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啊,,烦死了,为什么总是要早起啊。勉强睁开眼睛,一股奇异柠檬香环绕在枕边。哎?不对啊,这个感觉,怎么好像,有什么东西束着我的腰,,,掀开被子,猛然看到一双手环在我的腰上,顺着手臂看过去,,,我的身后有人?!还躺在我床上?等等,这个体位,不太对吧?有一双手环着的话,,难道我现在,被人抱着吗?还睡了一晚上?!这样一想,脖子后面似是有风在吹。
“阿泽,你的闹钟定的太早了。”从身后传来了哥哥慵懒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地蹦起来,没想到我本来就躺在床边,这样一跳就摔倒了地上。“怎么了阿泽?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哥哥躺在床上,双手摊在刚才我睡的位置,睡衣的扣子,这不是完全没有扣吗?
“哥,,哥哥,为什么你会在,在我的,我的床上,还那种,诡异的体位?!”“嗯?”哥哥坐起来,揉着眼睛,“啊,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昨晚有点冷,就过来取了个暖而已。”“连睡衣的扣子都不扣,当然会冷啦!”我倏地一下站起来了,从他吼了一句。
早晨的风穿过窗户吹起浅蓝色的窗纱,窗台上放着的风铃花静静地在晨露的香气里摇摆着,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洒在床上,照在哥哥的黑发上,他半睡半醒地揉着眼睛,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的脸隐隐发烫,刚才他的手环住的地方,凉飕飕的,仿佛在怀念刚才的温度,风吹着,撩起他没扣上的衣服,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啊!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好了,快起来穿好衣服,准备上学去了。”“好~”哥哥揉着眼睛站起来,开始脱衣服。“回你自己房间换去!”
······
走在上学的路上,刚才的事情还是浮在脑中,耳根又开始发烫,想转头看看哥哥的表情,似乎又在害怕,啊,,完全不敢抬头啊。“怎么了?脸很红哦。”哥哥转过头看着我,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没发烧啊?”哎?他的反应挺正常的啊?好像没把刚才的事情当一回事。暗自舒了一口气,却发现胸口在隐隐作痛,我到底,在希望什么呢。
“哟!阿泽!”低着头走进校门,猛地后背被拍了一下,转过头,一簇浅金色的头发在眼前晃来晃去,“没什么精神呢?一大早的怎么能这样呢?打起精神来!”“啊,别闹小瑶,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哎?难得见到阿泽你会失眠呢,嘿嘿嘿”小瑶突然捂着嘴笑起来,眼镜眯成一条缝,“该不会是,有哪个帅哥陪睡吧?”我心里一紧,抬起手抓抓脑后的头发,冲她嚷嚷着:“呸怎么可能啊!而且为什么是帅哥啊?”“诶嘿嘿嘿······”看着小瑶一脸阴险的笑,内心不由得有点发毛,惨了,这家伙的直觉一向很准啊。
小瑶全名叶瑶,是成立另一个许愿者名门叶家的二小姐,说起来叶家的历史比白家悠久多了,白家初代当家建立本家的时候叶家就已经到了第十几代当家了,从白家初建到成为许愿名门,叶家一直和我们保持着亲密关系,我和小瑶从出生开始就一直一起玩,初中,高中也一直同班,真是诡异,小瑶明明成绩那么好,居然会和我同班?
