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啦,嘎啦。
“唔嗯……”
嘎啦嘎啦嘎啦。
“嗯,啊……”
身上几道坚硬的质感卡的巫戎生疼,双手被捆在一起固定在身后,后脑勺上有种被重击后残留下的闷痛感,使巫戎脑中泛起一阵一阵的眩晕。
气息孱弱的巫戎逐渐恢复了些意识,试着扭动了几下身体,但身上仅存的那点力气除了能创造出些声响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是梦吗?巫戎努力地让昏沉的大脑运行起来,试图弄清楚自己现在身处的境况。如果是梦的话,这些感觉未免太过真实了。但如果是现实……巫戎只记得自己刚才还在家里,收拾好信就睡觉了才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唔……咳咳咳!”突然一阵呕吐感从胃里翻涌起来,可刚冲到胸口又被什么堵了回去,四散的气息钻进了气管,呛得巫戎剧烈咳嗽了起来。
“诶?醒啦醒啦!”
女生的声音?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巫戎感觉有什么东西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冰凉、柔软的。
是谁在说话?是谁在这儿?巫戎急切的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但用尽了力气也只撑开了小小的一条缝。朦胧之中,巫戎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的轮廓蹲在自己面前。
“……谁……”
“什么?是想要说话吗?”
“看来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身体里的家伙也没什么反应呢……你下手也太重了。”
另一个声音又传入了巫戎耳朵里,音色和前一个的清亮活泼相较显得沉稳了许多。但是同样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
“杯里还有些水,用那个吧。”
“啊,对对,水呀!”
水?巫戎模模糊糊听到这么一个字。水……要用水做什么?
“噗啊!”巫戎还正在思考对方要做什么,一阵冰凉猛然浇到了他的脸上,吓得巫戎狠狠一激灵,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啊!果然有用啊!”一旁的少女开心地欢呼道。
“我是让你拿水给他喝,不是让泼他……算了,反正要的效果是有了。”另一个人的语气充满了无奈。
不过确实,这样一激让巫戎迅速清醒了许多。虽然头脑还有些昏沉,但原本模糊的声音和景象都变得清晰了。抬起头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手里拿着还沾着些水珠的杯子,满脸笑容的站在自己前方,裙子的裙摆刚刚遮住膝盖,一双雪白匀称的小腿毫不吝啬的暴露在外。而巫戎,他低头看了一眼,似乎是被绑在了椅子上,用铁链。
“醒了就好,你一直不醒我还在想你会不会死掉呢。”少女按着裙子蹲了下来,使视线能和巫戎齐平,一头美丽的银发映入巫戎眼帘。
“能听清我说话吗?”少女收起笑容,一脸关心的温柔地问道。巫戎点头。
“头还疼吗?”
听到少女这么问,巫戎心想,自己这后脑勺的闷痛感八成也是这女生的原因了。但受限于嗓子无法发声,他也只能又点了点头。
“啊”,少女仿佛注意到了什么,拿着杯子起身离开。巫戎听到不远处传来汩汩的水流声,不一会儿,她又端着杯子回来了。
“来,喝点水吧。”少女纤细的手捧着杯子凑近巫戎的嘴唇,巫戎也没有拒绝,干涸的口腔十分需要受到滋润。
“咕—咕—哈……”水被大口大口的接进去,让感觉快废掉的嗓子获得了新生。
“还要吗?”
“不用了……”巫戎试着发了声音,虽然还有些哑,但能够说出话了。
“能先告诉我,现在是怎么回事吗?”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少女,还有被铁链捆着的自己。尽管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巫戎很明显是被绑架了。
“未经我的同意绑我到这里来,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这种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学院秩序条例,违反条例会有什么后果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少女没有理会巫戎的质问,又搬来一把椅子坐到了巫戎对面,两条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裙摆微微的下滑了些,右臂撑在光洁的大腿上,手掌拖住脸颊,笑眯眯地注视着巫戎。
“怎、怎么了?难道不对吗?”对上少女冰蓝色的眼眸,巫戎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被看穿了一样,莫名的有些心虚。低头想要避开视线,却又看少女大腿深处若隐若现,只得将脸扭到一边。看到巫戎滑稽的样子,少女愈发开心了起来。
“原本是邀请了你,想让你主动来的,可是你呀,迟迟不行的,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
“邀请?”巫戎疑惑道。他并不记得有什么人邀请过自己,更别说是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女生了,她一头银发,相貌也是不同寻常的可爱,如此有特点的人,哪怕仅仅擦肩而过自己也可定会留有印象。如果不是面对面邀请的话,难不成还是写信……
“信!”想到这里,巫戎方才反应过来,“那些信,难道是你!?”
“对呀,就是本小姐。”少女直言不讳,“你不要一脸震惊啦,没有好好得写清楚是本小姐的不对,这一点已经好好反思了。顺便告诉你,本小姐叫白可,红黄蓝的白,可爱的可。”
尽管她如此说,巫戎仍然难以收拢脸上的惊讶,面前这个少女竟然不仅仅是一个“绑架犯”,还是让自己头疼了多日的跟踪狂!现如今,自己费尽辛苦找了那么久的家伙就这么大喇喇的坐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毫无隐瞒的自报姓名,究竟目的何在?巫戎搞不懂了,真的不懂了。
“诶……这里不是应该吐槽吗?算了算了,还是说正经事,你先把你身体里的‘东西’叫醒好不好?”
