么样的高手封着嘴,被封着嘴就不能传令,没有命令就没有行动,所以并没引起伤亡。

“组长,你们怎么样?”

当王强和薛就星被人扶起时,因嘴被强力胶布封着,忙了好一会才能开口,虽然没有重伤,但至少也被人踩了数十脚,但等烛光一重新点亮,就冲着云天雷,满脸不悦,竟还带盛怒。

“这是灵堂,究竟谁叫你开的枪?”

“他吸毒,请你马上把他铐起来。”

这是公职必须做的,何况还有把上方宝剑,再加一道隐形的命令,王强只好挥手,叫人执行这道并不想执行的命令。

而薛就星,他本来是有几下子,可这一次也不得不承认本事欠佳,虽说不上重伤,但也难受了好一阵子,才带人追。

境换况变。

走着走着,潇清数突然调转头,见追来的正是薛就星,就在暗暗叫糟糕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左边也有个人影,虽然不知是敌是友,反正危已逼在眉睫,但不知是从那里来的勇气,竟对汪龙大声叫话。

“左边跑。”

汪龙:“哦,知道。”

“跑快点。”

当到了左边第一个巷口,马上转个弯藏在暗处,这是屋行的十字路口,薛就星带人往左边的黑影追去,很快就传来了枪声,并且持续好一阵。

因四周的电还没有恢复,按原先设计好的路线,潇清数带着汪龙,从暗处走出,继续往前,可体能都非常脆弱,没多久就陷入了重重包围。

陌生之地四处无光,突然前面传来啪的一声,忙爬下靠近,二十米后发现是已揭开的水道盖,不假思索就往下躲,正想将重重的盖复原瞬间。

不远的枪大作,还听十几米外的挖掘机在动,正不知祸福之际,有辆轿车压在头上过竟把移盖响掩埋掉,拿出手机,弯腰能走,最终得逃脱。

“拼死拼活把你救出来的原因,是我要带你到一个地方问话。”

现在他们已到了山脚下,而刚才说话的是潇清数,汪龙并没有表示答应或拒绝,但一直跟着对方走,一个多小时后,爬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终于到了半山腰的一块平地,言来语往,不觉间已纠缠了二十多分钟。

“虽然我知道你想见她,可她,却宁愿死也不会见你。”

就算看不清对方的脸色,但心却能感觉彼此,潇清数听到这样的话,当然不可能再让步,两个人的距离本来就不远,突然,他又靠近了半尺,显然怒气更盛。

“杀我养父养母的账可以暂时不算,但要告诉我究竟你把她藏到那里?”

汪龙不但不作回答,并且借机将话题一转,说:“现在我想请你快下山去,帮我买些消炎药,另外还有开锁的工具……。”

潇清数还没把话听完,就猜出了意味着什么,他抢着说:“不许你碰她,云雕那么多医院,云雕那么多警察,要你来管闲事?”

汪龙:“既然你已经先这样说,不知我该怎开口,也许根本就无话可答。”

潇清数:“不用啰嗦,你直接告诉我,她在那里?”

汪龙:“很抱歉。”

“嘿。”

潇清数突然发出了冷笑,跟着狠狠地问:“你是绝不会告诉我的?”

“对……。”

仅那么的一个字,再没有下文,可潇清数在旧仇新恨的交织下,突然跃身而起,往前用力一扑,就将汪龙按倒在地上。

吱吱吱吱吱吱吱,与此同时一排子弹在消声枪中,从远处直射了过来,声音虽不大,但却绝对是夺命的声音,令人恐惧。

“谁,是谁在开枪?”……

几乎与此同时,早就躲在暗处的云天雷,已向敌人连枪还击,等靠近时,见两个人都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惊,脚还没有停稳,就拿出手机启亮,发现潇清数上衣背后竟穿了三个洞,而七个弹头,全部射入潇清数刚才身边的泥坎上。

“好险,若不是你一扑就要等下辈子,我们才有机会一起再喝酒,好险。”

潇清数:“难道我还活着?”

