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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a)第八章 此消彼长

(Beta)第八章 此消彼长

迪斯雅觉得自己失算了。

当然了,自保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一点迪斯雅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但是要想拖住眼前的这把刀,似乎有点困难了。

名为“沃尔”的恶魔已经算是很强大的了,应该说如果它再强大一些的话,迪斯雅都没有能束缚住它的自信。然而即使是这样的恶魔,在妖刀发动了它的能力之后,依然被一刀两断了。

真正强大的敌人不屑于与恶魔军团的士兵战斗,理论是这样的啦,但是实际上能够这么轻松就干掉唤名召唤的恶魔的敌人——准确说是刀,迪斯雅可是第一次遇到。

“连武器一起一刀两断,这到底是几胴刀啊?”

该不会打碎亚理沙武器的就是这把刀?

不好说,迪斯雅可没办法确认其他刀是否同样锋利,至少现在如此。

迪斯雅在地上滚了一圈之后利用惯性重新站了起来,同时她还保护好了自己腰间的药品包,可以说这是相当熟练的自我保护技巧了。随后,她立刻从药品包中抽出了抵抗冰冻的一支药瓶,直接浇在了自己身上——比起喝掉,现在更需要强效。

“虽然味道问起来不怎么样……不过你也闻不到吧……”

不知道是不是迪斯雅嘲讽般的语气吸引到了武士刀,武士刀在迪斯雅话音落下的同时就朝她发动了突击,面对这个算是在预想之内的进攻,迪斯雅抽出了另一支的药瓶,朝着武士刀丢了过去。不知道是否有人还记得,迪斯雅有着一招能够把目标吸收到黑洞中放逐掉的招数,而这一招迪斯雅通常是不会用的——因为魔力消耗与效果的比例实在难以被形容为高效,除非是在对付恶魔。

不过,妖刀的话,应该可以和恶魔划上等号吧?

迪斯雅扔出的药瓶像延时的手榴弹一般,在半空中爆炸了,爆炸的药瓶中的药水在接触到空气之后立刻汽化,变成了一团充满着魔力的雾。如此一来,利用现成的魔力之雾就行了。

迪斯雅的右手在空中简单比划了两下,同时嘴里念出了发动法术的关键词,最后轻点……整个过程不到一秒,但是在不到一秒的准备完成后,发动的魔法立刻就从魔力之雾中爆裂开来。

放逐之穴。

虽然比起当初在京都利用龙脉的力量施展的法术要弱小很多,但是足够了吧?

武士刀在这个时候也飞入了放逐之穴的空间当中,还没有突破的样子。

成功了吧?

迪斯雅不敢大意,之前召唤的唤名恶魔都被一刀两断了,多一个心眼总是没错。于是,她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观察着放逐之穴那里的状况。

漫天落下的雷击,要说华丽也确实是华丽,不过威力上却有所不足,副作用也不小。这就是所谓魔法少女的特点吗?还是说完全就是美国人的风格问题?

守矢英二在尘土蔽目的情况下,有些无奈的瞟了一眼上空自在飞行的魔法少女。

应该说大致上发展都还在守矢的计算之内,但是这个魔法少女的攻击造成如此之多的烟尘……这一点完全出乎意料。

——比起敌人还是这个盟友更让人困扰啊。

守矢收起了抵挡了部分溅射伤害的盾,将盾的魔力聚集在了枪尖,不再把注意力停留在制造麻烦的魔法少女身上,而是开始留心起周围的气流来。

作为二次大战实质上的战败国,法国一向贯彻自立自强以回避黑历史,对于自认为身为法国人士的守矢也是如此:借助他人的力量未尝不可,但是在他人不可靠的情况下只能依靠自己。

因此,他没有再继续依赖魔法少女的意思,完全依靠自己,既然依靠自己,那么首先,自然是要避免被奇袭。

烟尘当中,气流似乎有所扰动。

察觉到这一细微的变化,守矢立刻反射性的把手中的长枪向着扰动之处刺出,枪尖上汇聚的魔力转变为了空气炮射出,把前方蔽目的烟尘瞬间吹散。在被吹散烟尘的空间中,准备偷袭的武士刀受到气流扰乱的影响正在不断抖动,没有了烟尘的掩护,武士刀的偷袭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让我知道了底细还是不改变战术吗?说到底也只是块废铁而已!”

守矢作为圣骑士不擅长属性魔法,但是不代表不能用,他出去发射空气炮消耗的魔力以外,枪尖上聚集的魔力还有不少,这部分的魔力他毫不犹豫的就用来发射魔法了。

“水龙之吼!”

