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幻想自己有一段真挚的感情，并以为此便可许诺一生。若是失去，便如疯狗般追咬。卑贱而又无聊，但又令我羡慕着迷。如果一切没有发生，我亦会此般卑贱。
"他们在干嘛？"
"游行。"
"为什么？"
"军费。"
回答简短而急促，是生气了吗？
"你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呢。"
"无聊。"
我也是后知后觉了，以增加军费支出为由，本国加征了商人们的税收，于是乎闹起了一场浩浩荡荡的游行。似乎是参加的人可以获得什么福利，就连我所在的军航大学学生都往里挤。
"果然商人组织的事情就是不一样。”
他扯着脸说。
对于这类事情，我也漠不关心。或许此时此刻，我只在意他身边的甜腻吧。
因为叛逆，我选择了军航，这里能给我父母干涉不到的人生。因为好奇，我触碰了面无表情的他。然后喜欢上了一个面无表情的人。
"周日你不去蹦极吗？"
"不去，搞不懂我们一个文学社搞这活动干嘛？".
"体验生活吧，总不能和你一样闷着。"
"我乐意"
"你是怂吧。"
"不是。"
"那是怂包？"
"。。。好吧，我怂。"
恍惚一日，我借口晚起没同社友们去蹦极，也如往昔般走进活动室。
"嗯？"
"怎么了？"
"你不是要去吗？"
"迟到了，不行吗？"
"是怂？"
我朝他瞪了一眼，他仍然翻看着书对我的威胁毫不在意。
"算了，我也怂，好了吧"
"难得一次没什么人，你别打扰我看书就好。"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时，我以为该是地狱了，实则也如此，空间不大，但还能伸展。我呼喊他的名字，无人回应。漆黑的盒子里，隔阂了温度和他。我知道，我被骗了。打开手边的手电筒，所及之处，水，饼干，还有一张折好的纸条。我打开纸条，六个字，是他写的——对不起，活下去。
我撕了它，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直到成了零星的碎片，沾着泪，又抓起来，一点点塞进嘴里。
我不知道自己度过了多久，失恋的女人总是若有若无。直到被救起，直到被安排到难民营，直到看着军官来到。
难民总是被厌恶着的，至少在这个国家，我们会被当作偷吃税的老鼠。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好在现在多了场战争，还没死的这群人，终于有了个能死的去处。
军官是来动员我们的，以往的舒适让这个国家缺乏军备，各种意义上的缺乏。然而我们这群带着恨爬滚的幸存者，似乎能弥补一点空缺。
演讲完了，军官带着随从离开，我跟了上去。
"为什么要打这里？"
"什么？"被我叫住又提问时，他显得有些错愕。
"为什么导弹打的是这座城市。"我重复了一遍。
"你想知道？"他边打量我边说
"嗯"
"这可有点难办。"他看着我，悠悠地回答。
是这样啊，我稍稍往下扯了扯衣领"你们不是招兵吗？我是军航大学的学生，我参军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也不是不能说，算了，也不算什么秘密了。原因大概就是你们学校吧。"
"我校？"
“敌国想袭击我们军事设施，这座城有所军校，他们猜测有军事设施什么的，也被列入了轰炸名单。"
"这就是理由？"我大拇指发出阵痛，食指中指使劲往大拇指压，越痛压得却越用力。
"都是一群畜生，我们会让他们血偿的"他这样安慰道，但见我无动于衷，他继而又说。
"你想参军啊，军航的话，空军手续比较复杂。如果你想参军，来四楼5号，我给你安排一下。"
"嗯，谢谢教官了。"军官走后，我把衣领扯了回来。"他的话，会说我不检点吧。"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呵呵，所以你连碰都不碰我咯。"我躺在床上自言自语。"我这样做，你会骂我吧。"
"那又如何，你现在又骂不着我，呵呵呵。"
"你倒是来骂我啊，平时都是我去找你，你一个男人就不能主动点吗。"
到底是哭呢还是笑呢，用隔壁的话说就是，这女人疯了吧。
夜晚即将来临，我收拾好情绪，走在走廊上。去哪？也不知道是谁问的，"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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