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山脚,可算是见到活人了。借个手机向家里打了电话。
一拔号,通了。
“喂。是谁?”。
“爸,是我呀。感冒了?”。
“你死哪去了!快,老婆咱儿来电话了。”。
“喂,你这三天去哪了?”。
“没事,掉到山下,才爬出来。放心,我没事,过两天就回家。”。
“马上回来,不然老子扒了你的皮。”。
“是,是,知道了。明天一定回家。别人的手机,先挂了,回去再说,拜拜。”。
还了手机,搭那人的顺风车就去了方师傅在的城区。
进了方师傅家院子,就看见两个壮汉和师婆在争执。
跨进门,喊道:“师婆,师公呢?”。
“你还活着!”一壮汉后退一步。
“你不高兴吗?”快步走到师婆身边。
“没事,先告辞了。”。
看两人冲出院门,师婆才拉住秦休向屋里走“老方都快后悔死了,天天叨念你。去,跟他说吧。”。
屋中方师傅躺在床上,身边挂着吊瓶,盯着天花板。
“老方,秦休来了。”。
“来,让我看看。”一手拍着床边。
“脖子扭了,动不成。”。
“没事,我站着就行。”。
“唉。”缓了口气。
“老头子,你叹啥气呀,人不是回来了吗。”。
“哎,早知我就不推你了。身后的岩石刚好能遮住咱俩。”。
“没事,我不是好好的。”。
“好啊,年轻真好。对了,小秦回来了,也叫他们回来吧,一家人吃个饭。”。
“好,我去叫。”。
不多时,师门诸人就聚在小院里问候寒暄,自是摆起酒席痛饮一番。
入夜,方师傅唤来秦休,传了篇心法就赶他睡去了。
次日,吃过早饭告别诸人,弄了个临时身份证,便买了车票回家了。
到家,门掩着,推开。
“跪下!”。
什么情况。
看着沙发上正坐的老爸,不自觉得腿根就软了。
双膝刚要落地“行了,回来就好。”母亲肿着眼,扶着椅子挪出来。
“你起来干嘛,躺下歇着。小兔崽子,看把你妈急得。”赶忙搀住扶向卧室。
站起身,跟进去。
“人也回来了,你先睡吧。哭了那几天,真是的。”。
“你就好,三天抽了几条烟,你自己说。”。
“好了,我回来了,没事了,你俩休息吧。”。
“有你什么事,闭嘴。先睡会,饭……你去做。”指着秦休。
“是是,您二老先歇着,我去做。”。
看二人睡下,换了身衣服,定好计划:先去银行挂失银行卡,再给超市主管道歉,然后买手机,最后买些蔬果回家。
刚出门,过十字路口。一辆车闯过红灯,直直顶翻一小面包,速度不减,冲向拐弯的公交,绞进车底,带倒公交滑了十余米。
WC,发微博,不对,救人。
穿过车流,到了面包车那,拉出了两人。再到公交处,一车人也没大碍,拽着一老人出了车子。那跑车车主到是卡在车中,无法动摊。
一掌压开碎玻璃,左手边是一女子,副座上有一少年。下左边想拖出那女子,只是卡住了双腿,右边的一样。
刚要转身,“救我,”是那女子竭尽全力发出蚊声的呼救。
“我尽量。”走到车后,拉。
“小伙子,等警察来救吧,弄不了的。”。
“救那人干嘛,再让她撞死我们?”。
“就是,就是。”。
“你不是看上那女的了吧,救来当老婆?”跟着一阵哄笑。
“不救人,就别BB了,添乱呐。”。
“我就BB,咋了。”乱了起来。
一个人拉动卡死的车,向后,一步,两步,“草,小子吔屎啦!”身后擦过一车。
一脚沉地,双手扣住车底,马步,后脚发力倒到前脚,前脚再倒后脚。皮肤血红须发皆起,大周天行气托举全身力气,将跑车硬是拽了出来。
再到车门处,用寸劲折下车门将顶篷掀开,放下坐椅将二人拉了出来,放在地上。
驶过一公交车,一根烟头滑出道优美弧线点在漏出的汽油上,瞬间爆炸。
气浪带动毫发,让秦休背上肌肉紧绷。风势压人顺势扑倒在地按住那两人。之后热浪同爆鸣流过身体的每一寸,冲散了意识。
许久,翻过身,仰天喘息着。没有声音,眼前浮着灰尘,流转,飞舞。眨眼,天空如蓝色的灰尘,堆砌圆滑穹顶勾勒云纹又在闭眼的瞬间崩塌,映像滞留眸中。睁眼,前一瞬的景象混杂这一刻的天空,“是走马灯吗?”呢喃着,对着脑海中的不同时空的自己,对着马路上的自己,秦休迷茫了。眼前很模糊,愈想看清就愈发模糊,混着不自主的回忆,过往着时间。
“死不了吧,还年轻呐。我想活!”胸口在吼叫,但是听不到,自己都听不到。
努力扭动身体,晃动身体,抖动身体,只换来颤动的心跳,让秦休意识到还活着。
双目处于混沌,揉着眼皮垂落下去,温柔地捂下双眼。
“睡了,会死的。”低声告诉自己,一口咬住舌头,摆动起四肢。爬在地上,手前有两人,拖住,拉到路边。四周有人看着,走过,指点着,打着手机,蹲下来察看。
终于,来了救护车,能休息了。
五天后,秦休正在医院休养,进来了一男子,四五十岁,剑眉朗目衣着庄正。