“幸好可能是阎王怕了你的捣蛋,现在竟也不敢把你写在名册上。”

全身不停地发抖的潇清数,头依然不停地摇,摇了很久,最终相信了他自己是真的还活着,虽然慢慢爬了起来,但过了几分钟之后,神智才有所恢复,看了又看在坎上的七个弹孔,等气再上心头时,又一次开始为怒而往前逼近汪龙。

“姓汪的,是不是你叫人干的好事?”

汪龙:“不是。”他在说话中,也站了起来。

潇清数:“那为什么子弹只打我,而不打你,说?”他右手抓着一块几斤重的石头,脚步已开始移动,显然在准备耍狠。

“这我不知道……。”

直言直语,即时再次引发危机,云天雷忙将汪龙推前,硬把潇清数隔在背后,顺口问:“那么想说丁惠珍,你该是知道的吧?”

“的确是,没有错。”

云天雷:“那你带我去找她。”

汪龙:“等救出了丘俊明,这问题我才会作出回答,现在还没到时候。”

云天雷:“听着你如此的口气,好像已知道我是谁?”

汪龙:“虽不知姓甚名谁,但如果不估错,你是她的男朋友。”

云天雷:“那你先说出她在什么地方,我叫云天雷马上就去找她。”

“很抱歉。”

“姓汪的把桃菊梅藏了起来。”潇清数抢着继续说:“刚才也是用这样的口气对我说‘很抱歉’。”

“就因为‘很抱歉’这三个字。”云天雷也跟着继续问:“你就扑向他,将他推倒在地上的?”

“对对对。”

云天雷:“那你现在还打不打他?”

潇清数捋了捋衣袖,将石头抓得更紧,问:“是不是你也要和我一起打他?”嘴在说话,但脚正绕到了另一边,可见他怒已更盛。

云天雷大惊,忙将一动不动的汪龙,继续推移,再次闪入在两个人的中间,沉默了片刻,又看了看依然麻木的汪龙,说:“不是。”

潇清数:“那你这样问我做什么?”

“我我我。”

云天雷想了好一回,才接着说:“我刚才,我一直都以为,我的想法是对的,总以为敌人会由上而下,所以我的脸一直在朝上;但是,但是,但是没想到敌人竟从下面开枪,也就是说,有时候不管一个人怎么把问题看成对,可最后的结果都有可能是个错,甚至是绝对的错。”

潇清数:“姓汪的把桃菊梅藏起来,他告诉我知我就不打他。”

云天雷:“那我问你,桃菊梅有没有说过喜欢你?”

潇清数:“没有。”

云天雷:“那我再问你,桃菊梅有没有说过喜欢姓汪的?”

潇清数:“这确实说过。”

云天雷:“也就是说,你们三个人之间,他们两个才是主角,而你只不过是个外人,而你只不过是个第三者,仅仅如此,对不对?”

一听这话,潇清数才真的急了起来,可连脑汁都用上了帮思考,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但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点点头绪,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云天雷:“有话就说吧,我在听。”

潇清数:“不过桃菊梅问过我,问我愿不愿陪她死。”

云天雷:“这只能说明,也更加能说明,你在桃菊梅的心中,只不过是附属品而已,她如果真的喜欢你,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你,她会把最后一口气留下来救你。”

潇清数:“但她还夸奖过我,她当时亲口对我说‘你好勇敢’。”

云天雷:“那之后你怎么回答?”

潇清数:“我说‘其实不是,我以前很怕事的,不知今天,怎会突然变得那么大胆的,竟会不把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放在眼里’。”

云天雷:“你确实是个胆小怕事的人物,如果那天不是为桃菊梅美色所动,你是绝不会去开车的,躺在定时炸药包上,眼却一直盯着桃菊梅的方向,当我改变主意时,你不但不听电话,还连手机都摔碎。”他停一停,又跟着说:“如果我不估错,她说的‘你好勇敢’四个字,是暗中讥讽你,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她是在什么情况下,才对你说出那四个字?”

