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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篇其二——海约山盟

吸血鬼篇其二——海约山盟

2048年11月17日傍晚六点十一分,爱克斯从睡梦中醒来,她把床头角落里被碰倒的闹钟立起来,“真的假的!我睡了一整个大白天!”

她打着哈欠起床,看了看手机,6通未接电话、10条未读短信,都来自拳击俱乐部。滴滴滴!现在又来了一通电话。

“喂,你好。”

“你好,爱克斯,你今天怎么了吗?生病了么?”

“对、对的,咳咳咳,我感冒了,这几天我就请假了,等病好了,我会打个电话过去的。”

“好的,注意身体啊。再见。”

“再见。”

她起床换衣服,把手机放在梳妆台上,等她洗漱完回来,发现手机信号灯又在闪烁着,她咬着面包,查看手机,是莉莉丝发来的短信,内容是:

已找到吸血鬼的所在,地点是小山路的工业酒精工厂,我们先出发了,前辈尽快来吧。

“这些孩子怎么就先去了,太小看吸血鬼了吧。”爱克斯一口接着一口地把面包吞吃下肚,然后把放在床底下的“该隐杀手”拿上,取下衣架上的白色外套,手忙脚乱地穿上,拉链都没拉上就冲出门去了。

17:50,太阳下山了,莉莉丝手里拿着的仪器发出了响声,表盘上的指针死死地指着一个方向,“该死的吸血鬼,太阳刚不见就出没了,看来是饿坏了呐。卡尔!强尼!走啦!”

卡尔和强尼赶紧起身跟上莉莉丝,三人来到小山路,看见在一家关门了的书店前波尔·克林顿正想攻击一个坐倒在地上的男人,强尼掏出手枪向波尔·克林顿开了几枪,波尔·克林顿没有被打中,但是他放弃继续袭击,转身跑掉了,三人紧追着他来到一个工业酒精工厂。

莉莉丝:“他之前可能也是藏身在这里呢,卡尔、强尼,我们追。”

卡尔:“等等,莉莉丝,不用通知一下前辈吗?”

莉莉丝:“嗯······那就发条短信吧。”她看了一下门口立着的“工业酒精工厂”的牌子,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地图,然后发了那条简短的短信给爱克斯,“OK了,我们先走吧。”

强尼:“不等前辈来一起走吗?”

莉莉丝:“傻瓜,我们自己搞定就能把功劳全占了,教会说不定会给我们额外的奖励呢,而且我们以前也杀过吸血鬼了,按照以前那样来就不会有问题的。”

莉莉丝是这支三人小队的队长,卡尔、强尼只好听她,于是三人进入了工厂。

18:20,爱克斯来到工厂,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左顾右看,仓库大门敞开着,里面堆放着形成小山丘的玉米,有几粒玉米从“山顶”滚落到“山脚”,她心想:这里的厂长心真大,下班仓库也不关门。

她循着远远传来的细微的打斗声寻找三人和吸血鬼的所在。最终,在一栋二层建筑的二楼发现了他们,莉莉丝等三人都倒在地上,波尔·克林顿站在三人前方,在他身后倒在血泊里的两个应该就是他的侍从了。

波尔·克林顿:“又有客人来了吗?嗯?你是······爱克斯?”

爱克斯:“你杀了他们三个。”

“没有,他们还活着,能杀死我的侍从,他们还算有点儿本事,但是妄想战胜我就太自大了,本来是准备要杀死他们的,正好我饿了,不过,既然你在这里,那就另说了,呵呵。”

“你想干什么?”

“我可以饶他们一命,但是你得帮我杀死一个怪物才行。”

“什么怪物?”

“克莱斯特。”

“你是说克莱斯特?”

“对。很吃惊吧,他变成吸血鬼后不去捕猎人类,反而疯狂屠杀吸血鬼,除我之外的‘该隐血脉’都被他解决了,而且每次都留下‘KS’的字样来暗示恐吓我,真是该死!当初就应该直接吸干他!不过现在有你在,你用那把斧头应该可以杀死他,所以赶快去杀了他,不然我就把这些三个人类小孩撕成碎片!”

“克莱斯特在哪?”

“他就在这座城市里,我知道他追着我来了,你自己去找他,去把他的头颅拿来见我,这样我就放过他们。”他的利爪指着莉莉丝。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天花板破了一个大洞,一个身影窜了进来,说道:“不用找了。”

波尔·克林顿:“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不请自来了,爱克斯!杀了他!快杀了克莱斯特!”

