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要喝吗?”或许只是为了打发这突然袭来的无力感,我突兀的开口问霜降。
霜降隔了好半天才抬起头盯着我看,那迷惑的眼神让我不由的慌乱起来,于是我便像是为了替自己辩解一样,勉强的接着话题说:“好了,你看,淋了雨,身体还很冷吧?”
但这样一想,又想到霜降刚刚已经在热水里泡过澡了,身体应该早就恢复了吧。我渐渐的不知所措起来。好在这个时候,霜降竟轻轻的点点头,“恩,好。哥要喝吗?”她这样问,说着便往厨房走。我想要说我去,但转念一想,让她活动下也或许不错,于是便没有去阻止,只是对她说:“要小心喏。”但煮牛奶根本没有任何危险的情况会发生。
我跟着她走到厨房里,她熟练的开始忙碌起来。我盯着她的背影发呆。我想到那天和她的吻。我问她:“那个应该是霜降的初吻吧?”
她的手稍稍停顿下,但马上又开始忙起来。
“恩,是初吻。”
“抱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起来。
“不要紧的。”过了一会儿,霜降背对着我摇摇头,“哥不管做什么,霜降都不要紧的。”
她的语调很平静,我本来以为她会对我生气的,或者至少会再次哭出来的。但她没有,刚刚还在劝她不要哭泣的我此刻竟希望她能好好的哭一场。哭泣、责骂、撒娇,我所知道的霜降应该是这样才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可是她连责怪都没有,也没有好好的哭过。
我看着锅里乳白的牛奶微微冒出气泡。“好了。”我说。
她回过身看我。
“牛奶。”我说。
她于是重新回过身去看锅里的牛奶。“还要再煮会儿。”她将火调小,拿起手边的勺子轻轻的搅动了一分钟,然后,她将火关掉。“这回好了。”她边这样说边将牛奶盛进玻璃杯里。
我等她做完这些转过身将其中一杯牛奶递给我的时候,我开口:“呐,霜降,要哭一会儿吗?”
她的手停在半空。我接过滚烫的牛奶将它放在身边的台子上,等我重新将视线转向她,她也正直直的盯着我看。
“为什么?”她质问。
“恩——”我想不到好的措辞。
“为什么?为什么霜降要哭?”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对不起,因为哥做了过分的事情。”
“为什么要道歉?”她盯着我,语气激动起来,“为什么哥要道歉?为什么哥会道歉?为什么哥一直在道歉?”
“抱歉……”话说出来,才知道会更加让她生气。
她流出眼泪,但是这不是我期望的那样的哭泣。她只是在伤害自己而已。
“哥是坏孩子,”她的声调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就算是霜降做错事也会原谅霜降,所以霜降才会变得这样任性,明明不是哥的错,哥却一直道歉……就算受到伤害也不说出来,就算不开心也会一直笑。霜降知道哦,霜降一直都知道,哥不开心,哥并不像霜降想要的那样喜欢霜降……哥在忍耐,为了任性的霜降,哥一直在忍耐。哥说喜欢霜降,爱霜降,愿意抱着霜降,愿意和霜降接吻,可是,哥不爱霜降吧,霜降明明知道……”
她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这些难过的话,“对不起,都是霜降在任性……哥不爱我……”她哭着对我说,可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我看着她被眼泪浸湿的脸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的谎话再也无法骗到任何人,谎话最后总归要被拆穿的,不,或者很早之前,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那是谎话,只是谁也没有勇气去说穿而已。一直,我们只是在自己在骗自己罢了。
霜降的眼泪渐渐的止住,她不再说任何话,眼神也失去了光彩,她背靠在台子上,失神的盯着地板发呆。我忽然涌起糟糕的感觉,渐渐害怕起来,我觉得霜降她要离开我了。那像是去年夏天的那个下午,霜降她也是这样突然失去力气,然后就开始伤害自己。我视线不自觉的盯向霜降的右手手腕,刚刚才洗过澡,她的手腕毫无遮拦,平时用来遮人耳目的缎带也忘了重新系上,少女光滑温婉的肌肤上,那失去血色的瓷白色伤痕像是诅咒一般述说着她内心的困境和羸弱。——全部都是我的错,虽然这自责毫无用处,可是,除了不断的自责,我什么也做不来。
霜降,你说的没错哟,哥就是那个毁掉一切的坏孩子。明明是毫无觉悟,明明只是个半吊子,明明对事情的后果毫无预知。——那是爱吗?是因为无法忍受春天恐惧的样子吗?无法对她的伤害视而不见吗?但是,就算是这样,霜降难道不是你要去爱护的人吗?你为什么要去伤害她吧?终归还是恐惧吧,还是没有觉悟吧?如果不是春天及时赶到,你会杀掉她吗?那个时候,你一定是怀着恶意的吧,霜降也一定是体念到这恶意了,虽然,她说她说什么也记不得了,可是,那要被杀掉的恐惧一定是被身体记住了,恩,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所以才会不断的伤害自己,因为是身体在不自觉里感觉到恐惧了吧?对哟,全部都是你的错呢,夏至。
