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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死斗之地的参加者们

第三章 死斗之地的参加者们

2015年9月1日14:00(距“空间崩坏”还剩6天22小时20分钟)

嗒,嗒,嗒……

寂静的教堂内,皮鞋敲击地面的声响于空间内回荡着。

笋状的尖顶高耸入云,仿佛寄托着人们那突破束缚,升入天堂的美好夙愿。巨大的彩色玻璃于阳光下透射出五色的光,连同那一篇篇经典的圣经故事一起,投射在了那冰冷的石地之上。裸露在外的弧形肋架,极尽奢华的内部装潢。一切的一切,仿佛在以着它那野蛮之姿向世人宣告着,罗马式的教堂早已成为过去,如今,乃是哥特式风格大行其道的时代。

没错,这里是一座典型的哥特式教堂。在那漫长的岁月中,它曾受过无数人的敬仰与礼拜。但是在现在,这一切早已成为过去。不,更准确地来说,是“这一刻”——2015年9月1日12:20。

这一刻,因“橄榄树之叶的崩塌”,时间——崩坏了。于教堂内摇晃的烛焰在这一刻停止了晃动,倾听他人祷告的神父于这一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切的一切,使那神圣而又寂静的教堂成为了一座记录下时间的蜡像馆,供那失去了伴侣的空间独自赏玩着。

可是,就在这失去了时间的空间之内,却有一个人仍在缓步行走着。

那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性。一尘不染的白色西装整齐地贴服在他的身上,连同那白色手套与漆皮皮鞋一起,于五彩光芒的照射下显得尤为显眼。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通过随身携带的镜子审视起自己的容貌。柔顺的银发以背头的发型贴于头皮,没有一丝凌乱。紧眯起双眼的脸庞之上,一抹略显恭敬的笑容挂于嘴角。

再一次仔细确认之后,他用手系紧颈中的领带,迈步进入了大厅之内。

“哟,没想到你还挺守时的嘛,埃尔维斯。”

才刚进入教堂之内,就立刻有人与他打起了招呼。不过那道招呼声并非来自周围那静止的人群,而是来自上方——那镶嵌有彩色玻璃的窗檐处。

“当然,守时可是鄙人做人的原则。”如此恭敬地回应着,埃尔维斯将视线上移,细心打量起眼前的那位女性

她穿着一身对于这个场所来说极不纯洁的服装。挂有十字架的无袖夹克大大地敞开,露出了那包有裹胸布的胸部与肚脐。仅能勉强遮住**的热裤下,修长的双腿被黑色的连裤袜紧紧地包裹住,显得尤为妖娆。

不过,要说她最引人注目的地方,那非她的头部莫属。一双明显不属于人类的猫耳于浓密的黑发之下伸出,并随着声音来源的变化而不断改变着角度。

她名叫西维亚·伍德(Sylria·Wood),隶属于圣地十三领域之一——破界领域。

“鄙人鄙人的,”以着轻松写意的姿态坐于离地数米之高的窗檐上,把玩着十字架挂坠的她随口嘲讽起对方,“说得倒好听,实际上你的地位不是远高于我吗?‘三圣者’,埃尔维斯·凯尔森。”

“哎呀,那只是表面上的假象罢了,但实际上鄙人还是很尊重每个人的哦。”

“切,伪君子。”持续把玩着手中的十字架挂件,西维亚漫不经心地问道,“既然你特地约我来这里见面,那肯定又是有什么委托了吧?说来听听。”

“那个……鄙人其实想拜托您去一次上海嘉定。”

“上海嘉定?可组织上不是不让我介入‘橄榄树之叶’的事吗?”

“没错,但这样不就更加有意思了吗?”

