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制服了龙一之后，为了让他认罪，艾尔让菲奥娜去之前的营地把箭矢找来。
“艾尔，我把之前那两只断箭拿来了。”
菲奥娜从远处遭到袭击的位置把作为证物的箭头拿了过来。
而当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龙一已经被没收了武器，让绳索绑在了一棵大树上，动弹不得。艾尔和凯达拉克就把守在他旁边，似乎在审问些什么。
艾尔在看到了菲奥娜之后，便走向前去迎接，然后接过了菲奥娜手中的箭矢。
她对照了一下龙一的箭筒，然后点了点头，对着凯达拉克说道：“没错了——就是贝夏的阁下的箭。”
但是龙一还在死撑着不承认：“……我都说了！我半夜睡觉的时候，看到了旁边有个拿剑的人准备袭击我！但是他看到我醒了，立刻就偷走了我的箭筒然后走了！”
“哼，你就继续死鸭子嘴硬吧！”菲奥娜朝对方做了一个鬼脸。
凯达拉克面对龙一的辩解也是无奈摇了摇头。然后问道：“艾尔小姐——我们真的就这样放着他不管吗？你说的解除腐化……有可能吗？”
艾尔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说：“不过我还需要做一点准备——凯达拉克先生，麻烦你在这里守一下，我去和菲奥娜阁下采集必要的素材——可以么？”
凯达拉克点了点头：“交给我吧。”
艾尔道谢过后转头向着菲奥娜——这一瞬间，她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这吓了菲奥娜一跳。
艾尔则在经过菲奥娜耳边的一瞬间，开口了：“别说话——跟我来。”
菲奥娜愣了半秒，然后便跟了上去。
“……怎么了？”菲奥娜意识到了艾尔的表情不对，确认周围不会被任何人听到之后，小声地问道。
艾尔看着菲奥娜的眼睛，严肃地说：“……凯达拉克先生——才是奸细。”
一瞬间，菲奥娜吓得浑身一抖，立刻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艾尔，你没开玩笑吧？”
艾尔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至少我认为贝夏肯定不会是奸细。”
菲奥娜苦恼地抱起了脑袋，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啊？”
“我待会而再和你解释——但是现在， 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把贝夏救出来。”
“哦，难怪你——”菲奥娜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所以你才在紧要关头说有办法解除腐化——事实上只是为了阻止凯达拉克杀人，但是又不想打草惊蛇是吧！”
艾尔肯定地点了点头。
“……但是……我们要怎么救贝夏呢？”菲奥娜又问。
艾尔回答：“好在凯达拉克先生现在没有对我们产生怀疑——我想办法把他支走，你趁机给贝夏松绑——然后我们见机行事。”
说着，艾尔把龙一被没收的弓箭交到了菲奥娜手中：“你先用收纳戒指藏起来，到时候直接交给他。”
菲奥娜接下了武器，但是却苦恼了起来：“……艾尔——你确定要这样做吗？你真的就那么相信贝夏？——我反正真的不太放心这个家伙……”
艾尔点了点头：“——至少现在，我更怀疑凯达拉克。我们必须救贝夏。”
艾尔那眼神当中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是带着命令一般。
两人在丛林中再闲逛了一会儿过后，就回到了绑住龙一的地方。
“凯达拉克先生，我有事情需要你帮我。”
艾尔也没有多做花样，直接就打算支开凯达拉克。
凯达拉克询问似的看向了菲奥娜。
“这里就交给我了，凯达拉克先生。”菲奥娜说道。
“那好吧。”
而凯达拉克似乎也没有太怀疑，直接就点了点头跟着艾尔离开了。
看到两人消失了，菲奥娜则回头看了龙一一眼。
“……干嘛？”龙一看到了菲奥娜的眼神，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菲奥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突然抽出了自己的剑来。
“……艾尔让我放了你——但是我不能这么做。”菲奥娜说。
