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紧,恐怕你发现我的秘密。
“好棒啊,有茉莉花香的洗发露!”
我吁了口气。
浴室里很快安静下来,传来放水声。
望着手里的两张钞票,忽然因此失落,是的,我们兄妹两人的关系已经陌生到这种程度了。
我不缺钱,况且是死人根本不需要的东西,我需要的只是……
只是……
只是一些幻想罢了……
我需要做的只是好好规劝一下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女孩。让你好好回家,好好跟舅舅道歉,好好上学,恋爱,高考,继续经历那些我也经历过的事情。
作为年长四岁的长辈来说,十五六岁的小孩子自我意识强烈,正值叛逆心严重的年纪,看当时你的样子应该也是一时冲动而离家出走,身边连随身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所以只能暂时穿我的。
之后,你用毛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穿着我的一件深色长袖衬衫与一件运动裤,虽然我很不愿承认,但你沐浴后的样子,真的不像一个‘小孩子’了。
黑发披肩,皮肤白润,粉嫩的嘴唇,白色浴衣下的胸脯隆起的那么高……
内心不禁猥琐地闪过一个念头,原来真的长大了,不论是年龄或者胸部啊。
很热。
很难熬。
嗓子干得难受。
可能是因为你,但更可能是因为季节,夏天嘛,又闷又热,很难熬的。
家里虽然有开空调,但总不能让你继续捂着长袖校服。我从衣柜里找到浴衣和几件自己平时穿的短衫。但奇怪的是,你竭力要求长袖长裤,你的理由是——“洗完澡会很冷。”但是最后你却加一句,如果不给我的话,那我就继续穿我自己的校服也行。
这让我意识到一个更让我难堪信息,难道你其实早就看透我那颗肮脏的内心了?所以才不肯穿凉快些的衣服,于是已经对我产生了反感,甚至在厌恶我,不,已经在警惕我了吧?
这些想法看起来好像有些谨慎过度了,就好像你的笑容里虽然略显羞涩,然而目光柔和,亲切;在面对我的目光时也丝毫没有下意识地皱眉或者闪避,我们之间的关系看起来也算得上很融洽呢。
但是——
一些暴漏人类心思的小细节却不在人们的脸上,要知道整个人类社会都在教它们用脸去隐藏,用五官来表演,欺瞒与撒谎,而人是地球上最善于学习的社会性动物,很显然,你很一个善于学习的人,单从你的表情中是寻找不到任何破绽的。
可我依然感觉到我们之间关系已经开始恶化了,这可不是我自己胡乱的臆断,它是有理论,有依据的。仔细观察下对方的话,还是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比如你的小腹,或者脚尖。如果两个陌生人之间互相一见如故,互相心存信赖与好感,就会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小腹或者脚尖正对着对方,而不是像你一样,从始至终便将肢体倾斜一个略偏的方向侧对我。即便我有意地换了一个角度,把自己的小腹和脚尖正对着你倾斜的方向,也很快被你躲了开去。
这就是人类的肢体语言,这就是证据;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这就是话不投机,这就是你对我的厌恶……
与此同时,我开始在内心强烈地抵触自己,谴责自己——这不能怪罪你,这完全是我的咎由自取,怪我那肮脏如粪池一样的大脑又在吸收新的秽物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下贱低级的人。
你忽然问我:“哥哥,你不舒服吗?”
我一惊。
“没有!简直好的不得了啊!哈哈!”
你一脸怀疑地贴到我身边,问:“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啊!别靠那么近啊!”我心中一惊,几乎脱口而出:“我……绝对没有在想H的事……”
我是白痴吗……
我明明本来打算撒谎的……
“总之,像你这种小鬼是没法吸引我的,我喜欢那种丰满成熟女性!”于是,我撒了一个谎。
你的脸上微微发红,低头看了看自己。
“不成熟吗……”
果然,撒谎这种事情真的太不擅长了,干脆闭嘴好了。
我满脸发烫地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你。
“哥……”
“怎么……”
你的脸上浮现出悲伤的表情:“哥,你嫌弃我吗。”
“没有!”
