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无法控制自己，为什么会担心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因为她受到伤害而揪心，我一向不是很一个冷漠的人吗。”我轻声问。问我自己。
有人回答我：“因为你还没有道歉。”
我很疑惑：“道歉？向谁道歉？为什么要道歉？”
忽然风气，枯草纷飞，吹散眼前的迷雾与阴霾，碎阳从云彩里撒落，深秋的阳光下变得微微萎靡的草坪，正渐渐逝去夏季中所吸养生机，在这片草坪的不远处坐落着雨亭与秋千。我记得这里，这是小时候我和你长来玩耍的一处小公园，只是多年后，这里耸起了高大楼宇与宽阔的公路，记忆也随之尘封。
所以——这一定是梦。
我用第三视角看到一个穿着小学白条杠校服的小男孩儿正坐在草坪上，正细心地掸着胸前那条鲜艳如血般的红领巾，令那条宝巾一尘不染。
“琪琪，你知道吗，老师说这可是用烈士们的鲜血染红的，超贵重的，”小男孩嘿嘿一笑，“哥哥的学习成绩可是全班的第一名噢，所示老师特别奖励给我的呢！”
穿着白花洋裙，用红色的花绳在脑后绑着双马尾的小姑娘，圆圆的小脸上洋溢着快乐，她忽然从身后抱住男孩的脖颈。
“哥哥！我要骑大马！”
男孩儿轻轻把女孩儿推开，扶了胸前的红领巾，把头一撇：“哼，我可不是小孩子，少先队员怎么可以做这种丢人的事？”
女孩儿的腮帮鼓了起来。
“道歉！”
男孩儿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小嘴一咧，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骑……骑上来吧……”
“哥哥！水果糖！不然道歉！”
“好！马上买！”男孩儿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的零花钱。
女孩儿发出玲玲地笑声，翘起双脚，像只轻巧的小白蝶翩然坐在秋千上轻荡着。
“哥哥！推我！不然道歉！”
“好！推！”男孩儿甩膀昂头，迈开方步，走到秋千后，像个随时严阵以待的士兵。
我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忍不住露出微笑。如果记忆没错的话，一身公主病的小女孩儿是你，而那个傻兮兮的小男孩儿应该是我吧。
忽然天空一声闷雷，撕破了宁静。
天空忽然倾下瓢泼的大雨，你从秋千上摔下来，在雨声中传来模糊地哭泣。
我心剧烈地一颤，慌促地拉住你的手，湿透的两个人跌跌撞撞逃到不远处的雨庭中。
“哥哥……”
你小声的啜泣着，在我面前举起摔伤的手臂。幼嫩的手腕处鲜血淋漓，粘满泥灰与砂石。
我一把擦去脸上的雨珠，毫不犹豫地解下胸前的红领巾，用发抖的小手笨拙地为你包扎住伤口。
“痛不痛。”我问。
“不痛。”你破涕为笑。
我说：“竟然还能笑得出啊，真是笨蛋，肯定痛死了……”
你笑：“真的不痛。”
雨声更大了。
“好冷，你冷不冷。”我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你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忽然展开双臂，拥进我怀里。
“这样就不冷了吧。”
“嗯。”
“哥，忽然不想长大了呢……”
不想长大呢……
不想长大……
我渐渐意识到，这是一个梦。长大后的我渐渐明白了，原来长大就像忽然倾盆而下雨，由不得你想不想，就会把你淋刷地面目全非，体无全肤，让你改变，让你再也别想回到曾经。
耳边不停地回荡着雨水滴落的声音，当我醒来的时，整个屋子都显得阴沉。我有意识地抬了抬眼睛，窗外已经布满了黑压压的乌云。但毕竟还有些光线，证明现在已至清晨。
对于我这种整日依靠电脑度日，没有女朋友的废宅而言，清晨往往是一段很难熬的时间。男孩子都懂，总之，要么来一发，要么默默忍受下去。
但随即我马上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你，我竟然跟你在一张床上睡着了……
很喜闻乐见的情景，却不是我期望的情景，事实上我本打算等你睡着后为你盖好被子，然后默默离开，做个深藏功名的好哥哥。在我头脑处于冷静的时候，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但你此时正紧贴着我，两个人虽然相隔着睡衣，然而女孩子身体特有的柔软与温软的体温依然清晰地透过衣质，传导至我的肌肤间。那双幼滑的手臂好像常春藤一般紧紧地环抱着我的脖子，脑袋就靠在我的胸口上，脖子上的皮肤甚至能够敏感地感受到你的吐息，热热的，痒痒的。
就这样，我们彼此的肢体正以一个非常暧昧的姿势纠缠在一起。忍不住斜眼偷看了你一下，说真的，很漂亮，身材也很棒，基本属于我喜欢的那种女孩子。
首先，我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吧，我没法冷静。
然后，允许我不冷静地假设一下——
1，叫醒你。
2，亲吻你。
3，推倒你。
……
脸庞一阵阵发烧，我似乎看到了很多选项，觉得自己应该再做点什么，或者选择点什么东西。
“琪琪，喂，琪琪，起床了……”这是哪里的声音呢，它是我肚子里发出来的吗，它实在太轻了，倒好像根本不希望把你叫醒。
听到你发出几声烦躁地呜呜声，然后在我胸前下挤了挤，又沉沉地睡去了。
选项1失败！
“嘶——”我微微发颤地吸了一口气，吸进鼻翼间的是我最喜爱的，熟悉的茉莉花的馨香。混淆在你的体香下，它几乎成为一种最有效的催情香剂。这气味指引着我越过选项2，直达选项3。
我用极为轻缓地动作，把双手从你的腰间小心地抽出来，轻轻地按在了你的肩头。然后轻轻一推，在我动作下，你朝我侧过了那张白皙的脸庞，但没有被我立即推醒。
几缕凌乱的黑发从你的额前垂下来，轻盈地贴在那双薄薄的粉唇上。我拨开发丝，直勾勾地盯着你，盯着那两片娇艳如花瓣一般的嘴唇。心跳猛地加速。
好可爱啊，不会是做梦吧。
我咽了口唾沫，欲打算进一步动作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变得麻木无力，没错的话应该是昨晚上被你身体的重量所压迫造成的。
我承认，自己心里有些东西并不健康，虽然平日里努力遮盖，但依旧无法掩饰思想中猥琐。我在想，我一定要占有你，但是如果你醒来一旦挣扎，我仅用一只手可能无法制服你。
于是选项2失败。
因为实在按捺不住想要接触你的身体，我壮着胆子俯下身，仿佛蜻蜓轻盈地掠过水面一般，在你的嘴唇上轻吻下一记。当时我根本就没有多想，也没法多想，甚至没有意识到被自己搂在怀里的女孩子是你，是我的妹妹。
还微微有些发麻的左臂用力箍紧，令娇软的躯体更加贴近我的胸膛，手掌在你的背部摩挲爱抚着。
看到你还没醒，我胆子更大，心脏跳得更快，动作也变得更冲动。虽然平日里嘴上说如何讨厌三次元的女性，然而真正亲密接触下，身体中所澎湃的本能是没法抗衡和掩饰的。
在这种无法抗拒的本能下，浑身都在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我用身体压了上去，你搂着我脖子的双手也自动散在身体两侧。终于解除了身体的唯一的束缚，我用完全无法恢复的理智与完全恢复感觉的右手放在你的胸前。
用力地揉搓了两下。
这时，你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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