我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她孱弱的肩膀,但手刚刚碰到她的身体就遭到她的拒绝,她用力的推了我一把。我小小的退了一步,她的手因为用力过猛撞倒了身后的玻璃杯,烫的牛奶顺势倒在她手上。“啊。”她立刻痛的叫出声来。
“不要紧吧?”我担心的问。
她将烫伤的手背放在嘴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她不理我。我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检查伤势。这回,她没有在拒绝我。伤不太严重,至少表面上看不太出来。“疼?”我问她,她不回答。我于是学着她刚刚的样子,轻轻伸出舌头舔舐她烫伤的皮肤。
“要用冷水敷一下吗?”过了几秒钟,我抬起头问她。
她不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静静的看着她。
过了一分钟,她轻轻靠近我,然后踮起脚吻我的嘴唇。
“霜降。”我伸手捧住她的脸阻止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只是没有那样的心境吧。但是,我未预料到的事情是,霜降好像受到莫大的打击,她咬着嘴唇努力忍耐,可是,那不管用,她的眼泪再次流出来。
“哥不要和霜降接吻吗?”她的脸还近在咫尺的被我捧在掌心里,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淌过我的掌心的纹理。
“唔……”我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喉咙干哑,声线找不到它的位置,并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要吗?”霜降盯着我的眼睛发问。
“不,恩。”我回答,然后低下头去吻她。但忽然,她用力的推开我。我毫无防备,往后退了好几步,终究还是跌坐在地板上。她自己也撞到背后的桌台上。
我诧异的盯着她看。
她流着泪,“哥总是这样——”她突然激动起来,大声冲我喊,“哥总是这个样子,不要就不要好了,为什么要迁就霜降?在哥眼里,霜降就只是任性的小孩子吗?哥觉得很累吧?因为霜降总是在被照顾的一方呢。可是……可是,霜降也想要做照顾哥的那一方,给哥爱,好好的让哥撒娇,像春天姐那样好好的抱着哥让哥温暖,让哥不再觉得孤单……哥把霜降当着小孩子,大家都把霜降当着小孩子,霜降不要一直做小孩子,霜降不要那样的爱,霜降想要被哥当着大人来喜欢,和哥一直在一起,想要照顾哥……”
霜降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我喊她名字,可是她充耳不闻。我站起来试图靠近她,但马上就证明这是一个糟糕的决定。霜降从背后的厨具里抓出尖长的水果刀,她像是去年的那个时候一样,把它抵在受过伤的右腕上。
“霜降!”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是那已经无济于事,霜降已经暗自决定了。
“霜降死掉就好了吧?”她一边哭一边自暴自弃的笑,“这次,我不会再让哥陪着霜降了,霜降不会再害怕了,霜降是个坏小孩,霜降死掉就好了。让哥这么伤心,真的对不起。”
我顾不得那么多,扑上去去抢夺霜降手里的水果刀。霜降惊慌的推开我,手腕被浅浅的划开,有鲜血渗出来。似乎是因为这疼痛,她稍稍停顿一下,我趁着这个间隙一只手握住她的右手手臂,另一只手想要抓住她左手的刀具,可是立刻霜降就又剧烈的挣扎起来,我的手一下子抓在刀身上,立刻手掌就被锋利的刀刃割开,温热的血流出来,熟悉的疼痛传进身体里。可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我用身体把霜降抵在桌台上,将她的手按在桌台上,腾出握着她手臂的右手将水果刀夺下来扔出去。我紧紧的抱着霜降,试着让她冷静下来。
我用力的抱着霜降纤弱的身体,左手掌心因为绷紧的神经仿佛格外的痛,但是这疼痛却像是神在故意警示我似的告诉我我将怀里的女孩伤害到怎样的程度。对不起,霜降,全部都是哥不好。
我抱着霜降,在她耳边说:“都是哥不好,霜降,不要再这样了。”我反复着这样的话,我希望我的声音能传到她心里。
霜降剧烈的挣扎着扭动身体,用手不断的捶打着我的身体,哭得像是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这样持续了五分钟,她的力气也渐渐的耗尽了,挣扎的幅度也慢慢的小下来,哭声也嘶哑起来,终于,再过了两分钟,她无力的垂下手臂,身体彻底失去力气,她全部的重量都靠在我手臂上。
“都是哥不好。”我说。