“哦~~我明白了。”露出那嗜血般的笑容,西维亚从窗檐上高高地跃起,随后轻巧地落下,“真是的,如果有这种委托的话早点告诉我不就好了,害得我白担心了一阵子。”

“那么,您知道的吧,西维亚小姐。”紧眯起双眼,埃尔维斯转头望向那正朝门口走去的西维亚,“等到了那边之后,您要做的事就是……”

““把还能动的人,全部杀光。””

埃尔维斯与西维亚的话交织在一起,持续地回荡在这神圣而又寂静的教堂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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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9月1日12:10(距“时间崩坏”发生还有10分钟)

『乘坐G17航班的乘客请注意了,请于15分钟内前往2号登机口。重复……』

充斥着如此轻柔女声的候机大厅内,来去匆匆的旅客们拖着旅行箱疾步行走着。

这里是上海虹桥国际机场,上海较早建成的机场之一。然而,即使它身负那108年的历史,在这并非休假日的今天却仍旧有着那络绎不绝的人流。刚下飞机的乘客急着去领取自己的行李箱,还未登上飞机的人们则用跺脚来宣泄内心的烦躁。在这烈日当头的12:10,每个人都在为各自的目的而奔波忙碌着。

然而就在此时,一位年龄约在十六、十七岁的少女却正迷茫地朝四周张望着。她身着一身粗糙的麻制布衣与布鞋,不同于一般的少女,那数块缝于膝盖的方形补丁暴露出了她家境的贫寒。每当她转过一次头,那绑于脑后的两根麻花辫也随之摆动起来,再配合她那青涩脸庞上所消不去的两抹高原红,活脱脱一副未经尘世的乡村少女的模样。

“哟,这位美女。”正当那位乡村少女还在为这现代化的建筑而感到惊奇的时候,一位陌生男子突然友好地向她搭起了话,“看样子你是第一次来上海吧,要不要……”

“那个……那个……”像是明显没有预料到这类情况的发生,她犹如初生的羊羔般不断颤动着。

“没关系的啦,只占用你一小会儿时间。”面带亲切的笑容,那名男子将手搂上了她的肩。

可下一秒,他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笑容从他的脸上褪去,搂着肩的手也突然滑落。此刻的他变得如同木偶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低贱的男性,竟然有胆来碰我?”仿佛是在否定之前的一切,她那瞪视着对方的眼神中满是厌恶,“给我像条狗一样滚出去!”

没有一丝犹豫地,一脸木讷的他俯下身子,一边汪汪叫着一边爬了出去——简直就像条狗一样。

奇怪的是,四周的人仿佛对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切,臭男人,只会用下体思考的生物。”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股青涩,此刻的她如同女王一般傲然蔑视着四周的人群,“能配得上我的,就只有姐姐大人而已,不过……我明明记得之前设下了驱散闲人的结界,是失效了吗?”

如此疑惑着,她重新吟唱起咒语。

没错,这位少女并非来自偏远的山区,更不是什么普通的老百姓。

她名叫帕梅拉·伍德(Pamela·Wood),隶属于圣地十三领域之一——月界领域,是与埃尔维斯一样接受过圣水洗礼的高级干部。

“呼——完成了呐~~”施展魔法也是需要体力的,所以为了擦去额头那因体力流失而渗出的汗珠,她习惯性地抬起右手。

然而就在这时,之前被那名男性所触碰过的右肩映入了眼帘。

“啧。”以咂嘴来宣泄内心的不满,帕梅拉以着她所能想象到的最快速度从口袋中抽出了手帕。

啪。一张照片随着手帕的抽出而掉落在地。

照片上所映现的,是一副极具诱惑的少女身姿。手臂白嫩而修长,经过细心打理的黑色秀发垂于腰际。在那没有一丝赘肉的细腰处,一件挂有十字架挂件的无袖夹克松垮地覆盖在其上。此外,她的下身穿着那几乎快露出**的热裤与连裤袜。这一身火辣的打扮,很好地将这位少女所具有的美完全展露了出来。

另外,不知是不是为了特意卖萌,那位少女的头上多出了一个猫耳的“头饰”,而她本人也像是为了配合它而特意摆出了一副猫咪的造型。

毫无疑问,照片中的这位少女——正是西维亚·伍德本人。

“啊,姐姐大人的照片!”惊呼着,帕梅拉将它像宝贝似的小心捧起,并用嘴细心吹去照片上所沾染的灰尘。

“嗯~~姐姐大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可爱呢~~放心好了,等帕梅拉这次的任务完成之后,我就会来找您的哦,姐姐大人~~啊~~姐姐大人姐姐大人~~到时候姐姐大人会不会表扬我呢?说什么帕梅拉辛苦了之类的。啊~~☆到时候就顺水推舟,把生米煮成熟饭吧~~反正性别不同还怎么谈恋爱呢?你说是吧,姐姐大人?啊~~姐姐大人姐姐大人姐姐大人姐姐大人姐姐大人~~~~”

