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舱的门打开了，白夜维塔克进入了货舱，他感觉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现在的他，准备着手调查关于菲尼克斯的线索。
“白夜先生，记住你答应我的事。”维塔克一边说着这么，一边拉上门旁墙上的拉闸，原本昏暗的货船，顿时变得明亮。
“当然，维塔克先生。你们可以监视我，如果我有什么可疑举止的话，杀了我也无妨。”白夜拉低帽舌，嘴角上扬笑着说道。
维塔克带着四个水手在货舱内监督白夜的调查行动。
白夜能理解维塔克为何时时绷紧神经，毕竟这些货物关乎整艘船人员的命运。走私武器，走私毒品可是极其危险的事情，政府也好，黑帮也好，不管哪一方都无法得罪。
货也不能有任何损失，一旦出了差错，脾气好的卖家要索赔，脾气差的不仅要赔钱，连命都要搭上。维塔克现在是拿着整艘船三十几条人命在跟白夜赌博。
赢的话，这一趟赚了几百枚金币，总价值近千万的美金，一伙人就发了。
输的话，假如白夜是个危险分子毁掉了这批价值数亿的货物，那么不仅国家回不去，还会被美国与意大利两国的黑帮追杀。可以说，他们的命运现在已经掌握在白夜的手中。
“那么，开始吧维塔克先生。”白夜转头朝维塔克点头示意。
维塔克点头回应，让人去开货箱。
整艘船的面积极大，光是货舱，就足足容纳二十多个集装箱，占地面积相当于六个篮球场。
“白夜先生，你一定很好奇，这么多的集装箱是怎么装进来的吧？”维塔克看到一旁若有所思的白夜，笑着说道。
“是啊，这里是下层，集装箱究竟是怎么放进来的。”白夜抚摸下巴，努力思索。
“还记得昨天我们救你起来时，我们站的那个甲板吗？那个甲板下就是这里。”
“啊，是的，我还记得。这么说来还真是。”
“那个甲板其实是可以打开的，就像这样。”说着，维吉塔在白夜面前示范动作，合并双掌，再慢慢朝外打开。“就是这样，这些箱子就被吊进来了。”
“原来甲板还有机关。还真是厉害呢，这艘船。”白夜不禁感叹。
“那是当然了，整艘维塔克号都是我设计的。”维塔克自豪的说道。
水手们打开了前方的集装箱门，接着又从里头抬出三大铁箱子，小心翼翼的抬到白夜面前。
“好了，白夜先生，你可以调查了。”维塔克微笑着示意白夜开始。
白夜点点头，水手们开始动手，打开了箱子。
一个箱子大概有两百公斤重量，这是白夜凭感觉估算出来的。
箱子打开了，但里头装的全是奶粉。
“这是过海关时我们通常会用的招数。”维塔克笑着解释，“这里的货有一半是正规货，一半是走私。”
“这招数真的管用吗？难道你们连海关都串通好了？”
“是的，毕竟黑手党的势力谁也不敢惹。白夜，我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维塔克说着，俯下身，将箱子内的奶粉一罐罐拿出来，摆在地上。
足足摆了二十多罐，已经要见底了，这时白夜看到了箱子底部的红色小丑头像。
“小丑？”
“这叫滑稽鼻子，是意大利黑手党跟美国黑帮走私时常用的暗号。”
“暗号？”
“倒不如说是一种警告，警告无关人员不许多管闲事。”
“话说，你们贿赂海关吗？”
“这是当然的，白夜先生，不管是美国海关还是意大利的海关，你我都知道彼此在做什么勾当，沉默装作不知就是最好的合作。”
维塔克说完，让人找来开箱子的专用道具，一个黑色的，有点像马桶塞的东西。
维塔克与水手们四人用塞子塞着箱底头和尾，用力一拔，将隔着底部的铁片吸了起来。
白夜走上前一看，瞪大了双眼，情不自禁的感叹，“我操！”
箱子里头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
不知型号的手枪、冲锋枪、步枪，十来只整齐的塞满了底部。
“白夜先生，你刚才以为箱子到底了吧？其实不是，那只是魔术常用的一种障眼法，利用的是角度的色差，来造成视觉欺骗。其实箱子还有一半。我们常用这招欺骗那些菜鸟，如果是老手的话，看到小丑图就会知难而退。”
“想的很周到。”白夜笑着点点头。
“白夜先生，这些武器都是三等品，散装的三等品。”
“三等品？”
“是的，大部分都是从中国走私出来的。很多武器是越战时留下的，后来被中国军火商转手走私到了美国，再由美国走私到世界各地。”
“真是够了。”白夜拉低了帽舌，咬着牙说道。“这些武器明明已经过时几十年了，没想到还被保养的如此好。”
“这些枪还能用。特别是步枪跟手枪，不管在美国还是意大利都是非常抢手的。廉价，而且耐用，很符合中国造这个形象。白夜先生，还有更高级的武器，想不想看看。”
“维塔克，我感觉你越来越像推销员了。”白夜说道，眯着眼看维塔克。“搞得我都想买了。”
两人对视一眼，一齐笑了。
维塔克派了两名水手去金色的集装箱那取箱子出来，不一会，两名水手抬来一个比之前的箱子要小的多的箱子。
“这次不会又是奶粉吧？”
“不，是**。”维塔克说道。
水手们打开箱子，里面装满了红红绿绿包装的**。
“这是特洛伊（TROJAN）牌**，美国最畅销的**，市占率高达75%。”维塔克解释道。
“恩，薄荷味。”白夜随后拿起一盒，看到了上头的文字，眉头紧皱起来，“老实说我一直很不解，这玩意还他妈分口味？”
维塔克与水手们打开了箱底的盖子，里头装着四个黑色的手提箱。
维塔克拿出其中一个手提箱，打开，里头是排列工整有序的武器。
两把银色手枪，两把黑匕首，一把需组装的黑色散弹枪。
“这是高级货。”维塔克说道，“这是美国最新研制的武器。”
“看上去很普通。”白夜说道。
“这把匕首叫做死神，刀身混合了某种特殊金属制成的，据说只要被割开一小道伤口，就会血流不止，即使即时治疗，伤口没有个几天也是不会愈合的。如果往肚子上捅上一刀，不管伤口有没有命中要害，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听上去不错，我想搞一把，没事的时候可以削水果，也可以用来吓唬人。”
“这把手枪产于英国，是英国拿非利集团下的产物，型号KT005，英国特工都携带这种枪。这种枪最大的优点是后坐力小，精准度高，轻巧。很受美国黑帮的青睐。”
“这散弹枪又是什么名堂？”
“这个就厉害了。我们叫他胖小子。胖小子的子弹穿透力极强，美国军方曾经做过实验，将50层三厘米厚的钢板合在一起，在距离七米处开枪，结果子弹......”