过了几秒钟,她轻轻的喊了声:“哥。”我的霜降她终于安静下来,我这样想,然后因为这突然的安心,我身体的力气也像是被突然抽去了似的突然站立不稳,就这样抱着霜降跌倒在地板上。我和她面对面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这个时候,自己手心的疼痛再次剧烈起来,血好像是不再流了,可是伤口有说不出来的疼痛感。我强忍着疼痛先去检查霜降手腕的伤口,好在,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口,仅仅只是伤到了皮肤的毛细血管而已,伤口早已凝住,暗褐的血结成长长痂。
“疼?”我抬起头问她,她木然的摇摇头。
“伤口还是要处理下。”我这样说,将她扶起来。她身体的力量还未恢复,她几乎是将身体全部的重量都支撑在我扶她的臂弯上。我看了她几秒钟,她低着脑袋,眼睛迷茫的盯着脚尖,小小的耳朵从垂着的头发里露出来,我盯着那蘑菇样的耳朵出了会神,仿佛是现在她全部的生命力都凝聚在那里似的给我以细微的安慰。
我将她扶回客厅的沙发,她依旧没什么大的反应,对我的几次问话都无回应。我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去橱柜里拿医药箱。我找出碘酒和纱布想要先自己清洗下伤口,不过左手很不灵活,我无端的想我要是像霜降一样是左撇子就好了,最后干脆自暴自弃,跑到水龙头下面用水冲掉右手手掌的血迹,掺杂漂**的自来水将伤口弄得生疼,不过这并非不可忍耐。伤口并不算深,但刚刚才凝结的血痂被水流冲开,血再次流出来,我用碘酒擦拭伤口附近,然后胡乱的用纱布将伤口缠好,这一番折腾,似乎伤口更加的痛了。不过,痛并不是不好的事情,至少那意味着我还好好的活着。处理好自己的伤口,我拿着医药箱去替霜降处理伤口。我回到客厅,她依旧保持着我离开的姿势。我不再说什么,蹲在她身前,拉起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替她擦去伤口附近的血迹,好在那也不是严重的伤口,比之那触目的过往的割伤,这实在算不得什么。我用纱布沾上碘酒清洗伤口,大概是力道用的过猛,她下意识的叫了声,“疼?抱歉。”我抬起头,她也正低着头呆呆的凝视着我。我再次说:“疼?”但她不肯回答,我于是继续清洗伤口,那之后,她再未发出过声音。
我处理完霜降的伤口将医药箱送回去,回来的时候她又开始发呆起来。我再次察觉自己的无力。我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脑袋转了一圈,什么也想不到,于是作罢。我在霜降身边坐着,不一会儿自己也发起呆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五分钟或者更长,我回过神,但面对霜降毫无生气的脸,我依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想要哄她去睡下,但话卡在喉咙里,仿佛这房间被人施展了静默魔法一般,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注意到霜降的衣服上沾了很多血迹,想必是和我挣开的时候,我手上的血沾上去了吧。于是,我说:“霜降,去换件衣服吧。”
“这个样子被春天看见可不太好。”——这句,我没说出来。
但霜降只是抬起头看我,不肯开口说话。我叹了口气,内心挣扎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去替她换上衣服。她现在这个样子准会吓到春天的,我边这样想边去霜降房间去找她常穿的衣服。我从她的衣橱里找出她常穿的那件碎花睡裙,然后走回客厅。“霜降,换上衣服睡觉咯。”我这样说,但她依然一副迷茫的样子。我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弯下身去替她脱下沾血的衬衫。虽然刚刚有看过她的**,对接触她身体这件事也并无太多的罪恶感,不过这样面对面的脱去她的衣服还是不可避免涌起自我厌恶感。
我解下她衬衫的纽扣,像我事先猜想的那样,她的衣服里并未穿上胸衣,少女的**慢慢暴露在视野里。我暗自屏住呼吸,想要去想些其他什么来分散注意力,不过这样一想,才觉得自己像是变态一样。也对,这个世界,脱去十六岁漂亮的妹妹衣服的哥哥不是变态又是什么?我自虐一般这样想。好容易将全部的纽扣解开,我稍稍用力抬起她的胳膊想要将衣袖脱下来。这个时候,霜降似乎意识回来了,“哥。”她轻声喊了一声。明明是不得已这样做的我像是做错事被抓住现行一样吓了一跳,心脏不争气的快速的跳起来。
“啊,霜降。”我停下来。
我放开霜降的胳膊,往后退了一小步。霜降像是病院里从事故里刚刚苏醒的病人一样茫然不知所谓的转过脸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又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胸部。
“哥。”
“恩?”