爱克斯看得出神,“克莱斯特,真的是克莱斯特吗?”

月光照在来人身上,红色的头发、左手握着一把银白色的长剑、右手拿着一把勃朗宁M1906袖珍手枪,尽管外表发生一些变化,可他无疑是克莱斯特。

克莱斯特:“爱克斯,好久不见了。”

爱克斯:“克莱斯特······”

“爱克斯!快把他杀了!你没听到吗!”波尔·克林顿撕心裂肺地叫喊着,“混蛋!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可是······”

波尔·克林顿还没说完,感到两阵微风从不同方向吹来,回过神来,他全身充斥着剧烈的疼痛,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分成了四部分,而本来位于正前方的爱克斯却出现在了身后,在左手边的克莱斯特却站在了右手边。

在刚才那一瞬间,爱克斯冲向波尔·克林顿,手中的斧子由上至下把波尔·克林顿劈成两半,同时,克莱斯特也来到波尔·克林顿身旁,用那长剑将他腰斩,两者的武器很好地错过,没有碰撞到。波尔·克林顿倒在地上,带有左脸的部分已经没有反应,剩下的右脸还在挣扎着挤出一些话语:“这、这不可能······存在、数千年······数千年的······高贵血统、居······居然、就······就这么、结束了······”他终于断气了,血液向四周扩散,把驱魔小队的三个人贴在地上的那一面染成红色。

克莱斯特注视着爱克斯,说道:“总算没有打扰的家伙了,爱克斯,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想见你。”

爱克斯害怕跟他双目相对,“我也是,克莱斯特。”

“爱克斯,接下来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了。”

爱克斯看向他,他眼睛里布满血丝,大吸大喘着气,獠牙上可见粘滞的液体。

“爱克斯,你破坏了我们的约定,这次可不会让你逃掉了,爱克斯,杀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死!总会有办法的!”

“爱克斯,别说傻话了,自从我变成吸血鬼后还没伤害过任何一个人类,依靠屠杀其他吸血鬼,吸食他们的血液,可是吸血的欲望一点儿也没有减少,饥饿感也没有得到满足。本来血腥作恶的味道却变得美味,本来看到一个皮肤稚嫩的婴儿应该是想要怜爱他,可是我却觉得他应该会很可口。现在也是,看着你不是心中充满故人相遇时的感动,而是令我垂涎和饥肠辘辘,不仅是嘴里,连呼出吸入的空气也夹杂着血的味道。你说这让我怎么活下去啊!”克莱斯特双眼留着泪,可是连那泪水都是那么浑浊。

爱克斯:“我、我······”她抓着自己的胸口说不出话来。

“爱克斯,我想在保留着这样厌恶吸血鬼的人性的状态下死在你怀里,这是我们的约定,这一次你如果不杀死我,我就会把全城的人杀掉,吸取上次的教训,我不会就这样乖乖站着了,你没能杀死我的话,那我就从你身边的人先杀起。”他摆好架势,眼神中没有一点虚假。

爱克斯也摆出了架势,她紧握着手中的斧头。两人同时双脚蹬地,冲向对方,斧头和长剑发出铿锵的撞击声,并且还时不时的夹杂着枪声。

子弹一用完,克莱斯特就稍处于劣势,两人交战20多分钟,最后爱克斯胜出了。克莱斯特倒在地上,爱克斯压在他身上,克莱斯特的长剑已经脱手了,而爱克斯仍然紧握着斧头。

克莱斯特:“来吧,爱克斯,了结我。”

爱克斯:“嗯。”

她左手握着斧头,将左手向右弯曲,然后向左下方的克莱斯特的脖子砍去,使他的头颅与身体彻底分开。

克莱斯特的视野渐渐模糊、缩小,凭借短暂的意识感受这恭候多时的死亡。

2048年11月18日早上八点整,阳光明媚,市人民医院里,很多病人都从大厅门里走出来,借助这阳光来得到更多的维生素D,希望自己能早日恢复健康。

克莱斯特被黑暗包围,他以为自己应该是在地狱,他感到自己正在吞咽下什么东西,这似乎是一种流体,非常的鲜美,仿佛人间甘露。

“再拿一个空血袋来,莉莉丝。”

“这都是第四包400mL的了。”

“没事的。”

克莱斯特听到了两个人的交谈,他试着睁开眼睛,想认识一下这两个地狱的伙伴,可是睁开眼来却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嘴里咬着输血用的胶管,这胶管连着一袋还剩三分之一的血包。

他不知所措起来,转头看了看旁边,发现爱克斯正坐在椅子上把一个16号针头**那在皮肤上显出紫色的右肘正中静脉的位置,一根胶管连接着针头和一包空血袋。

克莱斯特瞪大了眼睛说道:“爱克斯,你在干什么呢?”

