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彷彿立於世界之外的身影,將他手裡的銀白色刀刃舉起,但在奧沙圖特眼中,萬俟斌那輕輕舉刀的動作,不像是真的在舉刀。
從那銀白色的刀身散發的光芒中,奧沙圖特偶然的瞥見刀身上所蘊含的事物,而它,也被那刀身上所映出的景象所震撼。
那到底是什麼?一方天地?萬物萬象?世界?
似乎…沒有任何一個詞語可以描述那個存在。
當奧沙圖特回過神來,想起自己被分派的任務時,那個身影卻不知去了哪裡。但當他回過身來,看到背後那怵目驚心的時空裂痕時,也是放棄了阻擋萬俟斌的想法。空間被撕裂開來,露出黑色的虛無;紊亂的時間從狹縫中透出,彷彿要將一切存在捲入。
“他只是斬了一半而已。若是這刀揮到底,這段紀錄也會被抹去。看來那一位還是留了條活路給天族。”
而當奧沙圖特自言自語完了以後,天空中出現了一隻巨大的血紅色的眼睛。奧沙圖特在見到那隻眼睛後,跪了下來以示臣服。
“果然他是真的存在的啊。天城的存在,確實不能招惹。”
那血紅色的眼睛看向時空裂痕,有些畏懼的說了一句。
“那一位應該離開了吧?”
“稟吾主,那一位是離開了,不過也是快要來了。”奧沙圖特回道。
“快來了是嗎?也罷,確實該把那段歷史還給他。”
停頓了會,那血紅色的巨眼又是自言自語道:
“只不過…這似乎有些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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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萬俟斌一刀斬出,他很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時間,回到了剛踏進神王域不久的時候。
周遭景物快速變換,最終,萬賜斌看見自己站在了一座廢棄的古城裏面。說是廢棄的古城,也就是萬俟斌認為這裡是卡爾克薩罷了,說實話,連萬俟斌自己也看不出來這哪裡有古城的遺址。見不到一絲一毫廢棄的建築物,連個破磚瓦都沒有見到,也就是遠處湖面的反射光,讓萬俟斌判斷出這裡有很大的可能是卡爾克薩。
除此之外,眼前的不明,也是其中一個判斷依據。
“果然很強啊,天城中的存在。”
那團不明伸出了右手,時空裂痕在它的身前不斷地萎縮,最後只剩下掌心大小。
萬俟斌沒有回應那團不明,而是逕自問道:
“刻意讓我看見兩周後的世界,黃天界對你而言,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特殊的意義?為什麼我要回答你的問題呢?”不明平靜的回道。
萬俟斌將銀刀負於身後,神情依舊那般漠然。他說道:“不為什麼。在你死前把有用的訊息說一說,大概可以減少我很多麻煩。”
被他人宣告死期,大多人會感到憤怒,但不明聽聞之後,竟是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你要殺我?”
萬俟斌淡然回道:“隨意更動世界紀錄,你本來就該死。”
“還真是狂妄啊。不過呢,從剛才那一刀看來…我可不覺得你殺的了我啊。”那團不明又恢復了原先平靜的語氣,兩者間的氛圍凝聚出一股龐大的壓力。於此之間,世界之外,似乎有什麼在躁動著。
“我知道你很強,不過…也就那樣子吧。況且你,似乎還受著傷啊。”
“或許我…還能嘗試著殺你也說不定。”
不明語出同時,世界頓時只剩下黑白。萬俟斌心裡有些訝異,對方竟然一出手,便使上世界抽離,讓世界的時間流動停止。
接著,不明右手一揮,黑色波動降下。這一擊,超越了時間。任萬俟斌如何躲避,在未來的每個時間點上,都會出現那道黑色波動,自天外向自己襲來的結果。
萬俟斌雖是訝異,但他也僅止於訝異而已。他右手翻轉,銀刃向上斬出。只見天空被一銀色光痕劃過,世界彷彿被分為兩半,黑色波動在被銀色刀光斬過之後也隨之潰散。
“喔~你是真的想跟我動手嗎?行吧,就當你是垂死掙扎吧。” 萬俟斌平靜的說道“我是不清楚,你哪來的自信覺得你有能力跟我動手?”