“这个……”
“……因为叫霜降都没反应,所以……”
我的话说到一半,她就像是在说“恩,我知道了”似的轻轻点了点头。我于是便什么也没再说。
再过了一小会儿,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哥,霜降很难过。”停顿五秒钟,她抬起头来看我,眼泪重新流下来。
“恩,我了解了,霜降很难过。”我这样响应她,然后像是平常那样伸手去抚摸她的头顶。像是无法再克制一般,霜降大声的哭泣起来。她猛地扑上来抱着我,我毫无准备的被扑倒在地板上,她压在我身上,把脸埋在我的颈脖处哭泣。她小小的、饱满的胸部抵在我心脏那里,好像她的心跳透过那柔软的部分传到我心脏那里,我的心脏是因为这心跳才跳动似的。这错觉让我愈发的难过起来,我的霜降我确实爱着她,可是我依然不可避免的在伤害她。
过了一会儿,霜降哭的声音小下来,我振奋精神试着安慰她。我抚摸着她的背,轻声的在她耳边低语,我说:“霜降,不要再哭了,好吗?你这样哥也很难过。”再过了一小会儿,霜降轻轻的抽泣了鼻子,然后终于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我盯着那眼睛看,那眼神脆弱的像是商业街橱窗里易碎的手工玻璃制品。我迟疑了几秒钟,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擦去她脸上的眼泪,但手刚刚触碰到她的脸,她的眼泪就再次大颗大颗的流下来。我的手停在她脸上,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两个人彼此沉默着,霜降就只是流泪。我希望她说点什么好让我安下心来,可是她什么都不说。我低低的叹了口气,将手指伸进她的长发里,将她鬓角的头发抚到耳后让她小小的耳朵露出来。我凝视那耳朵,不可思议,明明是这么难过的少女,可是那耳朵却比平常更格外的显得有魅力。我想到喜喜,然后是雪。然后我想,确确实实,霜降应该是被人喜欢的孩子,应该比谁都有权利得到幸福,可是,究竟那个叫着命运的齿轮是在哪里出了偏差呢,我的霜降才会如此的悲伤?
我出了会神,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依旧被霜降压着躺在地板上,于是我便轻轻的按着霜降的肩膀,直起身坐起来。“霜降,乖。”我像哄孩子似的对她说话。她的身体依旧没什么力气,我的手一松开,她就立刻又倒在我身上。她衬衫的纽扣已经被我解开,饱满的**暴露在我视线里,可是她对此毫无自觉,我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是该替她重新系好纽扣还是继续替她换上睡衣。我在这个问题上犹豫了一小会儿,然后决定还是继续替她换衣服,——她现在的样子要自己换衣服怕还是需要一段时间吧,我这样想,将她的身体扶正,抬起她的胳膊,将她的手从衣袖里脱出来,然后她光滑的肩膀便暴露在空气里了。我略略瞥了一样霜降,她坐在我的腿上并不说话,只是无力低着头盯着地板出神。现在这个样子,无论是在谁看来都像是我在侵犯未成年少女一样。我叹了口气,再这样想下去连我自己都这样认为了。
好容易将她衣服脱下来,可是替她穿衣服似乎更加的艰巨。我拿来的睡衣扔在沙发上,可是霜降现在还压在我的腿上,我完全没办法伸手够到睡衣。我突然觉得沮丧,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试着对她说:“呐,霜降,自己穿上衣服好吗?”我等着她的回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听见我的话,抬起头来看我。
“衣服?”我提醒。
她于是便低下头盯着自己几乎**的身体看了一眼。
“哥喜欢霜降吗?”她像是自言自语似的突然开口这样问。
“啊,恩。喜欢。”我回答。
“爱?”
