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卫反常态的早起回学校锻炼身体并不是三天晒网两天打渔,从决定早起的那一天起,直到现在都没有缺勤早炼,没有人监督他,只有他自己监督自己。
有一天田径队的一个队员发现暮卫用男子田径部的休息室沐浴和换衣服,他没有向田径部的老师汇报此事,而是在想,怪不得这个小子在市运会获得100米跑步比赛的冠军,原来他每天都有坚持锻炼。
事实上他想错了,暮卫在夺得100米跑步比赛冠军之前,进行的只是零散的不系统的训练。既然如此都能获得冠军,证明自己是有运动天赋的,如果不好好利用自己的天赋实在可惜。
得益于每天的锻炼,暮卫可以察觉到自己的体能越来越好。晚上照镜子的时候他也可以发现自己身体的肌肉不像过去那般松软,开始变得结实。
暮卫想起琦的话,希望自己能考上泽城大学。以自己现在这么烂的文化课成绩,铁定没戏,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争取体育特招生的资格。
最近这两天,在教室里上课的时候,坐在靠窗边一排倒数第二位的暮卫减少了看窗外风景的次数,他更多地把目光投向泽的背影。
泽这两天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认真听课,而是整个上午或者整个下午都无精打采地趴在课桌的书堆上。桌面上的眼睛盒没有打开,里面的眼镜没有拿出来戴上,说明她根本没有心思看黑板上的字。
中午,学校种有很多花草树木的长廊下,泽坐在石凳上吃买来的面包,十来分钟才咬了一两口。又过了两分钟,才喝一口水壶里的水。随后而来的暮卫在庭院里兜来绕去,好不容易才找到在庭院里出神的泽。
“眼镜娘,连续两天都不戴眼镜了!”
泽没有回话,喝了一口水才像想起什么那样说一句话。
“我能感觉都这两天家里的气氛不太对,总觉得我爸和我妈不太对劲。”
“他们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了,总之台风来的那几天我妈就没回过家,台风过后她也没回来。我爸整天一言不发,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看他的脸色也不太好啊。”
“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烦恼的事想告诉你的话,早就告诉你了,他们不说出来你就装作什么也察觉不到,继续过自己的日常生活就好。”
“怎么可能,我多少也会有些失落,提不起劲。”
泽的妈妈永远都不会再回到那个家了,今天早上她去到葡兰市的一家酒店,搭乘电梯去一个订好的房间。
在房间里面泽的妈妈接到一封短信,里面全是别人看不懂只有发件人和收件人双方才懂的字符。泽的妈妈根据短信上面的提示,在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找到一小包药用纸袋装着的两片白色的药片。泽的妈妈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反正是能结束自己生命的药片。
泽的妈妈把手机里的那条短信删除。这样,即使警察通过技术手段恢复短信内容也只能看到一段奇怪的字符。
泽的妈妈用房间里的纸杯倒了一杯水,把那两颗药片放在舌面上,再用水送服。感觉药片顺着自己的喉咙进入肚子里的时候,她突然觉得一阵恐慌和害怕,不过这样的感觉稍纵即逝。她安静地躺在房间里的床上,脑里闪回一些以前的画面,自己刚结婚时的样子,泽刚出生时的样子,用那些不义之财买下来的郁金香社区里的那座别墅曾是属于自己的温馨的家,这些都即将在几秒之后在她脑海里荡然无存。
与想象中的痛苦不同,泽的妈妈并没有感受到痛苦,而是似乎在一瞬间触碰到一个名为“死亡”的冰冷按钮,就这样毫无回转余地失去了心跳和呼吸。
就这样,泽的妈妈成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政经博弈的弃子,一颗被舍弃的棋子,已经没有意义的棋子。在某些政客和商人的眼里,舍弃这颗没有用的棋子可以保住某些秘密,遮掩某些丑闻。
因为没有按预定时间退房,酒店的服务员呼叫房客未果,只能强行打开房门。看见泽的妈妈还躺在床上,过去摇醒她,发现她身体冰凉没有呼吸,吓得她联系酒店经理并报警。
泽的爸爸收到验尸报告的通知的时候正在苦遥花号餐船上工作,他赶紧放下手中的工作,和餐船上的经理请假,换套衣服赶去医院。
在医院的太平间,泽的爸爸看见了泽的妈妈遗容。确认是她的尸体后在医院办好手续,法医鉴定过尸体说她是服毒自杀。
办好手续之后,泽的爸爸坐在医院后院的亭子下的石椅上掩面痛哭,住院部出来散步的老人听见哭声想过来安慰他,但是此时有两个来医院跟法医确认泽的妈妈死因的警察找到了泽的爸爸,让他到警察局协助他们调查一些事情。
泽的爸爸精神恍惚地跟着警察去到警察局接受问话和调查,这件案件首先定性为泽的妈妈因为害怕接受刑罚而畏罪自杀,但是她的死与信天翁保护协会避税洗钱的案子有所关联,所以不能轻易结案。
警察问了泽的爸爸很多问题,例如最近有没有死者相识的人来拜访他们家,或者有没有接到什么威胁的电话或者信息,泽的爸爸均说没有。警察知道在死者家属面前毫无同情心地问这问哪对死者家属的伤害很大,但是没办法,这就是他们的工作。
泽的爸爸当晚回到家中抽了很多烟,作为一个厨师,为了避免味觉失调,他是概不抽烟的,可是如今这种情况他也不在乎自己的工作了。泽回到家中,发现灯没点亮,坐在黑暗中的客厅的爸爸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茶几的烟灰缸塞满了烟头。泽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泽的爸爸只好把妈妈的自杀身亡的消息亲口告诉自己的女儿。
就在泽的妈妈死亡四天后,经过法医的鉴定和法院的报告书,警察最终还是把她的死定义为畏罪自杀。因为某些躲在暗处的政客施压,泽的妈妈的死讯只登在报纸不显眼的一角,新闻网站则有一段点击量很小的“信天翁保护协会会长因涉嫌经济犯罪畏罪自杀”的短讯。
泽的妈妈的葬礼在她死后的第六天的雨夜进行,因为不是什么光彩的死亡原因,只通知了最熟的几个亲戚。没有通知夫妻双发的好友,泽躲在爸爸的黑色雨伞下,整个葬礼过程低着头一言不发。巧合的是,公墓里在泽的妈妈的坟旁边是岛上已故的著名生物学家埃尔夫的墓。
泽的妈妈下葬的一周后,一个戴着墨镜穿着短袖白衬衫西装长裤的男子约见泽的爸爸,说即使泽的妈妈即使不死也要面临至少十五年的牢狱之灾,她的选择是正确的。信天翁保护协会已经解散,资金全部被没收,罚款这名男子的BOSS已经帮忙准备好。如果泽的爸爸和泽以后生活有什么苦难,也可以打这个电话提出要求。这名男子把一张只写有一串电话号码的纸卡递给泽的爸爸,泽的爸爸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很特殊的号码,不过他没有接。
“那件案件的结果怎样了?”
“只有Ern公司的CEO被判刑,二十二年有期徒刑,Ern公司也被罚款,具体金额我没问我老板所以也不知道。”
“你们的律师真是废物啊。”
“没办法,叫全岛最好的律师来也打不赢这场官司的,露出马脚被他们抓住了。”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
听到他说没有,泽的爸爸就毫不犹豫地离开那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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