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回学校了,她简单地收拾几件衣服进双肩背包,收拾好家里的东西,锁好门窗。走到车站买了一张前往泽城的轻轨车票。她看了一眼车票上的发车时间,还有35分钟。她在候车室挑了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座位,坐在那里看一本32开纸大小的薄薄的一本口袋书。自然,这本口袋书的作者是化吉猫喵先生。因为喜欢看他的电影,自然而然地就找来他写的书来看。她很喜欢书中那种如水般平淡的语言,汇集在一起就形成一股澎湃的暗涌,拍打着她的心灵。同时,也觉得文字的气质多多少少和自己的生活有疏离感。
看了几页,书中的文字还没有形成画面,自己旁边没人的座位坐下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泽的眼睛视力不太好,可是她没有从包里拿出眼镜戴上。因为她知道旁边的人不会是暮卫,如果是他的话就好了,泽是这样想的。现在的暮卫估计在教室里趴桌睡觉,或者塞着耳塞看窗外操场上的风景。
“那么,这位小哥坐我旁边是准备去哪里?”反倒是泽先发制人。
“见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身边的座位竟然是空着的,就过来问问,你这是要去哪里?觉得危险的话就应该找个男的陪着,比如我。”
“不需要,要去的地方也很近。就葡兰市旁边的一个小镇,很快就到了。”
“sherbet?果子露小镇,哈,那里的芒果汁很好喝。”
“是的。”
“这么巧,我也去过那里。我曾经在那里住过两个多月,因为要帮我叔采购水果。风光很好,我带过几个外国游客在那里采摘水果,拍摄照片。怎么,姑娘你是那个小镇的人,在那里住过的我从未遇到过你真是运气不好啊。”
“我不是那里的人,只是去那里看看。”
“如果需要我可以作一天你的免费导游。”
“不用了。”
当然泽并不是去那个小镇,骗他的,她继续看眼前的小说。青年想继续问泽看的那本小说的书名,想想自觉无趣,也就不再搭讪,自己拿出手机玩里面的CK软件。
泽要等的车来了,她合上书本,把书本放回背包里面。跟着要上车的人排队,踏上这辆前往泽城的列车。
她看着票上的号码,找到自己的座位,把背包放在大腿上。她拿出手机,登录CK给琦发信息,表明自己已经坐在开往泽城的列车上,大概2个小时候后就能达到泽城。泽则回了[高兴]、[期待]的表情。
印象中这是自己第一次去泽城。以前她和爸妈曾出国旅游,但是在这个只有1.07万平方公里的岛上的三座城市,泽只熟悉葡兰市,泽城和茶门港自己从未去过。
列车正在加速,加速离开这座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暂时再见,葡兰市!”泽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现在自己生活在这个城市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自己不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可能自己也会......她不敢再这样往下想。
车厢里的空调开始运转,刚和别人挤在一起进车厢时的闷热和别人的汗味通通消失。车窗外是不断向后退的城市风光,列车正在驶向轨道桥。桥下的城市道路车水马龙,路边老旧的十来层的楼房中又矗立起新的高楼大厦,感觉非常突兀。
列车继续在轨道桥上行驶,经过一片老城区的居民区,都是一些杂乱的旧式民房。天台上的铁线挂着如同彩色旗帜般迎风飘扬的衣服,某些民房的楼顶还趴一只动物。泽看不清楚是猫还是狗,它头向着列车经过的方向。提前放学的小学在天台上打闹,如果被他们的爸妈看见的话估计又是一顿骂。
泽想,如果当初妈妈不沾染那些不义之财,大概自己也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或许这样更好,至少妈妈不会因为那件事而自杀。宁愿穷一点也不要沾染与自己能力不符的钱财,自己的家庭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支离破碎。
泽的爸爸也在妈妈自杀身亡的半个月后溺水而死。他在苦遥花号餐船工作完后总要一个人呆在空无一人的关了灯的餐厅里抽很多烟喝很多酒,每个工作日都不例外,总要抽烟喝酒到半夜才开车回家。一天晚上,他酒后驾车撞倒路边的一个书报亭,幸好是在半夜,书报亭已经关门没人。泽的爸爸受了轻伤,头靠在安全气囊上睡着了。至此之后,他被吊销驾照,还赔了不少钱给书报亭的主人。
