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看到一进城的公交，如猫般跃上车顶。到郊区，跳下车，刚走了两步。
“哥哥，你又来了。”熟悉的女声。
“仙蛇大人，小人骨折了，想正正骨。”转身，躬身行礼。
仙蛇骑着一带座的黑色山地车，早等在了那站牌底下。
“让我看看。”支了车，跑过来，双手拉住秦休骨折的右手，轻轻**着。
清凉的风钻入右手，让人能构感觉畸形的血管，破碎的骨骼乃至肌肉不自觉颤动和层次分明的皮肤。碎骨片一块块复原粘连在一起，将肌腱抬到原处，化掉少量淤血，摆正血管经络，理清整只手臂。
“哥哥，好了哟。”看向秦休的双眼。
“多谢大人。”。
“叫我雅洁，哥哥。没吃饭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拉住秦休，坐在前座上，“快上来吧。”。
“还是我带你吧，我会骑车。”不假思索道。
“不行，我就要骑车。”撅起嘴。
“大人，算我求你了，我来带你吧。”二十六七的老男孩一脸胡茬跟个三四十的老男人一样，真心不想让一只十三四的萝莉骑车载着。
“好吧。那你要叫我雅洁。”按住前座挪到了后座上。
“雅洁。”低头叫了一声，坐上车座。
“嗯，再叫一声。”脸贴在一身脏衣的秦休背上笑着说。
“噢，小心，下路沿了。”快速颠了一下车子，骑上就走了。
“不是那边，这边。”抱着腰，伸手指点着。
“前面左拐。”，指向了右手边。
“要等红灯啊，停下。”，双脚刹住车子……
终于，在仙蛇不断唠叨下，还是到了一条后街上。
“行了，把车推进那里。”坐在后座上，指使秦休把自行车推进一扇防盗门。
跳下车，“好了，去吃饭吧。”，走在前面。
门没锁，但刚进门却又听到锁机扣合的声音。
“哥哥要吃什么呢？”华丽地转身，带起衣摆。
“噢，煮馍吧。”扭头，走向前。
行过三米长的过道，推开一木门，是餐厅后台。有两个人正在收拾餐具，“老板好。”。
“好呀。我要吃煮馍。”仙蛇招手说道。
“羊肉泡馍？没白吉饼也没羊汤，换一个吧小雅洁。”一二十多的女子飘过秦休身边，抱住仙蛇不住地抚摸。
余光瞥得脚步灵动沉稳，功夫已是上了身。另一四五十岁男子呼息无声，双手巨大形如蒲扇，手上功夫也是炉火纯青。
点头示意，那男子笑着回应。
“你是雅洁的哥哥吧？吃些炒菜行吧。”扬着眉毛。
“咋样方便咋样来。”双指点了一下大腿低头回应。
“好咧。”男子接下，和那女子去了后厨。
秦休便和仙蛇坐到了一包厢内。
“您身边总会有一些高手啊。”拆开餐具，给仙蛇倒茶。
“喂，你觉得先有神话传说还是先有神？”靠在软椅上。
“小人不知。”。
“你早就知道了。先有神明便可以有神话传说;先有了神话传说，后世人也会臆造出神明。”喝了口茶。
秦休眯着眼，给自己倒好茶放下瓷壶。
“溪泉总会流入江河，江河亦汇入海泽;花香引蝶，叶落知秋……”。
“顺其自然？”喝了口茶。
“旋涡总会吸引一切浮尘，不是吗？”晃动茶杯，让秦休看见水涡附在杯壁上。
“我也是吗？”捏着杯子笑了笑。
“谁知道呢？”喝干了茶水。
“您请。”给仙蛇倒上水，放下壶。看仙蛇掏出手机摆弄着。
“您也玩手机了。”。
“是呀，很好玩。有好多游戏，我最喜欢玩口袋XX，你看我的……”，凑了过来，让秦休看她的屏幕。
“嗯，您开心就好。对了，我觉得山里也不算清静，我想入世了。”。
“还未出世就要入世了？真是的，修行要更上心啦。行吧，你还是管你的酒吧。但是，哥哥，你已经是死人了，不要忘了喁。”。
“不敢。话说您开了几家店？”。
“不多啦，除了你的酒吧，这家店还有三家店。”。
“噢。对了，我捡到了几件东西，请您过目。”。
“虎魄能清神益气，猿丹能开智增寿。不用拿出来了。”还未拿出，仙蛇不奈地摇摇头。
等到菜上桌，强忍着吃完，拿了钥匙去了酒吧。
刮了胡子，洗干净，换上工作服盘坐在更衣室休息。
下午六点，店员来上班了。
“店长，来的还是那么早啊。”。
“嗯，小方。你也来的很早。”是原来的员工。
“小李和小王马上到。”。
“奥，你先换衣服。我到前台收拾一下。”起身，咬住唇角，笑着走向前台。
七点时人齐了。员工还是那几人，挨过打的小王正拖着地，小方擦着桌子，长发即腰的小李改了短发拭着杯子。
习惯性站在小李身旁，清理货架上陈列的瓶子。
“好啊。”。
“嗯，”应了一声。她手机震动了，急切取出手机，开心地回了短信。
不自觉瞄向短信，合上眼角。
“有男票了？”笑着问她。
“嗯。”没有抬头。
“现在7点半，到8点。你去后面收拾完了再来，快去。”。