一鞠躬“是秦先生吧,多谢您救了我一双儿女,十分感谢。”。
“没事,救人哪还要多想,应该的。”。
“您先养病,医药费都算我的。这是我的名片,请。”。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先生先收下,我还有事,不打挠您养伤了,告辞。”外抱太极印,内掐子午诀,一拱手,走了。
冲着门回了一礼,才看那名片。分明是张银行卡,一面镏金烫着“白氏集团”下角落“鼎兴”,背面有银行卡的磁条,是一白金卡。
“有钱人呐。”扔到床头柜上,倒头睡了。
门又一开,“好啊,再躺几天就行了。乖儿子,躺着多让人安心。”。
“行了,来喝点汤。”。
“臭小子,记住,没下次了。再敢我打断你的腿。记住了没。”。
“是。记住了。”。
“把我的话重复一遍,一字不差。”。
……看着父亲的眼睛,将刚收的名片递了上去。
“这里啥?”。
“我救的人家送的名片和银……”。
“行了!你还救人?能救人你就别躺下啊,长本事了,天下第一?你倒下了担心你的还不是,你妈。看把你妈急的。”。
“就我急,你一点也不急,哼。别管老头子了,来喝汤。”。
“好。”咽了口唾沫,垂着头,脑海中有一句话“你父母生你养你是让你在社会上吃亏的吗?流汗不流血,更不能让家人流泪。”是方师傅说的吧。
“臭小子,抬头喝汤。尝尝你爹的手艺。”。
“是,也就是你剁的骨头,掐的表。嗯,妈,做的很好喝。”。
“那就多喝点。那银行卡记得给人家,咱还没穷到那一步,记得了。”。
“嗯,嗯。”低头喝着汤。
母亲鬓发斑白,额前横纹交错,还算明晰的双目下浮着眼袋,褐斑挂在眼角。秦休低着头,不敢也不想去看母亲的眼。
父亲翻出根烟,夹着,叼着,握着走向窗户,看着楼下街道,车来车往。
又两天,给医院说了回家静养,就要离开。正收拾东西,进来了三个人。
“白先生,你来了。”。
”听说先生出院,我来给您道谢来了。”。
“谢就不用了,名片太贵重,我记了电话,这卡还你。”。
“哈哈。你是定字辈,我是尚字辈,你辈分高,就收下吧。”。
“太多了,用不了。”。
“那就随便花吧,给父母长辈买点礼物,买套房,买辆车就差不多了。”。
“出车祸的那些人呐,你也……。”。
“每家人都有关照,你不用担心。密码168168,谢了。”。
“行了,知道了。白先生,回见。”一手揣兜,斜背一包杂碎出了门。
“回见,秦先生。”。
听不清啊混蛋。管他呢,上公交车,打卡,等下车,下车,回家。
安稳了半个月,给家里留下了钱,开了个酒吧,买了野营的物品去了终南山。
山中很静,清休的闲人各自相安。
秦休自有修行,便多同隐士交流,但自有只为清静的也是不少。
一日,有一名老道来见秦休,希望秦休能帮他去医治一个山民,秦休便去了。
那老道姓周,脾气不小,半座山的人都知道。但他的手段,很高。
到了一座旧民房,进去。一老汉含着半口气,浮肿了半扇身子。
“被蛇咬了?”。
“我生机不够了,你给他理下气,我去配药。”转身便走。
“这点穴手法很高呀。”一听这话,周老道停了一下。
“再高也不教你。”走了。
“呵呵。”看咬到的牙印处已被划开放血了,便用双手在老汉胸前背后不停摩擦,运进气去。
“别用摩擦术了,停下。”叫住秦休,给老汉灌进了翠绿的药汁,又用膏状药渣敷住伤口。
“你用朱砂手在他背上发劲就行了。”。
“好,我运下气。”。
盘在老汉身后右手发劲,周老道剑指点在老汉额前,一手压在老汉胸口。
秦休掌前的劲气化为热流贯入老汉脊背,同蚕不断抽出丝线织茧一样,劲气离开身体,填入老汉身中。有一只手精准拉引劲气,穿入老汉气脉,运行周天。这时,气息有生命一样流出己身流入另一片天地,从气海流出,没有往复。
终于,气竭。但气流不断,直抽去会阴的精元。“炼精化气!”老道喝道。
沉下气,炼化,流出,再炼,再出……
气息乎然止住,“断了吗?”。
“好了,人还能活。”剥下老汉满是腥臭的裤子,给他擦了身子,扔在地上,“烧了,过两天蒸一下就好了。”。
“就为了保住那条腿,差点连命都没了。”。
“小子,羊没了腿会被狼吃掉,他没了腿会被,自己吧,杀掉。”老道又去捣药了。
“噢。”站起来,有些飘,走到门口,“那咬人的蛇是什么,那么毒。”。
“一条母蛇。”。
“对了,剑炁指教我吧。”。
“行,去给我采些药来。”。
“重楼,天南星,九头狮子,鸭跖草行了吧。”。
“行,快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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