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骤然停止,体温迅速回收,四肢百骸存在的无比真实,眼前定格为黑暗。脑中却一片清明,有四周淡蓝的景象,有自己身体的形态,但那只是脑海中自行描绘的图象让自己明白,存在又虚无。如同在夏日午后林间吊床上休憇,温暖舒适的感觉浸润于脑海。
“要死了。”。
脑海中传来呈一团白色光芒的白啸有些无奈地叹息。
“咳,回甦。”,白啸单手掐令指站在积雪上指向秦休。
时间被截断了,在心脏颤动的最后一次,秦休确定地感觉到往事在回忆。好似在一虹桥上,瀑布跌落眼前,从刚才到过去直泻而下,不论印象是否深刻,一分一秒无差别地跌落。崩坏般地将日常或者说人生倾倒入虚无。
“是从现在回忆到过去?那过去之前呢?”,安眠的精神思考自此。
瀑布底是虚无的黑暗,至少在秦休精神僵死之前是。
白啸看向一处浓厚的铅云,跪坐了下来。
虚无中扑出一只血瞳白虎仰天长啸,声如雷震石破天惊。
记忆的流水倒卷上瀑布,虹桥碎裂,精神震颤着在一声“回苏。”中复还到身体。
心脏急速颤动,血管像干涸的河道逢迎雨水缓缓润湿,血液流淌地实感畅行于全身各处。
周身的感官被重新启用,声音、气味、温度、触觉相互交错将四周景象投映于脑海,与双眸所呈的纯白景象难以重合。
头顶处降下舒畅安宁的感觉让秦休涎下温润之感,滋养咽喉**肺腑。
白啸一咬牙,双膝跪地,对着一处雪山稽首。
秦休脑海中的血瞳白虎眯起虎目,隐没在黑暗中。
过了半晌,白啸抬头咽下口水,“醍醐酒好凭天赐,半杯自饮仙不知。哎,好久没喝了。”。
过了很久。
“冷。”,秦休收紧皮肤,毛孔自然地闭合。
“寒暑铁布衫,你真是什么都练。”。
“我刚才死了吗?”。
“死了一半。”。
“还好。过去之前是什么?”,是不得不问的问题,秦休脱口而出。
“是前世。不可说的前世。”。
“再之前呢?”。
“冥壶之前,虚无之中。别废话,看好了。”。
不理满面疑惑的秦休,白啸甩开衣袖,“吹雪。”,满地积雪如乱雨梨花漫天纷飞。
地下是纯净的蓝色,是夏日万里无云的穹顶的颜色,纯粹又平静。
“小子,你只要不在这里冻死就成了。”。
“我已经不行了。”。
嘴中升出纯白的水汽在脸上糊成一层冰沙,秦休不再言语。
“麻烦。”。
在地面覆满蓝白冰沙之前,二人消失了。
过了很久。
头顶的月异样温存,让曾经清冷的光辉淅沥落下,点化在封锁自闭的脑中,唤醒了知觉。
体温渐渐回升,是站立的状态,四肢血流充沛有了气力。
“小子,明天续继。”。
“好。”。
两人对视许久。
“那你到是出来啊。”。
“你把我埋成这样让我怎么出来。”。
“用炁把自己顶出来,快点。”。
手腕在土中翻起,手心朝上,气脉从肺膈处抽出真气,“起!”。
地面震动了一下。
“行了,把土拍开,让自己爬出来。”。
双手荡起,腰部的泥土已是清空了。手顶起土层下缘,要将积土抬起来。
白啸脚尖顶在地面,脸上浮出冷笑,“蛮力是有多大?”。
秦休没接话。两脚踏实,双手托住,真气自周身窜起将皮肤烧得通红。“起!”。恍惚间是一擎天力士托举苍天。
“假相!”,脚被顶起,白啸并不在意,一步走到秦休身边。
腾上半空的泥土被强风击退,不敢落在白啸头顶。
秦休上衣已烂,双肋处如肌肉般突起随呼吸张合,皮肤由通红转为青绿,双目瞪圆直盯向前方。
“力士擎天?真是古怪。”。
“白爷,走吧。”,一眨眼,肌肉平复,皮肤褪为土黄色。
“哦,走。”。
回到了客房,一见到床,秦休倒了上去。
“唉。”。
也许比我原来强一点吧,白啸退出去关上门。
次日。
“啪啪啪。秦兄,在吗?”。
“哐。秦休,活着吗?”。
“姐姐,别凶秦大哥。”。
这是要发啊,秦休滚下床跳起。
床上扑来一道黑影。
“没事别上我的床!”,刚转身喊了一句。
一脚迎向侧脸。
挡还是躲呢?这是一个问题。
近身架肘。
“哦!想暗算我。”,高鞭腿缩成膝击,速度快了三倍。
“咚!”,肘与膝相撞,二人分开。
“结丹了?”。
“没,只是能看见了。”。
“秦兄,八谷道大礼咱们该去了。”。
“好。”。
在躲过猎失撩向眼睛的手指后,秦休转身左右分开双手退到众人中走向屋外。
猎失半开的眼角挂上笑意,低头跟上。
高阁如常,门口的两尊奇异的石像竟拱手作揖侍立两旁。
