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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审判将至

第2章 审判将至

小虎鲸孤身伫立于无光辐照的钢架房梁之上,那头异常冷峻的钴蓝之发被他紧紧绑成一束马尾自然垂至左肩,他将右手手腕处佩戴的静谧之环取下,以意念令其变形化为质朴银环,用一种充满着仪式性神圣的专注动作将静谧之环戴在自己额前,他正在等待审判之时的到来。

随着银环的逐渐紧缩固定,他的怒火也在心中缄默燃烧,黯淡朴实的金红甲胄披挂附身,火气上升,他从黑暗中缓缓抽出一柄锋芒暗藏的混种大剑,自虚空中诞出的大剑剑尖之上承载着一个世界,一个意志的纯净世界。

剑尽出,世界归一流淌入双锋与那瞬间的一秒之中。

‘吾剑所立之处即为吾心,吾身所立之处便是吾国。吾之愤怒乃冰冷之狂暴,面对此怒,吾敌生命将如被风碾碎之草。吾降审判,除尽秽物。吾灭邪徒,不留活口!’

海瞳在心中默念临战誓词,这是他的决意,是他父所授之理,是他生命的脊柱,更是他肺中的气,血中的铁。

誓言与战意早已完美浑一,不可分割。

培根曾言: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周密,科学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庄重,逻辑修辞之学使人善辩——凡有所学,皆成性格。

而这一点在奥海瞳——这位杀人鲸与末日狼混血诞下的文质子嗣身上便表现的无比深刻入骨,他此时以父亲和师父言传身教的英武姿势笔挺伫立着——脊背刚直,面容沉静,精神专注的用自己此刻已变得无比冰冷的纯净茶眸俯视着地面上那群正在进行着秽恶仪式的邪徒们。

战誓已落,他即将降下审判清洗眼前的腐败群丑了。

若是有人看他背影,便只会以为他是一尊沉静无瑕的少年雕像。

但若是从正面去看,只要你看到了他的双眼,哪怕仅仅只是与他轻轻对视,你都会在瞬间感受到其中充盈的纯净而专注的意志——一种纯净而专注的冷酷,这意志纯净到无有点滴杂质,这冷酷专注到全心全灵全力。

眼为心之窗,这对茶色之眸此时就是这般的纯净,专注,非人,仿佛完全化为了剔透坚硬的冷酷宝石一般。

他怒了,所以要杀了。

……

大地之上,邪恶丛生

鹿角骨冠,人脂腐烛。

二十八人,二十八魔。

环烛曲立,高颂邪歌。

“我负恶毒咒怨,生于圣洁子宫。

尚在巢穴之时,便被妒忌诅咒。

卑贱下人嚼舌讥讽,我被悬于弱者恶毒嘲讽之舌。

弱者之舌盛开冷漠羞辱之瞳,冷辱眼球紧盯于我——昼夜无休,使我陷入沉闷苦痛之狱。

一个善妒刻薄的失贞恶妇终日咒骂着我,丑恶狰狞——日夜肆意羞辱吾心中所爱。

如若痛苦,那就向神祈祷,打开汝之心扉!

……

我被背叛,我被抛弃,所爱粉碎,怨恨永燃。

我心冰封。

我魂沉沦。

我爱破裂。

皆归尘埃。

死亡将至,我不能死——不能死去。

再生腐败,希望绝望——生生不息。

落叶枯枝,孕出新生。

我将死去,死于活躯。

垂死之神,正入我体。

垂死之神,正入我体。

……

向神祈祷,打开心扉!

超越一切,神我合一。

于漫漫长夜,于复仇长夜。

于永记长夜,于终结长夜。

一切都将归于尘埃,而神注定于长夜崛起。

剥去她皮,活剜她心。

折断她骨,焚尽她灵。

垂死之神,快入吾体!

快入我体!!!快入我体!!!”