血棘之枪开花了,这不是形容,实实在在的,枪身上雕饰的血蔷薇盛放了。

冰蓝的水出现在了枪身上,细密地包裹住,随后,这些水就被染成了血红。

血红之枪刺出,仍然没有完全从被电击的状态脱离的武士刀与冰冷的长枪再次交锋了。

蒸汽四散。

闪电虽然不是火焰,但是连续的电击依然产生了足够高的温度,而现在守矢所做的,看起来似乎是某种强力的招数,然而实际上他的目的再简单不过——不完全淬火。

完全的淬火会让武器升华,但是不完全的淬火,却可以让杰作毁于一旦。

点到为止的接触,守矢立刻就向后跃出,收回了长枪。

温度,没有完全降下,而淬火的水,也是有杂质的“血水”,武士刀承受了这一次淬火之后,行动似乎变迟钝了。

“然后该加温了吧。”

火焰魔法。

守矢提炼出体内的魔力,激发出高温的闪电袭向武士刀。他承认使用这招是有魔法少女之前的雷击的影响,不过,这也是考虑到了火球会被直接砍成两半的结果。

不完全的降温,然后,是再次的加热。

虽然不擅长的闪电法术让守矢很快就感到了疲劳,但是他的付出带来了预期的结果。

刀身出现了不和谐的裂纹。

这样就足够了。

比起毫无效果的突击,还是这样实在。

而在裂纹已经出现了的现在……

“这才是突击的时候。”

重新撑起了血棘之枪,守矢露出了无畏的笑容。

——开始了么?

在经过了可以说是漫长的戒备之后,沐剑风总算还是见到了妖刀发挥出特殊能力的时刻,不知道该说相性合抑或不合,与他对抗的武士刀所附的能力似乎是“速度”。

剑客必须要有良好的直觉与优秀的眼力,满足这个条件的沐剑风完全有能力阻挡住来自武士刀的攻击。虽然说不上轻松,但是也不会很勉强。

本该如此。

然而有一个十分要命的因素是沐剑风不得不正视的。

这把武士刀并非在单独作战。

无视小次郎的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武士刀赋予了小次郎一身怪力,配合上速度的这一身怪力,是沐剑风苦于对付的罪魁祸首。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确如此,但那前提似乎是速度与力量二者择其一啊……

一边在内心苦笑,沐剑风一边提炼出了自己的“气”。

中华武功,其中最擅长以柔克刚的,是被称之为太极的招数。

这套功夫是亚理沙的专长,不过身为她师兄的沐剑风也不逞多让。只不过太极的柔,往往也伴随着和缓的特点,但是这一次要用太极功夫,似乎不得不在高节奏的打斗中进行了。

但愿我能不出错吧……

这么想着的沐剑风,似乎没有照顾别人的余裕了。

雪莉·斯特拉斯自知自己的不足。

作为一名圣骑士,从很早以前雪莉就被师傅断言了“不擅长战斗”,而这一点似乎早已得到了印证。可是,为什么要给不擅长战斗的自己这样一副拥有泰坦之力的身躯呢?主啊,您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思虑之下赐予雪莉这份力量的呢?

在心中,雪莉向自己忠于的主这样祈问。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神明并不会如此轻易就给出答案。然而,即使是没有答案,战斗依然要继续,雪莉作为一名侍奉神的骑士,依然会贯彻自己的信仰。

“光明指引!”

从天而降的圣光落在了附近的沐剑风身上,因为掩护似乎变成了小次郎集中攻击目标的自己而受了不少擦伤的他立刻就得到了这份神的恩惠,原本似乎略微变钝的动作,再一次灵敏了起来。

为什么小次郎会突然集中攻击自己呢?难道是看穿了自己除了力量一无是处?

雪莉摇了摇头。

一无是处应该不至于,否则的话,罪孽深重的自己就不会是被选为“四圣骑”的存在——这是由教会的领导者代为传达下来的主的旨意。但是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要怎么样才能不负主的期待?