“……”龙一绝望地摇了摇头：“……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是啊——我就是信不过你。”菲奥娜走到了龙一的面前，面对面地举起了剑。
就在这个瞬间，龙一看到了菲奥娜表情，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噗。”
“……你笑什么？”菲奥娜疑惑地问。
龙一无可奈何地笑着摇了摇头。
过了半晌，他突然抬起头来，朝着天空大喊：“喂！我知道啦——我认输啦！”
“……？”菲奥娜感觉到了疑惑。
但是下一个瞬间，艾尔和凯达拉克就突然从丛林的另一个方向出现在了这里。
艾尔来到了菲奥娜的面前，质问道：“……菲奥娜阁下，你在干什么呢？”
菲奥娜看到了艾尔，感觉到意外。接着她叹了口气，垂下了手臂来：“……抱歉艾尔——我还是信不过这个家伙。我不能放了他。”
听到了菲奥娜的话，艾尔再一次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艾尔才重新开口，朝着菲奥娜歉意地低下了头来：“……不好意思，菲奥娜阁下——你中计了。”
菲奥娜露出了相当疑惑的表情，不解地偏起了头来：“……什么中计了？”
看到了菲奥娜那毫无破绽的表情，艾尔忍不住赞扬：“……如果没有露出关键的马脚，或者这里不中我的圈套——菲奥娜小姐，在我这里你是不会有嫌疑的。”
就在这时，龙一也喊了起来：“行啦——先给我松绑行不？待会儿再给她解释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凯达拉克直接就给龙一松开了绳子。
艾尔则冷静地注视着菲奥娜，而菲奥娜看了看周围，脸上依旧是皱起眉头的茫然。
“你就承认了吧，菲奥娜小姐——证据和推断已经全部在艾尔小姐的掌控中了——”龙一苦笑，然后他心甘情愿地朝着艾尔低下了头：“我承认——艾尔小姐，这次你赢了。”
艾尔则淡然地摇了摇头。
所谓的胜利，全是偶然——她可不认为自己这样的侥幸能够心安理得地算作胜利。
她认为自己仍然是那个从来赢不过别人的不败者。
“……什么意思啊？你们这是在玩什么啊……”菲奥娜忍不住抱怨嘟囔了起来。
艾尔终于开口了：“菲奥娜阁下——真是不好意思。你现在做的这一切挣扎，也都在我的剧本之中。”
“……剧本？”
菲奥娜痛苦地偏了偏头似乎在努力地思考：“……啊啊，不行不行……艾尔，你别逗我了——知道我脑子不好使，你说清楚啊。”
艾尔听到这句话立刻否定了：“脑子不好使？——不，菲奥娜阁下。你非常聪明，你可能比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要聪明——因为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你就成功了。”
龙一也感到心悸地说：“是啊……我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菲奥娜立刻懊恼地打断了龙一的话：“闭嘴你个奸细！是不是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干了什么！给大家洗脑了？”
龙一耸了耸肩：“我什么都没干——在我被绑起来的这段时间，全是艾尔小姐在行动和命令——不过，”说到这里，龙一顿了顿，嘲讽着说：“菲奥娜小姐，你真的该看一看想杀我时你的表情——”
“那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够拥有的表情，你知道么？”龙一现在想想都有些害怕。
菲奥娜翻了个白眼：“……你们别说就因为我杀人的时候表情夸张了一点就怀疑到我头上了？”
这个时候，艾尔解释道：“——和表情什么的当然没有关系——只是因为菲奥娜阁下打算挥剑的时候，就印证了我全部的猜想。”
“……什么意思？”
艾尔回答：“……菲奥娜阁下，你真的太可怕了——或者说——被腐化的你实在太可怕了。”
“……被腐化？！”菲奥娜大吃一惊，吓得剑都要掉在了地上：“……喂喂！别开玩笑了吧！我怎么可能被腐化啊！”
龙一也露出了后怕的表情：“你从一开始就保持着完美的演技，直到这一刻——甚至在你打算动手杀掉我的时候，你的语言都没露出过破绽。或许你已经警惕到了在那样的情况下都猜测有人在偷听的地步。所以你才会说——‘艾尔让我放了你——但是我不能这么做’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要是你直接说‘真不好意思，其实奸细是我’这种类似的话，我们也不至于现在还要在这里解释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说不能放过贝夏，是因为他真的太可疑了！”菲奥娜解释。