二十八个邪徒之中头戴最大山羊角冠的领头巫师,正带领着他手下的二十七个无心邪徒高声咏唱着充满煽动与蛊惑魔力的邪神颂歌。

伴随着邪颂的结束,二十八邪徒之中最高大魁梧的持刀蛮人抬头仰天,发出阵阵充满残暴欲望的咆哮。

他那副粗蛮丑脸被掩盖在了山羊角冠之下,在角冠眼部位置的那两个黑洞里也见不到蛮人的眼睛,就好像蛮人的头颅已经完全被黑暗吞噬,被转化成了一种更加晦暗的存在一般。

蛮人咆哮不休,巫师转身面向蛮人,这个巫师手持着一个马蹄状的法器,他的枯干身躯因为颂歌中蕴含的怨毒和狂热而颤抖。

在这个废弃的老旧车间里,唯一的光源就是二十六个邪徒侍从手中持拿的人脂火烛。

即使是二十六根火烛在一起也仅仅只能照亮车间中心的这一小块地方,而更多的空间则被深邃黑暗完全吞没。

炎魔长舌一般的蠕动邪火照亮了巫师和蛮人,他们佩戴的那个惨白光滑的羊骨面具上都倒映着扭曲的火焰。

“凶蛮,透过心中翻涌的怨毒之灵,吾已接到了神的旨意——时辰已到!”巫师对着被唤起了嗜血欲望正喘着粗气的蛮人和同样渴望饱尝新鲜血食的侍从们咆哮道。

名为凶蛮的壮硕怪物面对巫师的指示只以吼叫回应,他好像完全没有语言能力。

蛮人拖着巨大笨重的锯齿砍刀超过巫师,这把粗糙的凶器有着尖锐的刀尖,刀刃是长满弯钩的锯齿模样,而且它的刀身也和刀刃一样是一种凹凸不平的崎岖。

看看这个高达两米二几,估计就连大脑里都长满了肌肉的野蛮怪物那粗壮的双臂就知道这把巨大而笨重的凶器在他手上会有多么致命。

凶蛮倒拖砍刀略显驼背地走到了那个由血肉和骨骼拼凑搭建起来的恶心祭坛前,这个散发着血腥恶臭的秽恶祭坛的原材料是被这伙邪教徒用金钱和毒品诱骗囚禁起来的年轻妓女,从祭坛的规模来看他们大概使用了四个年轻女人的肉量。

在用篆经人皮装点的祭坛上仰面平躺着一个神情痴傻的**少妇,而在祭坛稍后一点的位置则竖立着一个代表叛逆和亵渎的黑木逆十字架,有一个十岁上下的小男孩被用一指粗的铁钉清醒的倒钉在这个逆十字架上。

这个孩子的舌头被剪掉了,所以他现在只能发出歪哑可笑的唔唔怪声,但是声声都包含着最真切的绝望和哀求的情感。

他原本可爱俊俏的小脸上满是伤疤和乌青,很明显饱受这伙邪徒长时间的虐待毒打。

而那个被邪徒催眠操控了的少妇,从面相上看应该是这个孩子的母亲,少妇年轻貌美的面容因为被施以恶咒而呈现出一副痴傻的神情。

她此时的情况看起来很是不妙,她的双眼正拼命翻白,在额头和鼻尖上则泌出滴滴饱含春情的晶莹汗珠,一丝略显污浊的**涎水从她那根因饱受极乐而绷直弓出红唇的小舌舌尖上滴落,**顺着脸颊划过数根因沾满香汗而紧贴肌肤的散乱发丝,久久停留在脸颊边缘。

最后这一滴****随同着又一波席卷而来的欢愉浪潮一起,在雪白双丸欢快的跳脱震荡中直直坠入到了妇人身体下方那个扭曲恐怖的血肉祭坛的黑暗沟壑深处。

这是一群为恶甚重的邪教徒,这支诡异出现同时又行踪诡异的邪教团体在最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接连犯下了——杀人劫掠,贩卖毒品,皮肉交易,买卖人口等诸多恶行,终于在最近一次劫掠儿童案件的犯罪现场里留下了些许蛛丝马迹,被海瞳抓住了尾巴。

在前半夜里海瞳就夷平了这个名为垂死之神(Dying god)教派的三个窝点,杀死了近百个邪教杂碎和明显非人的半魔怪物,而这个位于小镇之外的废旧车间就是这群邪教徒最大也是隐藏最深的一处基地,垂死之神教派的首脑——影人教主和凶蛮冠军就隐藏在此地。

当海瞳运用穿林腿法翱翔天际,无声无影的翻转穿过四十多道示警法术潜入到这个废旧车间里时,召灵邪仪就要到达最高潮了。

根据垂死之神教派的教义,他们一直在进行着一个呼唤垂死之神降临人间的祭祀仪式——通过在一个被他们称为垂死之子的十一岁孩子面前**亵渎他的母亲,以这样的恶行将垂死之子心中长期积攒的怨毒和绝望挖掘出来,在这时聚众高颂赞歌呼唤取悦于垂死之神,最后伴随颂歌结束便以斩首碎尸的方式杀死垂死之母,彻底掐灭垂死之子的心智从而呼唤垂死之神借体降世。

垂死之神教派的教徒们相信只要通过这样的仪式就可以恭迎真神降世,这样一来最终的救赎也就来到世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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