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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扰动 其一

25.扰动 其一

异常感。

要说是什么东西的话,难以指出来,但是却是真切地存在着、实实在在地被身体所感受着、在眼前在脑中缠绕着。左眼传来低低的阵痛,像是拉扯着最敏感的神经般难以忍受。

灾厄,奇怪的词语莫名浮上心头。

夕阳燃烧的像是凝固在天幕之上的血迹,将起伏的群山与规整典雅的象牙白屋顶染上昏暗而浑浊的赤色。天空被灰白色的厚重云团紧紧掩盖,夜色亦是匍匐着蔓延上来,将目中所及的景象染得有些怪诞。少女正望着逐渐下沉的红日出神,侧颜宛如幼童般天真单纯。黑发披散在苍白的肌肤之上,潜伏在皮肤之下、宛如蛇群般扭结的血管依稀可见。

虽然几无共同之处,却令人联想起沾满晨露的花苞与其所盛放而成的白色百合,进而令另一人的面孔浮现于眼前。视野像是透过厚重的玻璃障壁般模糊起来,伸出手,宛如想要触碰那面颊般抓握,却仅有空气从指间穿过。双眼干涩,冷风自半开的窗子吹送进来,将寒意与不安镀入思维之中。

即使屋内被浓烈的熏香味所充斥,宛如野花的恬淡香气却是若有若无地扩散,萦绕于几近麻木的鼻尖,令昏沉的大脑微颤起来。云层之后的圆轮已然被群山分割成漂亮的二等分,发着与泥土颜色相近的、污浊的光。长长叹息,以肺中积蓄的污浊空气驱散叫人作呕的香味,出神的少女被这声吐息惊吓,偏过头来将成熟葡萄般的眼珠对着我。

从那之中倒映出的人影是下跪的漆黑女孩,沾染血色的苍白长发在被血腥味道与忏悔填满的天空之下翻飞。惊惧在目睹那景象之时猛然迸裂,将赖以生存的安逸切割成一片一片尖锐的杀意。

“——『突暗刻牙!』”

咏唱。

一小节,极为原始、未经优化的语源。但某种意义上,『神秘』这种东西的珍贵之处就在于传承的长度。

身体倏地紧绷,将面前少女的头猛地按下去。少女发出低低的抗议声,随即被耳边响起的某人的嗤笑所覆盖了——片刻过后才反应过来,那声音是由自己的喉咙所发出的。

随即,土地崩解开来。下坠感与痛感几乎是同时从背后传来,剧烈的疼痛碾过神经,令身体不自觉地蜷曲起来,随即又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扯开伤口,将宛如燃烧剧痛嵌入躯体之中。眼前被闪烁着的暗色光点所覆盖,脑子抽搐了一瞬。

是『假象』,大脑做出判断的同时,疼痛再度燎燃起来——沿着脊柱蔓延、流过心脏与肺、随着血液流向身体的每个角落,令颤抖的吐息都燃烧起来。

然而、是『假象』。

某人的嗤笑再度响起,像是对于什么东西的轻蔑。鲜少见到『另一部分』会做出这样的情绪,或许是疼痛所引发的愤怒与暴力欲令『我』狂躁了起来,这样胡思乱想着。被粗暴地按下头的少女似乎意识到了现状,挂起了恐惧、悲伤、痛苦与……兴奋的表情,锁骨处流动盘踞的蛇群隐约可见。

是『假象』。

三度重复,疼痛骤然消解。听见自己发出吃吃的笑,随即像是在纸张上晕开的墨点般扩散开来,被狂气与戏谑催动着,无法停下——

“否决。”

听见自己的唇吐出这样的音节,随后世界崩裂开来,化为凋零的破片。

“那么,请问、来找平凡的我有何贵干呢?”

半是嘲弄半是不屑的声音,眼前的少女露出了惊讶到呆滞的神情。

“……呃、如果可以,当然是来抓捕您的。”

有些迟疑的回答,判断不出声音的来向。

“所以,请您配合一下吧。”

嘿咻一下从窗口翻进来,金发碧眼的娇小女孩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神色。

“……不、问题在于,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孩,看起来仅有十三四岁,一双水色的眸子闪着清澈的光。

“……啊、走过这边的时候就突然有了‘里面绝对不会有要找的人’这样的感觉……所以就感觉很奇怪啊。”难为情地别过头去,女孩微微停顿——并非『畏惧』或是『仇恨』,而是单纯的对与人交流这点感到尴尬而已。

“什莉士,目前是秘密警察——请您不要试着反抗。我有抓捕令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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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考完了,明天开始放假……就可以认真更了。

感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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