“觉得我很讨厌的话,我走好了。”你低声说。
“不要走啊!!”我大声说,想也没有想。
有点奇怪,这声音似乎并不是由于我自己的喉咙发出,而是源于身体内的其他某个位于左胸内的器官。但我想,自己一定说了违心的话,然而这样一来,对抗‘被诅咒的宿命’的计划不就前功尽弃了吗,那样一来,我不就继续成为一个活在这世上的废柴,任谁甚至连我自己都瞧不起的家里蹲了吗。
我抿了抿嘴唇,深吸了口气。
“我想说……”我轻松道,“这样晚了,你一个单身的女孩子在外面太危险了,我们可是亲人,无论怎样你也是我妹妹啊,留下来吧。”
看来无论什么技巧都是需要锻炼出来的。即便再难,即便再违背自己的本性与原则,只要肯多加练习就会适应、习惯、甚至沉寂其道。有了之前的练习机会,我甚至懂得利用亲情来撒谎,在说出这种谎言的同时,我声音也很平稳。唯一只是不敢一直看你的眼睛,在那两颗美丽单纯瞳仁中正倒影着我自己的脸,那张丑陋的脸,伪善的脸。
“哥哥。”你看着我,目光由清澈变得晶莹,由晶莹变得朦胧。
“我……喜欢……”你轻轻地咬了下嘴唇,“我是说……谢谢你……”
我忍不住转过头,直视着你那双眼睛,凝视着那双因为我的谎言而感动的目光;从此之后,便永久刻印于我脑海中的那双清澈的目光。
可恶!不要因为我的谎言而感动啊!其实我,我才没有多关心你啊!我只是一个人太孤独了!我只是……对不起……我……
我没法说出心中的哪怕一句真话,心已经因为撒谎后的愧疚而纠缠成一团。
猛得觉醒。
啊啊!真可恶!我忽然充满了希望,忽然被幸福所包围了,忽然希望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陪在我身边。
那样,或许自己就能不会孤独地活着了呢。
可恶的宿命,果然,你们还是技高一筹啊。竟然用这种方法阻止了我的反抗,这次我竟然输了,又输了。而且,输得心甘情愿。
“哥?”
我回过神来:“啊,怎么了。”
“刚刚在想什么?”
“啊,你刚刚说什么?”我挠了挠头。
跟人交流总是注意力分散,这算是我的众多缺点其一了,当然其中也可能包含抑郁症的原因。
“难道因为说……哥哥又想到了H的事?”你擦了擦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
“不许胡说。”因为被拆穿底细,我有些羞恼地向你攥了攥拳头。当我决定吓唬一下你,然后尝试着在你脑门上打出右勾拳的瞬间,你突然浑身一颤,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从手臂的缝隙中,你用一双略带恐惧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窥视着我。直到战战战兢兢地,放下了手臂。
“咦?”我再次尝试挥出一拳。你又一次用双手抱住了脑袋,那个样子好像个缩头缩脑的小老鼠。
因为感到十分有趣,我反复多次这个动作,然后饶有兴趣地瞧着你。你也很配合我似的抱住头害怕地看着我。
直到你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却一直保持着两手抱头的姿势。
于是我看到了。
你,在瑟瑟发抖。
那真的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你竟然真的在害怕了。
“不至于胆子那么小吧?”我没好气地说。
你睁大眼睛看着我,似乎明白我只是在开玩笑,然后缓缓地把双手从脑袋上移开了。当初的我对你这敏感的反应颇有些不解,但事后知晓了你所恐惧的缘由后,我才开始因此懊悔。
你扯扯我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对我说:“哥哥不要生气,我想问……H到底是什么……”
我忍不住笑出声。
也对,没有接触太多过日漫的你怎么可能理解关于H的含义,而我又怎么可能对你生气。
我试图片面地解释一下:“H嘛,就是……感觉很累啊,很想休息的意思,大概就是这样吧。”
看到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迅避开这个话题:“啊,已经快一点钟了,这种时候再不休息会影响发育的,总之快去睡觉。”
虽然很想让你在我的房间里休息,然后好好询问一下你到底跟家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我毕竟还是忍住了好奇心。我知道,一个人想要倾诉的话,肯定自己主动寻找倾诉对象,追问反而不好,也不符合我的性格。
“唔,哥哥,呐,我想H了。”
“哈,哥哥也很想H呢。”我笑着说,把你推进隔壁的卧室里,赶紧掩饰地咳嗽了几声:“琪琪……那个什么……有什么需要的话告诉你哥就行……”
然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关上灯,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奇怪,心中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亢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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