“咳咳咳!”巫戎被少女——白可猝不及防的一记重击惊得咳嗽起来,好容易缓过劲儿来,他连忙掩饰道:“什什什什什么东西!我、我不懂!”
“啊,装的好差……”
“……”巫戎感觉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来,这么多年来都没人发现的秘密,怎么会……
看到巫戎沉默下来,白可无奈的叹口气,仿佛要击溃巫戎最后一道防线:“十年前,发生了有文字记载以来还未有过的大灾难,地震、洪水、海啸、火山喷发……各种各样的灾害伴随着各种异象在全球各地同时爆发,造成了近七亿人的死亡,数十个岛国直接从地图上消失,那一天,被人们称作‘大灾日’”
巫戎只是静静的听着。他不清楚为什么白可会知道那是在十年前,但他不会忘了白可所说的那一天,永远都忘不了,忘不了只剩断壁残垣的家,忘不了爸妈被落下的天花板砸的扭曲的身体,忘不了紧紧抱着自己不停哭泣的姐姐,忘不了肆虐的火焰炙烤双眼的疼痛,忘不了那充斥空气的尖叫、嘶吼和钻进毛孔的绝望。那,是地狱。
“那天之后,虽然再没发生那种规模的灾难,但小规模的灾害却十分频繁的发生,外面的人们把这个叫做‘后遗症’。他们还发现,‘某些人’出现的地方,‘后遗症’似乎会更加频繁地发生。”白可停顿了一下,看巫戎仍然没有反应,只好继续说下去:“后来,一些人研究出一种奇怪的设备,在‘某些人’的身体里发现了从未有过记载的能量,他们称这种能量为“灾痕”,那些人则被称作“着痕者”。他们还通过‘着痕者’开发出了能够平抑这种能量的药物……”
“为什么……”一直闭口不言的巫戎突然开口,打断了白可的话,“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外面的事,在这个与外界完全隔离的学院,你又是如何知道那些事的?”
“外面的事情?”白可摇摇头,“每天都要进行严密的检查,通过对‘灾痕’的分布进行着定量的注射,这可不只是外面的事情。”
白可一步一步的逼近巫戎一直不愿意细想、不愿意相信的真相,也在一点点的撕碎巫戎不愿舍弃的“学院生活”。
“你是知道的,他们所说的‘灾痕’并非是灾难的痕迹,而是神明的痕迹。这所学院所聚集的全部都是‘神的遗子’。啊,不过你我不同,因为——”
——我们就是神明啊。
白可这样说道。
“或许应该说是与神明‘共生’更恰当些吧。”一脸俏皮的笑着。
听到这里,巫戎只好放弃掩饰,毕竟白可所说的的确是事实。那一天的灾难中,原本已经濒死的巫戎看到了那副漆黑的身影,和他一样,燃烧着死亡之火,徘徊在死亡的门前。
他说,想要活下去吗?
他说,想。
当巫戎再睁开眼时,自己正躺在姐姐的怀抱之中,四周已是一片废墟。从那之后,巫戎的腹部至脖颈多了一片漆黑的印记。
他获得了一次生的机会,却从此被当做不祥的化身,因此受尽排斥、受尽欺侮、受尽了颠簸。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女孩能轻易地说出这种话来?巫戎不懂,如果有着相同遭遇的话,是无法这样笑着说出来的。但巫戎并不想问她曾经发生过些什么,那样既不礼貌也不必要。他现在只想知道,白可究竟想要干什么。
似乎是看透了巫戎的想法,白可继续说道:“我呢,是在七岁的时候被带进学院里的,因为莉莉的原因,我原本黑色的头发全都变成了银色,后来因为无法控制‘痕’的状况被带入了中央塔,就是现在我们待着的地方。”
“等等,这里,是在中央塔里!?”巫戎又吃了一惊。如果吃惊能长胖的话,他觉得自己今晚过后得胖个十斤。
“对,一直以来,‘痕’的状况超出指标后都会被带到这里,而我是第一个。正因如此,我也知道不少这个学院的秘密。”白可坐的有些累了,站起身来,伸展了下身体,胸口将连衣裙高高地撑了起来。
“不过秘密是什么,我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还得带你去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和你的目的有关吗?”巫戎直接问道。
“目的吗?”白可将手指放在柔嫩的唇上,略作思考状,嘴角划起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脆生生打了有一个响指,只听丁零当啷一阵,巫戎身上的铁链都掉到了地上。
“这是?”说是要带自己走,却又解开了束缚,巫戎猜不透白可到底在想什么。
“一会儿你只需要睡一觉,我就帮你再回到你的屋子里去。”
巫戎感觉自己的耳朵可能出现问题了,绑了这么久的人突然又要说放走,哪有这种道理。
白可看出了巫戎的疑惑,“咯咯”地笑起来,解释道:“下次,我要你自己来。来这里找我。”
“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比较有成就感。”白可调皮的答道。
“回去好好想清楚,来了的话我会带你去见那个男人,他会告诉你很多事情,或许还会让你想要离开这个棋盘。”
“棋盘?”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里有一个人一定很吸引你。”白可故意停顿下来,吊人胃口。
“谁?”巫戎问。
“一个女生,她叫巫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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