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个夜晚他能合眼安然睡去?
枕头底下的转轮手枪也不会告诉他答案
没有人能给自己适当的安抚
无眠的夜晚甚至想把自己抛弃
有时可以感觉到断臂处的迷之呼唤
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迷信
甚至不知道断掉的手还有没有留在岛上
或者已经成为动物的口中餐
或者在那次轰炸中被炸得粉碎
说真的他还有点害怕
害怕有一天醒来突然发现
这个世界上没人想认识他陪伴他
虽然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但是这样一直到世界尽头未免会黯然神伤
——《断臂金属的呼唤》
流浪诗人拿起手机,他存有圣的号码,立即拨过去,圣接通电话。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你没事吧,最近没什么奇怪的陌生人来骚扰你和你姐姐?”
“没有,怎么了,有人会来骚扰我们?他们不仅盯上了金库,还想绑票?”
“应该不至于,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还有,你姐姐琦是不是已经回泽城了?”
“你怎么知道她回泽城了,张琉真告诉你的?”
“她在那边没什么人照应吧?”
“据我所知是没有,怎么,他们会对我姐动手?”
“不要紧张,据我所知,暂时不会有人对你和你姐动手,这个你可以放心。咳咳咳,我只是想要确认你们安全就行,可能是那幅画带给我不舒服的感觉,不舒服的预感吧......你们没事就好......”
流浪诗人当然不会把有人偷拍他们姐弟两人,并且以此威胁的事说出来,免得让他们提心吊胆,还会打乱原先警察局的计划。
挂了电话之后,流浪诗人利用电脑上网,查最近一趟葡兰市到泽城来回的轻轨车票,自己订了一张票。流浪诗人要去泽城确认琦的安全,琦在那边完全是一个人生活,根本没有人照应,应该要亲自把她送回来,让她暂时住在她爸或者橡胶园里,这样才比较安全。
流浪诗人也不打算这个护送计划告诉圣,免得他提心吊胆乱想。流浪诗人从张琉真那里获取琦的手机号码,打给她,没有接。过了一会才发来一条短信。
“我现在在上课,等到下课我再回拨。”
在网上订好车票后,流浪诗人打算出去到儿童公园附近街区的机器那里取票。出门的时候,流浪诗人向左邻右舍打听一下刚才有没有人进过自己的家。邻居都表示并不知道,很八卦地问流浪诗人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流浪诗人说没什么事,也没有弄丢什么东西,只是觉得有人进过自己的家。
有一户邻居甚至第一次见到流浪诗人,才知道流浪诗人是他的邻居。没理由啊,流浪诗人想,以前自己开着那辆组装雪糕车进出巷子,这么骚这么亮这么大一辆雪糕车,几乎把整条巷子的宽度都占了,没理由不见过自己。可能他们的孩子对自己还有印象,还过来蹭过几个免费雪糕吃。大人都是势利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己还是过于低调了。
不过,流浪诗人并不觉得低调是什么坏事,至少自己的身份不会轻易暴露,对自己也是一种保护。
流浪诗人去售票机那里,用手机的二维码扫一下领取自己买的票。等一趟去轻轨车站的巴士,在等车的过程中,琦终于回拨了电话。
“怎么,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就跟老师请个假,我去泽城陪你回葡兰市,你请假后就回公寓后收拾一下你自己的东西。”
“怎么这么突然又要回去,如果金库劫案真的发生的话,不是呆在泽城会更安全吗?”
“的确在泽城更安全,前提是有人陪着你,你一个人住在泽城的公寓就不安全。”
“为什么要这样说?”
“总之是我最近新收到的情报,别多问了,赶紧收拾一下,收拾完后打车去车站,我一下车就陪你坐下一趟回葡兰市的列车,票我已经买好了。”
“事情这么突然,我有点戒心也正常,虽然你是那什么张琉真推荐的人,看起来也像是个好人,但是为了我自己自身的安全,有点戒心也不为过。”
“了解,先前是我说话有点冲,sorry......”