“嗯。”低头走向后台。
“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呐。”秦休说道。
“就是。”小方附合着。
“哈哈哈。”三只单身狗无良地笑着。
凌晨一点，等人都走干净了。秦休取了一老式杯倒上清水，喝了几杯，醉卧在沙发上睡到天明。
九点了，收拾好，吃了个早午餐，走向附近的公园。
坐在湖边柳树下，摘了片叶子飞出去，看着叶子旋转粘在水面。躺倒在在石条椅上。
“喂，喂！大中午就安歇了？”轻脆的女声。
“还能怎样呢？”缓了口气，坐起身子，“呐，我父母也能忘了我吗？”。
“咱爸妈怎能忘了你？别想多了，哥哥。”摆摆手。
“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忘了呢？”。
“鸟雀也有权鸣叫，父母血亲思念骨肉理所应当。”走过来，坐在石条椅上。
“嗯，是呀。不过生意不景气，您是怎么经营五家店的？”。
仙蛇摊平手掌，让一片柳叶落在其上，攥住再张开，显出一片金叶子。“我还开了珠宝店，一本万利。”，手一抖，将金叶融入水中不见踪影。
“功参造化使木生金，在下开眼了。”。
“小手段啦。等你过了筑基，眼界放宽一些，就能做到了。扯远了，记得买几身衣服，太寒酸了。对了，身份证给你，你还叫秦休但不是我哥哥了。我下午有课，先走了。”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酒吧的三个雇员也一个个辞职。酒吧不再招人，秦休弄了两面玻璃幕墙换了原先的砖墙，留下沙发桌椅吧台，将酒吧改成了书店。
一日，小李进来书店身旁站着一男子。
“店长，好呀！”笑着吐了吐舌头。
“噢，好。你男票。”点头，看向她身旁。
“幸会，我叫王某某，是小李的男友。”搂了她一下。
“幸会，我是秦休。两位先……
“哐当！”门被踹开，五个三十多岁的壮汉闯了进来。
“MD，就是你小子勾搭我马子！”，为首男子指着他吼叫。
“不是我，是他。”，立即指向轻笑的秦休。
小李瞪眼看着王某某说不出话，“大哥，真不是我。你看，他还在笑。”。
“呸，不管是谁，给我打！”四个壮汉顺手抄起桌椅先打砸一番，再走向秦休三人。
“我刚装修的，一根手指一千，三十根。”拿起毛巾，擦着手。
“你们三人六个肾，不也是三万！哈哈哈！”，五个人笑着，围住三人。
“谁让你们来的。”，看着为首那人眼睛。
“老子是来捉奸的！”，仰起头闪过秦休的目光。“给我打！”。
那男子直接趴在地上，小李只是站着发呆。
秦休一个过桥窜出，扑倒了要掌掴小李的男子，扫堂脚扫净落叶般抽倒其余四人，抽过身下男子右臂，左手抵骨节右手抖开，卸了胳膊。再到另一人处，叉开五指，扭错筋骨。爬起了一人，一个耳光抽懵在地。身后一人扯住了后腿，“老大，快跑！”。
装死的老大一个驴打滚，起身就跑。
秦休左手抓起一人，把那刚起身地为首男子砸翻在地。回头在扯后腿的人背上一点，抽出腿，留下那人哮喘状不停咳嗽。
走到那又在装死的老大身旁，提着两人到吧台前，扔下。
“别装死了。说，谁让你们来的。”拿起毛巾擦着手。
继续装死。
走到咳嗽地人身边，左手成爪捏在耳根处，让那人吐了口浓痰出来。
“少抽烟，多喝水。去，把他们四个绑起来。”。
“是，是。大侠饶命，我马上绑。”。
捆好了四人，装死地老大也醒了。
“你要干嘛！老疤，你个怂B！我……”。
“别废话，说，谁让你来的。我只要人名。”。
“老板让我来的。”。
“哼！”，鼻息打在老大脸上，”快滚。”。
玻璃墙外，仙蛇向秦休招着手，一脸灿烂。
“小李，你该走了。没事了。”。
“真是地，都怪你！”装死的王某某站起来，拉住小李，“我们走。”。
“放手。放手啊！我自己走。”挣开王某某，跑了出去。
“哼！”，一跺脚，王某某也走了。
“大人，好玩吗？”。
“还可以，你太木了。”，垂着青丝，仙蛇移步至吧台前。“不好看。”。
“装璜的钱先给我。”。
“动不动就提钱，庸俗。不过，我喜欢。”，打了个响指。“来杯香宾。”。
看着吧台上出现的沙龙香宾，秦休取出香宾杯，给仙蛇盛好，放在杯垫上，推过去。
点头，扔下一张卡，转身离开，“多的算小费。”，等门口传来声音时，人影全无。
歇了店，走向公园。
在柳下石条椅上喝着奶茶，等阳光变紫，回到了废墟般的书店，收拾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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