“你的真身,真的是那麼恐怖的存在嗎?我到目前為止還看不出來啊。”
不明再次抬手,黑色波動再次出現在他的手中。
“那我就來試試,能不能當第一個殺死你的存在吧。”
說罷,黑色波動滲入空間之中。萬俟斌只覺自身周遭空間出現異常,一個側步踏開。眼角餘光一瞥,他原先所在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偌大的黑洞。
“空間上的手段還算可以吧,差點沒躲掉。恩,給你打個60及格分好了。”萬俟斌淡然說道,準備舉刀將黑洞斬開,卻不料空間的異樣感再次出現,只好再一次順步,離開原來的位置。
“別這麼急著打分數啊。雖然這招大概殺不了你,但是你也不好處理吧。”
不明在空中寫下一個特殊的符號,空間中如同水倒在沙堆般,接連不斷出現無數的黑洞。萬俟斌不斷閃避,然而僅僅在閃避了幾秒以後,便發現所有的空間,幾乎都被黑洞的潮汐力範圍覆蓋。
“哎,是有點本事。”
萬俟斌淡然的說了一句,銀色長刃橫斬而出。看似橫砍一刀,天際卻是閃過萬千刀光,銀白色刀勁穿過黑洞,一個個黑洞開始萎縮變形。然而黑洞坍塌崩潰後,空間又聚集成一個白色的點。那白色的點裡近乎蘊含了一個世界,巨大的質量扭曲時空。在巨大的引力影響下,時間再一次變的紊亂,萬俟斌也感覺到那龐大的力量,逐漸將自己扯往過去。
萬俟斌再次舉起銀刃朝白點斬下,刀光劃過卡爾克薩,天空再次出現怵目驚心的時空裂痕。一刀落下後,白點也隨之被時空裂痕吞沒。萬俟斌左手一揮,時空裂痕散去,卡爾克薩的空間又恢復正常的狀態。
“诶~確實有點厲害啊。我似乎沒摸到你的底在哪裡。”
經過兩輪的交手,不明已經知道了,自己目前沒有辦法殺死萬俟斌。正面碰撞的解果,最後恐怕是落得兩敗俱傷。不過不明認為,雖然自己無法殺死對方,但萬俟斌要殺死自己不太可能的事。趁這個機會多探探對方的實力為哪個層級,之後的計畫也會少許多變數,而自己也大概能知道,恢復到怎麼樣的狀態才能殺死他。
畢竟天城,是在不明的計畫哩,必定要毀滅的一個組織。
打從不明踏入這個世界的瞬間,他就受到天城的警告。天城的某個存在和他說過,他的道路事錯誤的,而他那錯誤的道路,也會將世界引至錯誤的軌跡上。
但那又如何?正確和錯誤,是誰來界定的?
不明不以為然,他如此心想,只要自己能夠界定錯誤和正確,那自己的道路,便不再存在錯誤一說。
於是,它開始了計畫。
然而即便它能觀測一切可能性,眼前的白髮青年,一直是它計畫中唯一的變數。他很強,強的不可理喻,但不明最疑惑的點,在於青年的身分。
他竟然不是六主之一。
兩輪的交手中,不明完全沒有看到萬俟斌使出任何有關六主的權能,僅憑藉著自己對於時空的理解,便能化解兩輪攻勢。除了身上隱約透露著一股來自源海**的氣息外,不明對於他的身分一無所知。
對於身分感到好奇這點,萬俟斌也有同感。
對方對於世界的本質十分清楚,甚至已經觸摸到了本源概念,但對方並不是六主之一。
那它會是什麼?哪一種類型的存在?在那個地方,除了萬俟斌和六主之外,確實還有一些零星的存在,但萬俟斌和六主,都習慣將它們稱作微不足道之物。
眼前的不明,很顯然是和六主同一層次的存在。那麼它,會是誰?