“你当然会这么解释啦——杀我之前那句话就是为了给自己的言行做退路啊。”龙一回应。
菲奥娜翻了个白眼：“你这个家伙！”然后她看了艾尔一眼：“艾尔！你要相信我！贝夏这个家伙真的不能放！我不是故意要违背你的命令。”
“你就不要再拉选票了，菲奥娜小姐——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垂死挣扎的小丑——你的全部行动都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了。包括你所作出的这些辩解也是在艾尔小姐的预料当中。要是你还想按照我们的剧本继续演的话，就太蠢了。”
而沉默已久的艾尔终于发话了：“……菲奥娜阁下——我告诉你吧。在捉住贝夏阁下的瞬间，我对你的疑惑就产生了——在那之后，我支开了你，让凯达拉克先生和贝夏阁下陪我演了一出戏。”
“……什么戏？”菲奥娜问道。
“就是我做的那样——假装我怀疑凯达拉克先生，然后让你去单独接触贝夏阁下。看你是否会违背我的命令。”
菲奥娜叹了口气：“我都说了，我会违背你的命令是因为我真的信不过贝夏！而且不想和你们闹僵了才擅自行动。”
“对——这个借口很完美，也很符合菲奥娜阁下感情用事的性格。”艾尔说：“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就算你真的杀掉了贝夏阁下，我可能都不会太怀疑你。而是直接认为奸细就是贝夏阁下——”
“但是很遗憾——如今你的杀意却是验证了我全部的猜想，证明了我所有的疑点。”
菲奥娜愣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噗！”
她就好像真的作为一个局外人一般从容不迫：“哈哈，那好，艾尔小姐，你就试着说服我咯？你都有些什么猜想啊——我脑子不好使，麻烦你说得明白点。”
艾尔看着菲奥娜的自信和从容，竟然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但是她很快就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开始解释：“菲奥娜阁下——在这次的‘奸细事件’中，一共有三个疑点。其中两个和你相关——另外一个与你看似无关。”
“第一：当然，这个疑点并不是我发现的，是贝夏阁下提出的——”说道这里，艾尔顿了顿：“……应该说，是菲奥娜阁下你自己故意暴露给我们的。”
“——那就是你毫无根据地维护和支持‘罪证确凿’的我。”艾尔说：“甚至不惜和贝夏阁下闹僵了。”
“那有如何？我就是不喜欢贝夏而喜欢艾尔啊。”菲奥娜无所谓地问。
龙一也解释了起来：“我之前就说了：抛开感情不谈——我只能认为你的所作所为是在‘讨好’周围的人——因为你如此包庇的一个队员，就是在急切地证明‘自己不是奸细，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然后他又补充道：“但是我当时却忽略了你的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我陷入不利当中。”
艾尔则看着菲奥娜问：“这才是菲奥娜阁下的主要目的，是吗？”
“因为菲奥娜阁下知道，贝夏阁下是这个队伍中最难缠的战斗力，而且让你惊讶的是贝夏阁下的智慧，竟然替代了你打算在这队伍中所处的地位——也就是说，一开始计划靠着智慧引导队伍走向并且栽赃陷害别人的，其实是你，菲奥娜阁下。”
“但由于已经有了一个智力上面足以带领队伍的贝夏阁下出现，你就必须改变策略。因为考虑到贝夏阁下的实力和智力，你要避免与他过早的正面交锋，进而避免自己可能的败北——于是你扮演了一个感情用事又不喜欢思考的角色，这样能够毫不意外地融入这个队伍——事实上这和平时你的形象差距不大，所以我们也没有察觉不对。”
“在最初的讨论当中，贝夏阁下将目标锁定为我合情合理。因为我实在很不凑巧地遭遇了各种麻烦。而且，即使杀掉我对于整个队伍的战斗力影响也不会太大——”艾尔自嘲了一下，继续说：“但是，这正是菲奥娜阁下你最不想看见的。因为不管贝夏阁下是否正确，一旦他处决了我，就能在队伍在完全处于领导地位，这对于你的行动是非常不利的。因为凯达拉克先生是肯定会权衡利弊选择与贝夏阁下结盟，这意味着你和魔剑将面对最不想看到的对局——２ｖ２。而且你自身也打不过凯达拉克先生，而贝夏阁下与魔剑五五开。所以这样下去的结果很可能是你们魔剑方战败。”