“爱。”
她于是便抬起头来,她的眼睛流露出想要我亲吻她的讯息。我于是低过头去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
“霜降,乖。”我再次这样哄她。
“这里。”她伸出舌头舔舐嘴角。
她的脸看起来相当有几分情欲的味道。我犹豫了一秒钟,便再次低头去吻她的唇。几秒钟,我离开她的嘴唇,对她说:“换上衣服,不然要感冒的。”
但她对此不理不睬,只是出神的盯着我看。“哥,我爱你。”她这样说,忽然直起身,双手绕到我脖颈后面抱着我将嘴唇贴过来再次亲吻我。这次,比刚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主动的多,她笨拙的用牙齿咬我的嘴唇并用舌头舔我的牙齿,我配合着她,任她发泄着情绪。我觉得很难过,可是我知道霜降的难过比我要多得多,明明不是爱,明明不可以爱,可是她近乎毁灭的渴求着。我想我应该拒绝才对,可是,拒绝了又能怎么办呢?怎样才算是不伤害她呢?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终究,我是不完整的,霜降大约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吧,觉得自己身体里哪部分是残缺的,自己是不完整的。所以,才渴望被爱吧,才渴望被人拥抱着吧,因为,不那样的话就会不知所措吧。我想到春天,想到那天答应她的约定。终归,我无法给霜降带来幸福,也给不了春天想要的未来。
霜降一边和我接吻一边流泪,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忽然想,或许霜降她并不是爱我,只是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无法忍受的孤单,会觉得寒冷,所以才这样笨拙的寻找暖和的场所吧。她所需要的仅仅是有人好好的抱着她,好好的在她耳边跟她说会爱她再不会让她孤单,或许仅仅只是这样。跟夏至无关,跟哥哥无关,仅仅只是这个时间,这个空间,我在这里而已。我渐渐也跟着难过起来,并且也开始害怕起来:我呢,是不是也对春天抱着同样的感情呢?我呢,会不会并不是喜欢春天,也仅仅只是需要谁来抱着我而已?我想着这些,忽然觉得害怕的不得了,我竟不知不觉哭出来。我的眼泪混合着霜降的眼泪,我不自觉的开始紧抱着怀里的霜降。恐惧一点点变成绝望,我想,自己大概是非常的差劲人类吧,小的时候不被妈妈爱,现在也无法得到春天的爱,因为是不完整的,是不被需要的,所以才会这样,不会被爱,无法去爱。——啊,就这样好了,就这样坏掉好了,神也好,春天也好,终归,从别的谁哪里获得救赎的想法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我抱着霜降,绝望的想:就是这样的人生哟,夏至,就是这个样子哟,再挣扎也是徒劳的呢!算了,我觉得困乏了,我不要再这样丑陋的挣扎下去了,反正,春天她不会爱你,谁也不会爱你。就这样好了,霜降,我们两个就这样坏掉好了……我响应霜降的崩坏,我对自己感觉到恶心,因为无法得到春天,所以去找来神来替代,现在,又想要从霜降身体里感受温暖。可是即使这样自我厌恶的想要呕吐,我也无法停止……我将霜降压在沙发上肆意侵犯她的身体,我觉得无比的难过,我在伤害霜降,我知道,可是我无法停止。我亲吻着霜降,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出。我在她耳旁像是自言自语,我说:“呐,霜降,怎么办哟,哥好像坏掉了。”霜降她不回答我,她仰着漂亮的脸亲吻我的眼泪,像是跟我说:“不要紧的,哥。”——这样不行的,霜降,这样不可以哟,春天,春天她会难过的……可是,春天这个名字又让我再次难过起来,春天她不爱我,就算她会难过,那也是因为我伤害了霜降,夏至会怎么样她根本不会去关心,——我的心脏那里被这恶魔占据,我觉得心脏像是要坏掉一样疼痛。我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被伤害过,我觉得自己是这样的可怜,妈妈不爱我,春天也不爱我,所爱我的就只是霜降一个人吗?搞不好连她都不爱我,我这样想。我捧着霜降的脸,她的眼泪已经停止,我问她:“霜降,你爱我吗?是爱哦!”“恩。”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发问,不过她立刻这样回答我,“我爱哥,比所有人都爱。”我盯着她的眼睛看,那清澈的双目让我相信那是发自真心。我的眼泪滴到她脸上,我跟她说:“霜降,哥这样坏掉也没关系吧?和霜降在一起也没关系吧?这以后,霜降就和哥结婚好了,再不要理其他人,春天也不要,就这和哥两个人生活吧。哥会好好的努力,不要小孩子也不要紧,就和霜降两个人。这个世界就只有霜降是爱我的呢。”我发了疯一般说出这些话。霜降再次流出眼泪,我替她舔去那泪水……对不起,霜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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