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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就这样跟在你身后

第一章 就这样跟在你身后

像我一样讨厌这座城市的人,大概不少于八成。

这是个人口500万的大城市,公共设施齐全,咖啡厅,电影院,购物中心,医院,游乐场,公园,KTV,动漫周边店······白天的大街上从来都不缺乏车流的喧嚣和行人的熙攘,就连晚上也是充斥着紫色红色的霓虹灯和贪玩的人们。大概单单“繁华”这个词是不足以形容它的,但是,它就是缺少了些什么,少了什么东西,目前还没有人想到这是什么,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就是大家不喜欢这座城市的原因。

当然,以上是这座城市表面上的样子,也是大多数人眼中的样子,因为他们是所谓的凡人,也就是正常人,出生,学习,奋斗,死亡,遵循着这样的人生的普通人。但是城里还有一群不一样的人,也许是神明的恩典,他们天生具有异于常人的超能力,这些人,被称为许愿者。这些能力因人而异,各不相同,但是大致上分正负两种。正的能力大多是用于孕育什么的能力,譬如凭空产生水流,召唤飓风,诸如此类,但是负能力就只有一种,是为了消除什么而使用的,光,电,风,水,甚至是人的感观,弹指之间,即为乌有。就像中国的阴阳学说,阴和阳相互调和,世界才得以保持平衡。因为某些特殊缘故,有着【正】能力的人出生了,凭空产生了正能量,所以需要有负能量的人去调和。

我,白泽,就是这样一个许愿者。白家是城里有名的许愿世家,从第一代当家开始,世世代代都是正能力者中的精英。白家族人的血液里,都流淌着非常稀有的正能力——【聚灵】。世间万物,小到尘埃,甚至是光线,都具有一定的灵力来维持自身的平衡,或强或弱,如果能把灵力聚集起来,再配合不同的术式,就可以变成创造万物的力量,甚至是传说中的生物,或是人,只要聚集足够强大的灵力,配合足够强大的术式,也能够创造出来。

“阿泽!又在分心了!修炼的时候要专心我不是跟你讲过很多遍了吗?”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回过头一看,正对上哥哥那双深蓝色的眼睛。

我的哥哥,白庆,天生有着异于其他族人的棕色头发和深蓝色的眼睛,配上出众的外表,能力瞩目,年轻有为,18岁时就当上了白家的当家,希望得到他的青睐的女生光是排队就有够壮观的了,其中也不乏其他名门的千金小姐,或是相貌出众的美少女,哥哥虽然对每一个女孩子都有礼貌地笑着,却从来不多看哪个女生一眼。本来家主的工作就够多了,哥哥还是坚持每天抽出四个小时陪我练功。他的光芒太耀眼了。

“啊,抱歉哥哥,下次不会了。”“真是的,就是因为你总是没法集中注意力才没法掌握高级术式的啊。”我低下头,没错,哥哥的光芒太耀眼,所以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而身为次子的我,并没有他那般璀璨夺目,大家都对白家长子白庆津津乐道,却对次子白泽绝口不提,诸如“你看看你哥哥,再看看你”“你哥哥这么厉害,为什么你却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学不会”之类的话,早已经听腻了。

“别丧气嘛,再来试试看。”一只手落在我头上,抚弄着我的头发,,等等,这是顺毛??我转过头,猛然发现哥哥的脸就在面前,那双帅气的深蓝色眸子里仿佛闪烁着光芒,虽说是冰冷的蓝色却带着温度,我顿时觉得脸上一烫,慌忙拉开距离:“啊,,太近了,”哥哥直起身子,一只手捂住脸大笑起来:“阿泽你还是这么害羞啊,明明都高二了呢,你哥哥的脸你也看了17年了,这种程度要习惯了吧?”我满脸通红,嚷嚷道:“还不是因为你总是凑这么近,都21岁了还这么幼稚,你觉得逗我玩很有成就感嘛?”