突然,手背处传来一阵刺痛。

“疼!是谁!是谁要来打扰我对姐姐大人的思念!”猛地环顾四周,帕梅拉这才意识到,根本不会、也不可能有人来打扰她,因为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全都——静止不动了。

“这、这是怎么……”回想起自己手背上的刺痛,帕梅拉急忙低头查看。

然而,就在她查明了刺痛原因的那一刻,她感到了自己的心跳几乎停止了。

以着正楷体所书写的“今”,底部又添上了一个变扁的“心”,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以着正楷体所书写出来的“念”字,如今如同刺青般刻在了她的左手手背之上。

“念界领域的……象征之叶?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深陷于困惑与疑虑之中,帕梅拉感到自己几乎无法思考。但偏偏就在这时,她那藏于胸口水晶挂坠发出了闪光。

圣地传来的……紧急通讯?果然是……出了什么事吧。对了,姐姐大人她该不会也……

右手轻握住水晶,一瞬间,急促的女性呼喊不经由双耳,直接于大脑深处响起。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因橄榄树之叶的崩塌,这个世界的时间崩坏了!所以,请未受这一崩坏影响的圣地成员们即刻前往上海,夺回十三片橄榄树之叶!重复一遍……』

橄榄树之叶……崩塌了?那么我手背上的现在就是……

于那急促的话语声中,帕梅拉捕捉到了一条至关重要的信息。

『此外,凡是能够夺回橄榄树之叶的,都可以要求其象征之叶的对应领域完成一件事,只要是在允许范围之内。』

什么?!那、那只要我能夺回破界之叶的话,隶属于破界领域的姐姐大人她不就能和我……不就能和我……

“哈哈哈!谁都,不能阻止我对姐姐大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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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9月1日12:00(距“时间崩坏”还剩20分钟)

今天对于她——周颖来说是个幸运的日子。

以着几乎可以说是奇迹的运气通过了面试,拿到了前台服务员这份工作。决心要养活自己的她发誓要在这工作的首日好好表现。

但是,今天对于她来说又是不幸的。因为就在这工作的首日,她遇见了一对奇怪的客人。

站在左边的是一位身高高达2米2的巨汉,几乎遮住全身的米黄色斗篷下,一双布满老茧的粗大双手从中伸出。那不知是先天还是后天的黝黑肌肤显得与周围的环境是那么得格格不入。

而位于那名巨汉身侧的是一位体型略显娇小的女性,当然,是相对于那位巨汉而言。柔顺的黑色秀发如瀑布般披在身后,与那张端庄的白暂面容显得尤为相衬。

然而,面对眼前这位如同“大和抚子”般的女性,周颖却连一丝一毫的兴趣也提不起来。这并非是两者都同为女性的缘故,而是在服装上。宽大的白色袖口,有着些许褶皱的红色高腰长裙,以及那踩于木屐之上的白色足袜。毫无疑问,那是一件源于日本的巫女服。

“提问。”出乎意料地,那名身着巫女服的“大和抚子”以着流利的中文发出了提问,“双人间是否有空房。”

似乎是没有完全学会中文,那机械式的话语中不存在一丝语调变化。

“那个……有、有的……”

“了解。”像是早有准备,那名“大和抚子”将数目正好的钞票递到了周颖的眼前,“请给我们开一间一天的双人房。”

“给、给……”

“谢谢。”

很有礼貌地鞠躬道谢后,那对极不协调的巨汉与巫女转身消失在了周颖的视线之中。

那两人……究竟是……

还没来得及多想,下一位客人便已来到了前台。

“您好!”向对方致以标准的职业微笑,周颖于心中暗自祈祷着。

希望今天能……足够幸运吧……

很不幸的是,就在短短的20分钟后,她也将与其他人一起,被永远囚禁在时间的囚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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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9月1日12:10(距“时间崩坏”还剩10分钟)

“提醒。室内已确认没有任何危险,请放心进入。”双人间内,将木屐留于门前的“巫女”以着正坐的姿势端坐于地上,并如此招呼着自己的同伴。

“啊呀,真是麻烦死了,No.7你也真是的,从哪儿找来的这些衣服啊?”