潇清数:“那时我看了她一眼,她马上就转头这样说,并且很快,几乎与我同步。”

云天雷:“其实她不但是在暗中骂你,因为如果她真的喜欢你,肯定会借机问候你,或是叫你的名字,‘你好勇敢’是战友用词,或上级对下级的鼓励用词,与爱情根本就是不沾边的,如果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担心过你,如果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问候过你,如果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叫过你一次名字,这只能说,是你自作多情,单相思而已,至少到目前是这样;并且,之所以她的速度如此快,是因为她觉得,你看她,都已把她玷污,也就是说,你现在连看她的资格都没有。”

终于无言以对,潇清数只好呆呆而站,连石头也落地,此时此刻的他,真想痛哭一场,因为刚才云天雷这些话与事实完全吻合,由不得他去作否认,时间一长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不知不觉中已慢慢坐了下来,而眼却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突别的东西,忙拿起,最后竟还偷偷的放进口袋。

现在除了风声已很静,各自想着不同的心事。

云天雷慢慢转身,久久地望向远方,仿佛是在寻找情人的所在位置,终于开口问:“汪龙先生阁下,刚才我对潇清数说的话,对不对?”不觉中,他的语音已滑入凄悲。

汪龙:“很抱歉,我不想置评。”

云天雷:“那,我可以向你问另外的一些问题吗?”

汪龙:“听过才知道。”

云天雷:“一、A:在我开了一枪之后就将整个石家庄附近的电力破坏的人是你什么人? B:不但将灵堂的烛光熄灭,并瞬间就将王强和薛就星放倒,还将他们的嘴封着的人是你什么人? C:在村口帮你们揭开水道盖,跟着开车把警察引走的人是你什么人?”

汪龙:“无从回答。”

云天雷:“现在你非答不可。”

汪龙:“根本就不知道的事,叫我如何对你回答。”

云天雷:“二、陈鼎和卫卢卢呢?”

汪龙:“你来问我,我去问谁?”

云天雷:“三、为什么你如此狠,竟把押到上青镇的十个人质全部杀掉,另外还有程大显和司机。”

汪龙:“我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你嘴在你身上,废话怎么讲我不反对。”

云天雷:“好,那你听四。”

汪龙:“耳朵在张着。”

云天雷:“四、石家庄两头的公路,都有警察在查车,你是怎样越过关卡的,这个问题,知道了吧?”

汪龙:“那当然。”

云天雷:“因为我是警察,所以你,必须老实交待。”

汪龙:“交待绝对没有,但你现在可以铐着我走,去立一个大功。”

云天雷:“真没想到,你还有种。”

汪龙:“听口音你不是云雕人,究竟是什么的警察?”

云天雷:“虽然我不是云雕人,但现在云雕所有警察,除交警之外,已全部归我指挥。”

汪龙:“所以说,你才是真正的有种,并且是很很很有种,够有种。”

云天雷:“虽然我有这个权,但不稀罕,更没有用过,别以为是我在为你设下天罗地网,只是责任,并不会因此而改变。”

汪龙:“前面你问的我确实不知道,而后面的四我不会告诉你。”

云天雷:“刚才提到的A B C 三件事情,每个地方至少有两个人以上,其中灵堂至少五个,并且他们每个都绝对是高手,而向潇清数开枪的,更绝对是一等一的杀手,想问你们汪家,究竟还有多少帮凶,明知石家庄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但你们根本就不把警察放在眼里,明目张胆的照闯,甚至嚣张的程度比放火烧缤岗山还要更猖狂。”

汪龙:“呵呵你可以把嘴继续,当屁股来用个够,反正我汪家黑锅已背定。”

云天雷:“听你的口气好像全世界,无一不在冤枉你们汪家。”

汪龙:“刚才不是说你是警察吗,现在正是立大功的时候。”

云天雷:“我是警察这一点不错,但我并不是,一个喜欢立大功的警察。”

汪龙:“那你说这么多的废话,在背后究竟又想干嘛。”

云天雷:“好好好那从现在开始,我不当我是警察,你也把仇视目光收起。”

“什么意思?”