“再加上一條吧。”萬俟斌刀負身後,淡然說道“報上你的名字、身分。或許我可以考慮不殺你。”
不明回道:“你殺不死我的。別忘了,你我到現在為止,都還未動用過真身的力量。”
“你還是參考一下我的意見吧,殺了你,我怕這個世界也會出點問題。”料萬俟斌神情依舊,緩步向不明前進“況且我要殺你,其實用不上真身的。我之前似乎跟誰說過那麼一句話…”
“在東部大陸出現的一切存在,若是實力累加起來,也不過在我一刀的範圍罷了。”
“呵呵,但是那刀我可是接下了啊。”不明冷笑回道“別說殺我了,你就算要傷及我,也是要動用真身的事,甚至於還要以傷換傷。說句實話,你的投影實在太脆弱了。”
“脆弱?或許有一點吧。”萬俟斌平靜的回道“不過啊,能不能殺你,跟我脆弱與否不大有關係。”
“既然你不信我單靠投影就能殺死你,那我們就來試試吧。”
隨著萬俟斌語一出,一陣不妙的感覺漫上不明心頭。它忽然覺得,那白髮青年不再是以人類的肉身出現在自己眼前,而是某個至強至尊的存在。不明心裡有些發慌,那立於世界之外的感覺,那覆手即可毀滅天地的氣勢,那足以看破一切虛妄的雙眼,都是只有在上位存在身上才會出現的特徵,區區一句投影,是如何做到的?
而也就在不明這次終於看清,青年手上的銀色長刃所映出的景象後,才意識到是眼前的青年,是以怎樣的形式存在著,而其本身,又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你…竟然會是那個怪物!”
不明驚呼一聲。它終於明白,為和自己如何盤算,它終將會是變數;不管自己如何去看清,卻又總是看不清。它為料想到,眼前的青年,竟然會是那個存在。
“啊,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什麼了。打算參考我的意見了?”
萬俟斌神情依舊是那般無所謂的模樣,語氣也是那番淡然。然而在不明認清眼前的青年是何等存在後,它不再將那副淡然自若認作是故作模樣,而是對自己徹底的藐視。
但即便對方是傳說中的那一位怪物,不明依舊不認為對方殺的了自己。它的身形幻化,遁入空間之中,而同時,世界之外,一團深邃又陰沉的黑開始躁動,身上那千百隻眼睛同時看向原出世界。
萬俟斌看著那團存在的方向,淡然說道:“果然,我沒見過你啊。”
他將銀色長刃舉起至腰間的高度,霎那間,身處於上位世界的那團存在,在萬俟斌舉起刀的同時,竟是感覺到有莫名的力量也在牽引著上位世界,上位世界也因此震動了起來。
“你剛才好像說了,你接下了我一刀是吧?”
那平淡的聲音再度傳入那團存在的耳中,它竟是感覺到了一絲顫寒。到了他這個層次,和六主一樣,已經能說是不死不滅的存在了。然而它,卻實實在在地從那青年的語氣中,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似乎對方只要揮出那一刀,就能將自己斬至一絲一毫不剩,回歸虛無。
“能接下來,確實你可以有點小膨脹,不過嘛,我還是得跟你說句實話。”
“剛才那刀,事實上我還沒有斬完吶。”
萬俟斌銀刃翻轉,上位世界的空間如同海浪般向不明本體席捲而去。不明本體身上冒出黑色如同泥漿般的物質,在他身前鑄成一個圓形、如同盾牌般的空間屏障。然而在受到空間震盪的衝擊時,在第一時間便如同玻璃杯落在地上般,快速出現裂痕,緊接著完全碎裂、潰散。巨大的衝擊力道沖散屏障,撞擊在不明身上,不明的形體竟是差點潰散為點點微物。
不明心中大驚,傳說果然就是傳說。就是出招前的波動,也險些讓自己喪命。
而萬俟斌在波動衝擊不明之後,似乎沒有收起刀的打算。萬俟斌右手慢慢揮動。銀色長刃以肉眼可見的緩慢速度斬向不明,然而不明,卻完全無法閃躲。
不明這一次是徹底慌了。這一刀,完全超越了因果,銀色的刀光必然會斬至自己身上,而它,也將在這一擊之後殞落。
“這才是這一刀的的完整樣貌。現在,我讓你見識它的全貌。”
在出刀的同時,萬俟斌平靜的說道。
“羽皇亟書.一刀論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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