“因此，你下了一步险棋，同时也是非常绝妙的棋——你利用自己的角色优势，非常自然地打破了贝夏阁下的计划，而且也让他的可疑之处暴露了出来——虽然只是牵强的推断，但是也毫无疑问地让贝夏阁下的领导地位瞬间被拉低到了和我们一个水平。”
龙一也开口了：“不过，你也付出了代价——那就是被我怀疑你的动机和意图。但是这反而成为了一个障眼法：在我们三人都有疑点的情况下，唯独你干干净净反而可疑。于是你装得神经大条，落落大方地暴露了自己的可疑之处，反而融入了队伍。”
艾尔接着说：“但是你的任务并没有结束，因为虽然我们队伍目前的战斗力并没有集结起来，但是在紧急情况还是会凝聚在一起。所以你很快就进行了接下来的计划——那就是陷害贝夏阁下。你的做法也很纯粹，那就是用弓箭袭击我，然后引诱贝夏阁下与我强制碰面，几乎就是实锤了贝夏阁下的图谋。”
“……停停停！”听到这里，菲奥娜突然举起了手，说道：“艾尔！你的逻辑出问题了吧！你明明记得在你遇袭之前我一直在你的身边睡觉啊。你忘了？”
听到这句，艾尔苦笑了一下：“……我们一开始都没有想到这里，所以也没人怀疑你——因为我们的意识当中——这件事情的当事人只有我们四个。”
龙一也笑了：“事实上——我们都忘了，这此事件是有五个人的——魔剑也在暗处行动着——菲奥娜小姐，之前的一切骚乱都是在你策划的吧？”
“但是我们当中使用弓箭的不就是贝夏吗？犯人不是他是谁？”菲奥娜问。
“当然，我也有理由反驳这一点。”艾尔说：“比如——偷袭我的第一箭，居然射偏了。”
龙一直接就笑了起来：“我觉得，我作为一个５８级的驯龙猎手，在偷袭的情况下，如果想要杀死艾尔小姐，是绝对没有可能射偏的。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偷袭者不擅长弓箭，或者说——本来就不打算射杀艾尔小姐，只是为了栽赃给我。”
艾尔回答“不管理由是什么，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猜去引诱贝夏阁下动手来攻击我的人，也是魔剑对吧？而他手中所谓的‘和我一模一样的剑’，应该就是菲奥娜阁下库存的其中一把新手剑才是。因此才能冒充成为我，也让贝夏阁下有了行动的目标。”
菲奥娜苦笑了一下：“……你们真是……说得有模有样的。我都要信了。那好吧——这已经两个疑点了，而其中一个和我没有直接关联——现在，我想听听最后一个疑点。”
艾尔点了点头：“当然——如果没有这个致命的失误的话，我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整个事件中菲奥娜阁下的可疑之处——”
艾尔顿了顿：“……菲奥娜阁下，你还记得在抓获了贝夏阁下时你说过一句话吗？”
“……我说了那么多话，我咋记得……”菲奥娜吐了吐舌头。
艾尔点了点头：“我记得——我想贝夏阁下也会记得——”
“啊。”龙一也点了点头：“——她当时说‘别废话了！还想直接跑来伏击我和艾尔’。”
菲奥娜听完，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有什么问题吗？凯达拉克先生不也说了‘看见你先埋伏在草从中，等着伏击艾尔和菲奥娜’吗？既然靠近贝夏的凯达拉克先生毫发无伤的，我自然会做出这个判断啦。”
艾尔说：“没错，菲奥娜阁下——两句话的因果关系和证明关系都没有错误——”
“但是有一个逻辑上的问题，在我反复确认过后才突然反应了过来——”
艾尔顿了一下，说道：“——菲奥娜阁下，你记得吗：”
“是你先说了自己的‘结论’，凯达拉克才给出了‘条件’——”
“并不是听见了凯达拉克先生的话你才有了结论——而是在这之前，你就擅自给了结论出来。”
“因果的顺序，错了。”艾尔一字一句地说。“菲奥娜小姐。”
（不记得的读者可以看上一章的结尾）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菲奥娜突然哑口无言了。她的背后突然冒出来冷汗。
看到了菲奥娜脸上的表情消失了，龙一不由得得意了起来：“所以，菲奥娜小姐——请你解释，您是如何在‘条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得出‘结论’的呢？”