云天雷:“丁惠珍是不是,已对你动了情?”

汪龙:“这问题除了是外且很深,虽没让嘴说过,但行动早把我当自家人。”

云天雷:“连她隐私,你也看过?”

汪龙:“对。”

云天雷:“那是她的上面隐私,还是她的下面隐私?”

“她上面的隐私,还有她下面的隐私,我都全部看过。”

突然间,手一动,枪已在手,手再动,咔嚓的一下,子弹已推上膛,云天雷右手握枪,而他左手的指骨,却在发出阵阵的关节响,还有掌拳转换的交错声。

危机升级,只要他再受到任何的刺激,汪龙这条命,就会永远在地球上被抺除,但不知是什么原因,见潇清数的脚早开始移动,并且已经闪入到了中间。

直前不得,他只好闪身,每个动作,虽都极迅,但都被潇清数挡开,爱得越认真,心就会越不讲理,那怕刚才还如此这般的教训着别人,现在竟不再例外。

也许云天雷觉得,既然世界已无情地毁他,他同样有理由无情地将世界毁灭,之所以现在什么后果都不想去多作考虑,因他觉得这世界已不再属于他共享。

“现在我们可以一起打他。”

潇清数:“不,若你在我面前打他或杀他,肯定桃菊梅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但如果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不管你打他,又或是杀他,我都保证会请你喝酒。”

“怎么你变得如此的啰嗦。”

死亡时刻,进一步逼近,刚才怒火满胸的潇清数,现在反而冷静了下来,不管三人的位置如何变化,但他都始终在中间隔开。

周旋,再周旋,三人都没有出声,而汪龙站着一动不动,当云天雷绕着潇清数换了数十次位置,可枪声,竟已在向空中响起。

“……说……”

汪龙:“已告诉你。”

云天雷:“那是你偷看的,还是她有意让你看的,给我放老实点?”

汪龙:“兼而有之。”

“什么意思?”

话再次终断,圈虽然转了过百次,但之前都是有规律性的步伐,可现在云天雷突然加速,因潇清数体力不支而晕倒在地,枪口霎时间就已离头不到三寸。

“不方便……。”

云天雷:“那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看了她的隐私,我会一枪把你头打破?”

汪龙:“不但跟我说过,并且反反复复叮嘱,她就怕你耍狠。”

云天雷:“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撒谎。”

汪龙:“找不到说谎的理由。”

云天雷:“说白了,就是在向我宣战。”

汪龙:“事实不是,但你非要这样说,我也无谓多解释,尤其现在。”

云天雷:“算你还有点骨气,那现在我随时都有可能,一枪就将你的头打破,请问在你死之前有没有,还没有完成的心愿,出自人道,给你多活三分钟。”

汪龙:“当然。一、我急需消炎药和开锁工具;二、我要把丘俊明救出来;三、希望把丘敏妍也救出来。”

云天雷:“在这些心愿当中,怎么没有,关于丁惠珍的?”

汪龙:“是没有。”

云天雷:“那你与丁惠珍,是什么的关系?”

“虽然她早把我当自家人,但我对她却是萍水相逢。”

惊疑,是无尽的惊疑,也许就因为这次突然的惊疑,云天雷才发现世界,原来并没有完全毁灭,至少还有可以去挽救的地方,或机会,他想开口,可嘴却不停地颤抖,既等下文,偏偏又怕下文出现。

“除此之外?”

汪龙:“什么都没有。”

云天雷:“那,那那,那那那……。”

汪龙:“等急事处理完后,在没有第三者的情况下,我会告诉你过程。”

云天雷:“马上我就可以,叫潇清数离开。”

汪龙:“就算你即时开枪,我现在也不会说。”

云天雷:“为什么?”