“嗯?阿泽,你的脸色好像更糟糕了哦。”“啊,,大概是因为和你走在一起围观的目光太多了,,虽然知道是在看你但是,,”“什么啊?阿泽你也很帅啊,大家主要是在关注白家下任当家的候选人而已吧?”“怎么可能,我哥就比我大两岁,等他下位我也老的差不多了。”话虽这么说,我也清楚,小瑶是叶家二千金,成绩是全年级第一,身材又好,五官精致,还生得浅蓝色的眼瞳和一头难得的浅金色长发,披肩撒下来,白衬衫蓝领结配上深蓝色短裙,就算是我们学校这么寒酸的校服都被她穿出了档次感,在学校的追求者一大批,吸引这么多目光是正常的。然而同为名门的白家次子,,,我却,,想着,深深的叹了口气。
脑子里还是不断地回忆着早上的事,上课的时候也完全没法集中精神。“白泽!”“啊,在!”“请你接着读下去。”哎?这么不巧还偏偏是老头子的课?语文老师是我们班主任,是个非常惹人厌的老头子,上课古板严厉,讲话刻薄,还特别喜欢留学生放学后补习。“啊,好。”完啦完啦!刚才完全没听啊!读到哪儿了?要从哪里接下去?“第188页第三行第二句开始哦。”连忙翻到188页:“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选自朱自清先生的《背影》)
“刚才上课的时候真的谢谢啦,帮大忙啦。”午休的时候我对同桌的小瑶说,“要是在老头子的课上被发现开小差就完蛋啦!又要补习一个月了。”“哈哈哈举手之劳,”小瑶打开便当盒,“不过想不到庆哥这么优秀的学生的弟弟居然是这幅德行。”“啊别提我哥了,你也不是第一个跟我这样讲的人了。”我一拍脑袋,一提到哥哥,脑中猛地浮现出早晨的情景,脸上一红,连忙说,“啊小瑶,你今天午餐好丰盛呢,自己做的吗?”“啊,是啊,因为姐姐很忙的,所以我还要做她那份,很辛苦的哦。阿泽的呢?果然还是庆哥帮你做的?”“嗯,因为哥哥他很擅长料理嘛。”“不只是料理吧?庆哥几乎是万能型呢,还长得那么帅。”
我低下头,我是知道的,哥哥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身为弟弟我明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多,更明白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站在他的旁边,不拖他的后腿就算好的了,但是我······“啊,再不快吃老头子就要来了哦。”小瑶拍拍我的肩膀,“别想些有的没的,快吃吧。”
“收拾收拾书包准备走咯。”终于熬到放学,我迫不急待地站起来拿起书包,“小瑶今天有事吗?要不一起?”“白泽同学,今天要留校补习的,你忘记了吗?”抬头,才发现老头子站在讲台上看着我,手中抱着一沓厚厚的试卷。“看来不行了呢,”小瑶拍拍我的背,“阿泽加油啊。我先走啦,明天见~”
······
“啊,那个老头子真是的,又留我补习。”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家里走去,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长长的,独自来风中摇曳。太阳已经快落山了,独自一人被班主任留下补习也不是第一次,所以我并不急着回家,拖沓着拖沓着,一点一点像家的方向挪去。走过岔路口时,突然听到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喊我的名字:“哎!阿泽!”不会吧?这个点他应该早就回去了,不会是他的,不可能是他的,虽然我也希望他能等在我放学的路上,或是午休时间拉着我到处去走走,呵,果然还是不可能啊,毕竟,我们是兄弟嘛,那是情侣该做的事。“阿泽!”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股清新的柠檬香飘进鼻子里,不会吧?我转过头,正巧对上他深邃的蓝色眼睛!
“哥,,哥?”“怎么了?连自家哥哥都不认识了?”他皱了皱眉头,在我背上拍了几下:“真巧哎,这个点了还能碰上,一起回家吧?”“啊,嗯,哥,现在已经很晚了哦,你怎么才回啊?”他抬手罩在嘴巴上:“没什么,到处逛了逛所以晚了。”逛了逛?哥哥应该最讨厌到处闲逛了,况且当家琐事繁多,他也应该没有时间到处闲逛。“逗我呢哥?你一紧张就会做这个动作,你自己都不知道吧?”我戏谑的望着他。“啊?没有没有,就是闲逛了一下而已。别想这么多啊,快走吧,回去还得做晚饭呢。”他加快了步伐,牵起了我的手。我脸一热,却没有甩掉。我似乎听到他舒了一口气。“怎么了哥?”“没什么,只是觉得,真好。”“嗯?什么真好?”“没什么,好了快走吧。”
看着哥哥在夕阳下的侧脸,赤金色的阳光在他脸上勾出阴影,我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他不会是在那等我吧?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长长的,也许是光线的角度问题吧,我们的影子叠在了一起,在风中却似依偎在一起。
真是不可思议呢,明明知道我能以弟弟的身份待在他的身边就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却会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勇气,一种无论是什么都能克服的意志。我忍不住在想,要是我,不只是他的弟弟就好了。
夕阳下,我们走在漫长的回家路上,晚风吹过,有点瑟瑟,哥哥的手心很暖,还出了点汗,握着,就不冷了。看着哥哥宽厚的肩膀,不可思议的温暖涌上心头,就跟在他的身后吧?不管发生什么,跟着他的话,什么都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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