话筒那边没有说话,过了两秒钟后,才传来琦的声音:“好吧,我相信你,现在我就跟老师请假。”
流浪诗人并不知道,此刻正有一个人远远跟在他后面。那个人就是刚从流浪诗人家出来才一个小时不到的斯塔,他刚离开流浪诗人的家就看见流浪诗人回来了,所以也不急着走。等到流浪诗人出门作出反应了,他就一路小心跟着流浪诗人。
自从斯塔身上装上那些金属装备和义肢后,体重不增反减,身体的残损影响了营养的吸收,而那些金属装备都是用轻合金金属制作而成,所以也没多重。进入和离开流浪诗人的家时,斯塔都有好好观察有没有人注意到他,结果如自己所愿,没有人看到他出入流浪诗人的家。
进入流浪诗人的家时,斯塔没想到里面还有一只睡觉的狗。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在丛林之家经常和动物相处的缘故,狗并没有叫,也没有扑上来表示恶意。甚至以为这个不速之客是流浪诗人来访的朋友,每次流浪诗人的朋友来的时候,狗一叫流浪诗人就蹲下抱着它。现在来者不善,狗却没有反应,真是一只蠢萌的狗。
那张照片是前天斯塔开着那辆“硕鼠”黑色旧皮卡时,看到圣和琦正在过马路,斯塔就拿出手机把他们两人的照片拍下来。拍下来后,他去拍婚纱照的那种照相馆把内存卡拿出来,让他们冲印出照片。
在前些时候,斯塔制定劫金库计划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跟踪过琦。事实上就是在跟踪的过程中斯塔才知道圣和琦去过流浪诗人的家,并且姐弟俩似乎已经知道了有人打他们家金库的注意,幸好他们的话橡胶园家族的人没多少人相信。
不过,为了不让流浪诗人继续搅局,斯塔就搞了这么一出想要震慑流浪诗人,让他不要再参与这个计划,在潜入流浪诗人的家之前,斯塔并不知道流浪诗人是警察局的人。在流浪诗人的家里,斯塔除了放纸团和照片,还获得了一些让斯塔惊讶的信息,他也隐隐约约猜到了流浪诗人的身份。
琦以前也是斯塔的同学,琦和暮卫的关系还不错,而暮卫是斯塔的发小。如果不是这次金库正在橡胶园的庄园别墅底下,斯塔还真不想打扰到琦,毕竟以前蝮蛇组织对橡胶园发动攻击的时候,自己还和胡安卡里救过琦。
但是现在形势突变,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斯塔已经把这些情分和情义啊这些看得很淡,如果琦在这起劫金库的计划中有利用的价值,斯塔会毫不犹豫地利用琦,只要不伤害到她的生命就可以。
斯塔也知道,万一暮卫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原谅他,甚至会和他反目成仇。可是斯塔不在乎这些,他急需要得到这笔不义之财,至于他要利用这笔不义之财用来干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那个劫掠金库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的展开,凯恩斯已经离开那个茅草房,去实施这个计划的第一步。斯塔正在完善计划的一些细节,补全计划中的一些疏忽之处,并且经常到橡胶园附近踩点。当然,他不会开那辆改装过的“雪豹”吉普车出去晃荡,那是计划正式实施时才开的。
邢志平留在茅草房,看守里面的炸药和武器,还有房子后面那一辆帅气的雪豹吉普车。
看到流浪诗人踏上一辆到站的巴士,斯塔并没有继续跟下去,他已经完全知道流浪诗人要做什么了。流浪诗人是赶到泽城保护琦,其实对自己的计划并没有什么阻碍,相反,让他们的精力专注于这些人的安全更有利于他们开展计划。
斯塔放弃跟踪流浪诗人,走到离儿童公园两条街远的街边,坐上那辆黑色旧皮卡,发动汽车。左手打方向盘,右手的义肢控制手动挡。把车往市外的方向开,打算回那个邢志平坚守的茅草房。
开车的过程中,斯塔感觉到自己义肢处接上的断臂处传来一跳一跳的疼痛感。直到现在他才想起,自己右手断掉的部分到底去哪了?那时在无名小岛上,自己中枪后逃跑,等到安定下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臂断了。估计断掉的部分还留在那个小岛上,要么已经腐烂,要么被动物吃掉了,要么就在那次军方对岛上蝮蛇组织的轰炸中被炸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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