汪龙:“总的来说,我有更急更急的事,另外就是心太乱,不知从那里开口,因为过程,绝不是三五分钟就可以说得清楚的。”

云天雷:“那你至少可以告诉我,丁惠珍现在安不安全吧?”

汪龙:“只能希望丁惠珍安全。”

云天雷:“既然没有任何保证,那为什么你,不让我去救丁惠珍?”

“因为我怕这样做的话,再没有机会救丘俊明。”

“什么?”云天雷又是一惊,忙问:“我去救丁惠珍,与丘俊明有什么关联?”

沉默,没有回答声,久等都是一个静字,令人不断增添焦急和烦躁,而心却重复产生失望,慢慢滑向悲哀。

“‘希望把丘敏妍也救出来’ ,‘只能希望丁惠珍安全’,这两句话,是什么的意思?”当云天雷问过之后,可同样久等不到回答,他看着完全麻木的汪龙,而再次开口的说话声,已由愤怒滑向恐惧,又问:“难道,难道,难道,难道,难道……难道丁惠珍已和丘敏妍在一起,你也要非去不可?”

“是。”

云天雷:“那地方很危险吗?”

汪龙:“表面上没。”

云天雷:“可否说明白点?”

汪龙:“这绝对是令人做梦,也会再尖叫的话题。”

云天雷:“难道难道,难道说难道,暗处有炸药,并且很多?”

汪龙:“看来你并不算很笨,既然猜中,在去之前,请把后事全部安排好。”

“那你怎出来的?”云天雷跟着又问:“而丁惠珍却不……。”

说着的话突然终止,他没有再问,是因现在有月亮出来,四周已不再很黑,他这才发现,汪龙的脸比僵尸还要麻木,仿佛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显然还在恶梦连连,已随时都有可能神经错乱。

他即时感到问题非同一般,这不但是严峻的事实,并且还是现实存在的道义问题,虽然汪龙的颤抖没有潇清数那样表露得明显,但却可怕得多,忙将枪收起,沉默了好一会,刻意将话题转换。

“那想问救丘俊明,你准备如何入手?”

汪龙:“因收到有人说要杀他的电子邮件,之所以我才回国,而邮件上有两根针的图标。”

云天雷:“双针杀?”

汪龙:“具体我不知道,但双针杀已被我们除掉。”

云天雷:“双针杀已被你们除掉,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事?”

汪龙:“可我现在很急很乱,不想为此作解释,当然希望你能相信。”

云天雷:“那你的意思,是想我帮你找到发邮件的人?”

汪龙:“对,我是在国家保密局属下的机构办理出国手续的,身份证地址,姓名,联系方式,全部都是第三国家的,并且护照也是第三国家的,一般人是无法知道我在那个国家读书的,一般人是无法知道我在那个学校读书的,一般人更不可能知道我与国内联系的邮箱地址。”

云天雷:“前面的问题我来云雕之前,已在案件宗卷里查过,就不知你到国外的八年之中,曾和那些国内的人接触过?”

汪龙:“就踪桐一个。”

云天雷:“她知道你与国内联系的邮想地址?”

汪龙:“对,是在我回国的二十天前知道的。”

云天雷:“请问,她知道你与国内联系的邮想地址多久,你就收到有人说要杀害丘俊明的电子邮件?”

汪龙:“刚好十天。”

云天雷:“她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你与国内联系的邮箱地址的?”

汪龙:“那天,我们在公路散步,突然有四个少年分成两组打架,都手拿石头,把对方往死里打,我来不及多想,就把有笔记本电脑的背包交给了踪桐,然后冲过去隔架,但其中一个少年,以为我是帮对方的,趁我正在隔架的时候,在背后把我的屁股插了一刀,救护车来时,我随车到医院包扎。”

云天雷:“踪桐没有与你同往?”