雪莉的头又开始疼痛起来了。

使用神圣法术和之前单纯用力量压住小次郎的武士刀相比,对雪莉的负担要沉重许多。不仅仅是因为法术会消耗雪莉的精神力,也因为雪莉并非单纯的圣骑士——雪莉是身为吸血鬼的圣骑士——神圣法术对于雪莉来说既是信仰的恩赐,也是毒。

虽然经过了长时间的适应,但这并不意味着雪莉已经能够完全调和暗影与圣光,她现在使用神圣法术依然会对自己产生反噬。

嗤……

超出自己的能力使用了神圣法术的结果,就是雪莉的左手冒出了白烟,似乎再接着用下去会燃起来似的。

继续对峙下去绝对不是办法。

日向雏田失算了。

飞刀的结阵是绝对无法被物理性突破的防壁,即使是魔法也不是这些飞刀的对手,这一点雏田深信不疑。但是要能坚定不移的贯彻防守而不贪图激进,这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不可能的吧——对于雏田来说也是一样的。

持续的防守反击,雏田已经把武士刀刀柄上的布条几乎全部剥落了,布条之下的柄部夹板已经变得清晰可见,如果把夹板也破坏掉,那么武士刀就彻底失去了“柄”的定义,作为武士刀的言灵之魂会就此严重损坏,届时它多半会丧失掉刀原有的灵性吧——当然诅咒也是。

然而,这样长时间持续的防守反击让雏田感到无比的烦躁。

并非防御被打破了,只不过是因为“太慢了”这样的理由。

再这样下去还要磨蹭多久才能去帮助真理奈姐姐大人?

雏田的烦躁让她所贯彻的防御至上理论出现了裂纹。

这道裂纹在反击刀柄时只把木柄削去了比预想的量少得多的部分的时候爆发了。

太浪费时间了。

于是,雏田决定拿出自己新的撒手锏。

武士刀再一次的袭来,这一次,雏田没有继续防守与反击,她主动爆散刀的屏障,把武士刀用“散弹”吹开,同时,她握住了藏在衣服下的另一把飞刀,比向了武士刀。

“听我号令!蛇咬式!”

一声令下,雏田衣服下备用的飞刀一下子就全部聚集在了手上飞刀的刀剑,首尾相接,无颚的飞刀立刻就变为了蛇咬剑一般的存在。

备用飞刀的存在?那是理所当然,这本来就是四十九把一套的武器,只不过留一手罢了——这是真理奈姐姐大人给雏田提出的建议。

十三把飞刀连接而成的蛇咬剑不能缩短,但是这无所谓,对雏田而言,首尾相连只是为了提高言灵的操控性,同时赋予飞刀“蛇咬剑”的灵格而已。

武士刀重整了态势,似乎雏田的准备工作花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不过这也没有关系,因为爆散出去的三十六把飞刀都已经对准了目标,发动了突击。

暴雨一般袭击下来的飞刀都对准了武士刀刀刃上的一点,被突袭的武士刀也老老实实的做出了迎击。作为迎击的代价,武士刀静止在了半空,脆弱的刀柄暴露了出来。

“上吧!”

挥动,然后猛烈地斩击。

变得比飞刀更加富有斩击力的蛇咬剑切开了两片夹板中的一片,与刀芯产生了撞击……原本到此都还算顺利。

然而,一直处于被动情势的武士刀爆发出了亮眼的黄色光芒,从咬合之处开始爆发的黄色光芒沿着首尾相接的飞刀一路传导到了雏田的手上,火花四溅。

雏田发出了惨叫,她的身体不听指挥的乱颤,扭曲,飞在空中的飞刀失去了言灵的控制也都变成了一般的飞刀,落在了地上。

在倒地之后,雏田在剧痛的视野当中瞄到了发出黄色光芒的武士刀。

“导……电……”

一直隐忍的这把武士刀,终于还是露出了凶态。雏田,失算了。

赤坂蕾米觉得,似乎自己面对的武士刀是个麻烦的对手。

它没有任何其他的能力,单纯只会让接触到它的东西变重,但是这个能力足够棘手了。蕾米的镰刀对它似乎是有效的武器,但是现在还不能用,因为已经加重了的镰刀继续加重的话,就失去作为武器的意义了——现在需要保留它,蕾米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不用镰刀的话,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蕾米尝试了闪电的召唤,不过闪电在接触到刀身的时候就改变了方向,坠落于地。

要说明的是,这道闪电是从蕾米的手上发出的,也就是说是指向性的魔法闪电,然而却改变了九十度的方向。

加重能力,或者说是向下指向的能力,对付这样的对手,似乎无论什么样的攻击,都会被改变方向,一切朝下。

怎么做呢?

蕾米尝试了爪子的攻击,效果姑且不说,仅仅三轮爪击,蕾米就感觉到爪子变重了——准确来说变重的应该是接触点,蕾米是这么觉得的。

那么,这种变重只是局部的喽?