“真厉害啊！”
“只穿透了四层钢板。”
“哦哦！那也很厉害，总之美国造很厉害就对了！顺便问一下，装的子弹是穿甲弹吗？”
“不，不是穿甲弹。但我敢保证，现在市面上的那些所谓钢化玻璃，不管怎么吹，都不是小胖子的对手。”维塔克笑着说道。
“维塔克，没想到你对枪械这么了解。”
“我早年当过兵，不过是军医，对枪械也有些兴趣。这里的大部分走私物就是这些，已经没有别的了，我们还有清单，我可以让你看看。”
“不，没必要这么麻烦。我本以为可以调查出什么名堂的，没想到只是被带来推销武器而已。”白夜无奈笑道。“我可以买一把匕首吗？”
“不可以。”
“我有种被骗的感觉。”
“白夜先生，老实说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恩，刚才你究竟是怎么弹开吉塔的子弹的？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恕我不能回答。”白夜拉低帽舌，浅浅一笑。“如果有缘的话，相信不用我解释你就会明白的。”
“你们中国人真喜欢讲缘分。不过，白夜先生，恕我直言，昨天你跟吉塔两人在俱乐部的事我听说了，你耍了他？”
“啊，倒不是戏耍，应该说是警告吧。虽然挺好玩的。”白夜一脸正色的回答，“那家伙碰巧来找我，而我就碰巧的先给他来一个下马威借此警告那些家伙不要找我的麻烦而已。”
“吉塔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子，你戏弄她，还欺骗她的感情，实在是很不应该。”维塔克用一种父亲教训不懂事儿子的无奈语气说道。
“那小子这是自作自受。”白夜满不在乎的说道，“谁让他先起歹心的，先欺骗我的......等等，维塔克先生，你刚才说什么？吉塔是女孩子？”白夜愣住了，瞪大了双眼。
维塔克与在场的水手们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不可能！他的胸那么平，怎么可能是女孩子？”
“吉塔是整艘船唯一的女孩子。”
“真是......够了。这么说来，我能理解他为什么总是gay里gay气的了。”白夜捂着额头，感到有些疼痛，“确实是我做错了，我应该向她道歉，这是风度问题。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真的是女孩子吗？”
“啊，千真万确。”
“不不不，不管怎么看一点都不像女孩子吧，胸也好，语气也好，气质也好，到底哪里像女孩子？”
“吉塔在船上跟一大群男人们工作了好几年，早就把自己也当成男孩子了。你会这么认为也是可以理解的。对那孩子来说，她已经没有亲人了，我们是她的亲人。”
“既然如此，昨天在吉塔站出来顶罪时，你们就应当保护她，你们这帮虚伪的家伙。”
“你误会了白夜先生，保护吉塔最好的方式就是杀死你，我想那应该是当时在场的水手们的想法，他们的眼神向我传递了他们接下来想做的一切。为了防止他们的罪孽加深，我不得不站出来代替他们请求你的原谅。”
“原来如此，如果昨晚维塔克没有站出来的话，就会是一场厮杀。”
“是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们死，我正是考虑到了这种情况，才决定抱着以死求和的决心与你交涉。果然不出我所料，白夜先生是个正直的人。”
白夜沉默了一会，摘下了帽子，露出了光秃秃的脑袋。
（秃，秃子？）
“白夜先生，你这是？”维塔克嘴角抽搐，他正拼命忍着不笑。
白夜居然是个秃子。
白向维塔克深深鞠了个躬，“我打从心底尊重你，维塔克先生。你是个好船长，也是个好父亲。”
“咳，咳咳咳.......白夜先生，我也是。我希望我们大家从现在开始，可以正式成为朋友。握个手吧，白夜，我再次代表维塔克号欢迎你，希望你的旅途愉快。”
维塔克说着，朝白夜伸出了友好的手。
白夜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握住了。
“谢谢，维塔克。不过，你的眼神，有点惹人厌啊。”
白夜说着，目光扫视那些站在身边，捂着嘴，强忍着不笑的水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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