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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首 背对诗句

第八十三首 背对诗句

烦恼的忧愁的伤心的迷惑的

通通在那个夏日傍晚消失不见

迷恋的执着的喜欢的陶醉的

是否可以在镜花水月中继续保留

得到的失去的幻想的现实的

在矛盾中交织共存共生

背对着树木落叶和还没完全盛开的花

把所有不存在的美丽情节藏在海湾里

不要忘记不要改动不要去回想

所赠予给过去的自己的每一行诗句

叮铃作响的是过去的铃声

手指间是细小的碎片如同杏仁

趁还没有忘记歌谣的节奏

把它放在心里合适的位置继续传唱

——《背对诗句》

“让我来介绍一下,这是第三分局的局长。”

出现在橡胶园家主老头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灰黑间条纹西装的肥胖中年男人,如果不是张琉真的介绍,不仅家主老头,在座不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只是个在快餐店发节假日折扣券的失业中年人。

总之在他身上,看不出一个警察局分局长应该有的精神劲。张琉真和他们私底下解释过,这是因为第三分局的警察局长患有一种不会传染不会致命的慢性心脑血管疾病,病的名字他说过一次,但是太长太怪张琉真记不住。

他们是在一艘私人游轮里面,只用了不多三十分钟,这艘船就从码头开往景色优美的大海湾里。所有人都可以站在甲板上看到风力发电机的风车阵容在蓝天白云下,以一种自顾自的优雅状态转动着。还可以看到灰石火山的背面。和在陆地上看风景的角度不同,这里更加开阔,景色也能以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展现在船上的人眼前。

然而船上并没有多少人愿意一直驻足在甲板上看这样的风景,因为他们此行是为了商量某件重要的事情,私底下达成某种协议而聚集到一块的。而且他们商量的事情不适合在陆地上任何一个私人会所或者酒店或者会议室进行。

以私人身份来到这艘游轮上的还有一个上会的议员扎克先生,扎克先生的外甥和橡胶园的家主老头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家主老头倒是能认出扎克。

“我们得知橡胶园有意买下橡胶加工厂附近的地块,那么这么大一块地老先生您打算用来干什么?”

“谁说我们有意要买?买地的事还要和家里的其他人再商量商量。”

“您就被卖关子了,谁都知道你决定的事情是不需要和家里人商量的,我们也知道你让你的秘书拿到了地产合同,只是合同内容太长,需要让律师和秘书看清楚再签。也就是说,你买下地块的事情基本是可以确定了的。”

“那又如何,这是我们家族自己的事,与外人无关吧。”

说完这句,橡胶园的家主老头用手中的拐杖轻轻点了一下地板,表示自己稍有不满的态度,他也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或干涉这件事。

“话可不能这么说,买卖地产也是一种投资,既然是投资,就有赚钱的可能,也有亏损的可能。谁都想只赚不亏,我们觉得在这方面我们可以合作一下,虽则不敢保证只赚不亏,但是我们可以把亏损的可能性降到微乎其微的程度。”

“怎么个合作法,我们此行不是来商量上次金库被劫的案子吗。”

“合作也和那个案子有关联,老爷子你可曾想过,我们为什么可以让你把这桩案子私了,一来你不会因为私铸钱币的事被公检法系统缠上。二来我们也看到了你雄厚的财力,我们知道,这只是你们家族的其中一部分财产,对于你的赚钱和经营能力我们深感佩服,所以我们这才来找你合作生意。”

“潜台词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们是不打算帮我,还打算用这件事来要挟我是吧。”

“不是这个意思,帮你是肯定会帮,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而且您老也想想,我们发现了你藏有这么一笔财富,不用交税还是私铸的钱币,我们不上报不调查是渎职了吧,你看我们也承担了很多的风险。不过呢,我们可以用我们私人的交情帮助你,我们认识保全保安公司的人,可以通过非官方的方式帮你找回那笔失窃的钱,或者帮你找到那个劫犯帮你结果了他。”

“毕竟他还杀死过一个我们这边的卧底,我们也不能轻易放过他。”

第三分局的局长把一张斯塔的照片递给橡胶园的家主老头,让他看看这个杀死同伙私吞劫来的财宝逃跑的家伙长什么样。照片里的斯塔是一副还没有动过手术时的高中生模样,当然现在他已经伤痕累累半边身体和脸孔都需要金属部件来维持,只是第三分局他们没办法搞到最新的照片。

橡胶园的家主老头只撇了一眼照片,没有接过去,而是让他收回照片,用一种明显是讽刺的口吻说:“想不到是一个雏儿,真是少年英才啊。”

“您老就放心吧,他是逃不出我们手掌心的,到时候你要他死得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说吧,你们要些什么条件。”