“……”菲奥娜沉默了，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艾尔解释：“唯一的结论——你提前知道了结果。而原因就是——这件事情，就是你策划的。”
艾尔看着菲奥娜的眼睛，问道：“——在下说的对不对，菲奥娜阁下。”
龙一补充道：“而你至今所有的做为，都是为了除掉我——所以在刚才，你才会违背艾尔小姐的命令，想要杀了我——这正是印证了艾尔小姐的猜想。”
菲奥娜看着对面的三人，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了笑容：“……噗哈哈哈！哎哟，不行了不行了——”菲奥娜摆了摆手：“艾尔，你说的话我居然找不到漏洞来——果然还是我太笨了——喂，但是你们听好了，虽然推论很有意思，也很合理——不过我真的不是奸细。要我承认的话你们总得找出证据来啊？”
艾尔摇了摇头，继续说：“……好吧，菲奥娜阁下——很抱歉：其实我开始的时候还对你撒谎了——这次事件中的疑点不是三个，而是四个。”
“为了怕你中途做出对策，我现在才把它说出来。”
艾尔指了指菲奥娜的右手：“我和菲奥娜阁下在酒店的庭院有过一次的切磋——那时候，我非常清楚地记得，菲奥娜阁下的惯用手是右手——”
“但是，在我被弓箭袭击的时候，菲奥娜阁下出手相助时，拔剑挥动的……却是左手。”
（请看上一章的内容——这不是瞎编的伏笔。）
一刹那，菲奥娜的脸色一片死黑。
艾尔则乘胜追击地问：“……菲奥娜阁下，你的右手怎么了？能否给我们展示一下？”
“……”菲奥娜继续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她叹了口气。
菲奥娜伸出了右手，然后摘掉了手套——
这个瞬间，掌心浮现了骇人的伤口——
与此同时，那伤口中正在不断地向外喷射着可憎的黑色雾气。
看到这一幕，三人都露出非常遗憾的表情。
“……真是遗憾啊。”龙一耸了耸肩。
“老朽是万万没有想到……”凯达拉克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了证据，我甚至到现在都不会怀疑菲奥娜小姐。”
艾尔叹了口气，她佩服地把手放在了胸前：“……菲奥娜阁下，在下实在没有你这等深思熟虑与演技。这次你会输，完全是我的侥幸。”
菲奥娜露出了无奈的苦笑：“哼——不，我觉得这次我会输，倒不是你侥幸——”
“而是我完全没有想到，艾尔你居然会这么厉害。”
菲奥娜轻轻地掀了一下自己的刘海：“本来我还以为能够把艾尔当做枪使——谁知道，这把枪也太聪明了——这枪口居然是对准了我自己。”
她自嘲地笑了笑，晃了晃自己受伤的右手：“艾尔——当我在挥剑救你的时候，你居然是在乎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菲奥娜无奈地耸了耸肩：“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看到了菲奥娜招供，凯达拉克和龙一准备起了手上的武器。
“菲奥娜阁下，束手就擒吧。”艾尔奉劝道。
“……束手就擒？”
听到这句话，菲奥娜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狂放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一瞬间她的身上开始绽放出黑色莲花一般的气压来。
“啊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瞬间就淹没了整个山谷，狂风肆虐着，瞬间撕开了丛林和树木。
皎洁的月光瞬间就从撕裂的山谷夹缝中铺满了大地——
然而，有光的地方，就会有影子——
只见菲奥娜的身后，一团巨大的黑色物体正在一点点地浮现出来。在皎月的映射下如同月食一般恐怖可憎，充满了亵渎和神秘感。
“既然我的计划失败了——那就开始正面交锋吧——”
“各位勇士。”
菲奥娜的眼中出现仿佛永不停歇的杀业和血红，那美丽的面貌变得可憎恐怖——
龙一曾目睹了这扭曲的表情，而现在——
在这个瞬间，艾尔也明白了——
被腐化的人是无法回头的。
（写完的时候3点10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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