爱克斯:“啊,克莱斯特,你醒啦,我在给你‘献血’呢。”

克莱斯特出奇地冷静,“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你不是应该把我杀了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着血液。

爱克斯:“我只是砍下了你的脑袋。”

“你不是用的‘该隐杀手’吗?”

“嗯,不过我没有发动它的咒文,所以跟用普通斧头砍下你的脑袋是一样的。”

“那我怎么会失去意识,吸血鬼砍下脑袋依然可以活泼乱跳的才对。”

“我要砍你之前,突然想到那孩子给我的麻醉针就放在右口袋里,所以砍你之前给你注射了麻醉药,你注意力全在斧头上,那蚊子叮咬一般的痛感似乎没被你发现呢,然后只要等个10秒,砍下你的脑袋,就会让你产生死亡的错觉。”

“你又让我失望了,爱克斯,记得战斗前我说的话吗?”

“你冷静点,克莱斯特,听我解释。”

莉莉丝这时打断了她,“前辈,抱歉,我现在得走了,快赶不上航班了。”

爱克斯:“你等我五分钟,克莱斯特,我马上回来,只要你听我解释,之后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爱克斯在病房门外跟莉莉丝告别,“莉莉丝,克莱斯特的事情拜托帮我保密。”

“我知道,前辈,没有前辈的话,我早就死了,一定保密,我发誓。那么,前辈,我先走了,其他两个人在等我呢,再见了,前辈。”

“嗯,再见。”

爱克斯回到病房里,看见克莱斯特还躺在病床上就有些放心了。

爱克斯:“克莱斯特,你听我说。”

克莱斯特:“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拥有吸血鬼的自愈力,血液的再生非常快,你每天需要的血液完全可以供应得了,像这样抽出来给你喝就不用担心我会变成吸血鬼了,所以让我来养你,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最聪明的办法了。克莱斯特,你不想活得像吸血鬼那样长久也没关系,但是你至少也得活得像人一样短暂。在我死之前不许你死,我保证在我尚存一丝气力之时结束你的生命,拜托了,把你的命交给我,这次是血的契约,我绝不会违背的。”

“爱克斯,我明白了,上次我把命交给你,你逃避了,这次你主动要我的性命,我没有理由拒绝。”他把手放在爱克斯的头上,“对了,记得昨天我跟你讲过我想死在你的怀里吗?”

“记得啊,怎么了?”她水汪汪的蓝眼睛透露出她的疑问。

“······”

“嗯?”

“爱克斯,我告诉你一个比血的契约还有牢固的约定,你靠过来点。”

“好的。”爱克斯起身挪椅子。

等她抬起脸来,克莱斯特伸手搂住她的后颈,把她拉过来,两人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

“唔、唔唔、唔。”爱克斯整个脸发红到耳根。

克莱斯特放开她,爱克斯:“克、克莱斯特,你、你做什么!”

克莱斯特脸上很得意,“你不是说听你解释后我干什么都可以嘛,爱克斯,这就是更加牢固的约定,这是你跟我之间的海约山盟。哎,拐弯抹角你也听不懂,我爱你,爱克斯。听得清吗?我爱你。”

爱克斯:“听得清,克莱斯特,我也爱你。”

次日,克莱斯特就出院了,爱克斯向常明礼解释了情况,经过常明礼同意,两人就住在了一起,爱克斯在102房间里换了一张大点的床。

这一天安之道听说爱克斯回来了,跑来跟她借创伤药。

“抱歉,爱克斯,听说你有创伤药,借我用一下。”

“给你,哪里受伤了?”

“手掌磨破了。”

“怎么磨破的?”

“摔倒的。”

“摔倒的?哈哈,看看你,笨手笨脚的。”

“才不是呢,我前天晚上去小山路的书店,本想看看别人家书店卖得什么,没想到关门了还碰上一个变态,看上去挺像样的,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一头金发,谁知张口就想咬我,把我吓了一跳摔到地上,然后就把手磨破了。”

“这······真是抱歉,这瓶药送给你了。”

“真的?那谢谢了。”

“嗯嗯,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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