哥哥沉默了,向我迈了一步,两步,走到我面前,倾过身子,在我耳边轻语到:“如果我说,我是故意在撩你的呢?”哥哥吐出的气息,暖暖的,吹在耳朵上,痒痒的,我慌忙推开他,努力掩饰住内心的慌乱,小声说:“别开这种玩笑啦,,我又不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哥哥脸上又挂起往常的微笑:“哈哈哈也对,来吧继续练功。”

······

休息时间。我走到水池边,坐在石头上,伸手捧起水泼在脸上,闭上眼睛,不自觉地就回忆起了刚才的事,哥哥的气息,哥哥的声音,还有他身上干净的柠檬香,和他带着阳光的脸庞,我的脸开始发烫,这么会撩,难怪会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他呢。

其实我的心里,在某个隐蔽的角落,从12岁那年起,就一直希冀着,如果我是个女生的话,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占有他呢。

“阿泽!快来啦,休息时间早就结束了,还在偷什么懒!”哥哥站在训练场中央,向我挥着手,哥哥向来不喜欢太过繁琐的衣服,管家准备的那些华丽的西装制服什么的,他就没穿过一次,今天他也是简单的白T配上牛仔裤,已经训练了一上午了,T恤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透的,贴在身上,无意中却勾勒出哥哥棱块分明的腹肌,还有两大块厚实的胸肌,,,我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却硬是抑制不住内心的躁动,低声应了一句:“哦,,哦,知道了啦。”

低着头快步走进训练场,说是训练场,其实就是白宅的庭院,沿着围墙根植了一排樱花树,为了防止能力暴走,初代当家在樱花树上下了结界,历代当家每隔一年就要去重新加固一次。院子里铺着青黛色的唐瓷砖,正中央绘着一个法阵,金色的六芒星周围画着这样那样的符文,汉字,拉丁文,还有古希腊文。据传这个魔法阵是初代家主粹集了城里五座极有灵气的樱花神木的灵力创造的。院子的西南角有一方小塘,塘中栽有荷花,正是春末,荷花还未开盛,只是稀稀拉拉地在绿荷中缀出二三点粉红。

“我先给你演示一遍哦,这个术式有点难。”哥哥走到六芒星中央,举起左手,掌面向下,闭上眼睛,然后握紧拳头,“生于斯,长于斯,来自异世界的使徒,吾受神之恩惠,聚樱之灵,流淌于我手心,宣告于我耳畔,聚于此,凝于是,应吾召唤,”院里的樱树摇曳起来,法阵由金色转而蓝色,莹莹泛起了光,光芒下,樱花瓣上凝聚着绯色的光点,像雪花一样,从树头飘落,汇聚在哥哥手里,哥哥突然睁开眼睛:“奏!”他向上摊开手掌,光芒流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影像。光芒渐渐散去方才映像所在之处,赫然是一匹白马,背上竟有一对洁白的翅膀!

哥哥冲我挥挥手:“看到了吗?这样就可以召唤出生物啦~刚才这种术式比较简单,创造的都是些不具备魔力的生物,比方说这匹马只有当坐骑的功能,并不具备攻击力。”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哥哥挥挥手:“散!”白马像电量不足似的虚晃一下,炸裂成粉色的风,飘散开来。“来吧阿泽,你也试试看。”

“唔,,”站在法阵中央,我不觉一阵心慌,这还是我第一次做创造生物的练习,我学着哥哥刚才的样子,伸出左手,闭上眼睛,握拳:“生于斯,长于斯,来自异世界的使徒,吾受神之恩惠,聚樱之灵······”掌心一阵发烫,空气似乎开始震荡,左手臂上火辣辣地疼,“流淌于我手心,宣告于我耳畔,聚于此,凝于是,应吾召唤,”掌心是灼烧般的热度,空气炸裂开来,左臂从手心开始继而整只手臂钻心地疼,咬紧牙关,大喊一声:“奏!”摊开手掌,手中的温度似乎顿时降至冰点,伴随着光芒流转,似乎从我左手抽走了筋脉骨骼,终于,汇聚着,光芒变成了一匹小马驹?!

哥哥拍着手,冲过来紧紧抱着我:“阿泽你知道这是多了不起的事吗!这个术式特别难学,我当初学的时候试了四次才成功的!”我的脸贴在他的肩上,他的心跳,隔着衣服和肌肤,传过来,和我的重合在一起,越来越快。“啊,,哥哥你身上都是汗唉!”我慌忙推开他,生怕他发现我越跳越快的心脏,和越来越烫的脸。“哈哈哈抱歉,”哥哥笑着抬起手,摸摸我的头,“很好!今天就练到这里吧!”

我跟在他后面向宅邸走去,哥哥的短发上还挂着汗水,在阳光下闪着光,我抬起手,手上还残留着刚才那个拥抱的余温,我是这样一个人的弟弟真是太好了,但我,,,内心里似乎又为什么而遗憾,是啊,我对他,也只能是弟弟而已啊。

哥哥走在前面,我追着他的背影,就这样跟在他的身后吧!不管走到哪里,只要跟在他的身后就好了。至少这时,我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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