第三分局的局长把斯塔的照片收起来:“扎克先生的家族想和雪豹车商合作,在岛内投资设厂,想要找到合适的地块开厂。您看中的那块橡胶工厂旁边的地块他们就觉得不错,靠近橡胶工厂,靠近港口,我这就是帮你们牵个线,让你也成为和他们合作的投资方。”

雪豹汽车是葡兰岛外一个比较有名的汽车牌子,主要生产运动型SUV和吉普车型,作为进口车的牌子,这两款车型在岛内的销售市场占有不低的比例。扎克家族在国外(主要在中亚)和雪豹汽车有着长期良好的合作关系,这次携手与雪豹进军葡兰岛的市场,自然希望能一起赚大钱。

“话别捡好听的说,说吧,想要有什么好处。”

“简单的说,就是这块地你买下来了,然后给雪豹和扎克家族经营汽车工厂和汽车生意,然后你作为投资方也有一定的股权比例,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怎么能只有一家得好处呢,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我能持有多少比例的股份?”

“这个你要和扎克他们谈谈,我就不掺和了,你们可以慢慢谈。”

“等等,你呢,作为中间人,你要有什么好处?”

“这家合资汽车企业,我也占有小小股权比例,我占股百分之五好了。当然,不是以我的名义控股,而是让我的儿子控股。”

“你就在中间牵个线搭个桥,其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分走了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也未免有点过分了吧。”

“您别忘了金库的事情,金库的事情我帮您保密,还托用私人关系帮你找到逃跑的劫犯,把他解决掉,这两件事加起来要百分之五的股份不过份吧。”

听到他们聊这些,张琉真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他走到游轮的甲板上。待在游轮刚才的那个套间有些闷气,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并不是因为中间没他什么事,也没有分到什么好处,而是他觉得作为一个继承了自己老爸遗志的人,不应该和资本家沆瀣一气,公事公办是自己的原则。只可惜自己现在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棋子,出了他自己的那个分局,就没有什么权力了,也不能对别人的权钱交易说三道四。

海湾风平浪静,游轮的侧部有一些海藻和泡沫,张琉真看着被阳光染上一层金色的风车阵,看着从头顶飞过的海鸥。站在甲板上一些戴墨镜穿黑黑西装留长发的保安,一句话也不说双手交叉在后在那里干站着。太阳把整艘船烤得热乎乎的,甚至散发出一股油漆的味道。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第三分局的局长也出来甲板了,不知道里面的事情谈成了没有。第三分局的局长拍了拍张琉真的肩膀,说小伙子这事办得不错,会有你的好处的别着急,年轻人慢慢来。张琉真没有回答,过了半分钟,才从海鸥那里移开视线,说自己不需要什么好处。自己要的不是钱,第三分局的局长愣了一会,说行这个人情他也记着。

到了晚上,在另一边儿童社区公园的巷子里,流浪诗人家的灯刚亮起不久。流浪诗人就看到已经送出去给泽的那只猫,现在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泽已经找到新的住处,郁金香社区的那座别墅也挂在地产经纪的网站开始销售。新的住处很窄,只是一套70平左右的房子,两房一厅,房间自然小很多,现在刚刚装修完,还有一股气味。

本来泽已经算好时间,房子装修完就可以搬出郁金香社区,搬到新的房子里面住。不过时间差方面还是算不上准,有点小失误,所以要在宾馆住上一个星期左右才搬到新家。

泽所在的宾馆是不能让猫一起住的,所以她只能把猫放回到流浪诗人家里。

这只猫本来就是化吉猫喵先生(那个编剧朋友)送给流浪诗人的,送来的时候还是一只小猫,看见现在它胖得像只猪流浪诗人就知道它现在在泽的家里过得不错。至少不用像以前那样被流浪诗人训练成警猫,脖子上挂着摄像头到处跑。

猫趴在桌子上,用一种冷漠的鄙视的眼神看着进来的流浪诗人,流浪诗人这才想起忘记买猫粮给它吃。买什么猫粮!过去你和我一起过苦日子时,不是我吃什么你吃什么,现在竟然忘本,不买什么猫粮,寄宿在我这里的这段时间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流浪诗人是这样想的。

晚上打开电脑写东西,猫就趴在鼠标旁边看着流浪诗人,到了后半夜,流浪诗人躺在床上睡觉了,它还是趴在衣柜上看着流浪诗人。流浪诗人怎么也睡不着,一个转身就看到两双瘆人的猫眼盯着自己。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这只猫从衣柜上跳下来,趴在流浪诗人的鞋子边喵了几声,似乎在说:“你当初不应该把我送给别人!”

喵了一声:“现在你竟然没有一丝自责和反省吗?”

“和我住在一起你只会继续过着危险的生活,说不定哪天就被虐猫的犯人抓了去。”

以上是流浪诗人自己脑补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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