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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存在的意义

第七章 存在的意义

平凡的生活中,也许总蕴藏着极度不平凡的事情,在人类目光所触及不到的地方......

自周末至今已经三天了,可临夏并没有去学校上课,寄居于自家的小妖怪们似乎出了一些问题,这让临夏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

虽说嘴巴上说着感恩戴德的话,但怎么看,这些家伙都不像是自己口中所说的那么好过,这更让临夏疑惑了。

“感觉如何?”

“.......”

临夏试探着问,却没有接到什么有效的回应。

“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么?”

虚弱到近乎透明,蜷缩在一起的身体勉强支撑起灵魂的重量,让人看着心惊,有些说不出的可怜。

“不行,这样下去......”

临夏的心情不能再平静下去,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家伙就这么虚弱下去。

“喂!出来,不论你在哪里!”

迷途商人,那是临夏想得到的唯一方法,为了找到那个青蛙头,他有种预感,也许找到那个青蛙头,就能找到拯救这些小妖怪的办法了。

天色逐渐阴暗了下来,虽说云雨欲来,可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并没有散掉多少。

不知是妖怪还是人,有走着的,有立着不动的,亦有沉坐着的,屋檐上,角落里,水塘中,甚至于鸟背上。

不论目光所过入眼多少影影绰绰,临夏拼尽了全力,也要找到那个古怪的巷子,想要再进一趟那个商店,可命运仿佛如同玩笑一般,所谓人有所求,必然不得。

淅淅沥沥的雨点如同身边所有嘲笑的目光,冰冷地击打在自己身上,这让临夏有种彷徨,那一刻,他下意识想抓住身边的什么东西,那目光太过熟悉,似乎在自己很早的时候,便经历着,一刻未曾停歇。

不过,正如同预料中那般,他还是抓住了什么,让他安心。

“喂!小子,你抓着我干嘛?”

有些不耐烦的话出口,却并没有让人感受到什么负面情绪。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时候,你希望找到什么,遭遇了坎坷和磨难,受尽委屈之后,仓皇失措地,也许就抓住了什么。

“你是......”

“人类的孩子?”

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两个原本陌路的存在,就这么相遇了。

......

“哦?就是这个么?”

眼前,这个衣着有些古老的妖怪望着那蜷缩成一团的小妖怪们,面色有些奇怪。

“它们......”

临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因为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自暴自弃般拜托了这个路上偶遇的妖怪,就算对方真的表示无能为力,他也只能接受。

“啊,不用那么紧张的,虽然强行请人到家里做客这也有点太冒失了。”

转过身,这不知名的妖怪笑了起来,让临夏大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这妖怪五官分明,身材适中,若非要说外貌,其实与普通人并无差异,但得到了它的亲口承认,临夏也只能把它归于妖怪一类。

“既然您的意思是让我救救它们,那我也必须要找到它们的问题所在才是。”

“妖怪先生,我不太明白......”

“您可以叫我易木,我的意思是,这些小东西很好,并不需要救治。”

易木的意思很明显,眼前这些看起来虚弱的小妖怪们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它们明明......”

临夏有些不解。

“啊,您可能还有些不太明白,对于妖怪而言,怀有我们本身印记的妖气才是根本,我并没有看到它们的妖气有减弱的样子。”

易木解释道。

“那它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临夏有些不太相信,这些小妖怪的状态实在让人没有办法不去在意。

“您可能并没有听明白,我是说,这些小东西并没有出什么问题,它们的确会死去,但,这是很正常的。”

易木的表情依旧平静。

“您收留的这些小妖怪,是一种叫做浮银的妖怪,往日里是群居的,会盘踞在某些不起眼的地方作为巢穴,可以说,无处不在,却也无迹可寻。”

易木慢悠悠地解释着,但那有些平淡的眼神却让人总觉得他只是在单纯地陈述着什么。

“它们的生命即将结束,离开了它们原本盘踞的地方,正在逐渐失去着存在的意义。”

临夏仔细品评着这句话,却始终想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我问你,一滴水,若是凭空出现,这可能么?”

易木有些认真地问道。

“这......”

“答案是【并不会】,我想,作为人类的您应该很清楚,这世界上并没有所谓没有源头的事物。”

易木的话让临夏一时间无所适从。

“同样,作为人类的您,和作为妖怪的我,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有自己存在的原因。”

“您是由上一代的人类所孕育出的后代,所谓最初的理由早已不可考据,但它也确确实实存在着,但浮银不同,它们被称作妖怪,也被称作精灵,是那些年份作古的东西所孕育出来的精神,盘踞着的家,也就是它们所存在的意义。”

“但,就算是消失了,那个家,它们也存在着的吧?”

临夏不想否认,却也难以接受,明明已经存在过了,为什么会因为那么莫须有的原因而消失呢?

“所以说啊,您还是误会了什么,河水截断源头,流走的水自然还在,却再也没有【河流】的存在了,您看到的,正是被截断源头,而逐渐干枯的【河流】啊。”

“那样的话,再把源头还给河流不就好了吗?”

临夏有些急切起来,他不希望亲眼目睹死亡,人类也好,妖怪也罢,离开他的已经够多的了,孤独令人厌恶,却总徘徊于身畔。

“已经晚了,源头已经消失了,一条河,从它出生,到结束,走过了漫长的岁月,但当源头干涸,就算重新注入水源,那也不会再是那条【河流】了。”

木易摇着头,叹息着。

“当然,如果仅仅是延续【河流】存在的时间的话,还是有些办法的。”

木易要离开了,按照他的话,他需要去四处修行,那是他的意义,一旦有一天他停下了,那,也正该是他的意义结束之时。

临走之前,木易留给临夏一个方法,可以短暂延续这些小妖怪的存在,算是对临夏最大的慰藉。

“您虽然是个人类,但却有着足以让妖怪们都羡慕的力量,这力量通过简单的肢体接触可以过渡给其它妖怪,只要把握尺度,可以作为妖怪们延续妖力的一种来源。”

临夏仔细回忆着易木临走前的说辞,便重新回到了房间,坐在了那一团蜷缩着的妖怪们面前,他试着将手轻轻地搭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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