汪龙:“她坐另一辆车去。”

云天雷:“踪桐承认那天看了你的笔记本电脑,还看了你与国内联系的邮箱地址?”

汪龙:“是的,我还一连五天警告她要帮我保密。”

云天雷:“虽然你说踪桐承认那天看了你的笔记本电脑,还看了你与国内联系的邮箱地址,可你有证据吗,踪家是云雕第二富豪,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汪龙:“这个我当然明白,但我是听了丁惠珍的很多话之后,才把这件事认真考虑的,至于证据,在说话的时候,五次我都把语音录了下来,并且存到了另一个网站的邮箱中,而丁惠珍的话,你在档案中早查过,就无谓我多解释。”

云天雷:“明白,那你与踪桐对话的语音,能否发给我?”

“可以,但要借你手机一用。”

将手机交给汪龙后,云天雷调头对已经坐起来的潇清数说:“头晕还严不严重,不如你去买些消炎药和开锁工具,再夜就买不到了。”

“请别提。”潇清数愤愤地跟着说:“我不许姓汪的碰桃菊梅。”

话的本意,云天雷本来是想将潇清数支走,好有机会听到一些关于丁惠珍的消息,因为敏感的话题,有第三者在很不方便。

潇清数同样在寻找机会,希望可以从汪龙的口中,知道桃菊梅的一些蛛丝马迹,就算明知不可能,却也不肯因此而放弃。

邮件转发成功。

文件下载成功。

云天雷从头到尾听了一遍语音,说:“请问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的补充?”

汪龙:“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你能以私人的身份去找踪桐约谈,而非公事。”

云天雷:“呵呵,我在网络上,看过踪桐的人,与李平的人,在你父亲葬礼上不断叫阵对骂,并且一开始还当众打过架,但就不知道,究竟是你喜欢她,或她已喜欢了你,又或兼而有之。”

汪龙:“我只想说,我已经是有了妻子的丈夫,并且已经是孩子的爸爸。”

“虽然我很难相信你,但还是很高兴能听到你这句话。”紧张了太久,云天雷的心终于有所放松,因为他今天已找过踪桐,知道踪桐不但人比丁惠珍更美更飘亮,并且文化程度高得多,又是贵族,所以汪龙如果找女人,还有踪桐排在前面挡一挡,不过这也只是他的希望而已,想了想,他才知道担心依然,所以马上又跟着说:“但愿把丘俊明救出后,我们马上就去救丁惠珍。”

“那肯定。”

云天雷:“可不可以再坚决点点。”

“那一定。”

云天雷:“很高兴能再次听到你这样的回答,但我还有一个问题要补充了解一下,当你收到邮件时,有没有证据能证明丘俊明还在人世?”

汪龙:“这当然,邮件上有一张照片,丘俊明拿着邮件前三天的报纸在看国际新闻,我已将邮件的所有资料转发到你邮箱,你打开就能了解相关情况。”

云天雷:“已明白,看你现在好像心急如火焚,但你回去有安全的通道吗?”看了看四周,因听不到回答,他跟着又说:“虽然山下什么动静也没有,这不过是暂时不想把你逼急而已,但两头的一公里外,左右三公里外,也就是说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有个大大的圈,绝对是天罗地网,王强他们是非要抓到你不可的,除了整个云雕的警察都调到了这里,并且天一亮就会向军区借兵搜山。”

汪龙:“通道我有,但我急需消炎药和开锁工具,希望你能以最快的速度,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云天雷:“桃菊梅一直爱着你,对不对?”

汪龙:“为什么要这样问人。”

云天雷:“之前我看过桃菊梅的表情,她脸上的忧愁绝不是三两年的事,而你现在的表情,又和她的表情,很相近很相近。”他虽然明知这些话是瞎编,可他却真希望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的情敌,因为他深知自己不是对手。

汪龙:“我只能够再重复一次,我已经是妻子的丈夫,我已经是孩子的爸爸,剩下的,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你爱怎么猜就怎么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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