被吊销驾照后,泽的爸爸不再回家睡,每天在苦遥花号餐船上工作完后继续一个人喝酒抽烟,也不和其他船员玩扑克或者骰子。等到累了他就去水手休息室,睡在空出来的架床的上铺。
一天晚上,喝得烂醉如泥的他走到餐船的甲板上吹海风,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跨过栏杆跳进海里,结果他就这样溺水身亡。
泽就这样在一个月里连续办了双亲的葬礼,她已经没办法再去学校上课了。于是向学校请了长假,学校老师得知她的家事缄默不语,三天后才批准她的长假。
泽想暂时离开这个仿佛被噩梦笼罩的城市,又不知道去哪里,只好去近一点的泽城,毕竟琦也曾遭遇过家变刚转学到泽城的中学不久。两个人也很久没有面对面说过话了,突然间很想和琦说话,拥抱她抱着她。
爸爸的葬礼也是在一个晚上进行,不过和妈妈的葬礼那晚不同,没有下雨。来的人很少,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爸爸的朋友也来了几个。泽的姑姑和舅舅都说如果想去他们那里住的话,随时欢迎,泽还是说不用了。
办完爸爸的葬礼后,泽没有回学校,所以也不曾和暮卫见面、联系,手机或者聊天软件上的联系也没有。泽在心里也承认,和暮卫一起度过的日子确实是很快乐的,可是这段时间自己并不想看到他的嬉皮笑脸,不想和他开玩笑,更不想把自己的悲伤传染给他。
看窗外的风景,已经从城市的楼房变成农田或者茂密的丛林,列车再次提速。眼睛已经很累的泽不再看窗外,闭上眼睛拿手背轻揉眼眶。她记得上次爸爸带她去医院看眼科,医嘱说不要揉眼,可她还是觉得轻揉当作眼部按摩比较舒服。医生开给她的药她只吃了两次就没再碰。
本来想从背包里拿出书本继续看,又或者玩玩手机也好,不过最好还是让眼睛休息休息。
车厢内开始播放轻音乐,听着这种音乐让泽开始犯困。
坐在泽旁边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旅途无聊,本来想要和泽说话打发时间。看见这个姑娘傻乎乎地闭着眼,而且气场和车厢里的其他人完全不一样,只好作罢。
泽想起自己在学校体检时检查视力时的情景,测右眼视力的时候遮住左眼,测右眼视力的时候遮住左眼。穿白大褂的医生坐在发光的视力表旁边,拿一根像是从收音机掰下来的天线在视力表上指指点点。
以前泽的视力很好,每次体检左右眼视力都是5.2。5.3的那一排就看不清楚了,医生指着那些“E”,泽只能靠蒙,有些对有些错,她会露出调皮的笑容。这时体检的医生就会有些生气:“有什么好笑的,别浪费时间。”可能是当时体检的医生误会她故意指错。
今年的体检还没进行,泽猜自己现在的视力也只有三点几左右。最近这几晚在空荡荡黑漆漆的家里睡觉,想到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要一个人生活,她就不自觉地掉眼泪,但是没有哭声。眼泪很少,一眨眼泪水就会顺着太阳穴滑落到枕巾上。
列车在离泽城还有20公里的小镇车站停了15分钟,泽下车,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一个中年人正在捧着一块木质展示板,板上摆满了旅游纪念品。一个小孩抱着一个泡沫保温盒,向沿路的行人兜售冷的红茶饮料,泽看见小孩卖不出多少瓶茶饮料,就掏钱买了一瓶。外面的阳光很毒辣,不带伞的话可能会中暑,泽还是拿着那瓶红茶回到有空调的车厢里面坐着。列车乘务员过来查票,泽把自己的票递给乘务员,乘务员看一眼就把车票还给她。
而此时,中午放学后暮卫终于坐不住了,坐车去郁金香社区。去到泽的家,暮卫一直按门铃都没有人出来开门。暮卫坐在泽的家门前的草坪边缘,继续又电话又发邮件和短信,在聊天软件CK也发信息,泽还是没有回。
暮卫拿着自己的手机,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拨,泽怎么一下子就不回学校了。问老师,说她已经请长假了,具体的人家的私事你也不要太八卦。
暮卫只能叹一口气,他打开CK,看到琦发来一张泽城车站的照片。
“泽就要到了,我现在就在车站接她。”
“嗯,这样啊,这样也好,我还以为她要寻短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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