“纠正。请勿在执行任务时称呼对方的代号,我们现在扮演的是两位来自日本的外国游客。所以请称呼我现在的名字——须贺兰。”

“好……好啦,我叫你须贺兰,须贺兰行不?”被须贺兰以锐利的眼神直视,就连这外表如岩石般坚固的巨汉,其内心也出现了些许的动摇,“那我也自称九十九影次郎好啦~~不过话又说回来,须贺兰你好像没有回答我一开始的问题啊?”

“解释。这些衣服是雇主送来的,说是为了更好地在上海嘉定这个地方隐藏我们的身份。”

“啊~~麻烦死了!”连斗篷也不脱,这位身高足有两米的巨汉便直接倒在了床上。其力道之大,甚至引得整间房间都晃动不止。

须贺兰与九十九影次郎并非普通人,他们是类似于万事屋性质的雇佣兵。绑架、杀人、放火……只要雇主出的钱足够合理,他们甚至可以踏上战场,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局势的走向。

没错,一己之力。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们确实做到了。所以世界各国都将他们视为与圣地的高阶圣徒相同级别的威胁,并持续不断地派遣杀手去刺杀他们。但直至今日,他们仍安稳地活着。

“附加。听说在日本这个国家,关系较好的人之间会互相直呼其名。介于我们有时候必须一起行动的缘故,请称呼我为兰。如何,影次郎。”

“行、行啊……兰。”

“要求。请再叫一遍。”

“兰。”

“重复。”

“兰。”

“重复。”

“兰。”

“重复。”

“那个……兰,你就那么喜欢别人直呼你的名?”

“辩解。这是为了纠正影次郎你的中文发音。”

“啊——真是麻烦呐——”将双手枕于脑后,影次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话说,兰你饿吗?刚从飞机上下来就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乘长途汽车,我们少说也有6个小时没吃过东西了吧?”

“置疑。凭借我们的体质,完全可以一星期不进食。所以……疼!”

于颈部传来的刺痛打断了兰的发言。影次郎乘机冲到了电话之前,以着疾如闪电的速度在数字键上敲下了前台的号码。

“喂?”奇怪的是,电话那头却没有任何回应。

前台那边……没人?喂喂,不会吧。

然而,就在这时,影次郎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在接通前理应存在的嘟嘟声,却并没有从这个话筒中传出。

电话线完好,座机也不像是被做过手脚的样子。为了确认这部电话是否已经损坏,影次郎将视线转向它那用于显示时间与来电号码的屏幕之上。

那发着光的电子屏幕上,十分清楚地记录下了那个时刻,那个足以被全世界所铭记的时刻——2015年9月1日12:20。

“那个……兰,电话好像……呃?兰,你、你的脖子上!”

“提问。之前那不明原因的疼痛,是否代表我的颈部存在某些异样?”

“这个……这个……”即使身经无数攸关生死的险境,影次郎仍无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犹如神明的恶作剧般,那如同艺术品的纤细玉脖上,被以标准的正楷体刻下了一个字,一个影次郎一生也无法忘却的字——“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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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9月1日13:00(距“空间崩坏”还剩6天23小时20分钟)

“喂,大叔。明明时间都已经静止了,为什么太阳还在转动啊?”