“活的吗?”。
“不是活的。是僵化的存在的一种表象,凡人称为精怪。”,任安生迎在门口,“快进去,师兄会给你们安排的。”。
门外一只两足牛角狮鬃紫鳞的怪龙自天而降落在门前阶下,化成一紫衣的男子。
“多谢仙子赏光,请。”,任安生拱手。
“那我先进去了。”,摸着怀中的黑色幼犬,短发长角的中性美女出现在众人中。
很眼熟的幼犬。
“一会儿找我。”,眼睛轻挑一眨,隐入门中。
“不走吗?”。
“你不解释一下吗?”。
“?”。
“那龙是谁?”,猎失皱了皱鼻子,一脸的不耐烦。
“我见过那只黑犬。”。
“那才是真龙。”,脸色发黑的任安生一脚将秦休踹入门中,“行了,都去吧。”,扶好顶上的乌木冠一脸正色。
众人将要散去时,“金獾,马师爷找你。”,震开衣袖端正仪庄,拂尘并胡须飘飘欲飞。
“知道了。”,脚尖触地晃入那满是云烟的大门。
门中是瓶罗。
草地青葱氤氲出泥土的纷芳,流水漱石伴谷上风鸣呤咏清调,苔藓倚木枝繁叶茂。
“都来了,跟我去山上。和风,这双筷子你先拿好。一会儿你们,你们坐着就行了。”,白啸目光扫过诸人,略叹了一口气,将几人带上山道。
云雾渐渐积聚身边,很快又压在脚下连成云海,抬眼可见山顶处缭绕着紫色云烟端庄神密。
不消片刻,在穿过一巨石悬成的石拱后,诸人到了一座半裸的大殿。
只成了一半,另半边矗立着八根大柱。
一边八个主座上有瓶罗、烟鼎的主事、马行和郑安乐,没想到陈交缘也坐了一把交椅。
“和风、秦休过来。你们随意。”,拉着二人走向主座。
“葫芦在你袖子里。一会儿坐好,别说话。”,伸手将二人按在椅上。
白啸转过脸对马行点了点头。
“各位真人、仙家,适逢八谷道大礼,诸位亲临使我道蓬壁生辉……”。
“李清平呢?让他出来。”。
还未说完,下方坐席间走出一人打断了马行。
“飱食馆由和风...领事。”,马行看向白啸。
“来者何人,敢以真面目示人吗?”。
“我是虚。”。
“李清平不在,虚尊。”,白啸袖中抖出一根扁担。
“你要造反?”。
“不敢。”,将扁担背在身后,一步一步上前。
下方诸人自觉得腾开场地。
“封绝。”,那人周身冒火模糊了身形。
相隔五步时,二人动了。
天地封绝之刻,赤红火焰自地面涌出腾上天顶。无日无月,只有火焰不住摇曳驱除黑暗。
扁担化成一根齐眉棍。白啸将棍抵在脚背,推倒,拉开架势。
“都别动,看着就行了。任安生,你给我过来。”,马行扫了一眼人群,盯住了一人。
“马师爷,我也不知道啊。”,缩在人堆中的任安生一脸无奈。
“行了。被人装进来也不知道。”,摇了摇头,“瓶罗的八百门人呢?魂还在吗?”。
“回师爷,瓶罗繁天还好。”,中年胖子搓着手,把手心的印记看得个真切。
“好。诸位勿慌,其实瓶罗的八百门人从未变化,是与虚尊有关的。”,声音传出,开扩出一个百平米的圆形空间。
所有来客都走了进去。
“封绝之地不能施法,却挡不住马真人的大势,真是开眼了。”,一满脸胡渣的汉子提着一酒壶,壶口垂下一道酒柱。
“还是请马道长讲一讲有关虚尊的事吧。”,抱着黑色幼犬的紫龙掐断了熏臭的酒鬼的废话。
“在冥壶之前,天地还没死绝。有一个国家喜食鸟雀,一日毕方过境,八百万人尽皆死绝。八百万人食欲不绝,生一恶灵,逢鸟必杀,唤为虚。然八谷道祖师感及生灵本愿,集八百万魂成八百灵待,谓瓶罗八百门人。”。
“以鸟雀为图腾,也真是嘲讽。”。
“算了,开盘了。赌输赢,不包生死。”。
“买白清啸,九百晶石。”。
“买白棍,五十两铁土。”。
“虚尊,没人买你赢。我压你一个铜板。”,庄家对着一团人形火焰吼道。
“的尊心善才有了虚尊,但虚尊实力一般啊。”。
“的尊为了平衡才生长一肉身领火事,看那许多魂魄才制造了虚尊。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白啸伸手拉出一提撩花,起势。
四周火起,谁料棍花飞舞竟然回风返火,直逼向虚尊。
“作茧自缚。”,坐壁上观的诸位仙人不约而同的想起这个词。
“麻烦。”,猎失跳入战圈,摇身变成一只金毛尨犬,挡住了白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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