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小时候总是躲着他,长大倒成了酒友。”
“谁叫他一天到晚都摆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脸,对下属还凶巴巴的,会害怕很正常。”
“我也劝过他,可惜这小子就是倔脾气,对己对人都过于严格。”
“你出生前他和你父亲就在我的道馆切磋,你父亲学习西洋剑术天赋异禀,奥古截然不同,每日严苛训练才能不输于他。两人在一起研习实战用的剑技刀法,和摆弄花架子的武术家不同,切磋一番后经常挂彩,常年经验积累下来,都成为了一流的武者。此次败得这么惨,神迹众到底是何方神圣...”
老者之前还劝阻乐薇琳,自己反倒拿起酒瓶狂饮起来,
“刚才是谁说这样没意思的?”
“哈哈哈...抱歉,抱歉。”
“老爷子虽然烟酒不离身,从没见你借酒消愁。”
“我这般闲云野鹤的活着,本以为事事都看淡了,想不到暮年老矣仍放不下生死。”
老者的感慨让乐薇琳鼻子酸酸的,眼圈泛红,倒了杯酒压住泪意。
“你父亲与他多年共生死,情同手足,悲愤之痛更盛...”
“他才没多伤感吧,现在为了赚钱不惜做到这种地步…”
“错了,你父亲一向稳重,这次草率决断和奥古的死不无关系,他精神上受了很大打击,还要故作镇定。上次因为挚爱,这次因为挚友,人生的两次转折皆因情义二字。但是,确实过火了。”
“哼,他爱怎么搞就怎么搞,我也管不着。说到这件事,早上笨蛋来找过我。”
乐薇琳看老者的样子与平常确有不同,打算和他说说困扰自己的问题。
“哦,我知道。早上听到王虫的事兴冲冲的跑去找你。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找我借钱回丽都城。”
“看你举棋不定的样子,不光这件事吧。”
“嗯,他邀请我...去冒险。”
乐薇琳的声音压的很低,像小孩子回答老师的提问时不敢肯定自己答案,虽然开口但没有底气。
“哦?”
“还说要找到王虫...”
“哈哈哈,这家伙真有意思,他还不知道你父亲就是最强的竞争对手,竟然想先拉拢他的女儿。看来今后旅途上少不了乐子,我这孤家寡人要寂寞咯。”
老者的心情拨云见日般由悲转喜,这段时间在医院观察,他看得出瑟夫才是真正能给乐薇琳带来欢笑的人。
“我还没决定...”
“你会去的。”
“唉?”
“兴奋都挂在脸上了,你欺骗不了自己的感情。”
乐薇琳双手贴在脸上,老者说的没错,自己确实在心中期待着,甚至幻想过路途上的风景。
切换萝莉控老头的视角:捧着脸的小女孩果然赛高!
“...!我在想什么,老爷子别把我往错误的路上引啊,我怎么能离开公会...”
她用余光扫视队长胸针,老者似乎也看透她心中的挂念。
“小琳,从我这借走的东西也玩腻了吧,是不是该还了。”
“借的东西?”
“当初软磨硬泡,我才答应让你戴些日子,可别说不记得。”
“老爷子你要...”
乐薇琳攥住胸针,吃惊的看向老者。
“我一退隐你们这帮不争气的后生就闹出这么大乱子,看来得让最近这帮不消停的混蛋知道老头子我还没死。”
“老爷子,你不是说不愿再插手公会的事。”
“我说了是借给你的,别赖着不还哟。”
老者把手伸到乐薇琳面前,她取下胸针犹犹豫豫的放到老者掌心上,她心里明白公会正缺人手,老者为了替自己扛起重担才选择回归公会,难免愧疚。
“老爷子,什么时候交接工作?”
“别小看我,我真正老化的地方只有外表而已,那么点工作我几天就整理完了。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人家说不定等不及回去了。”
“那我去收拾行李了!”
乐薇琳选择最优路线在城镇中穿插,尽快赶回公会,从瑟夫邀请她到现在已经过去5个小时了,真的有可能放弃等待。
“总算有人能走进她封闭的空间了,这也了了你的一个心愿。不过刚才顾着耍帅,硬着头皮接了这份差事,估计这个月都得埋在资料室,有空再来跟你闲扯。”
老者把半瓶酒倒在墓前,剩下的半瓶喝到一滴不剩还是意犹未尽,准备再去酒馆喝个痛快。
乐薇琳回到公会,与普通的少女不同,没有铺天盖地的翻腾衣物饰品,而是牵了匹马到武器库,杂七杂八的装了一大包挂在马背上,之后才回到房间简单规整了些日用品,顺便大理发型。
最重要是提现这几年攒下的积蓄,应该足够一个人衣食无忧的过完此生。
“我要提四百万辛币。”
“队长,这么大的数目需要到金库去取,您稍等一下。”
“快点,我赶时间。”
乐薇琳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等待,她心里还挂念着一件事,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心想:“要不干脆一走了之,老爷子会帮我解释的。可是也太残忍了,毕竟他是自己的生父,这一走可能就是三年五载,如此不告而别会伤透他的心吧。”
但是乐薇琳没有勇气站在他面前,她害怕见到他只说一句“知道了”就不再抬头看自己一眼的场景。
“队长,这是四百万。”
“好,谢谢”
乐薇琳拎着长方形的钱箱,牵着马缓步走向城堡,她还没有定夺去不去见父亲一面。
“呵呵呵...”
她苦笑着,曾经最盼望父亲归家的女儿现在竟然不愿和父亲辞行,真是世事难料。最后,她绕过城堡没有进去。
“要出远门吗?”
她没发现奥德尔就站在城堡的门前望着自己的背影。这句问话像是温暖的手捧住心脏,体温也都之升高。心脏跳动的频率渐渐增快,却跳不出这双手的呵护。
“嗯。”
乐薇琳大脑中除了充斥的血液一片空白,想不到该说的话,但是又很想说些什么。乐薇琳悄悄拿出小镜子,透过他看着父亲的脸庞。
“一定要去吗?”
“嗯。”
“路上小心。”
“啪嗒”泪珠滴碎在袖口,告别的话只有简短的四个字,但是足够证明父亲对自己还尚存一点慈爱之心,那便足够了。
“您多保重...”
她同样用四个字回应,也是那么简短。奥德尔转身走进城堡,笑了一下。他早已忘记上次的笑容是何年月的往事了。
乐薇琳骑上马赶往约定的地点,心情比之前畅快了许多,奔驰的马蹄声映衬出此时的心切。从公会到公园的路程骑马要半个小时左右,现在货物重多大概要延长一会儿。
到达的时候天色已暗,公园中只剩下稀稀疏疏的人影,她取下行礼左右环视寻觅瑟夫的身影,并没有找到。她坐在那日醉醺醺睡着的长椅上,左手轻轻的掠过椅边。她神情低落,自责为什么不够坦率,不然就不会错过了。
背后的草丛传出声响,她循着向后看去。椅子后面,一个蓝发少年肆无忌惮的睡得正香,衣服上滚满了泥土。乐薇琳趴在椅背上看他香甜的睡容,心想能活的这么优哉游哉也许也不是坏事。
时候不早了,她把一包行李扔在瑟夫身上惊醒,瑟夫揉揉惺忪的睡眼,皱着眉头坐起来。
“出发吧。”
瑟夫发现是乐薇琳,一下子精神了,鲤鱼打挺跳起来伸展伸展腰身。
“我就知道你会来。”
来到这座城市那天在月下的花丛中酣睡,离开的当晚亦是如此。不过来时独身,离时成伴,也许这便是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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