提出这个疑问的,是一名心智明显没有发育成熟的八岁幼女。

她有着一头异于常人的纯白短发,再加上那一身狩衣与指贯的打扮,要说她引人注目也绝对是看轻她了。然而那创造出她的神明大人仿佛还嫌不够似的,令一双可爱的兽耳与如同松鼠般的蓬松白尾安在了她的身上。

毫无疑问,她不是人类。据她本人所说,她是欧洲神话之中的狼人,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她都只是个如同吉祥物般的白尾狐狸罢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年仅八岁的狐尾幼女,此刻却正坐于离地数十米之高的卸货臂臂顶。她那双穿有过膝白袜的小脚于空中不断踢蹬着,仿佛对这数十米的高度毫不在意似的。

“那是因为虽然时间崩坏了,但圣地动用了其庞大的魔力,勉强支撑起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转。但这所谓的‘正常运转’,其实也就只能让太阳系中的星球正常转动罢了。”

回答她的,是一位年龄约在三十五岁的中年大叔。

虽说我们将其称为中年大叔,但他并没有与中年大叔一样的秃顶与啤酒肚。相反地,他那张略显消瘦的惆怅脸庞将他那三十五年来所经历的沧桑岁月尽数显现了出来。

“嗯,大叔果然厉害呢~~”

“喂!小鬼!”冲那位于卸货臂之上的狐尾幼女大声喊叫着,他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办完事记得就下来啊!我们可不是来这儿度假的!”

“知道啦,知道啦。”以着完全不上心的口气,狐尾幼女静静地闭上眼,感受着那拂面而来的咸涩海风。

“唉……小鬼就是小鬼。”如此抱怨着,他再度环视起四周的环境。

色彩各异的集装箱层层叠起,以着好似望不到头的气势向远处绵延而去。而在狐尾幼女所在的那侧,需仰头而视的巨型油轮停泊在卸货口,犹如巨人般俯视着这片海平面之上的人造岛屿。此外,在这由沥青所浇灌而成的土地之上,无数的工作人员正为这渡洋而来的货物而忙碌着。但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都仿佛博物馆中的蜡像般,永远地定格在了那一刻——2015年9月1日12:20。

这里是上海的洋山深水港,被委以重任的它有着远胜新加坡的卸货能力。不过在这时间崩坏的世界内,它也就仅仅有着“人造岛屿”这一个特点罢了。

时间崩坏吗……

静静地思考着,他用嘴叼起一根燃着的香烟,任由那略显辛辣的烟气侵入肺部。

这是神给我的一个机会吗?让我能拥有那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呼——”映着那撩人的烟气,他将视线移向左肩。理应存在着手臂的左肩之下,如今仅剩那空荡的袖管于海风中飘动。

既然已经有了御界之叶,那就一鼓作气地去收集齐剩下的那十二片如何?这应该算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大叔!找到了!”沉浸于过往中的他,耳边传来了那名狐尾少女的呼喊,“持有‘橄榄树之叶’的人,似乎都在朝上海嘉定集中!”

“哦,是吗。”淡淡地笑着,他将那未燃尽的香烟随手扔向空中,“那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小鬼!”

一步跨过脚下那三具早已不省人事的尸体,他与狐尾幼女同时踩在了那魔法阵之上。

“目标,上海嘉定。启动!”

话音刚落,两人便化为了那无数的光粒,消失在了这洋山深水港之内……

啪。那被抛起的香烟掉落在血泊之中,激起的血珠令其中一人突然惊醒。

呃……这……这里是……

于昏迷中逐渐苏醒,身负重伤的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可才刚一睁开眼,那极富血腥感的画面便充斥着整个视野。

呜……可恶……对了,得赶紧把那件事通报给……通报给上头……

忍受着腹部那撕裂般的疼痛,他将手艰难地伸向位于胸口的通讯水晶。

『喂……是、是现界领域的……通讯员吗……』

『是的,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元界领域的……柏得温·沃尔夫(Baldwin·Wolf)……叛变了……他刚刚……刚刚袭击了我们破界领域的……三个人……』

『地点?』

『上海……洋山深水港……另外,那家伙好像……好像已经去了上海嘉定……』

『好,我们会派圣界领域的人前去援救你们的,请尽量在原地等候。』

通讯结束的一瞬间,那几乎使人晕厥的剧痛再次贯穿过大脑。

混蛋,竟然就为了一片御界之叶……你会遭报应的,柏德温·沃尔夫!

发自内心的怒吼,于意识溃散的一瞬间遭到了终结。

死斗之地的序幕,如今正为这世界而缓缓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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