如果换做别人,或许会停下来思考怎么应对,不过蕾米并不喜欢这种慢吞吞的做法。虽然彦一多次提醒过她不要完全凭直觉行动,但是蕾米觉得偶尔这么做也没问题——她的直觉准确度是大家承认的。

那么这次也凭直觉吧。

蕾米用一只手的爪子削掉另一只手爪子的尖端,这么一来,被削掉尖端的爪子立刻变轻了。于是,蕾米在另一只手上重复了同样的行为,无债一身轻,重新拿起镰刀的蕾米决定一招定胜负。

她运用其吸血鬼强化的身体能力高高跃起,转向了居高临下面对武士刀的位置,在那里,她咏唱了预读的咒文。

诅咒之吹雪。

雪花朝下飘飞,武士刀似乎察觉了蕾米的目的,但是躲闪不及,刀与雪花接触,没有神明加护的雪花一瞬间就化身为了沉重的“铅块”,压在了刀上。紧接着,蕾米用自己的意念,在镰刀上赋予了临时的诅咒,诅咒与神明的加护冲突,两方都失去了效力。

就是看准的这一点,蕾米的镰刀锋刃从上方击中了武士刀。

然后变重了。

沉重而锋利的镰刀对上不甚结实的武士刀,这把刀承受镰刀的一击,出现了裂痕。

接触还在继续,而武士刀没有办法从雪花与镰刀的咬合中逃脱,随着镰刀不断地变重,最终,承受不了局部重量的武士刀,就此断裂。加重效果,消失了。

“哼,这种程度,本小姐一个人就能对付。”

只不过似乎蕾米并没有想过,如果武士刀中途解除掉加重的能力,那么自己的攻击是否还能有效呢?

说到底这也只是猜测,胜负已分的现在到底这份如果会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依靠严寒把武士刀冻住让它变得更脆……如果能够实现就好了,然而,我的愿望似乎只是一厢情愿。似乎制造精良的武士刀完全经受住了我的魔法的严寒,纵使刀身变成了冰蓝色,它的攻势依然不减。或者说,其实反而变得更加疯狂。

魔法对亚理沙无效,这一点我十分清楚,但是如果把魔法附魔到武器上呢?

我没有做过实验,也没有去思考过这种可能,但是实际上在使用了冰冻武士刀的魔法之后,我才发现我其实已经实行了这种做法。

武士刀的冰蓝不仅仅是承受住了我的攻击的代表,也是它成功地把我的攻击化为己用的表示。

为什么我能够发现这一点?因为依然在我面前与武士刀战斗的亚理沙,不经意之间被划伤了一道口子,虽然伤口很浅,但是伤口青紫色的冻伤只有可能是我刚才的魔法能造成的结果。

伤口的出现是出乎意料,也是情理之中的。

我印象中的亚理沙拥有着远比当下出色的剑技,然而父亲的刀断掉一事,她一直耿耿于怀,虽然大家也尽力尝试了开导……

仍然没能抛开不必要的顾虑吗,亚理沙?

我握紧了手中的剑。

小次郎的目标是神器以及与神器类似的武器,对于我和亚理沙来说,现在能被称作神器等级的武器,应该就是我手中这把继承了原初霜之哀伤力量的霜之哀伤了吧……如果主动交出武器,是否我和亚理沙会被放过?

——还是不要那么做为好哦?

惊觉!

我的心中某个声音这么喃呢。

——坚持住,总会有办法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不是么?

亚理沙那边发出了小小的惊呼,我连忙拉回意识,发现她爱用的重剑尖端粉碎了。

……粉碎了重剑?

亚理沙连忙退后了两步,仿佛是在嘲笑亚理沙的失态,武士刀没有继续进攻,也没朝我飞来。

沿着尖端的碎裂处,重剑就像是快速沙化一般,继续着崩坏,直到前半段彻底粉碎为止。

亚理沙难以置信似的看着自己的武器,在我眼中似乎她比起双刀损坏后又缩小了一圈。

两分钟……吗?

我收紧了握住剑柄的手。

我的格斗技术肯定是还没法与那把武士刀格斗的,这一点从刚才亚理沙的努力战斗上就能看出来。但是,这并不是说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要我用出那张牌。

一直没有使用它,并非我自负,而是那张牌还不够稳定,作为手牌还有不确定性因素。真正的底牌,目前来说的话就是这样。

武士刀行动了,亚理沙却反应慢了半拍,这样下去会被砍伤——在那之前我挥出了手上的霜之哀伤。武器交锋的声音之下,亚理沙瞪大了眼睛。

“如果打不下去了的话,就交换吧。”

武士刀的攻击相当沉重,之前能看似毫无压力抵抗下武士刀的每一击的亚理沙还真是有着不得了的臂力啊。

我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对亚理沙说。

“不要在意武器损坏的事情……这么说如果不行的话,那等你整理完心情再上,在这之前,就让我这个哥哥上吧。”

底牌,撑两分钟不知道够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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